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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但箭簇没人其腰间,这汉子抱腹打滚一阵,终于断了气。
剩下那个卖米团的大汉吓青了脸,卖鱼羹的青年也目定口呆,朱延禧十分得意,道:“你们这班狗腿子,平日也迫人太甚,今日教你见识爷爷的厉害剩下两个,试试我的‘一石二鸟’吧!”
那青年突然跃前一步,一手拍在卖米团的肩膊上,卖米团的汉子拧头一看,青年抽出短匕,全捅进卖米团汉子肚里去。
朱延禧一愣,解下了箭,静观其变。卖米团的捂腹蹲下,痛苦嘶声道:“你这畜生!”
青年嘴角一撇,带些许的冷笑,猛拔出匕首,鲜血迸喷,卖米团的大汉挣扎一阵,终于毙命,那青年狠狠骂道:“我被你们威逼利诱,加入魏党,残害忠良,今日便是我重生之日!”
说罢收回匕首,向朱延禧跪下,恭声道:“我加入魏党,就是为这干兔崽子所逼,今日得老人家之助,宰他一个,总算出了口鸟气。我对老人家心存敬仰,故未敢在食物下毒。”
朱延禧用鼻子冷哼一声道:“你少来假惺惺,人到最后关头,不惜卖友求存,亦不以为奇,更何况你是阉党的人。你杀他,只不过是要我饶了你罢了也罢,而今我也杀不下手,你既未在食物中对我下毒,也未曾对我出手你虽是阉党,难保真的不是虚与委蛇,而今愤图思过我要是无故杀你,也算愧读圣贤书了。”
说罢又一笑,道:“圣贤书我读的倒不像老朱那么多,我平生之好,是食尽天下佳肴”说着收弓插箭,过去端起了那碗鱼羹,只见上面飘有几朵小花。
朱延禧轻念:“繁花如雨,落了满地怎奈它前时枝头,后对扫帚”
那青年径自远远坐了开去,既不敢逃,也不敢走近。朱延禧也不去理他,匀去残花,把鱼羹三扒两拨,吃个干净,抹抹嘴巴,道:“你们斗胆,竟想在食物中下毒,我朱大将军除了耳灵箭快,这根舌头,任何人下的毒,一试就出来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以前我还是当今天子的试毒国师哩!”
那青年道:“上得山多终遇虎,玩火焚身,作法自毙,这些情形自古以来多的是。”
朱延禧脸色一沉:“你教训我么?看你年纪轻轻的,也学那朱国帧一般老气横秋训人么?你要想活着,就少出声!”
青年神色不变,又缓缓拔出匕道,叹息道:“只不论我多说少说,活不了的是你。”
朱延禧道:“你既然非寻死不可,那我就留一支箭给你。”说着缓缓抽出一支箭,要搭在弓弩上。
青年冷冷地道:“刚才你搭箭射杀我,我虽难逃一死,现在要射杀我,你已经没有这种能耐了。”
朱延禧怒道:“好!你就接我一箭试试”真气一动,腹痛如绞,宛似一把小锯子在肠里割着,而且全身的血脉都似教木栓塞住一般,朱延禧狂吼一声,奋起搭箭上弦,勉力射去!
那青年遽然冲前,贴地扑来!
“啸”地一声,一箭挟着极强无比的劲道,射入青年头上发髻“呼”地发茨散在空中。
然而青年也平扑到朱延禧身前,平射而出的身体一翘首,冲天而起,刀光一抹,在朱延禧还未搭上第二支箭前“崩”地割断了弓弦,同时双脚飞起,左踢小腹,右踢下颌。
朱延禧呢,全身血脉闭塞,苦痛至极,出手迟钝,一箭未中,弓弦已断,青年先踢其小腹,他正肚痛如刀割,哪里避得开去“砰”地中了一脚,第二脚又正中下巴“格勒勒”一声,他完全失去了重心,只觉得头脑一空,往后倒飞,也不知自己飞到哪里去,跌到什么地方,只听到那青年冷笑道:“杀你者,是当今第一杀手王寇,”
他犹如在浮沙空中飘浮的身躯却仍升起了一个疑惑:王寇?这人不是曾专跟阉党作对的杀手吗?
然后他“砰”地倒在一处,全身骨骼,都似被拆了线的木偶似的,散了,而且头部和腹部,都空荡荡地,不属于他的一般。他的头无力地埋在土里,腹部也瘪了下去,只有胸膛急促地起伏着。
“王寇王寇”
王寇缓缓地上前,笑着:“你想知道何时中毒是不是?”他温文地笑着蹲下来,贴近头顶无力但眶眦欲裂的朱延禧:“你的舌头的确没有错,确是没有人下的毒瞒得过你。”他说着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匕首的锋口放在朱延禧喘伏未停的脖子上:“可惜我也没有下毒,是树上这些花下的毒。”他说着指了指上面的树桠。繁花如雨,飘飘而落。
朱延禧的白胡子,都是鲜血珠子,有些落花,竟飘到他脸上去。
王寇啫啫摇头,道:“荆花渗鱼羹,是剧毒,你周身血脉,为之栓塞,但这毒乃是渗合到了你的喉里才形成,到胃里才发作,所以你再神通,也不知有毒。”
朱延禧全身似脱水快僵死的鱼,打起抖来,嘶声如哑弦:“你你王寇不是我们的人吗”
王寇摇头,叹了一声,道:“你又何须多此一问呢?”说着将刀锋一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