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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小镇的路不算艰难,兵卒们经常走过,路上很少有错落的石子,江火走几步停几步,短短的路程,额头上的汗珠密得恐怖。
“发病了?”小六子几欲走上前搀扶,江火捂住嘴巴咳血的动作却让他不敢上前,生怕寒风中的人影一倒不起。
“TM的,怎么又咳血了。”江火晦气的骂了一句,强行提起步伐,艰难的往前慢慢的踏出。
像这种天气,兵卒们都到凝固的河道上凿冰捡鱼去了,萧索的人影只有江火一个,松枝嘎吱而响的声音就如同他体内的骨骼一般,簌簌摇曳。
“恐怖,太恐怖了。”江火说了一句他自己以为的灰色幽默。
他就像一个暮年的老者,从道旁捡来一截树枝,颤颤巍巍的往小镇移去。
“正宗的阳春面耶~客官来一碗吧?”
“不用了。”
江火听着街道上的吆喝声,间直走进一家客栈,安坐而下,对一旁的店小二道:“有酒吗?只要是白的就好!”
“咳咳,都是白的。”店小二干咳两声,心想这位病秧子是不是神经了,难道还会有红酒不成。
“先来两坛,再炒一盘花生米,一盘盐笋。”江火扔出一块白银,说道。
“客官稍等,一会就来。”
很久没喝酒,江火先是小酌了一口,白酒入口便觉淡而无味,大隋的酒还没发展到蒸馏技术,这酒当然不纯,说是白酒颜色也不太清。
江火干脆抬起酒坛大口的灌下去,现代家乡的方言说酒是玉米水水,江火一直将酒真的当作玉米水水,喝起来自然不在乎是否会醉。
三两口淡酒下肚,桌上的花生米一点点的减少。
因酿酒技术的影响,大隋的百姓酒量也不算太大,客栈里的人看到江火如此凶猛的喝酒,不由的停下碗筷,侧目而望。
小六子趁人多的时候进了客栈,看着江火如此凶猛的喝酒,心中微叹之时,自己也叫了一坛白酒。
“淡而无味,这比玉米水水还糟糕!”
江火郁闷的说着,扔下酒坛,提起第二坛酒再喝。
很快他的桌上已堆满酒坛,这时他的脸上才浮现了醉意,当然他这么喝酒并不是幻想能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般,能引出几个武林高手。
从观念上来说,江火并不是很看得起那些长的强壮的,长那么强壮不如去当大运河的苦力好了,还学武林高手干甚。
此时客栈真就来了个人,这人一直望着江火的长桌,听闻他如此呵斥美酒,折扇一挥,指着店小二道:“这人是谁啊?”
“喏!”店小二指着江火身上的衣着。
他这身衣着乃是军营里的常见物,那手拿折扇的青年仔细一看也就明了,当下提着自己的酒坛,走到江火前不请而坐,道:“兄台何故如此骂酒?”
江火瞥了青年一眼,大冬天的拿个折扇,纯属神经病,鄙夷的撇撇嘴,仍旧喝酒不理他。
青年尴尬的笑笑,唤来店小二,给自己也弄了一盘花生米。
“六子,在吗?”江火拍拍肚子觉得差不多了,眯眼喊道。
“在呢!”六子心想这位祖宗终于喝完了,也不管江火是如何发现他的,结了帐,扶着江火往大街上走去。
“怪人,真是个怪人。”青年收起自己折扇,扛起一个书箱,把自己的头发理了理,寒酸的摸了摸自己怀间的银两,脸上带着一丝憧憬之色。
大街上儿童围转在商贩边上的笑语,还有那些新婚少妇挑选布匹的讨价还价声传入江火的耳朵。
在六子的强烈要求下,这位“爷”走进前面的药铺。
被六子按坐在郎中面前的江火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都说看不好了,浪费那些银子,倒不如拿来喝酒,前几日看病那一百两银子都够我半个月的酒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