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不愧疚。小月有口无心,如有冲撞之处,还请你原宥。”
唐宓没能抢下“焚心蚀骨丸”,焦急道:“你……你千万不能吃,这药非但无解,还会令你生不如死。”南宫烟霞一把抓住唐宓,沉声道:“让他吃,我到要看看他是否真值得你喜欢。”
江永清淡淡一笑道:“我生由我生,我死由我死。生是死来死是生,生死相随本无常。”他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婷儿,唐姑娘,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我江永清何德何能,竟能蒙二位如此看重。既然不能对不起妻子,也不能对不起恩人,那在下唯有选择承受这一切罪过了。”他说完,泰然自若地吞下了手中药丸。
所有人见状无不大呼出声,唐宓更是冲上去掐住江永清的咽喉,想要他将药丸吐出来,可一切都晚了。江永清掰开唐宓的手,凄然笑道:“唐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把心分成两半,你能理解吗?”
唐宓泫然欲涕,面露绝望之色道:“你……你宁愿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也不愿娶我是吗?我恨你……”她说到后面已是声嘶力竭,遂掩面而去。
江永清面色沉重,思潮如波。公孙婷紧张地看着他,询问道:“你没事吧?”江永清正想回答没事,却突然闷哼一声,险些栽倒在地。他感到五脏如被碳烤,皮肤似被火烧,全身不断冒出白气,仿佛要被蒸干一般。仅仅片刻功夫,江永清已是唇齿干瘪,皮肤龟裂,身上好似再无水分。他甚至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张口,便能喷出火焰来,眼睛更是模糊一片。
众人见江永清浑身通红,七窍生烟,骨骼宛如暴豆般啪啪作响,甚至于只要一张口,便能喷出滚滚热浪,这才知道南宫烟霞所言非虚。看着好端端地一个少年,却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别说是公孙婷和江心月了,就连骆霜华也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罗什和常笑天都是饱受苦难的汉子,但此刻却将头扭到了一边,因为他们明白,江永清将要承受的折磨,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公孙婷的心在滴血,她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想看着心上人受到如此残酷的折磨。江心月哭了,她猛然间发觉,原来人活着竟是如此地不容易。她也开始逐渐明白自己的父亲,为甚么会有那么深的负罪感了。
看着满地打滚的恋人,公孙婷再也压抑不住悲愤的心情,凄然叫道:“也给我一颗‘焚心蚀骨丸’吧!我不能看着自己的相公,一个人忍受这份煎熬。”
南宫烟霞漠然地看着这一切,闻言冷冷道:“果然是郎有情妾有义。既然你想陪他赴死,老身成全你。”她说着又从锦盒中取出一枚白色的药丸,递了过来。公孙婷见药丸颜色不对,正欲发问,谁知江永清却夹手夺过,一把塞入嘴里吞了下去,跟着笑道:“就让一切罪孽,都归诸江某一人吧!”
“不……那是我的……”公孙婷浑身无力,自是争不过江永清,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对方服下了药丸。待她再问南宫烟霞要时,谁知这位”万毒夫人”却叹了口气,感慨道:“世上只有两枚‘焚心蚀骨丸’,一阴一阳,相生相克。孩子,你若能熬得过这一百零八种苦难,那么两年之后,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可要好自为之。”她说到后面,竟面露慈祥之色,跟着转身出门而去。
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由屋外飘来,众人陡觉精神一振,再提气运功试了试,才发现“五蛊闹心散”之毒已解,只需花费一些时间,便能功力尽复。
南宫烟霞出了茅屋,一路向西而去,只走了不到两里路,便隐隐听见唐宓的哭声,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唐宓正坐在一株松树下号啕大哭着,说不出的伤心难过。南宫烟霞来到其身边坐下,淡淡问道:“宓儿,还在为那小子伤心么?”唐宓黯然道:“大外婆,您为何要给他吃‘焚心蚀骨丸’?他若死了您叫宓儿情何以堪。”
南宫烟霞爱抚着外孙女的秀发,幽幽道:“如果他能挺过七日一次的考验,再苦熬个两年,不但死不了,而且从此以后百毒不侵,百病尽去,可谓裨益良多。”
唐宓讶然道:“大外婆,您不是说‘焚心蚀骨丸’乃天下最歹毒霸道的毒药,而且无药可解,怎么会……”
南宫烟霞笑着解释道:“单独一枚‘焚心蚀骨丸’,的确是歹毒霸道,有死无生,但若两枚一起服下,却是可以死里求生。要知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这‘焚心蚀骨丸’之所以分阴阳两枚,就是因为能够相互牵制,此生则彼灭,此灭则彼生,如此循环往复,一生一灭,直到一百零八种症状全出,让人尝遍百毒之苦,方能无药自解。但是,中毒者若无不屈的意志,超凡的求生之念,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唐宓惊疑道:“您给他吃了两枚?”南宫烟霞笑道:“我没给他,是他自己抢去的。由此可见,你没有看错人,他的确是个值得去爱的男子。大外婆倾一生只炼成这两枚‘焚心蚀骨丸’,原本是想给……唉!罢了,罢了,这也是那小子的缘分。天下间也只有像他这样的男子,才配服下‘焚心蚀骨丸’。”
唐宓有些茫然道:“大外婆,您既然知道宓儿爱他,不能没有他,为何还要这般折磨人家?这不等于是在折磨宓儿吗?”
南宫烟霞却冷哼道:“爱是须要付出代价的。谁叫他招惹我的宓儿,不让他吃点苦头,人家还以为我‘万毒夫人’乃浪得虚名。”她说着语气一软,又接着道:“想当年大外婆也曾深爱过一个男人,但当他面对两个同样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时,却选择了逃避,甚至不惜远走西域。他既不敢面对所爱,也不敢得罪恩人,甚至于不敢做出选折。似这样的男人,他不懂得爱,也不配被人爱。但遗憾的是,虽然姓江的小子做出了选择,却不是我的宓儿。对感情这种东西,大外婆也无能为力,只能小惩大诫。宓儿啊!你若再执迷不悟,只会徒增烦恼。”
唐宓终于明白了南宫烟霞的用心,她是要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于是幽幽道:“原来大外婆是在考验他,看他对感情是否够忠诚,并懂得去做出选择。他竟然都做到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南宫烟霞感慨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该面对的就不能逃避,这才是真正的血性男儿。人生无非就是在选择与被选择中渡过,至于选择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做出选择。虽然选择往往是痛苦的,但只要宓儿有勇气做出选择,那大外婆也就能彻底放心了。”
唐宓抹去眼泪,嫣然笑道:“请大外婆放心,宓儿知道该怎么做,以后不会再……再为那个人烦恼了。宓儿一定会做出自己的选折的。”南宫烟霞宽慰道:“真是好孩子,一点就透。”
祖孙两静坐详谈,一任夜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