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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谁跟你开玩笑,老夫连眼都睁不开啦!老成这样子.还是回去吧!”
“你你真要走?”
“老夫偌大的年纪.若在你这里睡一晚,非翘辫子不可,我虽然老了,还不想现在就死。”
麦小明说罢起身,顺手把令牌放在桌上.直到走出房门,才睁开眼来。
许小旦因没穿衣服,不敢追下楼去,急得大叫道:“麦小侠,你别走.快回来!”
麦小明下了楼,跨过天井,推开门.不觉一愣。
月光下,只见江南四怪的山魈毛越、水鬼海登、地虎包通、林魔苗强竟在门外一字排开,阻住去路.
原来,江南四怪今晚轮值巡夜,当巡到总寨的霍元伽住处附近,正赶上霍元伽送走许小旦尚未回房。
霍元伽因曾对许小旦说过若今晚再出意外,他情愿赔上脑袋,为策万全,便吩咐江南四怪到东海院门外守着.绝对不能让许小旦今晚的客人溜掉。
江南四怪领命之后,哪敢怠慢,迅速来到东海院门外,暂时隐身在暗处。
当麦小明进入东海院时,他们都已看见,方才听见楼梯响,心知麦小明可能要走,于是迅速地在门口阻住去路。
麦小明略一沉吟,心里已有了数,当下在门外止住脚步,不动声色道:“你们四位这算何意?”
四怪中的老大山魈毛越道:“在下弟兄四人,奉命守住东海院门口,在天亮之前,不准任何人出去!”
麦小明道:“你们是奉什么人之命?”
山魈毛越道:“当然是奉的盟主令谕!”
“把令牌拿来我看!”
“盟主的口谕,哪里有什么令牌?”
“在下也有盟主的口谕。”
“麦小侠奉的什么口喻?”
“东海院今晚随意进出.”
“毛某不信!”
“不信就去问盟主去。”
只听水鬼海登道:“老大别听他这一套,这家伙最会耍滑头,别人被他耍了是别人的事.咱们可不吃他这一套!”
地虎包通道:“这家伙的武功很高。”
水鬼海登道:“他武功虽高,难道咱们四个联起手来还怕了他?”
地虎包通立刻转头道:“老大.你看怎么样?不能放走他是盟主的令谕,咱们必须达成任务,否则拿什么向盟主交代?”
这江南四怪,早就对麦小明看不顺眼。只因麦小明武功太高,只能恨在心里。此刻见对力手无寸铁,而自己方面四人都握有兵刃。
再加自己人多,又有霍元伽的谕令.趁此杀杀麦小明的锐气,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即使结果了麦小明,也毫无罪过可言。
山魈毛越想到这里时,冷冷一笑道:“麦小侠,毛某劝你还是乖乖回到楼上去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其实,以麦小明的轻功,根本不须交手,腾身由江南四怪头顶飞过.绝非难事。
但他却不肯这样做,也决定趁这机会给江南四怪一个教训。
山魈毛越见麦小明仍站在那里不理不睬,不由沉下嗓门道:“麦小侠,毛某的话你听到没有?”
麦小明道:“在下耳朵不聋.你讲的也不是外国话,当然听到。”
“听到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在下的两条腿只能向前走.不能往后退。”
“若再不理.毛某就没什么客气的了。”
“本来就用不着你们客气.在下倒要看看你们哪-个拦得住我。”
“你是敬酒不吃罚酒!”
“不错,在下就有这个毛病,你们是-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单挑?”
麦小明的这句话,反而使得四怪不便联手合搏,水鬼海登抢着道:“老大,老三、老四,你们只管暂时别动手,我来先会他一阵,试试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水鬼海登说完话,手中的短柄月牙铲早已亮了出来。
四怪不但绰号怪,连使用的兵刃也怪,除水鬼海登用的是短柄月牙铲外.老大山魈毛越是蝎子钩,老三地虎包通是八钩鸡爪镰.老四林魔苗强是狐齿锯,称得上是怪上加怪。
麦小明稳站当地.纹风不动,淡淡一笑道:“只管进招,别老愣在那里。”
水鬼海登明知麦小明未带兵刃,却故意道:“小子,你也亮出兵刃来吧?”
麦小明道:“在下今晚是东海院的嫖客,嫖客哪有带刀带枪来的,何况对付你们这种猫头狗耳,何劳动用家伙?”
水鬼海登喝道:“放肆!仙子怎么是可以嫖的?应当说是陪驾!”
麦小明反而耐住了性子,笑道:“嫖她是抬举她,那种女人比妓女还要贱三级。”
“大胆!仙子岂是容你侮辱的?凭什么说她比妓女还要贱三级?”
“妓女只是关上房门给一个人看的,那女人却敢当众脱裤子,她何尝赶得上一名妓女?”
水鬼海登暴喝一声,凌身疾扑而上,短柄月牙铲闪电般照准麦小明心窝刺下。
这江南四怪身手虽无法和岭南二奇相比,但在江南绿林中,也是叮当响的人物,尤其出手狠辣,招数怪异,对起阵来,很令对方头痛。
麦小明依然稳站当地,直到月牙铲临近胸不足半尺时,才蓦地旋身滑步,劈出一掌。
这-掌威力足可开碑裂石,生生把月牙铲荡偏一尺有余,同时掌风余威,也扫中水鬼海登的左半身。
水鬼海登闷哼-声,忍痛在地上打个踉跄之后,竟又斜身疾扑过来,月牙铲再度刺来.而且力道比先前竟然丝毫不减.
可见这怪物不但耐力大,韧性也颇惊人。
这一来终于把麦小明激出真火,脚下末动,上身迅速向左方一侧,俟铲锋由胸前掠过,倏忽间左手向对方握铲右腕上扣去,紧跟着右手再拍出一掌。
只听水鬼海登一声惨叫,右臂一麻,短柄月牙铲已掉落地上,接着一声暴响,左颊也挨了重重-掴。
麦小明掴出一掌后,扣住对方右腕的左手五指趁势松开之前,猛力向一侧甩去.
水鬼海登立刻被抛起一丈多高,落地之后,冲势仍未停住,连打三四个滚翻,才算稳了下来.
当他挣扎着勉强爬起,满面已被撞得鲜血直流,尤其因脖子扭到,脑袋歪歪斜斜的斜侧在一边,当真变成了一个怪物.
山魈毛越、地虎包通、林魔苗强一见水鬼海登被打得如此狼狈,一声呼哨,立刻从三个不同方向齐齐攻了上来.
这三人联手的威力.自是非同小可,一时之间,钩影闪闪,镰光交错,锯齿翻滚,夹杂着嘶嘶咻咻的利刃破风之声,把丈余方圆之间,笼罩得密不透风。
麦小明赤手空拳,在这种情形下,不能硬拼,对方兵刃末到,他已凌空而起,头上脚下,双臂交挥,连环劈出掌力。
三怪见此情形.齐齐仰首向上攻击。
在他们的预料,麦小明在空中不过支持顷刻工夫,只要-落下,在三种兵刃的交带攻击下,纵然不粉身碎骨,也必难逃活命。但奇怪的是.麦小明居然能历久不坠。
其实,一个人纵然轻功出神入化,高得不能再高.也绝不可能履空蹈虚历久不坠.麦小明只不过是藉着三怪兵刃向上攻击的潜力而托住了身子,若三怪此时停手不攻,他立刻就会由空中坠下。
偏偏三怪虽然无比灵光,却没想到这种道理。
事实上麦小明在空中俯身下击,照样也攻势凌厉,三怪纵然想到这一层,也不敢罢手不攻。
激战中,突闻林魔苗强发出一声惨呼,随即倒摔而出,仰卧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原来林魔苗强已被麦小明一掌击中肩头。
麦小明见已只剩两名对手,压力顿减.随即跃退丈余,落下地来,然后再扑身攻去。
山魈毛越和地虎包通此刻已有些心惊胆颤,开始手惊脚乱,但处此情形下,仍必须全力迎战。
大约七八招过去.突见麦小明一个大旋身,闪电般飞起一脚,正踢在地虎包通的右肩。
地虎包通一声闷哼,直挥出两三丈远,落地之后,动也不动.想必闭过气去。
山魈毛越一见不妙,哪里还敢再战,转身拔腿便向总坛方向狂奔。
麦小明岂能容他逃脱,刚要腾身追去,只听耳际响起一声冷喝道:“岂有此理,自家人哪里容得你们胡闹!”
麦小明听出是霍元伽的声音,凝目一望,只见数丈外的一棵大树下,果然正站着霍元伽。
在霍元伽身后,更有岭南二奇搜魂手巴天义和拘魄索宋天铎。
巴、宋二人身后,仍有几个人影,只因树荫甚浓,月光无法射进.又远在数丈之外,难以认出是谁。
麦小明只好不再追袭山魈毛越,稳站原地,以待霍元伽如何处置。
这时霍元伽已缓缓举步而来,身后紧随着巴天义和宋天铎。
霍元伽直走到距麦小明不足一丈远才停下脚步。
他末向麦小明问话,却回头高声道:“毛越过来!”
山魈毛越此刻有霍元伽作主,当然不再惧怕,应声奔了过去,并向霍元伽恭恭敬敬行了-礼。
霍元伽不动声色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其实,霍元伽对方才的情形,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连原因也全有数.此刻明知故问,只是要摆出他绿林盟主的派头而已。
山魈毛越躬身答道:“属下四人奉盟主之命,不准任何人进出东海院。偏偏姓麦的不遵盟主令谕,非要闯出去不可,属下四人被迫不得不出手拦阻。”
霍元伽冷笑道:“你们把他拦下没有?”
山魈毛越羞红满面,干咳了声道:“属下们武功不济,拦不住他,可是他不该把自己人打成这样。属下们是奉命行事,弄成这种后果,还望盟主作主!”
霍元伽叱道:“武功不如人,只怨你们学艺不精,还有脸在老夫面前申冤,简直岂有此理。”
山魈毛越被骂得哪里还敢开口。
霍元伽这才视线转向麦小明道:“麦老弟辛苦了!”
麦小明冷声道:“收拾这四名怪物,还算不得什么辛苦!”
霍元伽呵呵笑道:“麦老弟会错意了,老夫是说你在许仙子那里辛苦了。”
麦小明道:“对付一个女人,更没什么辛苦。”
霍元伽暗喜:“你真对付过仙子了?”
麦小明道:“若没对付她,我怎会离开东海院。”
忽听传来一个嗲里嗲气的声音道:“霍盟主别听他的,他根本什么事都没做!”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许小旦已披着一袭薄薄的黑纱,站在东海院门口。
霍元伽哦了声道:“他真没办过事?”
许小旦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霍元伽嘿嘿笑道:“麦老弟,许仙子天生丽质,别的男人想都想不到手,你为什么反而进门不办事?”
麦小明弄不清什么叫“办事”哼了声道:“你别听她胡说!我虽然走了一趟东海院,却并非服侍她的人,既然不是服侍她的人,还替她办的什么事?”
霍元伽笑道:“那服侍仙子的两个人,想办事也办不成,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办得成事?”
麦小明道:“那么你能不能办得成事?”
霍元伽脸上一热道:“老夫当然办过事.”
麦小明道:“在下没学过,从来不会办事。你既然会,就由你办吧!”
霍元伽双颊抽搐了几下道:“麦老弟,老夫是看得起你,赏识你是位人才,所以才慰劳你到东海院来过夜。你怎么不但不知感恩图报,反而对老夫心存恶意,语带讽刺?”
麦小明冷哼一声道:“因为你根本是胡搞,叫我怎么感激你?”
霍元伽愣了一眼道:“老夫怎么在胡搞,你给我说清楚!”
麦小明道:“你既然是慰劳我,我来到东海院后,就该舒舒服服,什么事也不做,为什么却又要我办事?办事当然很辛苦,你假藉慰劳之名,却要逼我办事.岂不是胡搞?”
霍元伽弄不清楚麦小明究竟是故意气他还是真不明白办事的别一用意.被问得一口浓痰憋在喉管里,连咳了几声,才扫清嗓门道:“你就是不想办事,老夫也不勉强,现在只要你听老夫一句话.”
“你要说什么就说好了!”
“马上再回东海院去陪许仙子。”
“应该是她陪我,为什么要我陪她?”
“不管谁陪谁,只要你回东海院就好。”
“我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大丈夫只能前进,不可回头。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绝不回去。”
“难道你连老夫的话都不肯听?”
“我已经听过你的话了,你发令牌要我到东海院来,我半夜一更爬起床什么话都没讲就来了。至于现在离开东海院,那是我个人的事.你虽然是盟主,也无权过问!”
“老夫为什么无权过问?”
“你只规定我来,并没规定我什么时候走?”
“你是一定不回东海院了?”
“不回去!”
霍元伽再也难抑怒火,正要发作,却听许小旦气呼呼地叫道:“霍盟主,你该给我一件东西了!”
霍元伽茫然道:“你问老夫要的什么东西?”
许小旦道:“你的脑袋!”
霍元伽摸了摸头:“这个”
许小旦冷声道:“别这个那个的了,你先前说过,若今晚没人来,就赌上你的脑袋,身为天下绿林盟主,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霍元伽道:“他不是已经来过了?”
许小旦道:“他来了没办事,而且马上就走,这算什么来过!”
霍元伽再转向麦小明,沉下脸色道:“你当真不肯回东海院去?”
麦小明道;“在你盟主之前,我还开的什么玩笑?”
霍元伽杀机陡生.左右回顾了搜魂手巴天义和拘魄索宋天铎一眼道:“这小子如此目无法纪,竟敢在老夫面前公然抗命,把他拿下!”
搜魂手巴天义并未亮出兵刃,却向身后数丈的那棵树下招了招手道:“盟主有令,过来!”
立刻一条人影,有如电光石火般,由大树下一掠而至。
这人赫然是张敬安,左右双手各扣着一枚光耀灿烂的金环。
麦小明心头暗凛,想不到霍元伽已事先安排下对付自己的杀手。
张敬安是麦小明的师兄,上次霍元伽争夺武林盟主,就是以张敬安来对付麦小明的。
但麦小明却一直弄不清张敬安为何能被霍元伽所用,连霍元伽因何能弄到“向心露”.也毫无所知。
张敬安因已服下“向心露”理智尽失.完全以霍元伽之命是从,来到面前,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麦小明的武功.本来就比张敬安稍逊一筹,此刻又未携带兵刃,若双方交手,连他自己也知道毫无疑问必定吃亏。
当下,麦小明强自镇定,抱拳一礼道:“张师兄,可还认识小弟吧?”
张敬安依然两眼发直,浑似不觉。
麦小明再道:“我是麦小明,咱们师兄弟-向感情最好,师兄千万别受人利用!”
只听霍元伽冷笑道:“麦小明,老夫对你已算仁至义尽,现在你是自寻死路,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由另一方向急掠而至,竟是钟一豪和余亦乐。
原来钟一豪和余亦乐在麦小明走后,因担心他在东海院闹事,两人经过一番商议,便随后而来。
当他们到达东海院附近,正赶上麦小明制服了江南四怪,不想却又来了霍元伽。
两人隐向暗处.原不打算现身,此刻见霍元伽已动杀机,而且召来张敬安,为护卫麦小明,便只好和霍元伽-见。
霍元伽一见斜刺里冒出钟-豪和余亦乐,冷冷一笑道:“钟副盟主和余先生来了正好,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咱们绿林总寨岂能毫无法纪?老夫今晚就决定把这叛逆之徒按律处置!”
钟一豪抱了抱拳,故作茫然道:“盟主说的可是麦小明麦老弟?”
霍元伽面色如罩霜道:“迷踪谷内上千弟兄,除了他谁敢如此目无法纪,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钟一豪道:“他已经遵照盟主令谕到过东海院,不知盟主认为他还有什么不当之处?”
霍元伽道:“他提前离开东海院,就大大不该。老夫命他回去,他又抗命不遵,尤其和老夫讲话的语气,一派蛮横无礼,根本没把我这绿林盟主放在眼里,老夫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才决定把他拿下治罪。”
钟一豪道:“那好办,属下可以劝劝他。”
霍元伽沉声道:“这是老夫的令谕,何必用劝的!”
钟一豪来到麦小明面前,低声道:“麦老弟,听我的活,既然盟主要你再回东海院去,你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麦小明语气斩钉截铁地道:“我已决定不回去,谁逼我回去都没有用!”
钟一豪情词恳切道:“这是何苦,何必因一时意气用事而伤了和气,回柏龄院和回东海院又有什么分别?”
麦小明冷笑道:“分别可大了,住在自己家里和出外宿娼狎妓难道没有分别?”
“人家是仙子,怎可拿娼妓相比?”
“我看她连娼妓还不如,娼妓可有不要脸到当人脱衣的?”
钟一豪大感为难道:“麦老弟,无论如何.听我这次话!”
麦小明似是有些不耐烦,朗声道:“钟副盟主,你走开.我要看看姓霍的要怎样处置我!”
余亦乐为顾全大局,正要过去苦劝.只听霍元伽喝道:“你们两人闪到一边,即使现在他回心转意,老夫照样还是饶不了他!”
钟一豪脸色一变道:“这话令人不解,他如果听从劝告肯回东海院,盟主凭什么还要惩处他?”
霍元伽两太阳穴抽动了几下道:“他如果听从你的话.那表示老夫这盟主在他眼中还不如你们,更何况他已抗命在先。”
钟一豪道:“盟主真的要以张敬安来制服他?”
霍元伽道:“老夫手下既有张敬安,当然用不着自己动手。”
余亦乐见事情已不可转圆,忙转头道:“麦老弟,你快走!离开迷踪谷,青山永在,绿水常存,咱们后会有期!”
霍元伽冷笑道:“余先生别枉费心机,他能走得了吗?”
麦小明也冷笑道:“姓霍的,若在下现在走,岂不表示怕了你。在下当然要走,但却不是现在!”-
旁的钟-豪,不能眼见麦小明手无寸铁和张敬安动手,立即拔出自己的佩剑抛向麦小明道:“接住!”
麦小明接剑在手,双目射光,朗声道:“姓霍的.你就吩咐对付我的人出手吧!”
霍元伽转头向张敬安道:“把这小子给老夫拿下!”
张敬安一言不发,凌身向麦小明疾扑而下,双手金环有如电闪雷奔,挟着慑人心魄的破风之声,罩向麦小明全身各处大穴。
麦小明武功既略逊于张敬安。又不便将对方刺伤,自然打得碍手碍脚,三五招过后,便已被逼得连退二三步。
张敬安的一对金环虽是短兵器,但因施展开来有着无比的奇诡而又灵活,尤其金光闪闪,风驰电掣,不论什么人,只要一交上手,必定眼花缭乱.甚至头昏目眩。
麦小明接连刺出几剑,都被那金环荡偏。
那对金环,不知是何物打造,坚硬如铁,即使对方用的是神兵利器,也无法损它分毫。
钟一豪和余亦乐此刻表面虽在屏息静现,内心却为麦小明捏一把汗,不过他们已有默契,只要麦小明一有不支现象,两人便立刻出手相助,纵然惹恼了霍元伽,也在所不惜。
转瞬间麦小明和张敬安已是四五十招过去,麦小明虽然稍稍落入下风,但剑招依然章法不乱,预计在百招之内,足可自保。
此刻的霍元伽和岭南二奇,也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战。
他们眼见麦小明如此难缠,使得张敬安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难免十分着急。
只听一阵“波波”之声.麦小明的剑尖和金环,眨眼间便撞击了十几次,依然是谁都伤不了谁。
霍元伽禁不住在旁大喊道:“张敬安,快攻!”
张敬安果然像听得懂霍元伽的话,顿时攻势越发加快起来.一口气把麦小明逼退五六步。
就在钟一豪和余亦乐互递一个眼色,准备出手相助时,突听“当”的一声震响,张敬安的左手金环,竟被麦小明一剑击飞出去。
这情形不但观战双方所有的人大感意外,连麦小明自己也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张敬安只剩下一枚金环,等于威力减去一半,麦小明的压力也随之大减,很快便抢占了上风.反而逼得张敬安步步后退。
但麦小明念在彼此同门之谊,稳住之后,仅把张敬安逼退几步,便不再抢攻。
虽然如此,张敬安只凭一枚金环,照样仍是难以招架,仅支持了十几招,右手的金环便又被麦小明的剑招击落。
张敬安仅余的金环被击落后,竟是动也不动,站在那里,有如木雕泥塑-般。
情势变化到如此结局,连霍元伽、岭南二奇、钟-豪、余亦乐也都愣在当地,所不同的,是钟一豪和余亦乐惊中带喜。
原来麦小明所以能转败为胜.破了张敬安的双环,是得力于缁衣老尼所赠“妙妙剑诀”上的招术。
他这几天经常关起房门一个人在苦练“妙妙剑诀”上的剑招,方才情急间无意中施展出来,竟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只是他自己到现在仍不自知而已。
此刻的霍元伽.再沉着也有些沉不住气.他实在思解不透.张敬安上次明明曾击败过麦小明,事隔不足两月,为什么竟有这种结局。莫非张敬安的武功.因服过“向心露”疏于习练.已在日渐退步”
钟-豪和余亦乐连忙来到麦小明跟前。
钟一豪道:“麦老弟,千万别再闹事,现在该回去了.”
麦小明哼了声道:“回到哪里去?”
钟一豪望了霍元伽一眼.道:“随你的便,我想你即使不回东海院,盟主也不会见你的怪。”
麦小明摇了摇头道:“在迷踪谷,已经没有我麦小明立足之地了。你不妨问问他,还想怎样处置我?”
钟一豪只得回过头来道:“盟主,你一向宽宏大量,麦小明方才虽然对你有所渎犯,念在他昔日在迷踪谷不无微劳,将功折罪,总不失是盟主的待人御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