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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岭四毒同声道:“小的们在!”

    大巫师喋喋叫道:“你们怎么说?”

    四毒的老大道:“大巫师万安,照常进行!”

    略一示意,与他的三位弟弟成扇面一般的把花常红围了起来。

    花常红畏畏怯怯的道:“你们”

    四毒中的老大沉声哼道:“花常红,你要想找难看,那是容易不过”

    唰的一声,首先把腰刀拔了出来,但见刀锋之上蓝光闪闪,分明是淬过剧毒之物。

    另外的三毒不待吩咐,也各自腰刀出鞘,但见蓝芒耀眼,把花常红围了起来,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花常红眸光四转,一迭连声的道:“我脱,我脱”

    奇快无比的已把外衣扯了下来。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未脱!

    大巫师吼道:“本巫师不用吩咐了,脱光”

    说话之间,已取了一根麻绳在手,丢到了四毒中的老大面前。

    花常红惊道:“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把奴家捆起来?”

    大巫师满面沉肃的道:“这就是练‘双婴元罡’神功要吃的苦头,要把你倒吊在房梁之上,头部距锅口三尺,本巫师将双胎取出之后,放在这锅中熟炼,将化出的胎烟笔直上升,使你周身浴在胎烟之中,再由本巫师做法,才能使神功告成。”

    花常红已经脱得全身赤裸,当下也不再坚持什么,只有嗲声嗲气的叫道:“奴家不敢抗拒法谕,但求大巫师不要使奴家受到痛苦!”

    大巫师冷冷的嗯了一声,宣谕道:“吊人!”

    四毒同时七手八脚,把花常红按翻倒地,将她双足缚好拉到了梁头之上,恰是依照大巫师之言,头距锅口三寸,一些不差。

    等花常红吊好之后,大巫师继续宣谕道:“生火!”

    四毒又七手八脚在锅下生起火来。

    大巫师望着锅下的火堆已经愈燃愈旺,又大声叫道:“取胎!”

    桃木剑向四毒中的老大掷去。

    四毒中的老大接剑在手,登时向那反缚,仍在昏迷中的孕妇走了过去,毫不迟疑,举剑向那大腹便便的孕妇胎上刺去!

    但听啊的一声尖叫,红光迸现,鲜血淋漓撒了一地。

    那孕妇并未被取出胎来,却见那老大桃木宝剑脱手而飞,一只右腕已齐肘而断,一时鲜血汩汩,厥状至惨!

    四毒中的另外三毒不约而同,疾跃而出。

    但三毒不久就又转了回来,俱皆呛然若丧。

    大巫师哼了一声道:“没抓到暗袭之人么?”

    四毒中的老三摇摇头道:“没有人,鬼也没有一个!”

    大巫师瞪眼道:“你们老大的右手是自己斩断的么?”

    三毒瞠目结舌,无以为对。

    原来这实在是不同寻常之事,老大的右手虽然斩断,但却一不见兵刃,二不见暗器,三不见行凶之人。

    断腕的人已经运功止血,咬牙叫道:“仿佛是一种邪功,我只觉冷风一吹,手就断了下来!”

    大巫师眉头皱得死紧,哼了一声道:“功不可废,老二,再去取胎!”

    四毒中的老二无可奈何,又把桃木剑寻到,擎了起来,向那昏迷的孕妇一步步凑了过去!

    他不停转头回顾,深恐再步了他大哥的后尘,但他看得十分清楚,房中四面都没有与外面相通之处。

    当下胆子大了一些,桃木剑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刺了下去。

    怪事又发生了!

    也是凉风一吹,他的手也断了!

    房中未断手腕的老四忽然同声大叫道:“不好了有鬼”

    原来不知何时,一团黑影忽然到了大巫师的身后。

    大巫师也已觉得有异,但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子,只觉脖子上一凉,脑袋顿时和身子分了家。

    但听咕咚一声,身子也倒了下来,不大时光,房中已成了血腥世界!

    老三老四立刻发觉到这不是鬼,同时双袖疾扬,欲要打出两股最恶毒的百毒摄魂!

    可惜那人的手法太快了一些,但见双臂一振,两股似剑的劲力疾射而至!

    老三老四两股毒粉不及挥袖出手,人已萎萎顿顿的倒了下去!

    原来那劲力比刀还利,竟然斜肩带背,把两人砍成了四半。

    右腕断掉的老大老二见状不妙,逃命要紧,两人如丧家之犬,争先恐后,向房外逃去。

    那黑影又是双臂一振,两股劲力激射而出!但听一声惨呼,老二又倒在了屋门旁边,也是拦腰斩成了两段。

    但毕竟有一条漏网之鱼,四毒中的老大逃了出去!

    那黑影正是薛镇山,见四毒之中逃了一名,拔足欲追,但略一迟疑又收住站了下来,自语道:“就便宜了他吧,反正断了一只右手,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这些事吊在梁上的花常红都看得清清楚楚,只因双足倒吊,无力挣扎,只有眼睁睁的在上旁观,几乎亡魂皆冒。

    及见大巫师与苗岭四毒丧生的丧生,逃走的逃走,小小的草房之中变成了血腥屠场,急忙放声大叫道:“大侠客,多谢你救我们的性命,快先把我放下来!”

    薛镇山哼了一声道:“你是好人么?”

    花常红道:“我们都是庄户人家,被那些妖怪闯了进来,要把我们活活害死,多亏你大侠及时赶来救了我们”

    薛镇山冷笑道:“你说的是实话么?”

    花常红道:“千真万确!”

    薛镇山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常红。”

    “这名字有些妖气!”

    “大侠客,先放我下来再说嘛!”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是大侠客,当世武林中的第一奇侠!”

    薛镇山哼了一声,忽然用苍老的声音道:“老夫是鬼仙杜灵!”

    花常红惊出了一身冷汗,呐呐的道:“不,绝不是,大侠客真会开玩笑!”

    薛镇山大笑道:“我一点都不开玩笑,不过,我虽是鬼仙杜灵,却又不是鬼仙杜灵!”

    花常红奇道:“您这话我更不懂了”

    妖媚的接下去道:“大侠客,您还是先把我放下来吧!”

    薛镇山摇摇头,慢悠悠的道:“这样谈话比较方便,你就委屈上一会儿吧!”

    花常红苦笑道:“您是怎么了,这样爱看我们受罪么?”

    薛镇山笑道:“看别人受罪虽不忍心,看你受罪却是开心极了”

    声调一沉道:“你这‘双婴元罡’不练了么?”

    花常红惊道:“您都知道了?”

    薛镇山道:“清楚无比!这‘双婴元罡’练成之后,准备怎样,不用说是用来对付我的罢”

    花常红叹口气道:“我真被弄糊涂了,能说清楚么?”

    薛镇山颔首道:“也好,我这次可以和你说个明白,鬼仙杜灵早已死了!”

    花常红啊了一声道:“这不大可能吧,我我曾经见他”

    薛镇山大笑道:“我告诉你之后,你就会明白,那鬼仙杜灵确然已死于你的‘蛇血魔心’的剧毒之下”

    说话之间,把掩面的青纱扯了开去道:“认得我么?”

    “你”花常红呐的道:“你是和鬼仙杜灵在一起的那那位少年侠客?”

    薛镇山冷哼道:“一些不错,鬼仙杜灵死后,替他报仇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上次削掉你一只乳房的也是我了!”

    花常红又差一点昏了过去,哀哀的道:“大侠客,您就饶我一命吧!”

    薛镇山冷冷的道:“我确然有饶你一命之意,如果你不与那几个苗蛮之人在此伤天害理,企图练这种毒功,我倒也不追究了”

    花常红叫道:“就看在我是个弱女的份上饶了我吧!”

    薛镇山大笑道:“弱女子,像你这种弱女子如果再活在世上,那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在你手下遭殃了!”

    声调一沉道:“记得我上次的话么,下次遇到之时就要把你寸碟而死!”

    花常红亡魂皆冒,哀哀的道:“大侠客,您不会真的那样狠吧!”

    薛镇山坦然一笑道:“也许比那还要狠上一些”

    目光转动,笑道:“这‘双婴元罡’虽是练不成了,就把你炼了吧!”

    此刻那锅子已烧得内外通红,薛镇山蓦地伸指一拂,把吊在梁上的花常红点闭了三处大穴。

    而后则是用刃风掌法,把那缚吊她的绳子削断,使她掉到了锅子之内。

    但听一阵刺耳的嘶嘶之声起处,一股浓烟随之冒了起来,同时皮焦肉臭的味道使人禁不住为之作呕。

    花常红穴道被制,喊不出声音,但表皮上的焦灼痛苦一时之间还难以使她死去,这份活炸的味道确然要比寸碟还要痛苦一些。

    薛镇山哈哈一笑道:“花常红,大约至少还有半个时辰,你才会死,在下没有时间多陪,你就一个人慢慢忍受吧!”

    又在锅下加了几根粗大的木柴,方才在房中一角的一只水缸中舀出一盆清水,泼在了那昏迷的妇人头上。

    不久。

    只见那妇人呻吟挣扎,双目已动。

    薛镇山方才双肩晃动,有如幽灵一般飘然而出。

    此刻已是三更过后,夜凉如水,北风刺骨。

    薛镇山仰天长吁一口气,方才感到心头的沉重之情减轻了一些。

    当下不再多留,飞身而起,向庄外扑去。

    忽然——

    只听一阵微弱的呻吟声飘传入耳。

    那声音虽然极低极低,但薛镇山却听得清楚无比,当下急忙循声扑去。

    那声音传来之处是庄外的一道小溪之旁,及至薛镇山赶到之后,不由立刻大大吃了一惊!

    原来在小溪旁横躺着一条纤弱的人影,一看就知,那正是她的妻子宁小凤。

    薛镇山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连忙俯下身去叫道:“凤妹凤妹,你怎么”

    只见她面色如纸,眉宇间却有显着的一团青乌之气,十分显然的是她已经中了剧毒。

    她微弱的叫道:“夫君我对不起你”薛镇山大急道:“不要说这些,你觉得怎样,是怎样中的毒?”

    宁小凤喘吁着道:“是一个断臂之人,就是那什么苗岭四毒之一”

    薛镇山咬牙道:“这只怪我不曾赶尽杀绝,以致使凤妹受伤唉我”

    宁小凤挣扎着又道:“我不该不听您的话,又偷着溜回来跟踪你,可是,可是,我是因为不放心”

    薛镇山把她轻轻抱了起来,安慰她道:“凤妹,快说,你觉得怎样?”

    宁小凤凝注着他道:“先说你会不会原谅我”

    薛镇山激动的道:“我根本不会怪你,怎么谈得上原谅,你虽不该跟踪我,但你的用心良苦,这使我觉得感动”

    宁小凤唇角绽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这样我就安心了,我的伤只怕不行了”

    终于,她昏了过去。

    薛镇山焦愁无策,一时不由心如刀戮。

    虽然他已练成了天罡真经上的全部武学,但那上面并没有医术,也没有防毒疗毒之法,对于昏迷了的宁小凤,他却毫无办法。

    一时之间,他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去泰山么,九幽令主,也不见得能治疗毒伤,何况等到到泰山,也许宁小凤已经毒发而死,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寻找一个能够治疗得了毒伤之人!

    当下又沉声叫道:“凤妹,凤妹”

    没有应声。

    薛镇山悲哀的忖道:“苗岭四毒所用的毒均是子不见午之物,看来爱妻宁小凤只怕已经没有几个时辰可活了!”

    忖念之间,只好信步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已走到了一座古寺之前。

    那古寺山门未掩,金漆剥落,早已没有了住持僧人,但大殿中却燃着一盏油灯,似是有人在内。

    薛镇山大感奇异,信步走了进去。

    只见大殿中神像东倒西歪,到处积尘盈寸,但一盏油灯却闪闪灼灼,在供台之旁趺坐着一位老者,至少已有七旬以上。

    老者身旁则侍立着一个小童。

    在与那老者相对的方向,另有一个苍髯老者,身边也有一个小童,但那小童却不是侍立身侧,而是横躺在他的面前。

    薛镇山见状不由微微一怔,但他心头沉重无比,并没去理会这些,也拣了一角比较洁净之地坐了下来。

    原来宁小凤轻轻放了下来,略一运息,功集双掌,就要向宁小凤的气海穴上轻轻按去。

    忽然——

    只听那白发老者轻轻唤道:“且慢!”

    薛镇山怔了一怔,住手道:“前辈是与在下说话么?”

    那老者颔首道:“正是”

    伸手一指宁小凤道:“她怎么了?”

    薛镇山见那老者慈眉善目,一团正气,当下叹口气道:“中了毒伤!”

    那老者道:“很严重么?”

    薛镇山道:“大约是一种子不见午的剧毒!”

    那老者颔首道:“内力迫毒,只限于中毒之人神志清明,能够运功相辅者始可,这女孩子已经陷入于昏迷状态,如你运功替她迫毒,不啻使她毒伤提前发作,不但不会有功效,反而是加速其死了!”

    薛镇山见他说得诚诚恳恳,心知此言不虚,当下连忙抱拳一礼道:“多谢前辈指教,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道:“老夫姓邬名侗!”

    目光转动,又道:“尊驾呢?”

    薛镇山忖思了一下道:“晚辈薛镇山!”

    “薛镇山?”

    坐在白发老者对面的苍髯老者忽然接口道:“可是白骨门悬赏天下武林缉拿的薛镇山么?”

    薛镇山哼了一声道:“正是!”那白发老者道:“江湖中风声正紧,尊驾难道一无所惧么?”

    薛镇山恨恨的道:“谢谢前辈关心。”

    那白发老者又道:“这位中了毒伤的女孩子与尊驾”

    薛镇山坦坦白白的道:“是拙荆!”

    那白发老者邬侗又道:“原来尊驾已经成婚了!”

    说过之后,又闭口不语了。

    那苍髯老者忽然大声道:“尊夫人中的何种剧毒,叫得出名目来么?”

    薛镇山心中一动,忙道:“只知是被苗岭四毒所伤,却不知是何种剧毒?”

    那苍髯老者道:“这就难了!”

    薛镇山忙道:“前辈能否指在下一条明路?”

    苍髯老者摇摇头道:“只有一个办法!”

    薛镇山充满希望的道:“请前辈指教!”

    苍髯老者凝重的道:“当世之中除了君路遥一人之外,谁也救不了她,就是苗岭四毒也是不行,因为他们的剧毒根本没有解药!”

    薛镇山失望的道:“只是拙荆所中的是一种子不见午的剧毒,如果跑一趟九顶山,只怕不及赶到,就”

    喟然一叹,住口不语。

    苍髯老者一笑道:“君路遥早已不在九顶山了,难道你一些不知么?”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晚辈确然不知!”

    那苍髯老者道:“眼下他大约是到了泰山吧!”

    “啊!?”

    薛镇山大出意外的道:“这倒是晚辈没有想到之事,他”

    那苍髯老者续道:“君路遥已与一位名叫章台凤及一位叫文无咎的女孩子结成了一伙,大约也是去泰山凑热闹去了吧?”

    “啊?!”

    薛镇山这次更惊讶了,惊呼一声道:“她们怎么会搞到一齐了呢?”

    那白发老者邬侗接道:“世间难料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薛镇山叹息一声,道:“不论怎样说,拙荆的毒伤仍是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那苍髯老者道:“为什么呢?”

    薛镇山叹口气道:“实不相瞒,那章台凤与文无咎和晚辈都曾相处过一段时候,若是听说中毒之人是晚辈的妻子,绝不会让那君路遥施术医治!”

    微微一顿,又道:“其次,由此去泰山,也不是一日之遥,拙荆仍然无法活着到达。”

    那苍髯老者忽然话锋一转道:“阁下内力已到何种程度?”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前辈为何要问这些?”

    苍髯老者笑笑道:“问你自然是有用意!”

    薛镇山皱眉道:“晚辈不敢自诩如何如何,但尚能勉强列入一流之林!”

    苍髯老者凝重的道:“老夫有意先试上一试!”

    薛镇山呆了一呆道:“前辈难道是要挑战么?”

    苍髯老者双手连摇道:“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要确定阁下内劲已到何种程度?”

    薛镇山困惑的道:“既是前辈有此要求,晚辈也不能不应了!”

    苍髯老者笑笑道:“你我预先必须讲明,双方先各以二成内力相较,各自陆续输功,一方停滞不再输功时,即是内劲已全部输出,另一方即刻收回内力,以免造成误伤!”

    薛镇山也含笑道:“晚辈应命便是了!”

    那苍髯老者并不客套,晃动双肩,跃入殿中,平出一掌,静静等待。

    薛镇山怀着好奇与困惑的心情,也跃入殿心平出一掌迎了上去。

    他依照那老者之言,只用了两成力道,但双方一触之下,那苍髯老者却震了一震,身子不自然的向后一倾。

    但他的内力立刻潮涌而来,挽住了一开始就出现的劣势。

    双方力道缓缓增加。

    薛镇山功力由二成至三成,由三成至四成

    默默观察那苍髯老者时,只见他神色间十分兴奋,竟然满是喜悦之色,虽然这一场互较内力之举他已稳稳的占了下风。

    当薛镇山内力增到五成之时,苍髯老者的力道忽然停滞不动了,显然他的功力已经发到了顶点极限。

    依照预先的约定,薛镇山连忙把内力猛然回收,退了开去。

    苍髯老者揩揩前额上的汗珠,急急的道:“阁下究竟用出了多少内劲!”

    那白髯老者邬侗插口接道:“大约最多不会超过六成吧?”

    薛镇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晚辈确然只用出了五成功劲!”

    那苍髯老者激动的叫道:“老夫已出全力,你仅使出五成力道,这样看来,你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了。”

    薛镇山苦脸道:“晚生对敌时,功力不能集中,因晚生之妻中毒甚深,恐有生命危险,不知前辈肯赐助解难?”

    苍髯老者笑道:“方才你所说的那两点困难,老夫都可以替你解决,第一,老夫虽不懂疗毒救伤的医术,但却有一项家传的凝功聚毒之术,不论何种剧毒,都可使之延缓发作,令正的毒伤老夫有把握可以使之延长数日生命。

    “第二,只要赶到泰山,见到君路遥,老夫就有把握可以使他替令正治好毒伤,不过”

    目光一转,道:“老夫却与你有一个交换条件!”

    薛镇山又惊又喜的道:“不知前辈要提出什么条件?”

    苍髯老者笑道:“首先老夫必须知道你是否信得过老夫?”

    薛镇山忖思了一下道:“晚辈只是觉得前辈之言未免说得太有把握,君远遥隐居长恨峰下,是个孤僻的人物,至于章文两位姑娘,那就更不容易相求了!”

    那苍髯老者笑道:“老夫并不去求她们,而且命令那文无咎负责叫君路遥把令正的毒伤医好,谅来她还不敢拂逆老夫之命!”

    薛镇山怔了一怔道:“不知前辈如何有这把握!”

    苍髯老者道:“十分简单,因为那文无咎是我的女儿!”

    “啊?!”

    薛镇山困惑的道:“但文姑娘曾向晚辈说过她是一个孤儿!”

    苍髯老者冷哼道:“那是她信口开河之言,你这样容易相信么?”

    薛镇山定定的凝注了那苍髯老者一会,觉得他与文无咎果然有几分相像,显然不是虚假之言。

    当下忙抱拳道:“晚辈还没请教尊讳!”

    那苍髯老者笑应道:“老夫文子卿”

    伸手一指面前的病童道:“这是我儿子文大木!”

    薛镇山急急的道:“方才前辈曾说有条件要提,不知”

    文子卿颔首道:“条件就烦你替我把儿子治好!”薛镇山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对医药之术一窍不通,怎么能医得了令郎之病!”

    文子卿含笑道:“这原因十分简单,我这儿子是先天的经脉阻塞之症,需要一位内力登峰造极的名手,以混元内劲慢慢将之打通,否则,他的生命也只剩下十多天了!”

    声调渐渐嘶哑,一片悲凄之情!

    薛镇山皱眉道:“前辈相信晚辈可以做得到么?”

    文子卿道:“那是当然,要不方才老夫又何必试你的内力?”

    薛镇山道:“果尔晚辈能治得了令郎的病症,那自然是义不容辞之事,不知应该用什么手法治疗!”

    文子卿忙道:“就以普通的推宫过穴之法即可,不过,第一次施行推拿之时,必须连续五个时辰,而后每天早午晚各一个时辰,三日之后自然痊愈!”

    薛镇山皱眉道:“这样说来,势须找一处安静的所在或是在逆旅之中进行,至少要耽搁上四天时间了!”

    文子卿道:“不错,暂时之间,你最好别去泰山!好在距除夕之日尚有六七天之多,时间仍然足够支配。”

    薛镇山道:“但拙荆”

    文子卿笑道:“这就是咱们要商议的事了,由老夫带令正先去泰山求医,阁下在附近城镇之中为我儿疗治先天痼疾,而后再去泰山相见如何?”

    薛镇山呐呐的道:“这这”他原想与他不过初次相逢,不便这样深信,但话到口边,却无法说得出来,故而又住口不语。

    文子卿皱皱眉道:“怎么,可是不相信老夫么?”

    薛镇山方欲答言,却听白发老者邬侗呵呵一笑道:“老朽也不便再隐瞒下去了”

    转向薛镇山道:“你知道老朽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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