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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天色正值午时,丽日当空,光照大地。王修率群豪,加快了脚步,直奔正西。行约十余里,到了绵连深山之前。这是武当山一系支脉,山不高,但却十分幽奇,悬崖突石,飞瀑流泉。
王修纵身跃上一株大树,四顾了一阵,道:“在这里了。”
飞落实地,快步奔行。
方秀梅急迫身后,道:“王兄,急也不在片刻,咱们该先作一番布置。”
王修道:“此刻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这时刻阳光普照,也是十二金钗体能最弱的时间,在下希望,在韦刚未赶到此地之前,先制服十二金钗。”
方秀梅道:“王兄之意,可是要一拥而上?”
王修道:“在下心中已想了一个对付绿衣金钗之法,但必须在韦刚赶到之前,才有效用。”
口中说话,脚下却是越走越快,越溪渡涧,又行了四五里,到了一座百丈宽窄的突岩之前。
那一片突立的山岩之前,是一片青草如茵的平地,方圆数百丈,不见一块突石,如若动手相搏,足可容纳下数百人捉对厮杀。
方秀梅紧迫而至,道:“就在这地方么?”
王修道:“对面那一片高耸的岩壁,有不少山洞,如在下推现为不错,蓝天义应该被困此地。”
说话大间,瞥见山崖之下,绿色人影一闪。
江晚峰急急接道:“不错,在这里了,我瞧到一个绿衣金钗。”
其实,江晓峰话出口时,两个绿衣金钗,已然由一个高大的突岩之后,缓步行了出来。
这时群豪都已到齐,云集在王修的身后。江晓峰、蓝家凤站在王修的左侧,多星子、方秀梅站在王修的右侧。只见两个绿衣金钗,缓步走了过来。
王修沉声道:“诸位沉住气,未得在下之命,任何人不得出手。”
放低了声音,道:“江少侠,运气戒备,蓝姑娘请取出小玉环,托在掌心。”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一个暗聚真气,一个探手从怀中取出玉环,托在掌心。两个绿衣金钗,行距王修六六尺处,停了下来,四道目光,盯住王修脸上瞧着。
这时日光明朗,照在那绿衣金钗的脸上。
只见两人脸色白得像血一样,不见一点血色。
两人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握着刀鞘,清澈的双目中,逐渐涌现出逼人的煞气。
王修低声道:“江少侠,抢先出手。”
江晓峰应了一声,右手突然拍出两掌。
两股强厉的掌风,分另向两个绿衣金钗撞去。两个绿衣金铁,似乎是全无知觉,根本未把那拍来的掌力放在心上。但闻蓬蓬两声,两人各中一掌。
强猛的掌力,使得两个绿衣金钗,身不由主向后退开了四五步远。
王修急急说道:“追上去,快些点她们的穴道。”
多星子应声而出,飞身一跃,追上两位绿衣金钗,右手连挥,点向两位绿衣金钗的穴道。两个绿衣金钗退了数步之后,一望望两个绿衣金钗,低声说道:“老前辈,点中了她们的穴道么?”
多星子道:“我点了她们每人两处穴道,”因荣“和”府中“,一是属太阴牌经,一是属于太阴肺经,不论武功何等高强的人,只要这两处穴道受制,决无法再和人动手”
只听蓝家凤高声说道:“诸位小心了。”
多星子武功高强,已然警觉到有一股劲风向他直冲过来。
急快的拔剑一挥,劈了出去。但对方来势太快,快的有如闪电奔雷,多星子拔剑挥掌,仍是迟了一步。但见寒光一闪,鲜血溅飞中,多星子一颗人头,飞起了六七尺高。
江晓峰大喝一声,全力劈出一掌。掌风掠着王修的头顶而过,一股炙人的热流暗劲,使王修有着如临大火边缘的感觉。蓬然一声大震,劈死多星子的一个绿衣金钗。忽然跌摔在地上。大约这一掌力道太强,那绿衣金铁倒摔地上之后,就未再挣动。
方秀梅右手一探,一剑劈出。寒芒过处,那绿衣金钗身上的衣服被剑势劈裂了数处,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方秀梅看那绿衣金钗,除了衣服破裂之外,肌肤无伤,心中大为吃惊,长剑再挥,又在那绿衣金钗前胸上斩了两剑。这两剑方秀梅用力甚大,但仍然未能在那绿衣金钗的身上,留下什么伤痕,这些变化,连在一起,也就不过是眨眼间的时光。
蓝家凤却手执玉环,奔向了另一个绿衣金钗。阳光下,那玉环发出翠碧耀目的光辉。那绿衣金钗本已移步拔刀,准备出手,但目头触到那玉环之后,突然又停了下来。脸上泛现出惊骇之色。
不论是如何凶残的搏杀,十二金钗,一直是一种漠然的神色。但见到那玉环之后,却似是恢复了某一种灵性。蓝家凤步步逼进,那绿衣金钗却缓缓向后退避。
王修沉声说道:“设法把这位金钗捆起来,如若有时间,在下相信可以找出她们何以会有这等超越的成就的理由。”
方秀梅摇摇头,道:“王兄,这些绿衣金钗刀剑难伤,绳索如何能够捆得住她们呢?”
王修道:“试试看,多几道绳索,看看能不能捆得住她。”
方秀梅举手一招,四五个大汉,急步行了过来,动用了十余条腰带汗巾,把绿衣金钗捆了结结实实。动手之间,方秀梅目光到处,发觉那绿衣金钗颈上有着‘十一’两个红色的字迹。
王修目睹十一号金钗虽被捆好,但仍未清醒,急急说道:“方姑娘,派两个人守着她,同时把多星子老前辈的尸体埋起来,不能让这一个武林名宿,曝尸于山野。”
方秀梅道:“这个小妹负责,你们快快去接应一下蓝姑娘。”
原来,蓝家风步步逼进,那绿衣金钗步步后退,两人已然行近崖壁下突岩之前。
江晓峰扬一扬右掌,道:“看来,晚辈的掌力,确然是那十二金钗的克星。”纵身一跃,直追向蓝家风。
王修伸手摸出五枚金针,道:“制服了十二金铁,立时就要和蓝天义展开一场火并,哪一位愿先试金针过穴之法。”
李五行道:“咱们约好了,叫花子头一份。”快步行了过来,道:“王兄,动手吧!”
王修重重咳了一声,道:“李兄,记着,听在下的吩咐行事。”
李五行哈哈一笑,道:“叫花子记下了。”
王修举手一掌,拍在李五行的后背之上。就借那一掌之势,已把一枚金针,刺入了李五行的穴道之中。陡然间,李五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这时,王修身后群豪,全都把目光投注在李五行的脸上。因为场中之人,都可能要身受金针过穴之苦,所以,对李五行和针后举动,特别小心。只见李五行脸上泛现出浓烈的红晕,双目中也陡然间射出逼人的神光,似乎是陡然使他的武功,增强了数倍之多。王修目光环顾了群豪一眼,道:“这一战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蓝天义漏网逃走,哪一位还愿身试金针。”
一个中年文士,缓步行了出来,道:“兄弟愿试金针。”
王修转目望了来人一眼,突然抱拳打揖,道:“公孙兄,几时到了,兄弟怎的竟未发觉。”
来人正是生死判官摘星手,公孙城。
公孙成道:“兄弟到此很久了”
王修接道:“何以在下竟未能发现?”
公孙成道:“兄弟用过了易容药物。”
王修道:“原来如此,公孙兄才华谋略,兄弟慕名甚久”
公孙成淡淡一笑,接道:“有王兄从中调度,天下再无可与比拟的人,兄弟愿追随李兄,受金针过穴之助,王兄,只管出手下针。”
王修略一沉吟,道:“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挥手把金针刺人了公孙成的穴道之中。
公孙成登时脸色一位变,泛起了满脸红晕。
这时,方秀梅已然埋好了多星子尸体,行了过来,道:“第三个该轮到我了。”
王修怔了一怔,道:“方姑娘,你”方秀梅道:“我要试试金针过穴的力量,平常时,我无能接过蓝天义三招,金针过穴之后,也许我可以和和打个十招八招的,就算是死,也好流传后世了。”
王修暗暗叹息一声,道:“好吧!姑娘既然决定了,在下只好从命。”
取出金针,刺入方秀梅穴道之中。
这三人率先接受了金针刺穴之术后,余下群豪,齐齐涌了上来,道:“在下等亦原一试金针过穴之术。”
王修目光转动。回顾一眼,摇摇头,道:“用不了这许多人,如是咱们不和十二金钗动手,有三位人手,已经足够了,诸位稍为等待一二,特情势需要之时,再试金针不迟。
环顾在王修四周的群豪,只好缓缓向后退去。
王修举手一招,公孙成、方秀树、李五行,齐齐跟在王修身后,向前行去。
数十位群豪,又远远的迫在三人身后。这时,江唬峰、蓝家凤已然行到那突岩之后不见。
王修带三人行过突岩,只见七个绿衣金钗,并肩而立,正好拦在了石洞门口处。
十四只眼睛,盯注在蓝家凤掌心的玉环之上。
江晓峰一脸严肃神色,右掌微微扬起,蓄势戒备,准备随时出手。
洞中的情形,完全被七个金钗挡住,无法瞧到。
蓝家风右手执着长剑,左手举着玉环,和七位金钗,形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王修右手一挥,高声说道:“诸位请围守在这突岩之外。”随行群豪应了一声,团团把突岩围了起来。
王修带着方秀梅、公孙成、李五行,直行到蓝家凤的身侧。
蓝家风神色一片严肃,低声说道:“老前辈,这玉环有些不对。”
王修道:“那里不对了。”
蓝家风道:“七个绿衣金钦,集中之后,就不再后退,这玉环,似乎是已经无法使绿衣金钗心生畏惧。”
王修抬头望了七个绿衣金钗一眼,道:“怎会形成了这等局势?”
蓝家风道:“我行入突岩之后,六个金钗一齐围了上来,她们初见玉环之时,还有一点畏惧,但逐渐的她们似是消退了畏怯之色,除了还把目光投注在这玉环上之外,已然不再向后退避。”
江晓峰道:“晚辈想出手,但却为凤姑娘所阻。”
蓝家风道:“晚辈感觉着此时此情,不宜动手,对方有七人之多,就算动手能伤一人,另外六人,一旦出手,也非我等能力所拦阻。”
王修道:“姑娘的判断不错,这等情景,不能轻易出手。”
江晓峰道:“晚辈觉着,这玉环似是已逐渐对绿衣金钗消失了吓阻之力,如若现在咱们还不出手,等她们完全消失了畏惧之力,咱们决难逃过她们的快刀,如其让她们届时出手,咱们很难有还手之力,倒不如咱们先突判人。”
王修摇摇头,道:“如若这玉环的作用只是使绿衣金钗害怕,那就不足为奇了。”
蓝家家凤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王修道:“姑娘再仔细的瞧瞧那七位金钗。”
蓝家风抬头望了对面的绿衣金铁一眼,只见她们脸上泛起了一片片微微的笑容。
这情形十分怪异,使得蓝家风为之一呆。
江晓峰点头道:“不错,她们的脸上似是流现出笑容”
王修急急说道:“沉着一些,不要大声喝叫,也用不着有快速的行动,惊吓到她们。”
蓝家凤手中举着玉环,道:“就目下情形而论,最好的结果是,就这样相持下去,但时间,对咱们极位不利。”
王修接道:“我知道,姑娘再多忍耐片刻,让在下想想,这中间,定有道理。”
这时,李五行、方秀梅、公孙成都行近王修身后,三人执着兵刃,六道炯炯的目光,逼视着七个绿衣金钗,全无畏惧之容。
王修沉吟一阵,接道:“蓝姑娘,请向后面退两步。”
蓝家凤应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七个绿衣金钗,突然微微一笑,举步向前行来。
王修道:“凤姑娘,快些退,想法子把她们引到一座高峰之上。”
蓝家凤应了声,脚不停步,一手执剑,一手托着玉环,快步向外退去。
江晓峰不放心蓝家凤一人前去,急道:“老前辈,我助她一臂之力。”
王修右手一探,抓住江晓峰道:“你不能去。”
江晓峰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王修道:“那玉环已生妙用,在下的看法是凤姑娘决无危险,而且可使绿衣金钗恢复部份人性,那就不致于再受韦刚操纵了”
声音突转严肃,接道:“现在咱们要对付真正的大敌蓝天义,在下遣走姑娘第二个用心,就是不要她参与这场搏斗,不管蓝天义和她有多大仇恨,但十余年抚养之恩,总不能一笔勾销,她在场很可能坏了大事。”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老前辈说的是。”
王修缓缓探手入怀,取出一柄尺许长短,通体墨黑形如铁棒之物,道:“走!咱们入洞查看一下,希望韦刚已把蓝天义和他的属下,全部囚禁了起来,咱们一举歼灭天道教中余孽。”
江晓峰右手拔剑,平举胸前,道:“晚辈开道。”
回目一顾,只有方秀梅、公孙成和李五行等三人,不禁一呆,道:“老前辈只带三个人么?”
王修道:“洞中狭小,动手不便,三个人已经够多了。”
江晓峰仔细瞧了三人一眼,道:“他们的神色似有些不对。”
王修道:“金针过穴之术,使他们生命潜力迸发,武功骤增数倍,胆气大长,但人却变的有些痴呆了!”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双目却盯注在方秀梅的脸上,黯然一叹。
王修道:“方姑娘志在留名武林,愿以身挡锐锋,在下不能阻止。”
江晓峰弹剑长啸,道:“方姊姊是人间大仁大勇的人物,巾帼中杰出女英,叫咱们大丈夫,男子汉惭愧的很。”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诸位不用惭愧了,这山洞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处。”
这声音熟悉的很,王修和江晓峰,一入耳就听出是蓝天义的声音。
王修到:“蓝天义,你已是穷途末路”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可惜的是韦未把我囚禁起来,但最错的还是你们引开了绿衣金钗,老夫不相信,除了那贱人安排下的十二金钗之外,天下还会有谁能在我手下是三合之敌。”
江晓峰长剑一摆。道:“蓝天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不用太夸口了。”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你们进入洞中四人,以你小子的武功最高,老夫先取你性命,再杀长们不迟。”
随着那话声,洞中暗影中,行出了蓝天义,右手中长剑,闪闪生光。
江晓峰迎上两步,道:“老前辈等退开一些,晚辈先接他几剑试试。”
王修对江晓峰道:“江少使,咱们不熟悉洞中形势,你最好和他在石洞口处的明亮地方动手。”
江晓峰应了一声,道:“老前辈说的是。”长剑护身,疾快的退后三步。
王修也借这片刻时光,安排好方秀梅、李五行、公孙成三人的方位,封住石洞出路。蓝天义逐渐的行进洞口,而且己清晰可见。但他身后丈余处,人装幢幢,却无法看清楚。
王修仍是胸有成竹,神情镇静,缓缓说道:“江少侠,动上手,就要全力施展,自觉不敌时,也不用勉强支撑,即时躲开,以便于别人接手。”
这时,蓝天义已然行至江晓峰身前五尺左右,冷然道:“老夫要在三剑之内,取你之命。”
突然一上,长剑直指江晓峰的前胸。
他刺来的剑势,若点苦劈,叫人瞧不出他的剑招来路。
江晓峰早已提聚真气,蓄势戒备,长剑陡然划起一道银虹,硬向蓝天义的长剑之上封去。
蓝天义怒声喝道:“撒手。”长剑斜里劈出,一剑击在江晓峰的长剑之上,同时贯注了十分强大的内力。
双剑相触,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两支长剑,同时由交触之处,震位两截。
两人同时一怔,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看手中断剑,都还余有一尺多长。
蓝天义愕然,这一剑未把江晓峰长剑震出手去,却断了手中兵刃,显然江晓峰这几日中,另有着特殊奇遇,功力大进。
江晓峰却奇怪自己竟然能硬打硬撞的接下了蓝天义这一剑,略一怔神之后,精神大振,一挥手中断剑,道:“咱们就以断剑再打几招试试!”
他怯敌之心尽消,断剑疾伸,点向对方咽喉。
蓝天义一闪避开,回手反击。两人各执断剑,展开了一场激列绝伦的恶斗。
王修冷眼旁观,交手之初,江晓峰似是还有些心存畏惧,以守为主,但斗了数回合之后,江晓峰逐渐的放手抢攻。
不大工夫,两人已拼斗到百招左右。
蓝天义愈打心中愈惊。江唬峰却是愈战愈勇。
王修目睹江晓峰已可力斗强敌,心中亦有些意外的惊喜,高声说道:“蓝天义,丹书、魔令上的武功,已不足对我等造成威胁,你作恶多端,今日已是恶贯满盈之日,如肯自绝以谢天下,在下等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愿替你留下一个全尸。”
字字用丹田之力送出,钻入蓝天义的耳中。
蓝天义急怒交迸,全力抢攻,手中断剑,幻起朵朵剑花,招招指袭大穴。
这一套剑法,奇诡、辛辣,兼而有之,果然把江晓峰攻势遏止。
突然间,蓝天义大喝一声,断剑起处,卷起了一股冷飘寒芒。
没有人看清这一招攻势的来路,却见江晓峰弃剑而退。
王修手中短棍一指,波然一声,打出一道蓝烟,见风暴长,化作一团三尺大小的火焰,挡住了蓝天义追击之势。
转目望去,只见江晓峰的右臂上衣袖破裂,鲜血淋漓。
蓝天义被那迎面烈焰,迫的倒退五尺,才抽暇拍出一掌。
王修却已跃落江晓峰身侧,道:“伤势如何?”
江晓峰道:“不太重,晚辈自信还可已支持。”
王修道:“你试试是否伤到工筋骨?”
江晓峰伸缩了一下伤臂,道:“可以屈伸,大约没有伤到筋骨。”
王修右手一探,由怀中取一包金创药,道:“快把这些药物敷上。”
左手一扬,掷向江晓峰。
江晓峰接着药物,退后五步,解开了衣袖,包扎伤势。
这时,王修打出那一团烈焰,已然消失,蓝天义仗剑而至。
这山洞之中,十分狭窄,最不宜闪避,蓝天义虽有着一身绝世武功,但也不敢逼近太多,距离王修五六尺左右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还有什么扶持,江晓峰伤在我剑下。你们几人,根本不是老夫的敌手了。”
王修淡淡一笑,道:“蓝天义,你走不了,需知石洞之外,埋伏有无数高手”
蓝天义哈哈大笑,接道:“纵然人数众多,也不过徒在老夫手下添几名无头冤魂而已。”
王修道:“还有你最畏惧的绿衣金钗,在下等既有办法,引她们离开此地,就有办法要她们向你出手。”
听到了十二金钗之名,蓝天义不禁一怔,十二金钗,确有着过人之能,任何一个,都非蓝天义所能对付。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老夫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王修心中暗道:“江晓峰的伤势,还未包扎妥当,不妨拖延一点时刻,等等江晓峰的伤势变化结果。”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蓝教主有何见教?”
蓝天义道:“在下想和王兄合作。”
王修淡淡一笑,道:“说来听听,怎么一个合作之法?”
蓝天义道:“老夫所有的人手,已经死去了十之八九,极需人手,助老夫重整旗鼓。”
王修道:“等阁下重振了天道教中的声威之后,再把我等一一处死,是么?”
蓝天义道:“天下这等辽阔,老夫一人也无法管理,必需要借重他人”
王修接道:“他人又是指些什么人呢?”
蓝天义道:“效忠老夫的人。”
王修道:“阁下信用太坏,很难叫别人相信了。”
蓝天义忍下胸中怒火,问道:“你如何才能相信老夫”
王修高声接道:“江兄弟,伤势包好了没有?’”
但闻江晓峰应道:“包好了。”
蓝天义听得一怔,怒道:“好小子,你愿来竟在拖延时间。”
王修微微一笑,道:“在下如若要和你合作,也必要两个人同意才成。”
蓝天义道:“哪两个人?”
王修道:“蓝家凤和江晓峰,他们两人,如若不肯同意,在下就是同意了,也是作不得数。”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如若他们答允,老夫一并收容只听一声冷笑,打断了蓝天义的话,道:“蓝天义,你还在做着统治武林的美梦么?“
蓝天义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鸟王呼延啸。
王修哈哈一笑,道:“呼延兄也到了么?”
呼延啸缓步行了过来,道:“兄弟带了百只以上猛禽,和天下第一大雕,前来助王兄一臂之力。”
蓝天又冷哼一声,突然向前冲来,长剑一探,点向呼延啸。
他来的快速无比,又无声无息,王修虽然早有防备,仍然来不及出手拦阻。
呼延啸双掌齐出,打出一股狂飘一般的掌力,直撞过去。
就这一挡之力,王修一扬手中精心制造的雷火筒,打出一道火光,击向蓝天义。
蓝天义大喝一声,左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涌过来。
王修打出的一团火焰,竟然被蓝天义强大的内力化成的掌风,挡了回来,反向王修烧来。
神算子吃了一惊,他知自己的内力,万万难和蓝天义的掌力相击,正待纵让避,突觉身后有一股暗劲,掠身而过,隐隐间,感觉到热气逼人。
那强猛的力量,正击在那飞来火焰之上。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彼此难分上下,那火焰突然四下涌散,化成了一大团火烟消失。
但蓝天义却感到全身一震,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不禁吃了一惊,暗道:“什么人,竟有着如此强大的内力。”
王修心知是江晓峰发出的掌力,不觉间回目一顾。
只见江晓峰面色铁青,脸上的汗水,不停的滚了下来。
在几人之间,弥漫起一片浓烟,暂时,隔住了几人的视线。
江晓峰点点头,低声道:“此人内力强猛无比,在下虽服了火鲤内丹,仍然非他之敌。”
王修道:“咱们撤出洞外”
江晓峰摇摇头,接道:“不行,借石洞狭窄的出口,大家拼命,还可以挡住蓝天义,如是让他离开此地,到洞外辽阔的原野,那无异困龙入海,他要战要逃,咱们恐估无法掌握。”
因浓烟阻拦视线,使两人都无法瞧到蓝天义拼了一掌之后的神情,如是被两人瞧到,必可增强江晓峰和蓝天义出手硬拼的勇气。
但两人的谈话,却被蓝天义听了一大半。
蓝天义惊心,他已从两人的谈话中听出那一掌是江晓峰所发出,心中暗暗忖道:“这小子,怎的会在这短时日,有此超越的成就,难道又是那贱人的安排。”
想起了蓝夫人,蓝天义不觉间,就生出了一份愧咎和畏惧震荡,那位薄命红颜,似有着莫可预测的深沉,任何困难的事,她似是都有能力去完成。
忖思之间,横阻于中间的浓烟,已经散去,彼此都清晰可见。
呼延啸也看到了江晓峰,半身是血,脸色铁青。大吃一惊,道:“孩子,你怎么了?”
江晓峰道:“我很好,义父别来无慈。”
呼延啸对那江晓峰一股慈和的亲切,实非寻常,不顾强敌在侧,大步行了过来,道:“孩子,你伤的很厉害啊!”江晓峰摇摇头道:“不要紧,我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呼延啸道:“可是蓝天义伤了你?”
江晓峰点点头,道:“正是和他对剑所伤。”
呼延啸道:“好,看义父给你报仇。”
目光转到蓝天义的身上,道:“蓝天义,这石洞之中狭小,咱们到洞外面动手如何?”
蓝天义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息,淡淡一笑,道:“悉听尊便,老夫的掌下,不论何处,都可以取人之余。”
江晓峰答道:“义父,不能要他离开山洞,其人无义无信,离开山洞,也很可能不战而走,咱们很难追上他。”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他走不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你不是要瞧瞧那巨雕的力量么?到洞外就让你见识一番。”
江晓峰听得呼延啸说的很有把握,也就不再坚持,缓步向洞外退去。
王修却扬了扬手中的雷火筒,道:“慢一点,在下有几句话,必得事先说明。”
蓝天义人已举步而行,闻声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王修道:“在下在江湖上行走了数十年,见过了不少伪君子。
和阴险人物,但如和你蓝天义一比,那些人,都如小巫见大巫了“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如是老夫统制了武林,什么人敢对老夫如此说,我就把他碎尸万段。”
王修道:“此时此地,你还在做着统制武林之梦,当真是至死不悟了。”
语声一顿,高声接道:“石洞之外,所有的人,都和你有着血海深仇,再说你一向行事,素来不接江湖规矩,他犯心切报仇,也可能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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