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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两人已斗有多少时间,四只脚都已深入草地中,但仍然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左少白仔细的瞧了两人一眼,发觉两人的额角上,都在滚落着汗水,沉重的呼吸声,显示出两人都已是力尽筋疲无能再斗下去,但也难以停下手来。
要知两人都已把全身的功力,运集于双掌之上,迫攻对方,不论哪个,都无法先行收势,只要力道相减,给对方一个可乘之机,必将被强敌那排山倒海的内功,撞击过来,不死亦将重伤,是以谁也不敢萌生退志,只有竭尽所能的苦撑下去,待对方力竭而死。
左少白仔细观察了一番,已瞧出两人都是当真的出了全力,心中暗道:如若再让两人这般耗斗下去,天亮之前,两人恐将力竭而死,我左少白既然赶上这档事,岂能够见死不救?”
他不知自己能否解开这两人搏斗的死结,当下运集了全身功力,均行双臂,大喝一声,双掌疾快的由两人的掌势交接之间,穿了过去,接了两人力道,向后一推。
这两人早已斗得气力将尽,只是谁也无法停手而已,左少白两臂用出相同的力道,一分一震之下,两人同时向后倒了下去。但见两人摔倒在地上的身子一阵抖动,又一齐挺身坐起,闭上双目,运气调息,竞然是望也未望左少白一眼。
左少白心中明白,如若这两人不能及时调息,恐将失去武功,当下说道:“两位的功力半斤八两,再斗下去,非斗的两败惧伤不可,最好是不要再打了。”
他心知,此时此情中,两人不便回答于他,也不待两人回答,转身大步而去。哪知事情竟是大出了他意料之外,行不过十余步,突闻一个傲弱的声音传来,道:“站住。”
这声音虽是傲弱,但却充满着愤怒。左少白呆了一呆,停了下来。
但闻另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道:“你如是有骨气的人,等我们一个时辰。”
左少白仰脸望望天色,道:“好吧!在下就等你们一个时辰。”原地坐了下来。
果然,-个时辰之后,那面南而坐的黑衣人,首先站了起来。那面北坐的果衣人,不甘示弱,紧随着也站了起来。两人对望了一限,齐齐对左少白行来。
左少自看两人来意不善,急急站起身子,道:“两位指明要在下留下,不知有何见教?”
左面一人冷冷道:“谁要你多管闭事?”
右面一人接道:“不错,我们打架,与你何干?谁要你多事排解?”
左少白道:“在下是一片好意,两位都已到了力尽筋疲之境,如若再打下去,定然是一个同归于尽之局,既是无法分出胜败,还打个什么劲呢?”
左面黑衣人道:“你话虽说的不错,但却破坏了我们的誓言,还要害我们从头来过。”
右面一人冷笑一声,接道:“我们已在此打了三个多月,始终难以分出胜败,今夜相约,不死不休,想不到正在生死将分之际,却被你多事插手,这笔账只好算到你头上了。”
左少白仔细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都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说道:“两位年岁不大,何以结下了这般深仇,非得分出死活不可,打了三月,胜负难分,足见两位的武功相若,再打下去,有何好处?”
左面黑衣人道:“不错,我们本身无仇,但这场架,却是不能不打。”
右面一人接迫:“我们不但无仇无怨,彼此之间,还有惺惺相惜之心,可是我深受誓言限制,两人之中,必有一人得死。”
左少白心中一动,想到自身悲惨的遭遇,忍不住说道:“两位本身无仇,那怨恨定然结在上一代了,可是杀父之仇?”
左面一人冷冷按道:“虽不是杀父之仇,却是杀师之很,师徒如父子,也算是不共戴天之恨。”
右面一人道:“我们各在恩师灵前,立下誓言必报此仇,是故,难以并存于世。”
左少白点点头,道:“两位言之成理,但不知两位的恩师何以结仇?其错在谁?”
右面一人抢先答道:“上一代的恩怨详情,我们为人弟子,纵然知道,也是不愿为外人道及,但家师确是死在他的师父手中,这个仇岂能不报?”
左面一人冷冷说道:“家师也死在令师手中,上一代谢世而去,只有咱们做弟子的清算这笔帐了。”
左少白道:“怎么?两位的师父是互伤而死吗?”
右面一人点点头,道:“各中一掌,同归于尽。”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如是两位再打下去,也要重蹈上一代的覆辙,同为玉碎,不如听在下劝告之言,彼此握手言和,不用再比试了。”
左面一人叹道:“话是不错,但兄弟却是不能听从。”
左少白道:“既知我言不错,为什么又不肯听从呢?”
右面一人接道:“在下也不能听,除非是”
左少白道:“除非怎样?”
左面一人道:“我们两人都在恩师的灵位之前,许下誓言,如不能报得师仇,一死方休,除非有一人能击败我们联手合击之势,方可罢手息争。”
左少白奇道:“为什么要立下这样一个誓言呢?”
右面一人接道:“那人如能同时击败我们两人联手之力,足证他强过我们甚多,如是不听他的排解,他如杀我们其中一人,自是易如反掌,我们这场生死的搏斗,如何还能继续的下去?“
左面一人道:“你排解了我们的决斗,自己惹上了麻烦,怪不得我们了。”
左少白道:“在下极愿一试两位的高招,但我得事先说明一点,那就是兄弟并无逞强好胜之心,全是为了排解两位这场不死不休的龙争虎斗,两位请出手吧!”
左面一人问道:“咱们两人敌你一个,事实上不太公平,拳脚兵刃,由你任择一样!”
左少白暗道:“这几年虽然也练拳掌,但终归是末具奇招,倒不如动兵刃的好,恩师常说这王道九剑,可挡群攻。今日正好一试。”
心念一转,唰的一声,拔出长剑,道:“好!咱们在兵刃上试几招吧!”
左面一人回身一跃,捡起地上长剑。右面黑衣人,也捡起地上一对判官笔,分由两侧围了上来。
那仗剑的黑衣人道:“小心了。”唰的一剑“野火烧天”斜里刺来。左少白身子一侧,让过一剑。
那手执判宫笔的黑衣人,却突然欺到身后,双笔齐出“野马分鬃”分点左少白两处穴道,那使剑的黑衣人一击未中,第二剑“平沙落雁”紧随削到。
左少白一剑“祥云缭绕”闪起一片剑气,双笔长剑,尽被逼开。两个黑衣少年齐齐被迫得向后退了一步,但一退即上,动作迅快至极,剑笔交相攻出,招数凌厉辛辣,着着指向左少白的要穴。
左少白施展大悲创法拒敌,竞把两个强敌前后夹攻的招术尽都接下,从容不迫,借势还击,攻中有守,守中有攻。
要知这大悲剑法乃剑中最为精博之学,施展开来,当真是剑光绕体,招招制敌机先,两个黑衣人备攻了二十余招,仍是难以欺近左少白身侧一步。
左少白初次和人动手,心存畏惧,意念受制放不开手,打了几招之后,剑招也渐纯熟,惧敌之意,也逐渐消退,守势更形严密。
三人又斗十余合,那仗剑的黑衣人,突然收剑跃退,抱拳一礼,道:“兄台剑法精奇,兄弟自知不是敌手,甘心认输。”啪的一声,弃了手中长剑。
那手使判官笔的黑衣人,也紧随收笔而退,道:“多承剑下留情。”也把双笔投掷地上。
左少白收了长剑,抱拳笑道:“两位,承让了!”心中却是暗暗奇怪忖道:这两人毫无败象,再打上几十合,足可支撑,不知何以却甘愿弃去兵刃,认败服输?
只见那使剑的黑衣人一抱拳道:“兄弟黄荣,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左少白道:“在下左少白。”
那手使判官笔的少年,欠身接道:“兄弟高光。”
左少白道:“两位能够罢手言和,给在下一个面子,实使在下感激,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有期,在下就此别过。”还剑入鞘,抱拳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行约四五里路,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回首望去,只见黄荣、高光,并肩急奔而来。左少白故慢脚步,等待两人追到,微微一笑,道:“黄兄、高兄,追赶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黄荣道:“我们两人心慕左兄的武功,和大仁大义的侠倩,敬佩不已,待地赶了上来,尚望左兄不弃下愚,答允我等结伴随行,也好随时请领教益。”
高光道:“在下和黄兄,都是师父收养的孤儿,是以对师门的眷念极深,十年来,我们心中一直耿耿难忘为师父报仇的事,埋首苦练武功,别无杂念,适才得左兄排解,使咱们化敌为友,顿觉四海茫茫,无家可归。黄兄心慕左兄的豪情侠骨,兄弟亦为左兄的仁义倾倒。
我们虽然早知上一代的恩怨,只不过为了虚名之争,两位老人家临去之前,并未让我们下一代再作决斗,只是两侠伤势极重,遗言未完,人已死去。我和黄兄动手打过几仗之后,互为倾倒,每当打完了一仗之后,对坐调息,明月清风,纵论身世,竟然同是父母弃养的孤儿。”
左少白忽然长叹一声,接道:“我虽未为父母弃养,但身经之苦,目睹之惨,只怕是尤在两兄之上”忽然觉出,不该这般截断别人未完之言,自说自话,赶忙改口说道:“两位既然英雄相惜,为何不握手言和,还继续的打下去?”
高光长叹一声,道:“我们比试了三个多月,胜败未曾分明,情义却与日增。谈起两位老人家死时情景,竟是一般短促,印证所得,两位老人家确无让我下一代为他报仇之意。这时,我们都已有些后悔,为师父复仇的豪气早已消去,但因我们在交手这前,都在师父坟前立下誓言,不分胜败,誓不罢手,除非有一人能够同时把我们两人联手之势击败”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你们比试武功,为什么要加上这一条无关紧要的约条呢?”
只听黄荣道:“左兄心中对这一条约言,想必心中所疑,恐还将误会我们两人无中生有,自己造出来的谎言。”
左少白暗道:“这条约言,和你们比武之事,互不相及,自然是捏造的了。”口中却不言不语。
黄荣叹道:“难怪左兄多疑,就是我们两人事前也为这条约言奇怪,今得左兄迫使我们弃剑服输之后,才想恩师遗泽广被,特地为我们留了一条生路。”
左少白奇道:“怎么?这条约言,是令师遗言所立么?”
黄荣道:“不错,两位老人家去世之前,时机甚短,已然无法多言,但又知我们身受培养深恩,日后必要为他报仇,如若正面阻止,反将更坚我报仇意志,念在恩师弥留之际,立誓以明心迹,老人家自知逝世在即,故意轻描淡写,遗留下两句让人难解的约言说,日后替他报仇时,如遇上排解之人,你们就合力打他一个,如是胜人不过,这仇就不用报了。言罢闭目而逝。此情此言,兄弟已和高兄印证无误,自是不会错了。两位老人家用心良深,自非我等能够思悟透彻,但我等败在左兄的剑下之后,很多不明之处,都恍然而悟了。”
高光接口道:“当时我们对此遗言并无深思,直到和黄兄比试了几场之后,互生惜爱,谈起此事,才想到两位老人家的遗言之意。当时我们自作聪明的找了一个解释理由,想排解之人,如若能击败我们两人联手之力,武功自是强过我们甚多,如是不听他排解之言,他如想杀我们其中一人,自是易如反掌。武林中有不少前辈大侠,心存此念,杀一人救一人,总是强过两人同死,不论杀了我们哪个,这场架自然是打不成了。”
左少白道:“话虽不错,但却太过单纯,我想两位老人家遗言含意,决不至此。”
黄荣道:“不错,两位老人家遗言含意深博,原非我等一时间可以了解,但和左兄动手之后,在下又发觉两位老人家遗言一个隐密,那就是我和高兄的武功,虽然各有所宗,但却似同出一源,每至用到险恶之处,保命绝招,几乎是一样手法。此等情形,使我们决死相搏之战,只有一个必然的结局,那就是同归于尽。”
左少白道:“不论两位老人家遗言,是否还有未曾发觉之秘,但黄兄和高兄既已捐弃嫌怨,实为兄弟乐闻之事,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但愿两位经此一战,化死敌为知友,不再为人间造成惨事,那就好了。在下还有紧要之事,不便奉陪,咱们就此别过”
高光急急说道:“左兄,再请留步片刻,听我等一言。”
黄荣接口说道:“我等得以保全性命,全为左兄所赐,极愿随护身”
左少白苦笑一下,接道:“两位豪迈侠情,兄弟感激不尽,只是我身负大冤,遍地仇踪,随时都可能遇上恶战,如若和两位结伴同行,岂不是拖累了两位吗?咱们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两位珍重了。”
黄荣、高光互望了一眼,齐声说道:“左兄请再听我等一言,如非我等瞧出左兄,行色忽急,心事重重,也不敢冒昧追来了。”
左少白沉吟一阵,道:“非是兄弟孤僻冷傲,实因我处境险恶,此刻所以能暂时平静无事,那是因为我行踪尚未泄露武林”
黄荣接道:“我等之命,为左兄所救,岂不该尽力报效?”
左少白接道:“两位盛情可感,但兄弟”
黄荣纵声长笑,笑声悲壮豪迈,直冲霄汉。笑声停下之后,缓缓说道:“左兄既怕我等无能,拖累于你,在下等就此别过吧!”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高光轻轻叹息一声,迈:“我等情出衷诚,想不到左兄却是这般的见拒。”缓缓随在黄荣身后而去。
左少白眼看两人含带羞恼而去,心中大感不安,长叹一声,高声说道:“两位请听兄弟一言如何?”
黄荣回身苦笑道:“咱们兄弟自知艺不惊人,难和左兄攀交。”
左少白叹道:“两位盛情可感,但兄弟却有苦衷,如若两位当真不怕兄弟拖累,兄弟这里谢领盛情了。”
黄荣哈哈一笑,道:“左兄如不见弃,我等极愿竭尽所能,助左兄洗雪身负沉冤。”
左少白黯然一笑,道:“两位可知兄弟的仇人是谁吗?”
高光道:“这个兄弟不知。”
左少白道:“兄在下的仇人包括当今武林中九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
黄荣、高光同时听得一呆,良久答不出话。
左少白道:“两位该明白了吧!只要兄弟的身份一旦泄露,整个的武林中人,都将开始追杀于我,两位何苦为了兄弟一人,和天下武林人物作对?”
黄荣接道:“左兄不过二十左右,何以竟然和九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全都结下了仇恨呢?”
左少白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兄弟这冤仇,结在了上一代的身上,杀父之仇,灭门之恨!”
高光接道:“左兄总不能杀尽天下武林人物,来为令尊报仇?”
左少白道:“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武林人物虽然个个有心要杀兄弟而后甘心,但兄弟并末把天下武林人物,个个都视作深仇大敌,但我将尽毕生之力,找出个中原因,使真象大白于世,诛元凶以慰父母之灵,公布真象于天下,为家父洗雪蒙受之冤。”
黄荣脸色一片严肃,缓缓说道:“兄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之后还望左兄勿怪。”
左少白道:“但请指教,兄弟洗耳恭听。”
黄荣道:“千夫所指,天下人皆曰可杀,其间定然有些道理,如是左兄查明真象,确实错在令尊,那又将如何呢?”
左少白道:“果真如此,兄弟自当代父领罪,以满腔热血谢罪武林。”
黄荣一伸大拇指,道:“只凭左兄这一句话,兄弟就愿追随身侧,甘心效命。”
高光道:“兄弟亦有此心。”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二兄这般垂青兄弟,实使人感激莫名,不满两位,兄弟一人亦觉出势孤力单,难有作为,萍水相逢,竞得两兄慨允相助,这或是家父在天之灵相佑了,二兄在上,请受兄弟一拜。”
一撩衣襟拜了下去。
黄荣、高光急急拜倒地上,道:“这叫兄弟等如何敢当?”
三人对拜了两拜,相扶而起。黄荣微微一笑,道:“从此刻起,咱们都将唯左兄之命是从,武林中原无长幼之序,左兄武功强过我等甚多,那也不用序年庚,论长幼了,咱们遵你为兄就是。”
左少白道:“不成,咱们平辈论交,岂可不序年”
高光接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咱们今日结盟,原为倾服左兄的豪情武功,左兄如若要想查雪沉冤,也非咱们三人之力所能完成,兄弟之意,借今宵创立一个盟号,由左兄担当盟主,日后也好收容一些性情中人,做出一番事业,既可洗雪左兄身负沉冤,亦可扫荡妖气,为武林树立起正义标识。”
黄荣道:“高论,高论,那名号也不用多想了,开宗明义,做正义帮如何?”
左少白道:“这口气未免太大,眼下还是先别决定的好,万一兄弟查明真象之后,错在家父之身,岂不是有辱正义二字。”
黄荣叹息一声,道:“左兄的风骨,实非常人能及,就以左兄之意,盟不定名,但咱们拥你为主就是。”
高光道:“不知盟主眼下行踪何去?”
左少白道:“家父死前,告诉兄弟,在一位友人处,寄存了很多东西,我想那寄存之物,定然十分重要,必得先行取得,然后才可求证真象。”
黄荣道:“既是如此,急不如快,咱们就此赶往。”
左少白道:“兄弟未明真象之前,最好先行匿名埋姓,隐秘行踪,免得先招来强敌追杀。”黄荣、高光齐声应道:“那是当然。”
三人计议停当,立时动身赶路。这一日中午时分,到了岳阳城南的榆树湾。那榆树湾,只不过是一个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中之人,大都务农为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片纯朴之风。
左少白、高光、黄荣,为了不引起武林中人注意,都换作乡人装束,布衣布鞋,兵刃也都用布包起,三人先在榆树湾环绕了一周,才缓缓进了村中。
只见一个老人手中拿着蒲扇,坐在树下乘凉,左少白走了上前,抱拳一礼,道:“借问老丈一声,这可是榆树湾吗?”
那老人道:“不错,三位客官,找哪一家?”
左少白道:“有一个刘瞎子,可住此处?”
那老人上下打量了左少白一眼,道:“刘瞎子么?住村西头一座竹子搭成的草舍里,那孤零零一座房子,好找得很。”
左少白道:“多谢老丈。”缓步向西行去。
只听那老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四五年没有外人找过的刘瞎子,这几天倒是远客盈门,川流不息。”
左少白心中一动,加快脚步行去。
村西头是一片翠绿的田野,果然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舍,矗立在一片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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