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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做了什么都是无妨的.”
“这似乎不算是什么因果论吧!”
“那又怎么样?”
自称青年革命家的他,露出顽童的戏谑表情,再将酒注满酒杯.
“用侠气和醉狂做事吧!反正现在要认真也认真不过帝国军!狗用牙去咬,猫用爪去抓,各有其适用的打斗方法.”
尤里安点点头,用指尖拔弄着酒杯.他会接受亚典波罗的邀请,多少也有点原因.因为在之前没多久,尤里安才与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发生口角哩!后来两人沉默下来,是因为彼此觉得有点可笑使然.
“有人说愈吵感情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啦1”
实在不是开玩笑.卡琳的视线落在单座式战斗艇斯巴达尼恩的操作说明书上,一面瞥见正在运送中的整备用具,正在心中大叹巧妙之时便直直地撞上了墙壁,说明书和用具都掉落地上.尤里安前来她捡起掉落地上的东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地偏离了社交性的谈话.不过,首先开火的应该说是卡琳.
“中尉你可不像我这么笨拙,不论在哪一方面,成绩都很出色嘛1”
即使是洞察性和感受性比尤里安差一千倍的人,一定也不难理解卡琳的话中之意.如何回应卡琳尖酸的话锋呢?实在难以决定.不过,尤里安并没有默不作声,他在脑海中汇集词汇.
“那只是因为有多才多艺的人们在我周围,他们什么都教我,如此而已.”
“是啊,你可都碰到一些好老师啊!”难道卡琳在嫉妒我?--尤里安有点不安地想到.他从小就在卡琳的父亲、波布兰中校及其他人的呵护下长大,这在她的眼中看来,或许是过份地独占特权吧1卡琳自出生到今天的十六年之间,也只和父亲谈过一次而已,她从来不知道置身充满慈爱的环境中是什么滋味.尤里安本人也非常希望自己能为他们父女做些调解,但是,连波布兰中校也无法顺利做到的事,他也无做到之理了.尤里安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自脑海中的言语档案中挑了一句最无聊的话:
“先寇布中将是一个好人.”
话还没说完,尤里安就开始后悔了.卡琳用轻蔑而掺杂着讥讽和充满反感色彩的视线逼视着尤里安.
“是啊!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或许他还会令人眼红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女人,他什么都好!”尤里安愣住了.后悔之意全消,他这次所以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因为满腔怒气袭上心头之故.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难道你的母亲是那种只要看到男人就说好的女性?”
少女紫蓝色的眼眸里闪耀着怒气.
“这句话还轮不到--不,不需要您来说吧!中尉!”
她故意补充说道,并非基于礼貌,而是出于反对.
“是你逼我这样说的!”
我真是说了一句不宽容也不明智的话了--尤里安有点苦涩地自觉到.这种时候,他特别羡慕先寇布中和波布兰了,因为他们的精神层次是那么成熟自然,如果自己看起来会聪明一些、灵活一些的话,那是因为对方比自己有器量,刻意地来配合自己,使自己能跟得上而已.和杨、卡介伦、先寇布、波布兰、亚典波罗等人比起来,自己显得何其幼稚啊!竟然连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子都应付不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结果,互为平手,卡琳气愤地一晃那一头“淡红茶色的头发”以介于“走”跟“跑”之间的速度离去.目送着她的身影,感情和理智还兀自交杂一起,尚未理清头绪,就又被亚典波罗抓来当酒伴了.
而在某个尤里安不在场的地方,这件事却成了下午茶的点心.在百忙中好不容易抽空回家休息的亚列克斯.卡介伦,被两个女儿缠着不.一面将自己无意中看见尤里安和卡琳发生口角之事告诉夫人.不过,他很保留地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我们的莎洛特.菲莉丝较有希望喽!”这样的话.
“真的是!尤里安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呆哩!如果他够机灵的话,就应该懂得如何抓好女孩子的心理啊!”卡介伦夫人一面将自己做的起司蛋糕切开来,一面若无其事地纠正先生的看法.
“这种事虽然可以靠后天的努力、下功夫揣摩而开窍,不过,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其它生活方式为何物者,可不是聪明人生存之道哟!大概是被杨先生影响的关系,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总归是监护人的责任喽?”
“那把尤里安送到现在这位监护人那儿的那位仁兄是不是也有责任呢?”
“那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啊!”“当然哪!我当时认为这样做很好哇.现在也这么认为啊!你后悔当初做了这件善事了吗?”
把起司蛋糕囫囵塞进嘴里后,这位人人称能的军官,便悻悻然地又钻回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了.
iv
情势尚未告急之中,紧张的气氛似乎已渐渐高涨起来,杨舰队的军官们,在交头接耳的交谈中,有些略显兴奋.
“如果真要和黑色枪骑兵来个正面交战的话,咱位应该先注销户藉才对!干*>transferinterrupted!“一个人就可以了吗?好个贼胚!”
“你想在背后打个洞呼吸吗?”
“哈!不管怎样,我们是在螳臂挡车.不过如果命中要害,即使巨象大概也会踉跄倒地吧!值得咱们放手一搏了!”
在理论武装方面,杨的部下并未比司令官讨论得还热络.当然,其中代表人物就是达斯提.亚典波罗.
他遵照指示,针对帝国军毕典菲尔特提督的通告,撰写回函.第一份文稿写得太低声下气,被他撕掉了;第二份文稿又觉得措辞太强硬,因而作废;第三份文稿,终于向杨提出,请求发文.
“你认为这就是高贵而稳健的作品了吗?”
杨十足一副正替学生打作文分数的老师模样,不住地摇头.这是在战舰尤里西斯上召开的幕僚会议席中--
“致屡战屡败、阶级却不降反升的奇迹人物--毕典菲尔特提督:阁下的缺点是勇气和思虑无法协调均衡,想要纠正这个毛病的话,就来攻击我军吧!我们会给阁下一个最后的成长的机会,让阁下能在失败中记取教训”
杨耸耸肩,将文件传给邻座,他拿下扁帽,拔弄头发.
“这样写会激怒毕典菲尔特提督的.”
“我正有此意!让他原本就过剩的血气,全部直冲脑门!”
“一败涂地的男子”的确是毕典菲尔特的负面形象,但这个评价并不公平.他在用兵上欠缺弹性导致失败,也只发生在亚姆立札会战那一次而已,其它如与自由行星同盟军或门阀贵族联合军的多次交战中,获得胜利的经常是他.而他那种阳刚个性所造成的破坏力,连身为同阵营的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也都无法否认其威力.至于亚典波罗,目前他的任务并不是分析事实,而是夸张毕典菲尔特的负面形象.
“我明寮亚典波罗中将的意思,不过,文章内容不够洗练,阁下如果不要拿个人的品性来作为下笔依据的话,应该会好一点.”
华尔特.冯.先寇布提出这项负面评语后,亚典波罗扬扬双眉.
“对方不一定能看出文章的洗练度,我只是想让毕典菲尔特提督所出售的商品,增加一些附加价值后,再把它送回去罢了!这样做效果不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要怒发冲冠的毕典菲尔特开始蛮干起来吗?但皇帝一定也下了要他自制的命令.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也或许这封信反而会引起帝国军发动全面攻击,当我方尚未做好万全准备时,就引发了正式的战争也说不定.更何况法伦海特、毕典菲尔特等人,均是身经百战的指挥官,他们的能力和实力足以粉碎一些小诡计.先寇布的这番见解,固然是一针见血,不过有人则认为,要是真正爆发舰队战的话,身为陆战指挥官的他也没有出场机会,所以对别人的作战方案,他总是毒辣地批评.
“毒辣吗?别开玩笑了!若是这样,那不就是认为他平常说得太甜了.”
波布兰放声说道.
这是,出乎意料之外有一个人举手要求发言,表示支持亚典波罗的提案.这个人就是旧帝国军一级上将--维利伯尔.由希姆.冯.梅尔卡兹.
“帝国军的先锋部队似乎是黑色枪骑兵和法伦海特舰队.”
正当杨宣布此事时--
“喔,法伦海特吗?”
梅尔卡兹喃喃念道,年近半百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的神色.
“这个人和我有种奇妙的因缘啊!如今身处宇宙两端,人各一方,记得这才三、四年前的事而已,那时我还和他列舰并肩对抗共同的敌军啊!”梅尔卡兹的副官贝伦哈特.冯.舒奈德,略显提忧的目光投向敬爱的长官身上.与其说中途倒戈,不如说是自帝国流亡同盟的梅尔卡兹,今天会在这里,固然是他自己在利普休达特战役结束之前所做的抉择,但当时劝他选这条路的却是舒奈德.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直到今天,仍在他心里翻腾不已.
或许该说是达观吧,梅尔卡兹从没向人提起他在帝国本土,还有一位分离已久的妻子.他默默地担任杨舰队的参谋长和检阅监督,身上穿的却仍是帝国时代的制服,关于这一点,连一向多嘴多舌的姆莱中将,也未加以批评.
“我认为帝国军的军服并不适合身故的比克古元帅,同样的”
其后省略的这番意见,全体人员都接受了.
现在,梅尔卡兹开口说话了,其语气缓慢而沉着.
“如果海伦法特和毕典菲尔特两舰队真的发动攻击,我们这时若能使他们成为各个击破的目标,那么,多少可以缩减战力的差距,也许值得试试看吧!”
先寇布一脸疑惑地望着梅尔卡兹,或许他在想,敦厚严肃的梅尔卡兹莫非也已感染杨舰队的恶习了?当然,先寇布本身在这种风气中,始终都非常珍爱自己的羽毛.这并非单只他个人所应该做的,而是使恶习成为气候的全体都应该省思的事.恐怕只是其中硕果仅存、未受感染的梅尔卡兹,徐徐地接着说:
“送出这封通告的同时,我军亦同时出兵,他们当不至于回避后退,以他们以往的个性来判断,势必会发兵应战才对.先把他们教训一顿,到后来与莱因哈特皇帝的本军对峙时,或许那趾高气昂的皇帝,在心理上已经略输了一筹了.”
赞成!赞成!--在一旁热络地喃喃自语的人是亚典波罗.杨两手弄着摘下来的黑色扁帽,静静地不发一语.
“此计虽好,不过,对方是黑色枪骑兵啊!只怕布饵的手会被整只吞噬掉呢!”
姆莱中将提出其一贯的慎重理论.不断唤起伙伴们对失败的警惕,是他存在地杨舰队的意义之一.不过,撇开杨不说,连先寇布、亚典波罗也认同这种存在的价值,是尤里安等人所无法想象的.
“连我自己看来,这手段也算恶毒了,但”
菲列特利加和尤里安赫然发现,喃喃自语的杨,黑色眼眸里的深处,智谋的火舌灿然耀升起来.杨转过身体,向顾问级的半百军官问道:
“梅尔卡兹提督,我想借用您的名义,可以吗?”
别人若知道的话,一定会说这是一个大骗局的毒计,此时在他的脑中浮现.v那个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呻吟声.杨的耳朵之所以能够敏锐到听见那个声音,是因为他想起白天的时候,尤里安的表情和动作显得有点无精打采,这个印象在他的记忆回路中,就像残光一般忽明忽灭.当然,也有可能是军舰内部高级军官的私人房间,也都那么窄小而且墙壁太薄之故吧!
杨从宇宙历七九四年以来,一直是尤里安.敏兹的监护人,这个结果就是那个没露出尾巴的恶魔--亚列克斯.卡介伦所造成的.第一次见面时,尤里安的身高还不及杨的肩膀,是个有着亚麻色头发、双眼充满聪慧的小男孩.小小的身体里面,拥有杨所没有的多项美德--例如勤劳以及对整理事物的热情.
杨走下床来,在睡衣上披上长袍.妻子菲列特利加睡着了,也或许她并未睡着,只是假装入睡,看着先生下床.
看见杨打开窗户披着长袍,一边摇头,一边向自己说“晚安”尤里安知道自己叹息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对不起,打扰您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事情特别多,一想起自己还是这么不成熟,妨不住就用力发出声音,想发泄一下.”
这样做也是不成熟的行为吧!--尤里安面红耳赤地思索道.杨摸摸下颚,对尤里安的问题大感兴趣,,他那平稳的目光注视着年轻人.
“错了,你不是不成熟,应该说只是半熟吧.”
这位人称魔术师、智将的男人,似乎有意在安慰他的同时,开点玩笑.尤里安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杨自装设于墙壁上的餐具橱里,拿出白兰地酒瓶和杯子,轻轻地打开来闻了闻.
“怎么样,来一杯吧.”
“谢谢.不过,这样好吗?你从卧室偷偷溜出来”
杨没有马上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两只杯子.
“卡介伦中将一定会大叹‘我永远也无法享受到与儿子一同饮酒的乐趣呀!’这就是长期欺侮善良学弟的报应!嗯!好香啊!”嘴里唠唠叨叨说着恶毒的话,杨和尤里安举杯相碰,尤里安闻到浓烈的酒味,开始呛了起来,他把酒杯在一旁.
“想要当大人,首先要搞清楚自己的酒量.”
杨冠冕堂皇地说道,被酒呛到的尤里安,此时自是无言以对.
当夜,两人对谈至天明,这件事尤里安后来始终未曾忘怀.关于恋爱,杨并没有讲述什么大道理,这是每一个人必须亲身去领会的,但也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彻悟.换作是卡介伦的话,大概会这样说吧--关于男女间的心理问题,杨也能向人说教?这比孤军抵抗莱因哈特皇帝大军还狂妄哩!
事实上,杨所做的事,和他正打算做的事,都是狂妄的.
如果莱因哈特以征服者之姿态出现,而倒行逆施地进行无谓的流血并强取豪夺的话,那么要对抗他并不难;但是直到现在,事实只证明莱因哈特是历史上最高等的专制君王.他是一名征服者,但却宽大为怀而贤明;对于敌人虽毫不留情,但从不加害一般市民,而且在帝国军的占领下,社会秩序反而建立起来了.
这是到目前为止,杨及其伙伴们所面对的最大的矛盾所在.换句话说,当大多数的人民肯定专制政治、接受专制政治时,高唱人民主权的杨及其伙伴,便成为多数人民的反对者.因为这时他们的立场是站在否定人民幸福、否定人民抉择的那一边.
“我们不要主权、不要参政权!因为现在皇帝施行德政,我们只要全要全权委托他就好了!政治只是实现人民福祉的手段而已,所以只要人民可以得到幸福,把严肃刻板的外衣抛弃,又有何不可呢?”
当有人这样说时,我能够提出反驳吗?这就是一直困扰着杨的问题.以防止未来的恐惧为理由,迫使眼前的流血事件正当化之徒,在过去比比皆是.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出现的暴君,所以我们必须用武力打倒现在的名君,将权力重新分配设限,让民族共和政治永远存在!”
这个反论实在可笑,不是吗?
“为了守护民主政治制度,所以我们要打倒名君!”
这个说法岂不使民主政治成为德政的敌人了?
安定时代螫伏不动、动乱时代揭竿而起的民主政治幼苗,是杨一直想保有的.但是,因着人民本身拒绝的可能性,而使这种价值毫无意义时,正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所在.想起旧同盟时代一些粗制滥造的立体电视剧,杨对尤里安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绝对善良和绝对罪恶的话,那么,或许人类就可以活得较单纯、较轻松了.”vi这一年四月中旬,自由行星同盟首都--海尼森,发生一场小骚动.在巨大的历史规模的精神病院.有一天晚上,当地发生火灾,大约十名患者当场死亡,无法计算出正确的人数的原因是因为经确认后的生存者和所发现的遗体数量之间的误差.特别病房大楼八零九室的患者--安德鲁.霍克,不管他是否活着,医院的人似乎都对他没什么印象.
安德鲁.霍克这个名字,就像死水一样,沉淀在人们的记忆之井中.四年前,也就是宇宙历七九六年,同盟军在亚姆立札会战大败,几乎断送了江山命脉,在当时负责拟定作战方案的人就是他.由于转换性歇斯底里症发作,他被编入后备役,翌年--七九七年,爆发了在当时任职同盟军统合作战本部长--库布斯里上将的暗杀未遂事件,他便因此被关进精神病院厚实的墙内,自此封锁人生的一切.
自由行星同盟的军事力量,竟然像酵母粉做成墙壁一样,倏地瓦解开来,这并非一个人的力量所能为之.但是,霍克必须承担战败责任一事是谁都不能否定的.在他二十六岁时,便已位居准将之位,晋升速度凌驾于杨威利之上,于是,野心、速度也和肇事率互成正比.
精神病院发生火灾一事并没有被掩藏起来,但霍克失踪一案,却被混淆在“死者及失踪者共十一名”的官方统计数字中.在帝国军的占领下,行政的运作责任出现了推诿拖延的状况,因为同盟的下级官僚深恐为帝国军斥为处事无能、武断.“没事、没问题--没事了.”自故雷内肯普高级事务官的时代开始,他们就养成了这种应对的态度.
有一艘太空船朝向虚空飞去,其中的一个房间内,一群男女蜷缩在一起,位于人群中心的是一个年方三十出头、外貌尖瘦的男子.如果尤里安.敏兹或奥利比.波布兰看到这幕情景的话,必定会再将视觉记忆库重行整理一次.那名男子便是地球教团的代理总书记既大主教--德.维利.
在帝国军瓦列提督的扫荡下,地球教的总基地溃灭之际,德.维利理应已埋进数百亿吨的土砂和岩石里,在遥远的未来成为一尊化石才是,但是,他并没有死;教团中枢和周围的一部分人生存下来了,当然,他们对敌对者的憎恨也与日俱增.
环绕着德.维利的部下之一,两眼绽放着火焰.
“眼前我们虽然失败,可是我们是得到上天恩宠的子民,来日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其他部下点头附和.
“绝对不能让皇帝与杨威利讲和!要让他们彼此杀到最后一兵一卒为止.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德.维利大主教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一半是为了抚顺部下们的血气,相反的,另一半是在煽动群情.他不是万能的,但是他大致可以猜到,这时杨威利的政治构想会走向何处,当然,绝不是地球教团所谓的圆满之道--同归于尽.他们若想逃过最悲惨的命运,则我们就动手把他们推进痛苦的深渊.所幸,三年前使用过的旧工具还在,只要将上面的铁锈和尘土洗掉就可以了.
“霍克准将!阁下才是民主共和政治的救世主!杨威利与专制统治者--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妥协、讲和,认同他的霸权,甘愿臣服于其下,以确保自己的地位和特权!杨威利该杀!他是出卖民主共和政治的丑恶背叛者!霍克准将!不!阁下本来就该是一名年轻的元帅了,你应该指挥同盟军,期待有朝一日为宇宙一分为二而决战!我已准备好一切了,杀掉杨威利,拯救民主共和政治,夺回过去阁下曾经拥有的正统地位吧!”
狂热分子所需要的并不是事实,只要为他涂上他所喜欢的幻想色彩就可以了.将霍克玩弄于股掌之间更非难事,只要让霍克相信他想相信的一切即可.
安德鲁.霍克一心想成为民主共和政体拥护的英雄,这是他脆弱的精神世界中一份恒久不灭的志愿.对于抢走霍克所谓的正统地位的杨威利,他憎恨到极点!关于这点,与地球教团干部对宇宙历开始以来的非地球势力所抱持的仇视态度,本质上是一样的.发动阴谋的人对这件事非常清楚.
德.维利向着眼前可见和不可见的一切,发出恶毒的讯息.在听觉区域里,那些恶毒讯息波动,变成有形的笑声.
“好!有些事没有必要特别记在心里,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前面.自古以来,被暗杀的人即使没有被暗杀身亡,也能名传千古;而执行暗杀的人,却只能因为暗杀成功而留名历史.”
要不是说话者的语气显得洋洋得意,这段话一定可使人深铭肺腑.因为它同时准确地指出事实及真像.
“这个刺杀杨威利的男子--安德鲁.霍克,或许会遗臭万年.但是,留下恶名总远比被历史遗忘还值得!对于那般没有实力又想追求荣耀的愚者而言,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挥手示意身着黑衣的部下退出后,德.维利略显厌恶地检视自己方才所的话.尤其是自己的未来仍是模糊难测,一道无形的铁钩却已牢牢勾住包装于野心外的感性褶痕.
他微微摇摇头,那充满世俗的思考--而非狂热信仰的思考,转向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是一个既可以为他铺路,又能在他路上挖洞的男子.其人头上童山濯濯,眼光细密尖锐,身躯结实魁梧,曾经是费沙行星的执政者.
背叛教团者--安德鲁安.鲁宾斯基,对于这个人,连一个氧原子都不能让他得到!德.维利的憎恶和危机感,向着那位精神上的血缘者不断地扩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