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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上彩山村村头的那棵大树下,白英坐在石条桌上,手里握着酒葫芦,抿着小酒,在给村民们讲故事。
克振说:“爹爹,您再给大伙儿讲个故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白英说:“行,我今天讲一个马之贞治水的故事吧。”
克振说:“爹爹,马之贞都讲了一千遍了,不听!”
这时,一只当地的芦花大公鸡带着几只老母鸡,咕咕咕咕地找虫子吃,闻见酒的香味儿,跑过来,要啄白英手里的葫芦。
白英把鸡赶跑,说:“有了,我今天就讲讲这只芦花鸡的故事吧。”
白明说:“我二弟读的书多,肚子里净这些热闹的故事,可让他考功名,嘿,就没词儿了!”
白英不屑地说:“咱不考那功名,这样多自在!”
克振说:“瞎大爷,您老别打岔,我还就没听过这个芦花鸡的故事呢!”
白英抿一口酒,开始讲起来:“相传春秋时期,古中都,也就是今天的汶上城,有一富户闵员外,生一子名唤子千,子千的母亲不久病逝了,闵员外又续娶了严氏,生一子取名子万。严氏喜爱亲生儿子子万,对嗣子子千暗中百般虐待,家中奴婢颇为可怜,只有闵员外被瞒在鼓里。一晃几年,子千、子万长大了。一年冬天,闵员外在家中宴请宾客,宾客们暖衣裘袍,冒寒而来,酒宴十分丰盛,闵员外也命两子穿戴整齐,一起接待客人。当上了一道烧鸡后,众宾客个个称赞,闵员外十分喜悦,子万也落落大方,笑容满面,只有子千神态尴尬,双手抱肩,哆哆嗦嗦,大失体面。员外心中十分恼火,宾客告退后,心中一股恶气发作出来,唤子千到跟前,骂不绝口,子千被骂得心惊胆战,唯唯喏喏,不敢开口。见到儿子这个窝囊样,闵员外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顺手拿起一根鞭子,对准子千就抽打过去,鞭子到处,芦花纷飞,员外大吃一惊,过去一看,原来子千的棉衣里塞的不是松软温暖的棉花,而是难以御寒的芦花。闵员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酒席中儿子哆嗦的原因。”
宋礼、潘叔正和周长风尘仆仆走到彩山村来,在村头看到一位长者在讲故事,就驻足倾听。
克振眼尖,看见来外人了,想打招呼,宋礼摆摆手,阻止了他。
白应继续讲道:“那闵员外怒气冲冲,要休掉严氏,子千却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忍父亲年老无伴,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亲不要休妻,父子二人抱头大哭。家人收拾残席,发现那只残羹的烧鸡上竟沾满了芦花,和屋外院内啄食的鸡羽毛十分相象,煞是好看!虽然芦花不能食用,但代表着一段忠孝的故事。于是当地人便将此鸡取名为芦花鸡。北宋金泰和年间,古中都更名汶上至今,依据地名此鸡沿叫汶上芦花鸡,如今当地每逢婚丧嫁娶仍用芦花烧鸡当做大件。”
白英兴致勃勃地讲完,看到大家的眼神不对,就回头一看,三位客人已经站在身后。
宋礼上前对白英拱手施礼:“先生的故事太好了,连一只土鸡都能讲出这么好的故事来!”
白克振说:“那当然,我爹的故事可多了!”
白英站了起来,抱拳回礼:“客气,客气!客官从哪里来啊?”
白英话没有说完,忽然发现面前的客人有点儿面熟,奇怪地问道:“您莫不是会通河上治河的宋尚书?嗨,肯定就是了,后面是周都督、还有潘同知!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宋礼奇怪起来:“先生怎么会认识我们?”
白英呵呵一笑说:“嗨,我们这些人,春天在会通河出河工,都认识您,还有周都督、潘同知。二迷糊发丧的时候,周都督、潘同知还去吊唁呢。”
宋礼点点头,笑道:“这样一说,就是老朋友了,能不能先找点儿水喝。”
潘叔正说:“是啊,这一路上,宋尚书渴坏了!”
白英拿出酒葫芦,说:“你们先喝两口,解解渴。克振,快回家提水壶来!”
宋礼喝一口,辣得不行,说:“您这葫芦里怎么是酒啊?”
看着宋礼尴尬的神态,大家哈哈大笑。
周长一把接过来说:“酒怕什么,一样解渴就行!”他咕嘟咕嘟连喝几口,说:“好酒啊,真解渴!”
潘叔正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不喝。
宋礼双手抱拳,施礼问道:“先生,请问,这是什么村庄?
白英还礼说:“这村庄名叫彩山村。”
宋礼又问:“请问先生大名?”
白英慢言道:“草民姓白,单名英,字节之。”
宋礼心里琢磨开了:彩山,白英——,啊,这么巧啊,和我昨夜的梦境完全相符!他是不是就是我梦中的白鹦鹉呢?不行,我要试他一试!
宋礼忙问:“白先生,您说说看,如何能让运河里有水?”
白英笑笑,反问道:“宋大人是否知道三国时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联营的故事?”
宋礼心里一震,觉得白英话里有话,就问:“先生是说,应该像诸葛亮一样,借水济运,借水行舟?”
白英笑而不答,拿过酒葫芦,喝着酒,哼着小曲儿,走了。
宋礼觉得这回真是遇到能人了,马上追过去,说道:“先生,请等一等,给本官明示!”
白英回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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