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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章的境界,已经破去招式的限制了。”
伍明珠道:“哦!”江玉南道:“恐怕咱们在场之人,都不是她的敌手。”
伍明珠道:“这么说来,我们是全无机会了?”
江玉南道:“全无机会,只有败死的先后顺序不同罢了。”
伍明珠道:“如若咱们联手拒抗?”
江玉南道:“有一半保命机会。”
伍明珠点点头,高声喝道:“住手!”
黑衣妇人正想出手,闻言而住,冷冷说道:“你这小丫头,叫鬼叫,等一会老身撕开你一张嘴巴。”
伍明珠道:“老前辈武功高强,晚辈生平仅见。”
黑衣妇人道:“老身在这黑谷之中,冥思武功招术变化三十年。终于突破招术变化的界限,自己还不太相信,今日试来,倒还有点用处。”
伍明珠道:“你武功太强了,我们一个个的和你动手,谁也不是你的敌手。”
黑衣妇人口里虽然不吃这个,但内心之中,却被伍明珠这番话捧的十分高兴,哦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
伍明珠接道:“我们要联手合战你一个。”
黑谷谷主道:“你?还有谁?”
伍明珠道:“我不算,他们四个人。”
黑谷谷主道:“哪四个人?”
伍明珠一指江玉南、田荣、高泰他们三个,加上阎老前辈。
其实高泰、田荣,都看出了今日之战的情势,唯一的保命之法,就是合几人之力一战。
但谁也说不出口。
伍明珠一语道破,三个人都为之心中一松。
现在,要看那黑谷谷主的回答了。
黑谷谷主冷笑一声,道:“小丫头,你要他们四人联手对付老身?”
伍明珠道:“是!不知道老前辈是否同意?”
黑谷谷主道:“老身可以答应,不过,他们也得先答应老身的条件。”
伍明珠道:“老前辈请说。”
黑谷谷主道:“老身准备正式出现江湖,逐鹿武林,需要大批人手,这几个人还不错,所以老身手下留情,没有杀了他们,只要他们答允:联手一战,仍败于老身手下时,那就请他们答应留此,做老身的护法从卫。”
伍明珠道:“好!就此一言为定。”
黑谷谷主道:“你这女娃儿,主意很多,也要一并留下。”
伍明珠道:“好!晚辈答允。”
黑谷谷主道:“他们呢?要他们许下诺言,就可以联手出战了。”
伍明珠沉吟了一阵,回顾江玉南、高泰、田荣一眼道:“三位意下如何?”
高泰轻轻吁一口气,道:“只要江兄、田兄同意,小叫化乐于从命。”
田荣道:“在下答应。”
江玉南道:“两位都愿一赌,兄弟也只好从命了。”
阎五长叹一声道:“好吧!老叫化行走江湖三十年,从来有过和人联手拒敌的事,今日只好破例了。”
江玉南、田荣都缓缓向前行了两步。
高泰亮出了一对如意金环。
田荣也亮出了金剑,只有江玉南未亮兵刃。
黑谷谷主道:“你怎么不亮兵刃吗?”
江玉南道:“谷主不用兵刃吗?”
黑谷谷主道:“老身已练成了无坚不摧的神功,用不着兵刃了。”
江玉南道:“在下暂时不用兵刃,如若愿亮兵刃的时候,在下自会及时出剑。”
黑谷谷主双目盯在江玉南身上,打量了一阵,笑道:“很好,年轻人是该有点傲气。”
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接道:“你们听着,老身答允你们联手一战,也是给你们一个离开黑谷的机会,如是你们胜了。固然可以带走失去之物,老身也可能就此老死黑谷,不再作重出江湖的打算;如是你们败了,必须要遵守约言,忠心不二地追随老身,老身一旦霸业有成,你们都是老身的开山功臣;如有哪一个不守诺言,休怪老身掌下无情,把他击毙当场,而且,牵连所及,还要累及他的家人、父母、兄弟、妻子、儿女。老身话已至此、诸位要再给老身一个明确的答复。”
黑谷谷主似乎是非要逼出每一个人的承诺不可,目光转到阎五的身上。黑谷谷主道:
“老身的话,你都听到了,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
阎王道:“我,我看这一场赌约,咱们只有撑下去了。”
黑谷谷主道:“好!那你是遵守咱们的约定了?”
阎五长长呼一口气,点点头。
黑谷谷主目光又转到了江玉南的脸上,道:“你怎么说?”
江玉南道:“如是约定了赌约,咱们自然遵守。”
黑谷谷主目光一掠高泰和田荣,道:“你们两位如何?”
高泰、田荣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
黑谷谷主格格一笑,道:“你们都是男子汉,一言如山,老身相信你们。老身的话已说完,诸位可以出手了。”
阎五和高泰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彼此之间,很有默契,相互望了一眼,突然挥杖攻出。
高泰的如意金环,紧随着阎五的铜杖之后,连环攻出。
金环后发先至,分击黑谷谷主的双臂。
阎五的熟铜杖,卷着一股强劲疾风,迎头砸下。
田荣的金剑,刺向前胸。
三大武林高手,三般不同的兵刃,同时攻也出完全不同的部位。三个人不是合搏,但出手一击,却是封死黑谷谷主的还击。
只有江玉南没有动手。
但见黑谷谷主身子一闪,身子突然间横里闪开了五步,脱出了三般兵刃的合击圈子。阎五双臂一伸,熟铜棍施展凌风八打。
但见一片棍影,挟着呼呼的劲风,当头罩下。这是阎五的绝技。
幻化的棍影,笼罩了七八尺方圆。
黑谷谷主完全被罩在一片棍影之中。
但见黑谷谷主双手一挥,忽然间响起了一阵乓乓乒乒之声,那漫天的棍影,竟然完全被封闭开去。
没有人看清楚黑谷谷主用的什么招术,但闻一阵响声过后,阎五的熟铜棍,已然被黑谷谷主抓住。
高泰突然大喝一声,一双如意金环,忽然间分击黑谷谷主的双腕。
田荣的金剑也随着出手,一下横斩,拦腰击去。
金环、金剑,同时攻到。
黑谷谷主冷冷说道:“好剑法!”左手一挥,挡开金剑,右手一伸,抓了金环。这等快速的出手和准确的计算,实已到了天衣无缝之境。
高泰暗运内力,猛然向后一带,希望能挣脱被黑谷谷主扣住的金环。哪知黑谷谷主紧扣金环的五指,忽然一松,同时有一股暗劲,直向高泰撞了过去。
暗劲反推金环,击向高泰前胸。
这是武林搏斗中从未有过的事,但竟然发生了。
高泰竟无法控制住那反推金环的暗劲,竟被金环撞击在前胸之上。顿然间心头一震,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一击竟然不轻。但觉眼前金星乱冒,一时间失去了再战之能。
这不过一刹间事,几乎在同时,阎五的熟铜棍,挟雷霆万钧之势,击向黑谷谷主的右臂。
就算那黑谷谷主一条手臂是铁打铜铸,这一棍也可以把她击成两断。
田荣的金剑再攻出手,刺向黑谷谷主的小腹。
电光石火般的快速攻势,生死存亡之变,间不容发。
但见黑谷谷主的身躯,忽然间向后暴退五尺,阎五下击的铜棍正击向田荣的金剑剑身之上。
田荣发觉了,阎五也发觉了,但双方势道都极快速,一时间,竟然收势不住。
幸好这两人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武功已到了收发随心之境,在铜棍,金剑将要触接的刹那之间,收住了力道。
两人都为此分去了心神。
却不料暴退五尺的黑谷谷主,倏忽间已到了身前,双手齐出,快如闪电。右手食、拇二指,捏住田荣的金剑剑身,左手却抓住了阎五的铜棍。
田荣冷哼一声,首先发难,腕力骤发,金剑突然间推了出去。
阎五却大喝一声,全力举棍,想仗凭神力,把黑谷谷主的身躯抛甩出去。
田荣全力推剑之时,忽觉一股吸力,向后一带,连人带剑,撞向一侧。
这是四两接千斤的手法,再加那一股特异的吸力,田荣竟然无法控制自己。
黑谷谷主却突然放开右手,轻轻一掌,拍在田荣的后背之上。那正是背脊上关节大穴,田荣只觉全身一麻,软瘫在地上。
黑谷谷主心分二用,右手对付田荣,左手却发出内力,随着阎五向上举棍的力量顺势加劲。
阎五本身的强大内力,再加上黑谷谷主的力道,阎王竟然无法把握着手中铜棍,脱手而出,砰然一声大震,击在洞顶上。闪起了一串火星。
他行走江湖数十年,身经百战,从未遇上过此等事情,兵刃脱手飞出,不禁为之一呆。
黑谷谷主已到了他的身前,举手一指,点中了他的穴道。
这是不该有的疏忽,尤其是像阎五这样的老江湖,竟把身侧敌人忘去,被人如此轻易地点了穴道。
黑谷谷主的动作实在太快,阎五的穴道被点中之后,那击在石洞顶上的铜棍才落了下来,锵然有声。
井望天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世上会有人练成这样的武功。
伍明珠也呆住了,她心中盘算着,这黑谷谷主,已经制住了三位高手,余下的力量,只怕是无法和他抗拒了。
金长久也呆住了,豪气全消,望着黑谷谷主出神。
但他在惊呆之中,却有着一丝安慰,不是他金长久一个人不堪黑谷谷主一击。阎五、高泰、田荣,都是一样。
黑谷谷主目光转注到江玉南的脸上,冷冷说道:“年轻人,刚才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联手,莫非要独自和老身一搏吗?”
江玉南凄凉一笑道:“一搏总是难免”
黑谷谷主接道:“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同时出手?”
江玉南道:“我在看。”
黑谷谷主道:“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江玉南道:“看出来了,谷主练成了接引神功,能够用敌之力攻敌。”
黑谷谷主道:“瞧不出来!你还真有点名堂,既能瞧出老身用的接引神功,想必你已有制胜之机了?”
江玉南抱抱拳道:“没有,在下也非谷主之敌。”
黑谷谷主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这一战免了。”
江玉南又摇摇头,道:“那也不是,在下虽然明知非敌,也要奋力一战。”
黑谷谷主道:“你倒是豪气干云。”
江玉南道:“不敢!谷主请先出手。””
黑谷谷主冷笑一声,道:“看不出来,你倒真的勇敢得很。”
扬手一掌,拍了过来。
江玉南右掌斜出,五指半屈,反扣黑谷谷主脉门。
黑谷谷主点点头,道:“好!看来,你比他们强一些。”
侧身避过,反拍一掌。
这两人动手恶战,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紧张激烈的样子,掌指击出,立刻变化。
江玉南打得更奇怪,双手既非握拳,手指亦不伸直,攻出的招式,一直是轻飘飘的不见一点力道。
但那黑谷谷主,却似有所畏惧,不敢象对付阎五、高泰一般,直攻直取。
她视利剑如顽铁,不避强猛铁锤击岩一般的掌势,但对江玉南那半伸半屈的五指,却似是有所顾忌。
伍明珠看不懂。
井望天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有些不大明白。
但金长久看懂了,江玉南半屈五指,一直蓄劲不发,对方虽然身怀接引神功,却无力可接,无力可引,只有凭仗招术上的变化和江玉南缠斗。
片刻工夫,双方已缠斗了数十招。
黑谷谷主已然有些不耐,忽然冷笑一声双掌连环拍出。
他掌势招招直逼,如影随形一般,随着江玉南转动的身子折转。表面上看去,就像是黑谷谷主的两只手,沾在了江玉南的身上一般。
只听江玉南叫道:“蛛丝掌。”
紧接着,砰砰砰连声大震。
原来,江玉南被掌力所迫,只好硬接对方的掌势,连接九掌。
九掌过后,搏斗停了下来。
黑谷谷主肃然而立,双目神光逼人,但如仔细看时,可以瞧出她双目中血丝隐隐。
江玉南却双手捧胸,身体半屈。连吐出两口鲜血,缓缓坐下。石室中一刹那间静得鸦雀无声。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黑谷谷主才轻轻吁一口气,道:“你小子不错,还能再战吗?”
江玉南脸色苍白,星目微闭,摇摇头,没有开口。
黑谷谷主目光环顾了石室一眼,道:“你们都是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一位如是不想遵守约言,现在可以提出来,老身再给你一次机会。”连问数声,无人回答。
黑谷谷主拍活了阎五和田荣的穴道,道:“阎五、田荣、高泰、金长久,由此刻起,你们已是老身座前的四大护法。”
四人相互默然,点头受命。黑谷谷主笑一笑,道:“江玉南,你是黑谷的总护法。”
江玉南星目微启,凄苦一笑,表示受命。
黑谷谷主目光转到井望天的身上,道:“你可以离开黑谷,回去告诉伍堡主,老身任命他为黑谷中第一分舵的舵主,要他好好准备一下,老身一月之内,会带人到伍家堡中。”
井望天轻轻咳了一声,正想开口,伍明珠已抢先说道:“二叔,快去吧!别误了谷主的大事,一月之期,时限很紧。”
黑谷谷主点点头,道:“金花,送这位井二堡出谷。”
金花应了一声,带着井望天离去。
黑谷主道:“伍明珠,你很聪明,就留在老身身侧,做一个传令使者吧!”
伍明珠一欠身,道:“晚进受命。”
黑谷谷主目光转到小蛇女李青青的身上,道:“你这丫头,能和他们相处一起,定然也有一点本领了。”
李青青道:“我会招蛇逐蛇,收服各种毒物。”
黑谷谷主笑一笑道:“那很好,老身也养了一些毒物,你就去饲管那些毒物吧”
她用人不疑,刚刚收服之人,立刻予以要职。
金长久、阎五听得心头震骇不已,原本只道她是息隐于此,练功有成,静极思功的一个不知江湖中事的人,想不到她对江湖中事,竟然是清楚得很,这一切事情,似乎是都早在她计划之中了。
阎五轻轻咳了一声,道:“谷主,老叫化心中有一点疑虑。想问个清楚,不知谷主愿否作答?”
黑谷谷主冷笑一声,道:“本来是不该问,因为你是黑谷中的护法,不过老身很敬重你的为人,破例允许你问几句话。”
阎五道:“多谢谷主。”语声一顿,接道:“咱们今日在此会见谷主,是出于偶然呢?
还是谷主刻意的安排?”
黑谷谷主淡淡一笑,道:“说是刻意安排,诸位未必会来,说是偶然赶巧,不会这么一个巧法,老身可以答复你,这是半由天意半由人的机会。”
阎五道:“那绝情谷主,和你谷主”
黑谷谷主接道:“绝情谷主是老身门下的大弟子。”
阎五苦笑一下,道:“这就一切都明白了。”
黑谷谷主轻咳了一声,道:“阎五,你可是心中有些不愿意屈就本谷的护法之位。”
阎五道:“如若要老叫化子说实话,我实在不愿意,不过,不愿意归不愿意,但却没有法子。”
黑谷谷主道:“你可以死啊!一死百了,老身总不能用鬼魂作我的护法。”
阎王道:“可惜的是老叫化子,一生之中,从无有一句失信于人的话,我没有法子,只好强己所难,任你护法了。”
黑谷谷主沉吟了一阵,道:“做本谷护法,有三件大事,你们必须记下。”
阎五道:“谷主吩咐?”
黑谷谷主道:“第一件事,要绝对地听命。”
阎五道:“哦!第二件呢?”
黑谷谷主道:“一入我门下,永远忠心,不许妄动背叛之念。”
阎五道:“第三呢?”
黑谷谷主道:“奉命行事,必须彻底,不许有阳奉阴违的行为”语声一顿,接道:
“本门之中,没有太多的门规束缚,你们只要遵守这三件事,其他的,都可自由行事。”
阎五道:“听起来,虽只三条,但包含所及,十分广泛。”
黑谷谷主微微一笑,道:“我用人大处着眼,小节不会计较。你们好好休息几天,老身还要指点你们几招武功,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们就要离开这座黑谷了。”
金长久突然说道:“谷主,在下还有数事请教。”
黑谷谷主道:“什么事?”
金长久道:“在下归依黑谷,七刀塘是否也要归属黑谷呢?”
黑谷谷主道:“你的看法呢?”
金长久道:“在下向谷主请教。”
黑谷谷主道:“最好归属,如若七刀塘不归黑谷,很可能是老身征服的目标,那时,你们将兄弟相残了。”
金长久苦笑一下,欲言又止。
闭目调息的江玉南,突然睁开了双目,道:“谷主,在下亦有一问。”
黑谷谷主道:“好!”江玉南道:“谷主重出江湖,总该有一个目的吧?咱们最重要的目的何在?”
黑谷谷主道:“如若老身说:主盟江湖,霸令武林,题目是不是大了一些?”
江玉南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才智之士,都有此心,但却从无一人能成事实,徒然在江湖上造成了一片悲惨杀劫。”
黑谷谷主微微一笑,道:“老身和别人不同,古往今来,虽有不少高人,欲图霸业,但却从无一人,像老身一般的先用了数十年光阴,作诸多准备。”
江玉南道:“谷主,这么说来,咱们一出黑谷,天下皆敌人了?”
黑谷谷主道:“那倒未必,咱们正值用人之时,能够为我所用的人,尽量收为己用,而且,老身的作法也和他们不同。”
江玉南道:“请教谷主。”
黑谷谷主道:“老身不要毁去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的基业,只要他们作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听从老身之命,至于他们的门规传统,仍然保持不变。”
江玉南道:“那有什么不同?他们的门规传统,就是保有他的门派的独立性,如听咱们之命行事,还有什么门规传统可言?”
黑谷谷主道:“很大的不同,他们的人事自立,传统依旧,只下过有些事须听从老身的吩咐罢了。”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道:“听起来,确然和过去的武林霸主作法不同,不过,他们仍然是被置于一个领导之下,各大门派,各方豪雄,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主张,对吗?”
黑谷谷主冷冷说道:“江玉南,老身已经为你解说得很清楚了,对吗?再问下去,那就有些过分了。”
江玉南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想多知一些谷主的心愿,既是不能多问,在下就不多问了。”
黑谷谷主日光突然转到了高泰、田荣的身上,道:“你们两位,心中可能有什么疑问之处,是吗?”
高泰上:“小叫化子有一个。”
黑谷谷主道:“说出来。”
高泰道:“如若在下奉到的令谕,既不能执行,又不便抗命,那将如何?”
黑谷谷主道:“你提出了这个问题,自己想过没有?”
高泰道:“想过了,但我却想不出应该如何,才向谷主请教。”
黑谷谷主道:“真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在奉命和死亡之间选择一个去路。”
高泰道:“好,我明白了。”
黑谷谷主道:“你明白什么?”
高泰道:“我们还有选择死亡的自由。”
黑谷谷主目光转注到田荣的身上,道:“你有没有什么事要问?”
田荣道:“谷主和咱们相处不久,就很胆大地任我们做了护法,难道不怕咱们口是心非,背叛谷主吗?”
黑谷谷主道:“老身相信你们,因为你们都是目下江湖上有名的人,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也没有用任何的阴谋诡计对付你们,老身用真本领,硬功夫击败你们,千百年来,武林中有一个传统的规矩,那就是一诺千金、生死不渝,你们这些话,当着了你的朋友说出来,我相信,没有人会不承认这个诺言,这就是我信任你们的原因!”
田荣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阎五等就被安排在这一座大石洞中。
经过了一段很长时间的休息,群豪的体能,都已恢复。
金花带着两个女婢,送上了丰富的佳肴、美酒。
酒足饭饱之后,阎五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叫化现在才相信,祸从口出这句话。”
金长久道:“阎兄,我金长久当年论刀定品,血战数十阵,负伤十余处,自信会过了不少的高人,但我从来没有见过黑谷谷主这样的武功,似乎是已经冲破了一个人体能的极限,咱们不该答应她什么的。”语声微微一顿,四顾室中无人,低声接道:“阎兄,难道真的做她的护法吗?”
阎王道:“难道咱们不守诺言。”
江玉南道:“如若咱们不守诺言,她就会用另一种方法,叫咱们遵守诺言。”
金长久道:“下毒?”
江玉南道:“是!咱们都已经中了毒,一种附骨之毒,只要咱们离并她,毒性就会发作。”
金长久霍然站起身子,道:“当真吗?”
江玉南道:“你不相信?”
金长久道:“咱们几时中的毒,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江玉南道:“和她动手时,我也是运气调息时才发觉。”
田荣道:“我说呢?她怎么对咱们那样的信任。”
江玉南道:“所以,她不怕咱们逃,咱们一离开,就会尝试到那种毒发的痛苦。”
田荣苦笑一笑,道:“你是说,我们都中了毒?”
江玉南道:“她不会厚此薄彼,只在我一个人身上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