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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帮帮主史千龙已死,帮主之位由他的大弟子薛岳接任。如今沐云锋不敢直接对付九山剑盟和群龙帮,要出手也只能拿我们这么小帮派来开刀了。太师父,当年华盟主曾说过和柳剑门过不去的就是和九山剑盟过不去,看来沐云锋是想对付九山剑盟啊……”
厉青霜沉吟道:“如此一来,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对付沐云锋了。不过只要他没有借口,也不敢对我们贸然出手,虽然他势力强横,终究不能不讲江湖道义。”
青柳堂中一片沉默时,又是一道人影闪入。竟是半年来都杳无音讯的莫凝尘!莫凝尘披头散发,显得无比仓惶,一见到青柳堂上高坐的厉青霜,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的悲切连杜臣也忍不住动容,哭声中的惶惑、悲伤、绝望填满了悲情的青柳堂。
厉青霜三人急忙走下来,厉青霜道:“莫师弟发生了什么事?绛雪呢?”
莫凝尘抬起头来,赤红的双目中充满了愤怒,道:“绛雪被沐云锋逼死了!”
厉青霜惊道:“什么!你们竟然惹了沐云锋!”
莫凝尘哭诉道:“绛雪练功走火入魔,一位高僧说雪峰派的凝冰心法可以解救绛雪,恰好沐云锋正在那寺中。我苦求沐云锋施救,岂知他却是贪图绛雪的美色,绛雪不愿受辱,自刎而死。沐云锋又想将我灭口,幸得那位高僧出手,我才能逃出来。”
岂知厉青霜大喝:“莫凝尘!你这个败类!一定是你害死了绛雪,却想赖到沐掌门头上。沐掌门的清誉岂能容你如此诋毁!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本派的弟子了,紫霓、杜臣,快将这个败类擒下,送交雪峰派发落。”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厉青霜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青柳堂外传来鼓掌声,一个手执折扇的翩翩公子走了进来,道:“厉掌门不愧识时务者,应变能力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厉青霜恭敬地道:“沐掌门亲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沐云锋笑道:“刚才这位小兄弟的话厉掌门不信么?”
厉青霜道:“这个败类向来恶名昭著,我已将他逐出本门。既然他敢诋毁沐掌门,请沐掌门随意发落,本派绝无异议。”
沐云锋笑道:“很好。莫凝尘,你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扶着你?”
莫凝尘充满各种情绪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变得如死灰一般,行尸走肉般的跟着沐云锋去了。
厉青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林紫霓没有表现出她的悲伤,冷静地道:“现在我才相信师傅的决定是对的,师姐真的是唯一一个可以振兴本门的让你。”
杜臣惊魂未定,结舌道:“掌、掌门,你、你怎么知道沐云锋会跟在后面?”
林紫霓冷笑道:“这还不简单么?凭莫凝尘怎么可能逃得出沐云锋的魔掌,沐云锋尾随莫凝尘回来就是要找借口对付柳剑门,谁知道掌门师姐一开口就将莫凝尘逐出本门,沐云锋当然就没办法再寻衅了。而师姐将莫凝尘逐出本门也正是向沐云锋示弱示好,沐云锋也不至于连臣服与他的人都要对付。”林紫霓定了定,眼望沐云锋远去的身影,恨恨地道,“今日之辱,来世必报!”
厉青霜冷冷地道:“杜臣,你去召集所有弟子,今日开始大兴土木,重建柳剑门。”
风度翩翩的沐云锋如一位放荡不羁的浊世佳公子,招摇过市引得无数行人行注目礼,身后的莫凝尘却像是斗败的鹦鹉,沮丧与失望已令他彻底失去了斗志。对着这个独霸南方武林,甚至有可能一统江湖的人,无论换做谁,此刻恐怕也只想一死了。
沐云锋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道:“莫兄弟不要心急,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去找那位沈姑娘的。”纵然是最残忍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也觉得是温柔的情话。
莫凝尘抬头望他一眼,又将头低下去。
沐云锋笑道:“莫兄弟,你已经几天没有说一句话了,说句话陪愚兄解闷吧。”
莫凝尘恨恨地望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沐云锋笑道:“那就说些你感兴趣的话题吧。你知道沈绛雪为什么会走火入魔么?”
莫凝尘全身一震,看着他把话说下去。
沐云锋笑道:“因为她贪功急进,修炼旁门左道的心法,以至于急火攻心,不过我们雪峰派的凝冰心法正是这种邪门内功的克星。可惜她不肯从我啊!”沐云锋故作惋惜的表情令莫凝尘恨不能也将他一把火烧化掉。
沐云锋道:“莫兄弟,你说沈绛雪这邪门的内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莫凝尘又是一震,这个问题他为什么没有想过?沈绛雪的武功与他一脉相传,在莫愁湖中的日子,沈绛雪更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武功全教给了她,而这些武功全都是玄门正宗的心法,绝不会令人走火入魔的。她练了什么邪门武功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啊!
星火心诀!
莫凝尘忽然想到那山顶老僧为沈绛雪把脉后的古怪表情,欲言还休地样子像是在隐瞒什么。
他有什么可隐瞒呢?当然就是他的老友天目散人!
原来竟是天目散人教他的星火心诀害了沈绛雪!
一阵强烈的绝望占据了他的心灵!在他心里,天目散人是除彩云外最可敬的长辈,而这位可敬的长者竟是这悲剧的罪魁祸首……
莫凝尘抬头看着正在得意地无限遐想的沐云锋,当沐云锋与他目光接触时,竟被他吓了一跳。
莫凝尘道:“听说滇中有一种风俗,情侣相拥跳下万丈山崖,以示忠贞爱情,可有此事?”
沐云锋不可置信看着他,旋又嘲讽道:“可惜沈绛雪的尸体已经被你一把火烧化了,你要拥着谁一起跳?”
莫凝尘冷笑道:“绛雪已化作飞灰,天地间无所不在。我虽生时未能与绛雪共结连理,但此情可待,相信绛雪之灵也会相随在我身边的。”莫凝尘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道,“沐云锋,你可敢跟我比跳崖?”
看着这垂死的俘虏又恢复了自信,沐云锋像是被羞辱了一般,俊目一横恨道:“好!雪峰山上有的是山崖,我就看你敢不敢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