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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波传递,但至少他们呼吸着同个地方的空气
只是,每年都是如此欺骗自己,心却一年比一年更加难受,她快不能负荷
这阵子,奇石内部有了大幅度的人事矣诏,尤以业务部门更甚。
许多年度绩效不佳的职员下调至台中分公司,台北总部则增添不少新血。
而其中倍受瞩目的话题人物,仍非纪碧落莫属。叶秘书退休之后空下的总裁秘书职缺,直接由她递补,甚至身兼奇石总经理一职。
有人说,霍少棠如此安排并不妥当,容易为人所诟病;也有另一派人马在猜,霍少棠这般不避讳的作法,可以看出纪碧落的好日子不远了。
还有一些人,听不进各执一辞的这些议论,他们眼里只看到纪碧落年纪轻轻坐拥权位与财富,于是动起追求的意念
这些不了解状况的傻子,便是业务部新进的男性职员。
打听到碧落中午习惯用餐的简餐店,几名怀着雄心壮志的男人争先恐后的赶到,未料却扑了个空,服务生表示她今天未在店内用餐,而是请外送人员将便当送至公司。
于是,一群辛勤寻觅粉味的蜜蜂,又嗡嗡嗡飞回了奇石,来到高级主管特属的休息室门外探头探脑。
里面是他们的禁地,员工则明白记载,是以,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在外头你挤我呀我挤你的,企图争夺一个最佳观望位置。
“你们有事吗?”
碧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出现。
“总经理!”
几名男人一同回头,讶异她近距离的美丽。
“总经理,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吗?”个性油条的男人最快拉回心绪,先声夺人。
“有事吗?”碧落纳闷他的意图。
对于总经理这个头衔,她有诸多意见,也曾向霍少棠反应过,不过却遭到驳回,她向来就没有扭转他决定的能力。
她是乐意为他付出的,只要他的一句话;可是她真的不曾奢想名与利,公司内部对她的流言一直未曾止息,再加上这次的升迁,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
斑处不胜寒,他非要她彻彻底底一个人吗?在公司如此,回家亦是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总经理看场电影?”打铁趁热,男子又问。
“你不用陪女朋友吗?”碧落笑了笑,压根没将他的邀约放在心上,她当他在说笑。
“我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女朋友!”
闻言,有人对这番刺耳的谎言不爽极了“总经理,你千万别让他的虚有其表给骗了,这家伙可花心了!”正式上班前的受训期间,同梯次的同事们亲耳听他以得意无比的口吻,细数所有的恋情风光史。
相对当事者一副因为谎言遭到揭穿而面河邡赤的羞愤,碧落的反应则是不置可否,淡淡的回道:“我对看电影没兴趣。”
“那和我一起去夜游吧?”另外一人提出另一个建议。
“我也不喜欢夜游。”
她又摇头。
“这样好了,总经理喜欢什么我都奉陪到底!”有人豪爽的说。
碧落很抱歉的看着他们,婉谢一切“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下班后的生活千篇一律,也没什么特别的消遣,通常就是待在家里休息。”
还记得学生时代最大的休闲娱乐,就是看电影了,但毕业后却再不曾进过电影院,连电视播放的影片影集也鲜少收看,每天接触的除了新闻报导,就是财经分析,完全以工作需要为前提考量。
几名男人同时呆愣又尴尬,她以委婉的诺调拒人千里,不啻为他们保留了自尊余地,也让他们因自己不轨的动机感到羞愧。
“总经理难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兴趣吗?”
他们的疑问扯出碧落压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不是兴趣的问题,重点在对象;倘若今天提出邀约的男人是霍少棠,她二话不说,马上欣喜若狂的点头。
若是他,无论带她去哪儿都好。
“这里是我爱红娘,还是非常男女的录影现场吗?”一抹讥刺的男性冷嗓刺人每个人的耳膜。
业务部的菜鸟见着来人之后,登时个个身子僵硬得宛如机器人。
碧落没有旋身,她必须凝聚足够的勇气与心理准备,才能面对可能的鄙夷嘲弄。
霍少棠怒绝,因为她置若罔闻的态度更加气火攻心,一个箭步来到她的面前“纪总经理,这场招亲大会是你举办的吗?”
碧落明白多说无益,于是也不开口为自己辩白了。
“我应该没有赋予你这项权利自由吧?滥用公司的休息室来成全自己的目的,你竟目中无人至此!”
呼出的气息浊重,心跳持续加速,胸膛仿佛涨满了一股难以抒发的郁气。
一回公司,耳畔不期然送进女职员细碎的谈论声浪,话题女主角仍是纪碧落,不过这回男主角则易主了,且居然不只一个!
无法抑止心头的焦躁,他步履仓促地来到她们提到的地点,果然看到一群男人包围着一个女人,绞尽脑汁地极尽讨好之能事。
目赌这个画面,除了怒不可遏,心底不觉泛起某种类似嫉妒的冷涩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不明白。
心海已经很久不曾起波澜了,久到他以为自己会这么平静如水一辈子,永远不再记得心跳的感觉;然而她的一个举止,竟是如此牵动他的情绪,引发强烈的反应。
她可以和其他男同事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和他却不行。说不出原因地,他非常在意这一点,
碧落无声接受他的辱骂,在场那些挑起纷争的男人们,没有一个敢开口坦白事实、为她辩解。
她不讶异他们明哲保身的自私态度,这样的事总是反复发生,她早习以为常了。公司里,视她如洪水猛兽的眼神和期艾不明的讽语频传,三姑六婆间的小道消息足以逼死猫。
她不畏惧人言可畏,也不奢求物质的保障,什么都不要,唯一要的是他的爱,虽然痴心的这个盼望,与她的距离一天天渐远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霍少棠突然将矛头指向一旁妄想一步登天的色鬼。
听到了特赦,几名男人先以立正站好之姿领旨,接着一刻也未多作停留,奔窜逃离。
“你愈来愈胆大妄为了!”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霍少棠知道她会跟上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她则站在离他面前不远处这是碧落一贯聆听训话的安全距离。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吗?”
调匀了气息,她缓缓启口:“霍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请你不要生气”
她作了澄清,即使心里明白误解获得冰释的机率,相当渺茫。
霍少棠猛然惊顿,瞪直眼睛瞧着她。
她看出他的情绪了?曾几何时,他的喜怒哀乐变得那样透明、容易掌握?
这个发现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无法接受。
静心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乱了步调的心绪,惊察一切仿佛早已脱离常轨,在他不自觉间。
不行!
他不能放任如此状况持续下去,他得想个法子解决自己日益诡异的心态!
他必须断绝在乎她的心情,彻底遏止受她牵制情绪的可能,否则他将无法专注心思工作!
霍地没有预警地站起身,在她诧异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离开。
他誓言断了那些妄想攀上风凰成驸马的男人们的奢想,他们想的倒天真,殊不知掌控一切的舵手是他,而他可以涸葡定的告诉他们,纪碧蒋的身边永远不会有驸马出现。
因为纪碧落不是霍家人,不是霍家的公主,她和霍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在霍家,只因她是他的影子、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