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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化民，不具备一个党的基层领导干部、应该有的工作素质和水平，”听完程大姐叙述，孙小虹文质彬彬说。
程大姐捏镜腿往上鼻梁架架说：“这也是城乡差别的一个方面，也是文明礼貌、与落后愚妄的区分。”
程大姐还说：地里干活儿的有些男知青，项建明孟铁柱张合王群葛文成宋保山等急脾气者，听到此事，群情激愤，吵吵骂骂，要到场部去问问：知青还是不是林二师的职工？还是不是人？被几个大龄稳重知青劝止。
程大姐也告诫李援朝不要冲动。
李援朝低沉冷笑笑，说自己尚能控制得住。
李援朝仍低头拾掇小鱼，面部表情阴沉愤懑；他现在理解了王嫣燕刚才的愤恨烦躁与无处排遣的羞怒。
李援朝胸中翻涌、一腔想去痛击的不良情绪，他知道这是少儿时那些劣质品性又蠢蠢欲动：恶作剧、打架斗殴、毫无意义的破坏、伤害其它活物产生快感等，他就是依仗了这些，在家属大院儿成就了坏名儿，其他孩子甚至一些家长，都不敢轻易招惹这个：“老李家的那个坏二小子”。
直到他上中学，或是家长无休止的训斥及严厉体罚，或教育风气的匡正，或文化知识的积累，或是经受更大范围社会风气陶冶，或是秉性成长时受到一种良性本能的自我矫正，他的性格完全变样：正派规矩，坚持传统格调。
可就在此时，他的精神深处角落，那些尘封絮锁已久的野蛮，似长长冬眠期结束后渐渐苏醒、复活并蠢蠢欲动，还直言不讳地告诉理性：要征召老兵回营；只有霸道蛮横，才能在这种生存环境中畅通无阻。
假设王嫣燕向黄化民借粮时，自己或愣柱子保镖护卫般跟随旁立，粗麻绳勒束的腰间，斜插一柄引人注目的利斧，或手中随意摆弄一把锃亮的菜刀；即使事先明确约定：这只是摆摆样子，坚决不能采取实际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那借粮事情，得到知青满意、和平解决的可能性很大，而知青不能如愿却又遭受屈辱的可能性倒会很小。
但，这种想法要是作为建设性意见提出，肯定遭到王嫣燕程大姐老姐姐她们的斥责，甚或大郭老秀才也会持否定态度。
嗨，一帮书呆子！李援朝心里暗暗抱怨说……
李援朝左手抓小鱼，右拇食指挤压它的肚腹，内脏咕嘟出，掐摘掉；这么小的鱼儿，连腮都不用掏。
无内脏小鱼挣扎，扭动身躯、摇摆尾巴，嘴吻腮盖翕动……
李援朝两指稍使劲，鱼头捻得稀烂，丢进盆里……
李援朝又捞出小毛蟹，拔螯去爪，仅余两足，丢弃地面：它两足尽力拖动残躯蠕动爬行……【1】 【6】 【6】 【小】 【说】
“李援朝，小鱼我来收拾，你和嘎豆儿把这些择好的野菜再去洗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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