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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的体贴,只是要她怎么面对那些流言?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村里的人?
“灵姐姐,你别钻牛角尖,没有任何人可以随意污蔑你,而且我会保护你。”
面对他依然如故的温柔,她的心得到了慰藉,缓缓的点了下头。
“爷!”
屋外传来的叫唤声让骆秋冥拧眉,不用看他也知道采人是谁。这世上会喊他一声爷的只有赵禄,也就是当年他在极天门出手救下被欺负着玩的赵瘸子。
“是谁?”花灵纳闷的问着,她不懂何以会有人来这喊爷的?是否找错门了?
“我出去看看。”
骆秋冥跨出门一见到赵禄便骂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警告你不准出现在我家人面前吗?”他一直隐瞒着花灵当杀手的事。
“我知道呀,可是门主说有要事找你。”赵禄可怜兮兮的说着。
“哼!她会有什么要事?”
骆秋冥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回去了,转身便又要回屋里。
“爷,门主说若请不动你,就叫我拿脑袋瓜回去交差。”赵禄哀怨的说着,只差没有跪下来了,他真是倒霉到家,老是被派到这种棘手的事。
极天门里的人都知道,骆秋冥个性阴沉难摸,也最不买宫云云的账,但宫云云贪图他的俊俏容貌,并没有处罚他以下犯上的举止,若要命令他就得靠威胁才行,就像这回,赵禄成了牺牲者。
“那还不简单,我可以帮你取下脑袋。”
“爷!”赵禄惊呼一声,吓得跪地不起。
“随便唬唬就当真,你也真好骗。起来吧。”骆秋冥忍住笑,懒懒的挥手要他赶紧起来,他可不习惯让人这么跪地膜拜。“你先回去,我随后到。”
“爷,可别诓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知道了。”
骆秋冥转身走回屋子,对花灵编了个借口便出门去了。
“有什么重要事?”骆秋冥懒洋洋的倚着凉亭的柱子,冷冷的瞅着在赏花的宫云云。
爆云云摘下一朵花凑鼻闻着,然后严肃的开口:“你帮我跑一趟阴月堡,探探上官邪的虚实。”
阴月堡!
骆秋冥站直身体,满脸讶异。他清楚的记得谷青曜是死在阴月堡的堡主冷卉娘手上,他一心想报仇,但宫云云说她已暴毙身亡,怎么现在又要他上阴月堡?还有,那上官邪又是何人?
他满腹的疑问等待她解释,却见宫云云不悦的叫道:“上官邪竟敢写信向我求爱,莫名其妙的要我下嫁阴月堡,简直是痴人做梦!”
骆秋冥有些意外,上官邪是瞎了眼睛吗?竟主动要娶宫云云,难道他没有打听过她的名声吗?放浪门主宫云云可是江湖上人人津津乐道的笑话呀!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宫云云好歹也是极天门的门主,岂是随便让人轻薄的?想娶我?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她气恼的咕哝,随即轻笑一声“但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
“谢了,我还想多活两年。”他言下之意,嘲讽她会榨干男人精力。
“哼!不识抬举。”她娇嗔的冷哼,斜倚着石椅,窈窕的曲线诱人,敞开的领口露出雪嫩肌肤。“告诉我,为什么你从不对我有所奢望?从没有一个男人像你一样抗拒得了我。”
“人与禽兽终究有别。”
他的话让宫云云笑了出来。“说得好!只是我什么时候才有福分遇上你这种男人?”
“也许上官邪会是一个。”
“不,他不会。”宫云云敛起笑容“阴月堡的上官邪,江湖传说他冷邪风流、残酷专断,这样的人竟会想娶我,这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又和冷卉娘是什么关系?”
“没有人知道,甚至上官邪的名声也是这两年才传开的。”
骆秋冥眼一眯,心中有了计较。或许他该上阴月堡一趟,如果上官邪和冷卉娘是母子,那么他复仇的对象就有人代替了。
“阴月堡在何方?”
“贺兰山南麓。你愿意帮我去一趟?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为何要娶我。”
他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
贺兰山?如果快马加鞭来回也需十天时间,他心里放不下花灵,但他更想去阴月堡探探虚实。
只有快去快回!
心念一动,骆秋冥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去。
骆秋冥一回到家立即编了个理由,说他将随着商队出去做买卖,此行大约要花十天。隔天一早他便出发丁,快马加鞭的往北方奔驰而去。
他走后不久,村里的媒婆巴婆婆突然上门来找花灵,当花灵见着她的,心中不禁诧异,因为她不知巴婆婆为何上门?这回她可没有要委托况媒呀!
“巴婆婆,好几年不见了,今天你怎么”她的疑问还没问完,巴婆婆已抢了话去。
“骆姑娘,咱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老婆子也不跟你转弯抹角,这阵子村里将你的事传得满天飞,你应该也清楚吧?”
花灵脸色一僵,微微的点下头。
“现在不仅村人谈论着,就连城里都开始传扬了,毕竟这等事见不得人呀!”巴婆婆边说边露出鄙夷的目光,一副她的确是不清不白、不知自爱的神态。
花灵当然懂她的意思,心里难受极了,但她还是勉强挤出笑脸面对巴婆婆。
“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骆姑娘,这会儿丑事都传到城里了,村民们实在是感到丢脸至极,所以大家的意思是,希望际早日出嫁好平息这场风波。”
出嫁!
她往后跌坐在椅子上。
没想到不但没人肯相信她的清白,甚至将她视为羞耻,巴不得她赶紧嫁出去。她咬紧牙关,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心里着实感到好委屈。
在门外听到她们交谈的缇儿突然推门而入,笑着走到巴婆婆身边。
“巴婆婆,你来得正好,我姐姐早就有这意思,她也已二十三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说是不?”
“缇儿!”
为什么她要这么说?难道连她都恨不得将她赶出这个家吗?
花灵抬起头看着缇儿,瞧见她满脸的妒意与厌烦,蓦然,她心中有了领悟,或许没有她的存在,缇儿才能放宽心的拥有三郎吧?
“既然如此,那么骆姑娘的意思呢?”
“我”
想起了骆秋冥临出门前对她放不下心的神情,她的心顿时感到凄楚。他总是那么的在意着她,时时刻刻的呵疼着她,待在他身边是她这辈子惟一幸福的时光,如果可以,多想永远不与他分开。
但缇儿的心情她该顾全,她曾发誓要好好的照顾缇儿,以报答谷氏夫妇的养育之情,所以所以她必须成全缇儿。
而出嫁,也是惟一斩断三郎对她依恋的方法,从此他就可以将心思转移了吧?
“只要有人不介意我污秽的声名,我愿意出嫁。”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苦涩。
从此,她不再有梦,而三郎也永远不会属于她了。
缇儿噙着得意的美,细声交代巴婆婆要尽快去说媒,最好是赶在骆秋冥间来之前。
呵!呵!碍眼的人终于要消失了,怎不令她开心呢?
令人意外的,隔天巴婆婆又来了,而且还带着男方的聘礼,花灵愣然傻眼,她万万没想到真会有人来下聘,这真是出乎意料,更叫她一时愁肠百转。
她真的要出嫁了?真的要彻底与三郎分道扬镳?虽然明知这是必然的事但一颗不安的心却愈来愈不知所措。
“骆姑娘,对方是城东霍员外的幺儿,霍家可是家财万贯,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呢,虽然你嫁过去是做妾,但绝不会吃苦的。何况以你现在的名声。有人肯娶你就求之不得了。”
做妾!
花灵又一次自叹乖舛的命运。她戚然苦笑,明白了为何会有人这么快来下聘,原来她只是一个供入玩乐的小妾?
多悲哀!
“那很好呀!虽然没有正室名分,起码可以锦衣玉食。巴婆婆,花轿什么时候来?”缇儿兴奋的问着.全然没发觉花灵黯然的回房间。
她什么都不在意了,管是要嫁给准,反正缇儿高兴就好。
花灵沉默的坐在床沿,拿出怀里的玉兔,这是骆盍诠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到头来陪伴她的也只剩下这玉饰了。
但够了,她不会忘记在骆家的一切,不会忘了与三郎一同长大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将陪伴她度过未来的岁月,所以她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