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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表龚温如在抚辕候旨。再说圣天子回到寓所,客店主人见他回来,忙问道:“客官前去未吃苦么!”圣天子笑道:“谅这巡抚敢将我怎样?可恼这知县,如此狼狈为奸,胡家父子自然放纵。待我回京之后,总要将他调离此地方,方可为百姓除害!”店主见他说了这番话,在先众人拉到县里,后来又到抚辕,不但无事,反而大摇摆的回来,心下实是不解,忙上前问道:“客官,你老人家自昨日来寓,今早就匆匆的出去及至回来,又问了这事。究竟你老人家尊姓?听你口音是北京人氏,现在到此有何公事!”圣天子道:“某乃姓高名天赐,与
这里巡抚是同年,京中军机大臣陈宏谋是我的老亲。现在有公事到江西,路过此地,闻说西湖景致甚好,所以绕道一游。但我同来的那人可曾回来?那个妓女到那里去了!”店主人道:“那个客人匆匆回来,听说你老人家遭了这事,他也问李咏红到何处去,我因胡家人多,不敢与他争论。客官走后,胡家就带人来,将咏红抢去。我将这话告诉他,他就怒不可遏,在后追了前去。”圣天子听见这话,大约日青到县里寻我,不然就是跟着到胡用威家中要人,谅他也不妨事,我且在此等他。此时已是上灯时候,店小二掌上灯来。圣天子就一人在房中闲坐,又要了一壶酒,在那里小饮。过了一会,送上晚饭,圣天子也就一人吃毕。忽然店小二进来说道:“外面有人问高老爷呢,请示一声,还见不见!”圣天子想道:“我到此地,从无熟人,这是何人问呢?我倒要见他谈谈。”说道:“你且将他带进来,究是何人!”小二出去,领着一个三十上下后生,走了进来。此人向圣天子一揖,道:“小生萍水相逢,素无交谊,乃蒙慷慨如此,竭力相助,可敬,可敬!”圣天子将他一望,见他衣服虽不灿烂,却非俗恶的公子。那一种清贵的气象,见之眉宇。听他所说这话,乃道:“老兄莫非就是徐壁完么!”后生赶答道:“适蒙令郎见召,特来请安。但不知尊公将胡姓家丁驱逐之后,曾否又有人来?妓女咏红现在何处!”原来徐壁完早间在聚美堂同李咏红说明:“如众朋友能代他出力,也凑一千银子与老鸨,则就完全无事;若仍有别故,只得各尽各心,我今生也不另娶。李咏红听了这话,格外伤心,说:“你不必如此,我已经心死了,果真不能如,我一死以报知己而已。你此时且在我这里等信罢!”那知咏红才到仪凤亭,胡家已趁此时将银子交了,逼令鸨母写券。徐壁完见事已如此,谅不能挽回,所以气恼,一人回去。及至周日青寻到他那里,说明来历,才知咏红被圣天子阻挡下来,在这福星照客寓里,他就请日青先行,自己随后前来面谢。谁知咏红又被胡家抢去。此时圣天子见他询问,笑道:“老兄在此稍坐,立刻就有消息。但这事已惊动官府了,不是老夫有些手脚,自己且不能摆脱,而况老兄的贵宠!”徐壁完惊问道:“现在究何说法?令郎到何处去了!”圣天子就把胡癞子带人前来,以及闹到县衙,后来到抚辕的话,说了一遍。徐壁完方才知道,起身称谢道:“失敬,失敬!原来先生也是文教中人,现官居何职?既是如此,寒舍不远,何不光降数日,便可叨教,较胜客馆寂寞。”圣天子也甚欢喜,说道:“且等日青回来,再定行止罢。”徐壁完嘴里虽是如此说,心里仍是记着咏红。正在房内盼望,日青已走了进来。天子问道:“那里事情如何处置?现在李咏红何处去了!”日青道:“我因干父被人拖到抚辕,怕不了事,赶着到了那里,见辕门口全无声息,心内疑惑,就闻人说,抚台已坐过堂了,有一姓高的是个大位,抚台见了随即退堂,我想此事也无访了。故而问明路径,便到胡用戚家中,见他门口有许多人拥着。到了那时,也不问情由,打了进去。那知龚温如已派人到胡家,将李咏红带至抚署去了。我想这事既是龚抚台作主,谅无意外之虞。所以也就回来。但是此间被干父打的这些尸身,店家如何说法!”圣天子被他这句话提醒,连忙将小二喊来,问道:“方才胡家打死的那几口尸身,到那里去了?何以我回来,已一点事没有!”主人道:“是塘县那里着人抬到前面草庵收拾去了,小人也不知何故。”圣天子一听,知是钱塘县听见抚台不问这案,退入后堂接见,晓得不是寻常人,故而预先收尸,免得又生枝节。因道:“既钱塘县抬去,那就是了。但是我们住了两天,多少房钱,说来好与你钱!我们要到徐公子家去呢!”不知真去与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