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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援朝见这俩小知青不再直接反对，就继续游说：“要说什么动物可爱，不落忍下嘴，什么动物笨呆，吃起来心安理得，这也是认识上的错觉；或者是把几种感受、不良非序地搅和在了一起。上次，咱们在三排猪圈里出粪的时候，看见那窝新降生的小猪娃儿了吧？多可爱！尤其是那两只白猪崽儿，细毛嫩肉，粉不嘟嘟的，跟小玩具似的……”
“不管你说得如何精彩，我也不会去吃野鸽子的肉！”小耗子突然冒出一句。
“我哪说吃野鸽子的肉了？我是说、捕捞些河沟里的小鱼儿吃；这、你们同意吧？”
“怕、怕不太、好捕捞吧？”嘎豆儿期期艾艾道。
“只要你们同意捞小鱼儿吃，这别的什么就都好办了；你们俩先剜着野菜，我去四排找些捞鱼的家伙儿……唉哟—，给你俩当个头儿，可真不容易呦，就这么件捞鱼儿的小事儿，直说得我是口干舌燥、头昏眼花，花费了可不止两斤棒子面儿的力气呢。”
小耗子抿嘴笑笑，无语。
嘎豆儿说：“我们给你升官职，封你为咱们三人军团的第一政委，军级的，比庆阳军分区王司令的官儿还大。咭咭咭……”
李援朝去四排里边的马场，找放牧员老张借来两只铁筛，筛子是用来筛牲口草料的，直径如水缸口般粗细；网眼大小合适：比糜子颗粒大，比黄豆颗粒小。
寻找河溪沟床的宽窄与铁筛直径相近处，铁筛横截卡进溪水流里，嘎豆儿照看，及时捞去筛前漂浮杂物；李援朝去上游二三十米，树枝猛敲打水面，并连续敲打着走去下游……
距离嘎豆儿几米远，李援朝下水；捧端另只筛，筛框贴河溪沟底，大致横截封闭溪流，平推向前……
已经是春末夏初，溪水仍很阴冷，暗暗抽吸李援朝的腿骨芯子般作痛，如果僵冷脚趾碰磕硬物，腿骨芯子的痛感，就摇动着向腿胯里游走；他这还是坚持天天冷水浴的人……
嘎豆儿嘻嘻哈哈忙碌，不少泥点溅身。
小鱼儿蹭碰李援朝在水里的脚踝，磨来擦去，搔引难受的冷痒儿。
两筛近距离对面，筛的下沿前撅，抬捧端起，水波翻卷，哗啦溅响，筛面一层蠕动跳跃银条儿样的蛋白质、脂肪——两筛合计有约一两多的重量。
小川条、鲇胡子、花点子、小狗鱼……还有两只核桃大小毛蟹，刚虚张声势摇举前螯，边随小鱼儿滑进水桶。
嘎豆儿掂筛去下游，寻找合适地方，再去截一段溪流，堵好。
李援朝再敲打水面，驱赶小鱼儿进入下一处围场。
小耗子捡起掉落泥淖的小鱼，没丢进自己拎桶里，而是放回溪水中。
李援朝乐滋滋道：“网溪十来趟，捕鱼二三斤；增加蛋白质，养胖咱知青。哎，这上下左右的沟岔儿里、得有百十里河溪，光这小鱼儿就能捞他个、十年八年的。”
“以后，咱选个地方挖个小水库，养些大点儿的鱼，鲫瓜子、草鱼、鲤鱼什么的。”嘎豆儿放眼未来说。
注重现实的小耗子却在为难道：“这小毛鱼怎么吃啊？”
“这我来做，熬小鱼儿，这熬小鱼儿是俺们山东鲁菜系里的一道，又当菜又当汤，特鲜。”李援朝胸有成竹说。
“不是就这么、囫囵个儿的做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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