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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栋笑道:“你饶了我吧。”
在佟校的英明规划下,初三分成了快慢班,慢班放的都是一些噶杂子琉璃球,没什么前途,能糊弄张初中毕业证就喊万岁了,傅康受命统领的三二班就是慢班。佟校在教师会上把这种快慢班的模式叫“分槽喂养”说可以让真正有希望的学生尽量少受落后分子的干扰,也能更集中地分级进行管理,对毕业升学的平均成绩可以提供一定的保障,听上去很有些道理似的。
那么初三教学组里的教师们,相对于其他老师来说,是不是也算“分槽喂养”呢?——我们这个办公室,其他老师没有“正事儿”是不能随便串荡的。
从办公室的后窗户斜看过去,赵老师正在初二一班的讲台上稳重地讲演着,表情严肃认真,看样子在公布纪律,说规道矩。
想着半年来的工作,我突然有一种被阉割了的感觉。
我回过头来,开始翻腾赵老师留给我的一大堆辅导材料,很多是历年的中考试卷,赵老师连上学期的教案都给我留下了,的确很够意思,翻着赵老师的教案,我开始佩服他的严谨庄重了,而且很快回想起我上初三语文课时的严肃场面。不过,我已经忘了我中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好象没什么惊险的历史。我从小就被教育要稳重塌实中规中矩,我被告知只有上更好的学校将来才有更好的生活,从小学到高中,这种教导没有中断也没有改变。我报考师范的时候,除了内心深处的确把教师作为一种理想职业外,还有一个我羞于启齿的原因:除了教书育人,我对其他行业和别样的生活真的缺乏认识和想象,象一只从小被豢养在动物园里的猴子。
有时候,面对外面的世界,我会感觉茫然,当年流行一首歌,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我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学习、考试和拿奖学金。直到大学时读了很多书,又经历了80年代末的动荡和锻炼,精神受了不小的刺激,我开始发现自己被骗了,被人象泥巴一样地玩弄后塑造成他们预想中的模型了。于是我期待改变,努力改变,也希望能把这种改变带给比我迟到的孩子们。
我遇到了他们,是我们双方的机遇。
可现在我被当作精英来培养了,精英教师的内涵就是能够提高卷面分数,这一点毋庸置疑,象白露所预言的,佟校很快就找我单独谈话,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佟校封锁了我继续走向独立发展和冒险求进道路的想法,他给我讲一个老师的价值体现,讲社会对一名教师优劣的评判标准,他说他很无奈,他说他也曾经想变革,他说他不想让自己当年的弯路在我脚下重走一遍,他说他说了很多,直到我听得麻木了,我知道所有话语只有一个指向:那就是“抓成绩,促高分”
佟校说,一个老师要确立自己的地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教毕业班,并且拿出好成绩来。
“初三学生的纪律和思想问题,有家栋和小傅呢,你就一门心思搞教学吧,我等着你来个开门红呢。”佟校的目光慈祥殷切,使我不能说出半句辜负他的话来。
阳光懒散地铺在校长室的水泥地面上,晃得有些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