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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橘色的头发,对一个同事耳语道:
“说老实说,缪拉提督,皇帝在结婚典礼中当新郎时,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个美貌的青年而已。但是,当他以大元帅的身份站在全军的前锋时,就像一个伟大的神一样。你不觉得吗?”
缪拉了解毕典菲尔特的感受。他那灰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同意的眼神,并且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仍然小声地回答同事。
“在我看来,即使他当一个新廊也充分表现出神邸般不可轻侮的气势。”
坐在缪拉对面的艾杰纳把视线投到他们的身上,但是,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由于这个婚礼的举行,有人看来似乎得到了意外的运气。那就是在去年之前任职内务省次长兼国内安全保障局长,位居帝国治安维持机构顶点的海德里希.朗古。他以罗严塔尔元帅叛逆事件和费沙代理总督博尔德克的猝死狱中事件的主谋者的身份接受了审判,一般看来,他是难逃死刑的。而由于在皇帝结婚前后执行处决被认为是不吉的,所以,判决就被延到春天以后了。
米达麦亚一边让菲利克斯小小指头触摸着他蜂蜜色的头发,一边想着海德里希.朗古太过微小的运气,心中不禁有着难以言喻的不快感。菲利克斯笑了出来。他的笑脸和去年失去性命的挚友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表情重叠了起来。米达麦亚不由得重新审视婴儿的脸,但是,婴儿的两个眼珠都是大气层最上层的空中的颜色,并不是黑色和蓝色的金银妖瞳。
莱因哈特既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断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住在大本营一角的小房间里。以前米达麦亚元帅原应拿来做为官舍的三十室的大宅邸因为没有人住而被闲置着,于是,莱因哈特便把它作为临时的皇宫。这个宅邸被称为“冬馆”等“狮子之泉”一完工,皇宫就立刻移往该处,然而众所周知,莱因哈特最终并未能?进那座宫殿去。
再就他们的蜜月旅行一事来看,因为希尔德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所以当然不可能在恒星之间飞行,至于在行星间飞行也有可能发生危险,所以,他们的蜜月旅行也仅止于在行星费沙上的风景胜地逗留。大致上说来,他们就是在山明水秀的费尔莱丁溪谷山庄暂住了一个礼拜。和前王朝的皇帝们相较之下,这种旅程甚至朴实得近乎枯躁。莱因哈特在私生活上几乎是对享受这种事一点兴致都没有。
首先,从结婚典礼的会场来看,他选择的是香格里拉饭店,和以前的费沙市民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在警备上虽然极为慎重,料理的素质也极高,但是,和列席者在整个国家所占的地位相较之下又显得极为平凡。列席者有一半以上都穿着军服。虽然不是刻意的,不过,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军人政权风范却在无形中表露无遗。
典礼在十五时四十分结束。
一个军官从军务省军事情报局跑向典礼会场,在花费了一番功夫之后,他把军务尚书奥贝斯坦找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离开座位的军务尚书面无表情地听取了军官的报告之后,把手掌支在他那没有什么肉的下巴上沉思了约五秒半钟,然后迈着果决的步伐走到莱因哈特的面前。
“陛下,臣下有事报告。根据军务省的联络,旧同盟的首都行星海尼森产生反国家的暴动。”
莱因哈特苍冰色的眼睛中闪过炽烈的电光。在一旁的希尔德不由得抱紧了胸前的花束,凝视着刚刚成为她丈夫的年轻人的表情。在一段距离之外看见这个情形的提督们稍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都不由得十分惊愕。不是针对暴动,而是针对军务尚书。
“你难道就不能等到典礼结后再报告吗?”
毕典菲尔特大吼着,米达麦亚点了点头。
“是呀,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不应该做这种不解风情的事!”
他没有说出对方这样做是不是出于偏风。在对同事们如同集中炮火般的指责,军务尚书面不改色,漠然地回答道:
“好事可以延期,但是坏事不行。更何况是和国家的安定有重大关联的事。姑且不论陛下会做什么截断,事情总要先让陛下知道。”
他说的没错。历史一再告诫人们,君主的堕落就是始于掩饰令人不快的情报,而只一味耽于愉悦。“我不想听这种事”这是一个亡国君主一定会挂在嘴边的话。所有的将领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今天可是皇帝一辈子唯一的一次重要典礼。
“吾皇!您冻需要为了平定这一点小小的动乱就亲赴战场。在那边还有瓦列提督在。万一他也没办法处理的话,可以由下官们出征,请陛下安心!”
米达麦亚说完,莱因哈特蹙起他那优雅的眉毛。在一旁的希尔德只是沉默着。如果她还是大本营幕僚总监身份的话,就职务上说,她是应该表示意见的。但是,就在刚才,她已经正式成为莱因哈特的妻子了。就因为这样,她必须抑制自己在公众面前有太过分的言行举止出现。
莱因哈特在一瞬间转动着视线,凝视着刚刚诞生的皇妃。
“好吧,暂且就交给瓦列提督负责吧。可是,众卿也要准备随时出征!”iv
于新帝国历零零三年,宇宙历八零一年初所发生的一连串所谓的“海尼森动乱”在一开始并没有让人们有心理准备会引起那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态。
自从去年十二月,新领土总督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因为叛变而死之后,驻留在这个地方指挥统率的人物是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一级上将。他是一个在人格、手腕、士兵们的信赖度方面都极为稳定的军人,就算上罗严克拉姆王朝创业时期中的一个名将。
当莱因哈特和希尔德订婚,而举行婚礼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时,行星海尼森的一角却传出了流言而且是奇怪之至的流言。
“皇帝死了。”
当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觉得自己的心和肺就像结成冰一样。而这个冰块被溶化掉则是在确认了传言中的皇帝不是指莱因哈特,而是指旧高登巴姆王朝的艾尔威.由谢夫二世之后。
传言的核心则存在着一个事实。
当去年的十一月,罗严塔尔叛逆事件即将告一段落的时候,在行星海尼森的边境,一个叫克拉姆福斯的城市中,有一个行为可疑的年轻男子被逮捕了,逮捕他的是新领土总督府的宪兵。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开始被怀疑是共和主义者的残党。然而,事实上,他是旧高登巴姆王朝的贵族,被视为诱拐幼帝艾尔威.由谢夫二世的兰斯贝尔克伯爵亚佛瑞特。
兰斯贝尔克伯爵亚佛瑞特把木乃伊化了的小孩子尸体用毛巾包起来。当被问及毛巾中包的谁的遗体时,亚佛瑞特那深陷的双眼中散发出充满热力的光芒,回答说是高登巴姆王朝的皇帝陛下。治安当局当然震撼不已。亚佛瑞特手中有详尽的手记,当局调查的结果知道了由谢夫二世在那一年的三月因拒食症而衰弱至死。当敉平叛乱的工作告一段落,罗严塔尔的葬礼也结束了之后,一份报告送进了瓦列的办公室,亚佛瑞特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因为医生判定他有疯狂的迹象。
于是,前王朝时代的“皇帝诱拐事件”在形式上已经完全落幕了。但是,很少有事件像这件事一样让关系者留下这么不愉快的感觉。至少原本就没有人积极地想取这个少年皇帝的生命。即使是他的敌人,虽然将他幽禁起来,可是也还盼他有一天能让他坐上银河帝国的宝座。但是,最后却是这样的收场。五岁时非出于本意地被戴上至尊王冠的小男孩在八岁时就死了。他的遗体被埋在海尼森的公墓里,高登巴姆王朝的正统也就断绝了。
这个时候人们是这么想的。
就连瓦列也希望这个令人不愉快的事件能赶快过来。而且,他实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个无冠的前朝遗孤。进入新帝国历零零三年,在行星海尼森上,生活物质的不足越来越重量,这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人们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物质流通系统中动了什么手脚,但是到了一月底,行星海尼森发生了全盘的暴动,情况之严重甚至连军需物资的囤积地都被爆破了,事态也就因此而更为恶化。
去年九月一日,行星海尼森举行了悼慰阵亡者的集会,结果集会发展成了暴动,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这就是所谓的“九月一日事件”或者被称为“古恩.基姆.霍尔广场事件”这是已经被灭亡的民主共和政治,如同发作一般的暴动。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甚至苛刻地评论这是“尸体在痉疾”
这么说来,在距离这件事一百五十天之后所发生的动乱就是尸体的复活了?当时人们都无法肯定的下判断。瓦列虽然也无法骤下判断,可是他也没有袖手旁观,他立刻采取行动镇压暴动,很有技巧而且确实成功地达成了任务。
同时发生的几起暴动和骚乱中,有七成在当天就被镇压了。三天之内被镇压下来的暴动则达九成以上。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骚乱没有完全被解决,像残余的灰烬般冒着烟。
在这个阶段,瓦列释出了一部分的军需物资藉以安定人心,同时也把事情的经过向新帝都费沙报告。在莱因哈特接到这个报告之后,费沙也发生了令人不敢掉以轻心的事件。一月三十日的深夜,原本保管在费沙航路局的巨大的航管资料不知道被谁给完全消除掉了。
航路局显得极为狼狈,原本想秘密自理这件事的,但事情终究无法隐瞒,军舰和商船的询问在无法处理的状况下堆得像山一样高,结果引起了大家的怀疑,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公布了事实。
莱因哈特身为一个用兵家,他觉悟到这个事态的严重性。他激动异常,原想问罪于航路局长官,幸好这个打击并不至于造成致命伤。由于军务尚书奥贝斯坦的指示,航路局所保有的资料都已经在去年年底备份到军务省的紧急用电脑中。
紧急用电脑的记忆容量并没有那么大,而且由于输入了航路局的资料而呈饱和状态。因此,以前所保有的一部分资料就必须消除掉,不过,也由于这个处置,帝国得以免去无法弥补的损失。
使得航路局的资料得以保存下来是在罗严克拉姆王朝成立之后,奥贝斯坦元帅的最高功绩--后世的历史学家中有人这样评道。奥贝斯坦的功绩确实很伟大,或许只有那些深信战争可以在没有情况下进行的人才会否定这件事吧?莱因哈特不是这种没有脑筋的人,这也就是是为什么他可以成为一个打倒强大门阀贵族联合军的宇宙霸者的原因。
莱因哈特从蜜月旅行的地点下了指示,对奥贝斯坦的功绩大加赞赏,同时下令查明整个事件的细节。负责这个工作的是宪兵总监伍尔利.克斯拉一级上将。由于他还是单身,所以在住进了宪兵本部,全力进行搜查指挥的工作。
会不会是费沙的残存势力有意图地妨碍物资的流通?这是所有帝国治安关系者的一个共同的疑惑。克斯拉充满精力地四处活动,在接到皇帝指示后的第二天,他就逮捕了消掉航路局电脑资料的犯人。原本克斯拉认为犯人必须定是在航路局内部,于是,他利用凭空捏造密告者的方法,引诱真正的犯人败露形迹,在他企图逃亡时加以逮捕。他从犯人的秘密帐户里发现了二百万帝国马克的存款。最严苛的审问于是开始了,连自白剂都准备好了。
犯人被逮捕后五个小时招了供。他的自白内容让宪兵队的人瞠目结舌。因为,给犯人大笔的金钱,唆使其犯下罪行的人竟然是安德鲁安.鲁宾斯基。v
“主使人是安德鲁安.鲁宾斯基啊?”
费沙最后的自治领主的名字让帝国军的各将领感到一阵不快的战栗。自从帝国军藉“诸神的黄昏”作战计划而进驻费沙以来,鲁宾斯基就一直潜藏在地下,一直在罗严克拉姆王朝积极建设的秩序中制造破绽、蠢动,而现在他的活动似乎已经表面化了。
“费沙那只黑狐狸,我要把他的皮剥下来当地毯。每天踩着这家伙的皮,他有种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毕典菲尔特激动得猛挥着他军服的衣袖,然而,尽管他身为舰队指挥官是多么勇猛绝伦,但是,面对经济、流通的扰通行为,却也一筹莫展。就像米达麦亚所说的“就算火山喷火,冬天也不会变成夏天”缜密而且耐力强的司法搜查应该比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重要。
“干脆赦免朗古次官的罪行,让他专心去搜查和举发这个事件怎么样?他既然知道了自己被鲁宾斯基利用,就一定怨恨着他。不论是为了功绩或是为了一雪前耻,他应该都会尽心去做的。”
甚至这种提案都被提出来了,但是,也有人表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没有道理。为了使某一方的罪行明显化而去赦免另一方的罪孽,这是违背法律的公正性的。”
提出这么严格主张的是宪兵总监克斯拉一级上将。由于他的主张正确而且也让大多数的人在感情方面能够接受,所以,自此之后,也就再也没有人提出大赦朗古的主张了。在指挥搜查的工作当中,克斯拉遇到了一个充满疑问、令人不快而印象深刻地问题。
“鲁宾斯基和地球教或许暗地里有所勾结。他们可能合力想摧毁新王朝。”
然而,事实上,在帝国的军官中,最先抱有这种疑问的并不是克斯拉,而是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罗严克拉姆王朝的第一个军务尚书尽管有优越的才干和热诚的奉献精神,但是,他之所以经常成为众人交相指责的对象,理由之一便是他是一个彻底的秘密主义的奉行者。的确,他并不重视宣传活动,也不会为了获得别人的理解和协助而努力。但是,他和以前的内务省次官海德里希.朗古等人又有所不同,他之所以会独占部分的情报并不是为谋求私利。他好像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他也似乎不是为了让自己获得好评。总而言之,他到死前都是沉默寡言而极不协调的同时,也从不为自己做任何辩护。
在克拉进行搜查指挥工作期间,奥贝斯坦也只是在他的义眼中闪着无机的光芒,保持他一贯的沉默。别人从他的表情无法猜测出他到底在怀疑、思考些什么。
旧同盟领域的混乱情形朝意外的方向发展。这个时候主张应该举帝国军之全力,在旧同盟领地内构筑彻底的支配体制,进而扫灭占据伊谢尔伦要塞的共和主义者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
这种主张的根据就在于如果在伊谢尔伦要塞的共和主义者没有到独立的地步,海尼森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动乱?
“向日葵总是向着太阳的。我们不得不承认目前的情况犹如旧同盟领地的共和主义者们是向日葵,而伊谢尔伦就是太阳。如果把这个观点往前延伸,那么,攻击伊谢尔伦就将是唯一的选择了。”
艾尔涅斯特.梅克林格提督之所以这样记载是因为确实有人这样开门见山地提议。这个人就是“黑色枪骑兵”的舰队司令官,素有猛将之名的弗利兹.由谢夫.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
“我们应该攻击伊谢尔伦要塞!伊谢尔伦不就是阻扰新帝国统一及和平的最大因素吗?因为归根结底一句话,鲁宾斯基的蠢动也是依赖伊谢尔伦的武力。”
毕典菲尔特的论调虽然往往过于单纯,但是却也最接近事实的本质。在这个时候,他的这番论说似乎也颇具奇妙的说服力。
“陛下对伊谢尔伦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是彻底的讨伐呢?还是和平共存呢?”
这个疑问早就盘据在众将的心中。姑且不论莱因哈特的理性、知性、野心,以及战略上的见识,他们都知道莱因哈特对占据伊谢尔伦要塞的共和主义者们有着种极为不单纯的情感存在。就是那个叫杨威利,以前曾经存在的伟大敌将,他的残存影像依然在伊谢尔伦的每个地方飘荡着。
莱因哈特以一个历史上空前的战略家之姿,几乎使伊谢尔伦回廊成为一个非必要的政治上、军事上的统一实体。如果他的构想顺利进展的话,伊谢尔伦要塞就会被排队在统合全人类的社会系统之外,沦落到文明史的边境地带,所以,把伊谢尔伦回廊的两端封住,然后再放着不去管它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这种处置却无法满足莱因哈特本身的要求。
结果,行事武断就成为罗严克拉姆王朝创业时期的心理上、行动上的偏颇现象。他们决定扫荡占据伊谢尔伦的共和主义者,断绝日后忧患。毕典菲尔特所代表的强硬派以军部为中心,在帝国的中枢部位继续扩大势力。而在新领土上,亦即在旧同盟领域上的几乎遍及整个区域的交通、流通的混乱,也像是要对抗毕典菲尔特等人的势力似的,一天严重过一天。瓦列一级上将虽然尽全力去收拾事态,但是,看来光靠军事力量并不足以完全解决问题。
“事情的确很棘手,但是,对这些暴动视而不邮,只会造成人们对新秩序的轻视和侮辱。事情应该有先来后到之分吧!”
这是异于毕典菲尔特的主张。
不过,既然有人赞成,当然也就会有人反对。也有很多人对光靠武力镇压一事抱相反论调。
“武力不是万能的。由于皇帝陛下的武装,领土的确是扩大了。但是,如果新领土上的叛乱和纷争不断,领土的扩大不就等于内政的空洞化了吗?”
民政尚书卡尔.布拉格的批评虽然辛辣,但是绝对不至于不当。布拉格不是一个不负责任而爱批评的人,他是一个对帝国的社会政策的充实、民生方面的进展有着极大贡献的开明派政治家。他对莱因哈特皇帝的批判不假辞色,这一点可以说是继军务尚书奥贝斯坦之后的第一号人物。
再加上士兵们看起来都开始厌倦战争了。由于莱因哈特皇帝的改革、征服、统一,他们也应该从历经了一世纪之久的战争状态中解放出来了。然而在使自由行星同盟灭亡之后,帝国又对占据伊谢尔伦的共和主义者发动武力,甚至发生了罗严塔尔元帅叛变的事情,在这期间,又有许多的将士阵亡。确实有人发出了事情该有个了结的呼声。
“民政尚书的意见也有其道理。如果要出兵,或许陛下也会亲征,但是,如此一来,皇帝御体可能受到伤害。”
“根据传闻,那个杨威利在结婚只有一年之后便抛下妻子过世了。而且,他脱下军服也不过才两个月。这难道就是名将的命运吗?”
当然,也没有人能说莱因哈特一定就会跟着他的敌手走上同一条路。但是,一想起那些气短的历史上的英雄,重臣们的心中总会不由自主地为一种不快的预感所笼罩。这也是事实。这些重臣们绝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不去面对莱因哈特自即位以来好常常出现原因不明的高烧的事实。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默契,那就是得更留意皇帝的健康情况。
莱因哈特和新婚的妻子就逗留在费尔莱丁溪谷的山庄中。在这一年三月迎接二十五岁的年轻专制君主,不论在体力或精神方面似乎都不需要无谓的休息。他所关心的事往往离不开军事和政治,而且他个人也没有值得一提的兴趣。这是他之所以被归为霸者而不是王者的理由之一。
“即使在河边钓鱼时,陛下想钓的也不是鳟鱼,而是整个宇宙。”
这是近侍艾密尔.齐列的证言,然而,出自一个崇拜者的口中的证言,理所当然应该要打个折扣。归根究底,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霸主和风雅是没有什么缘份的。
“伯爵小姐,不,希尔德,朕有做为一个支配者所必须尽的义务。虽然朕不至于立刻就亲征,但是,却很有可能留下大腹便便的你踏上征途。你能原谅我吗?”
一天晚上,在山庄的暖炉前,莱因哈特这样问他的新婚妻子。即使在结婚之后,他对希尔德说话的遣词用字仍然没有什么改变,这一点和他以前对无人可取代的心腹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态度有着很大的差异。
“请陛下不要挂在心上。”
皇妃的回答很简短,但是丝毫没有犹豫。希尔德知道要把莱因哈特的心绑在地面上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一样只是个刚强而犀利的女人的话,或许就不能参透这一点。在有着苍冰色眼珠的霸主身边工作四年,希尔德对莱因哈特的了解一天深过一天,同时她自己也在不断地跟着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