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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接道:“田兄是否已胸有成竹?”
田文秀摇摇头,道:“没有,在下只是告诉容兄,万一兄弟死去,请容兄照兄弟之意,设法搏杀我们那校父皇,天下才能算真正平静下来,他能收服我们四公子,就能收服八公子为他效命。”
容哥儿道:“田兄说出之言,足证田兄确已放下屠刀,回首向善,我武林同道有幸了。”
田文秀苦笑一下,道:“两年之前,兄弟已有悔悟之心,只是情势逼迫,内无声同道合联手之人,外无拔刀相助的援手,兄弟孤掌难鸣,无法挣脱这种枷锁,只有苟延残喘拖延时光,眼看武林大劫已成,回天无力,内心中悲痛莫名,但又无法拦阻,整个武林道上,只有万上门中人未为药物所伤,幸好。赵天霄物欲迷心,告禀父皇,要兄弟负责指挥七大剑主统率的数百高手,对付万上门中人,兄弟能做的只有网开一面,希望能保存下这股真纯的武林实力,日后能有重振武林正义的机会,因此,兄弟在这番围歼万上门中,故意自布陷饼,连番痊战之下,使我们有了很大的伤亡,万上门中却损失很小。”
容哥儿道:“田兄这番用心,不怕被他们看出来吗?”
田文秀道:“事情已经如此,纵有被他们发觉之危,但也只好冒险,不过,兄弟这冒险的成份不大。”
容哥儿道:“这话怎么说?”
田文秀道:“我们那位父皇,一向是只要求完成何事,从不问自己的损失如何。因为,双方都是他要杀的人,若兄弟能够一举围歼万上门,就算牺牲七大剑主,和他们全部高手,我们那位父皇,也是一样不会责怪,而且还将大大的夸奖我一番。”
容哥儿道:“原来如此!”
田文秀叹息一声,道:“所以,我们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
容哥儿心中虽然有着很多疑团想问,但想到时光已经不早,再谈下去只怕要误了大事,当下起身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田文秀道:“兄弟觉得很多事该对容兄说明,免得兄弟死后,你将无法应付。”
容哥儿道:“兄弟心中也有千百桩疑问想向田兄请教,只怕时间不多了,此刻,咱们最为重要的事,是要先行设法阻止那少林、武当掌门人,不让他们接受降服,这是名象之征,不能让你们那位父皇有过霸统武林的事实。”
田文秀点点头,道:“不错,咱们去吧!”突然抓起一柄利剑,在船底刺了几剑,眼看湖水涌入舱来,才拉开舱门,行了出去。
容哥儿看他这怪异的举动,心中虽然多疑,但却忍下未问。
只见田文秀举手一招,对两个摇橹大汉说道:“你们过来。”
两个摇橹大汉依言行了过去。
田文秀随手带上舱门,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药丸,道:“把这两粒丹药吃下去。”
两个大汉也不多问,接过药丸吞下。
田文秀道:“我们登岸之后,你们把快舟驶入湖中。”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退回后梢。
田文秀低声对容哥儿道:“咱们走吧。”当先跃登岸上。
容哥儿紧随田文秀身后登岸。只见快舟转头向湖心驰去。
容哥儿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问道:“田兄,你刺破舟底,让湖水涌出,那是想沉去快舟了?”
田文秀道:“不错,而且那两个摇舟大汉,也服下了一种强性毒药,一个时辰之内,毒发而死,快舟沉入湖底,兄弟留在人间的痕迹,也永沉湖底了。”
容哥儿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田文秀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已入君山腹地,这是我来往的秘道,有着重重防守,外人很难进来。”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阳光满山,已是辰时光景,当下说道:“此地距少林、武林两派掌门人处,还有多远?”
田文秀道:“不足二里,不过,沿途上埋伏甚多。”
容哥儿道:“埋伏于此地之人,都是些什么人物。”
田文秀道:“自然是我们药物控制的高手,这番生死大会,有我们那位父皇设计,我们四个公子,分头执行,各有专司之责。”仰天吁一口气,道:“他计划同密,使我们四个人都无法了然全盘形势,但他却未料到一宵大变,使局势全部改观,这叫人算不如天算。”语声一顿,道:“不过,如非容兄,有这等豪壮之气,冒名顶替张四,兄弟若被赵天霄和邓二所害,此刻情势又当别论了。”
容哥儿道:“时光已经不早,咱们得早些赶去,只是沿途上重重埋伏,田兄是否可以对付呢?”
田文秀道:“此区中人,都是赵大、邓二指挥的属下,能否顺利通过,那要看容兄的机智了。”
容哥儿道:“在下虽冒充赵大,但不解内情,如何能够应付,还要田兄才成。”
田文秀淡淡一笑,道:“我们四人统驭属下,各有其法,也各有不同的暗记己。”
容哥儿道:“那是说,我们通过之时,田兄也无法控制局势?”
田文秀道:“没有办法。所以,要靠容兄。但就兄弟所知,暗号不及于首脑,他们纵有规定联络暗记,也不会及到赵大身上,只要你能沉着应付,就不难闯关了。”
容哥儿道:“既是如此,咱们只有靠运气试试了。”
田文秀淡淡一笑,道:“容兄刚才看到兄弟对付属下的手段了吗?”
容哥儿道:“看到了。”
田文秀道:“容兄要和兄弟一般,对待他们愈是沉着冷酷愈好。”
容哥儿嗯了一声,道:“好吧!如是兄弟做不出来,还要田兄从旁提醒。”
田文秀点点头,道:“容兄请走前面,兄弟随在后面。”
容哥儿应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
转过一个山角,突然一声低喝,传入耳际,道:“什么人?”
容哥儿停下脚步,道:“哪位当值?
只见人影闪动,三个大汉由一块巨岩后,闪身而出,拦住了两人去路。
果然,三人看清容哥儿后,齐齐欠身作礼,垂手肃立,神态十分恭敬。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们听惯了赵大声音,我如说话过多,必将露出马脚,能不开口,就少开口的好。”心中念转,举手一招,道:“过来!
他无法辨认出这三人之中,哪一个是领队,只好含含糊糊地招呼了一声。
只见三人中那居中大汉,行了过来,缓缓说道:“主人有何吩咐?”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称我主人,那是说他是赵大的亲随了。”当下问道:“此地局势如何?”
那大汉微微一怔,抬头望了容哥一眼,又垂下头去,说道:“情势变化,属下已于昨日面报主人”
只听田文秀冷冷说道:“大哥的属下办事不力,依律该予处死!”
容哥儿怔了一怔,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但闻啪的一声,那大汉被容哥儿一掌击中前胸,只打得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躯摇颤。
那大汉内功十分深厚,容哥儿一掌击下,竟然未能将他震死当场。
只见那大汉伸出手来,指着容哥儿道:“你不是大”
容哥儿第二招迅快递出,砰然一掌又击在那大汉的前胸之上。
那大汉虽然武功甚好,但无法连续承受容哥儿两度重击,身子一摇,倒地死去。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暗道:“只因我一念之仁慈,几乎露出了破绽。”
原来,他第一掌用出力道甚大,要击中那大汉前胸之时,突生不忍之心,减了两成掌力,未能把那大汉击毙,如不是及时补上一掌,被那大汉叫出名字,势必要露出马脚不可。抬头看去,只见另外两个大汉,漠然而立,似是对容哥儿突然杀死属下一事,漠不关心,毫无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感觉。
田文秀低声道:“咱们走吧。”
容哥儿望了那被自己震死的大汉一眼,沉声说道:“收去他的尸体。”
两个大汉应声行了过来,收去那大汉尸体,转身而去。
容哥儿目睹那两个大汉转入大岩之后,低声对田文秀道:“就这样简单吗?”
田文秀也低声应道:“你第一掌,太仁慈了,几乎使他传出警讯。”
容哥儿道:“传出什么警讯?”
田文秀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传出警讯,但我知道他定有方法,也许是一枚竹哨;也许是一声长啸,我们兄弟之间的秘密,从来互不公开,不过;如是被传出警讯,咱们恐再难行到和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约定的会晤之处了”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现在是做大事,做大事不拘小节,更不能心存妇人之仁,再要下手,希望再重一些,要一击置于死命,不让他有还手还口的余地。”
容哥儿点点头,道:“在下记下了。”
田文秀道:“向前走吧。”
容哥儿举步向前行去,又行十余丈,到了一个山口之处。
突然嗤嗤几声弦音,两支长箭,掠着两人顶门而过。
田文秀道:“容兄,这又是你的属下,招呼他们现出身来。”
容哥儿低声说道:“如是被他听出我的声音,不是赵大,岂不要露出马脚?”
田文秀道:“世上没有一个完善万全之策,目下只有行险求全了。”
容哥儿点点头,大声喝道:“哪一位当值?”一面大步向前行去。
田文秀紧随容哥儿身后,一面低声说道:“记着这些人都受药物所控,形同工具,不能以人性善良的尺度,对他们量衡。”
容哥儿心中暗道:“也许他说的不错。”
心念转动间,瞥见一个黑衣劲装大汉,快步奔来抱拳一揖,道:“见过主人。”
容哥儿冷冷说道:“此地情形有何变化?”
那大汉望着容哥儿怔了一怔,道:“一切如常。”
容哥儿举手一招,道:“你过来。”
原来,容哥儿已然瞧出那大汉听出了自己声音不对,动了怀疑。
那大汉望了田文秀,道:“这位是三公子。”
田文秀道:“不错,你在大公子手下听差多久了。”
那大汉道:“不足半年。”
田文秀道:“你神志很清醒啊。”
那大汉道:“在下得大公子提拔”
容哥儿突然挥手一掌。拍在那大汉背心之上。
那大汉吐了一口鲜血,倒卧地上。
容哥儿回顾了田文秀一眼,大步向前行去。
两人又越过几道险关,到了一片浅山环绕的青草地上。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被黄色袈裟的老僧,和一个长髯垂胸的道人,盘膝坐在草地之上。
四周一片寂静,不见一个人影。
容哥儿心中忖道:“这局势静得有些出奇,可怕”
田文秀突然快行两步,到了容哥儿的身旁,低声说道:“这两位就是少林、武当的掌门人。”
容哥儿缓步行了过去,沉声说道:“两位老前辈,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缓缓睁开双目,望了两人一眼,道:“两位是”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崖:“咱们奉命而来,请教两位”
黄衣和尚淡淡一笑,道:“客气,贫僧三思之后,决定不愿造成大劫”
语声一顿,口气忽变,道:“阁下是何许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忽然问起我的身份,那是说他未曾见过赵大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大师和道长此番越渡生死桥,为了何事?”
黄衣和尚道:“应人之约。”
容哥儿道:“这就是了,大师又是何身份呢?”
黄衣和尚道:“贫僧少林寺方丈慈云。”容哥儿道:“少林寺的住持方丈,也就是少林派的掌门人了?”
慈云大师道:“少林规戒,一向如此,凡是少林方丈,也就兼掌少林门户。”
容哥儿目光掠过那道人身上,道:“道长是武当”
那长髯道长接道:“贫道武当掌门人,法名三阳。”容哥儿一抱拳,道:“原来是两位掌门人,在下幸会了。”言罢,抱拳一揖。
三阳道长满脸困惑之色,望了慈云大师一眼,说道:“贫道和慈云道兄商量之下,觉得目下情势,大局已定,为了武林保存一些元气,因此贫道和慈云道兄决定下令本门弟子,停止苦斗,不过,贫道和慈云道兄,又深觉愧对我历代师祖的重托,无颜再生人世。”
容哥儿接道:“两位是否也身为奇毒所伤?”
慈云大师接道:“就贫僧感受而言,并未中毒。”
容哥儿目光转到三阳道长的脸上,接道:“道长呢?”
三阳道长道:“贫道也未觉出中毒之兆。”
容哥儿冷冷说道:“两位既然都未中毒,那是说还有搏斗之能了?”
三阳道长一皱眉,道:“这话是何用意,贫道不解。”
容哥儿道:“在下之意明白,两位适才说无颜再生人世,那是要以身殉道了?”
三阳道长道:“不错。”
容哥儿道:“两位既然决心要死,为何不肯起而抗拒呢?”
这两句话大出了三阳道长和慈云大师的意外,两个人齐齐睁大了眼睛,道:“施主之意是”
容哥儿哈哈一笑,道:“少林、武当,乃武林正义象征,如是两位已降,整个武林;就算沦入了魔道,对吗?”
慈云大师道:“施主究竟是何身份?”
容哥儿道:“大师不用问在下身份,只需用心想想在下之言。”
三阳道长接道:“少林、武当两门中弟子,十之八九,为奇毒所伤,如若贫道等决心抗拒,必造成空前大劫。”
容哥儿哈哈一笑,道:“所以你们决心投降,但两位又觉得愧对历代先祖,所以,要以身相殉,是吗?”
三阳道长道:“这又哪里不对了?”
容哥儿冷冷说道:“两位既然不怕死,不知世间还有什么可怕之事?”慈云大师道:
“老袖等害怕天下大部分中毒武林同道,全部毒发而死,使整个流传武林千百年的武功,随着那死去的武林高手,消失人间。”
容哥儿道:“两位死后,又怎知我等肯放过天下那些中毒的武林同道呢?”
慈云大师微微一怔,道:“咱们谈好的条件,诸位又想变卦吗?”
容哥儿道:“一个不择手段,暗中施毒的人,诸位还想要他驾守信义吗?”
慈云大师双目盯注在容哥儿的脸上,道:“阁下究是何许人?”
容哥儿道:“区区姓容。”
三阳道长道:“容施主是”
容哥儿道:“在下和大师一样,也不忍眼看天下武林同道毒发而死,使我中原武功,从此失传,只是在下和诸位采取的手段不同。”
慈云大师道:“容施主准备如何?”
容哥儿道:“起而反抗,正本清源,搏杀那施毒之人。”
慈云大师道:“迄今为止,老袖还无法找出那施毒之人,和老袖接触的人,似乎都非主脑人物。”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是的,这也是在下的苦恼之处,不过,咱们袖手论道,纵然能说得天花坠落,顽石点头,也无补于大局。”
三阳道长双目神光一闪,道:“高论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想必智珠在握?”
容哥儿道:“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把握,但区区却略知门径,只不过,在下人微言轻,说出来,别人也是不肯相信。”
三阳道长道:“如若容施主相信我等,可否讲给我等听听?”
慈云大师道:“慢着。”
三阳道长道:“什么事?”
慈云大师道:“昨天和咱们谈判之人,道长还记得吗?”
三阳道长道:“记得。”
慈云大师道:“和这两位的衣着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身形、语音。”
三阳道长道:“怎么样?”
慈云大师道:“咱们未弄清楚对方真正身份之前,不能对人轻作承诺。”
三阳道长点点头,道:“道兄说的是”
目光转到容哥儿脸上,接道:“此时形势,有若使贫道等陷入云里雾中,容施主可否坦诚说个明白呢?”
容哥儿道:“奉邀两位到此之人,不是在下,两位定可辨别了?”
三阳道长道:“不错。”
容哥儿道:“两位可知他们为何不来吗?”
三阳道长道:“可是为容施主等所伤吗?”
容哥)l道:“正是如此,那邀约两位的,都已经死去了”
三阳道长道:“诸位衣着相同,又带着人皮面具,有如雾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身份为何,使人无法了然,容施主若不肯说明内情,贫道实不愿冒此大险。”
容哥儿回顾了田文秀一眼,叹道:“两位老前辈也许一片仁慈之心,不过,你们把对手估计得太善良了”
但闻田文秀冷冷接道:“容兄,此时此情,哪有时间和他们说明内情,再说,在这四周的山岩之后,还有着无数的敌人在监视着咱们,你也无法取下面具,和他们畅叙内情。”
容哥儿道:“这两位掌门人,都存大慈大悲救世之心,看样子很难说服他们了。”
田文秀大行两步,逼近三阳道长,道:“两位此刻,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非要听我吩咐行事不可。”
话声甫落,突闻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只见张超、夏淇各带四个随身健仆,分由两个方位而来。
田文秀一跺脚,道:“完了,一番口舌之辩,只怕要影响到整个大局了。”慈云大师道:“这不是你们的人吗?”
容哥儿低声说道:“来人武功高强,除非你协助,只怕我等难是他们之敌。”
田文秀道:“容兄,沉着一些,非不得已,不要和他们动手。”
容哥儿点点头道:“田兄可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吗?”
田文秀道:“试试看吧。”
慈云大师望了三阳道长一眼,低声说道:“道兄,这是怎么回事?”
那慈云大师虽是一代掌门之尊,但他对江湖中的险诈权谋却是知晓不多,因为平常之日,少林寺掌门方丈,一呼百诺,不论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就成,绝不用亲自出马,是故,很少知江湖中事。
夏淇、张超行到容哥儿田文秀身侧两丈左右处停了下来。
两人已商量好拒敌之策,同时举手一挥,随行之人,立时分布开,团团把容哥儿和田文秀围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致太过逼近两人。
容哥儿心知这两人武功高强,一旦动起手来,自己和田文秀的胜算不大,心中暗打主意,如若能不动手手把两人吓退,那才是上上之策。
只听田文秀冷冷地说道:“你们到此作甚?”
张超道:“二公子不在吗?”
田文秀一指容哥儿道:“两位认识他吗?”
夏淇道:“很像大公子。”
田文秀冷冷说道:“不错,你们见大公子,怎的毫无礼数?”
张超、夏淇四目投注在容哥儿的脸上,望了一阵,齐齐抱拳说道:“见过大公子!”
容哥儿紧记田文秀属咐之言,装得愈是冷威愈好,当下冷哼一声,也不还礼。
夏淇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公子大驾几时到此?”
田文秀道:“大公子在此,二公子来不来都一样,两位有事,只管说出来。”
夏淇脸色一变,道:“二公子约我等在此相会,自己怎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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