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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风山寨后方被开垦出来的一片菜田里,一道身影正蹲在田径间摘青菜。
鲜嫩的青菜裹了露水,透明的露珠在菜叶上折射出光彩。
季长风折下一棵被菜虫啃的有些惨不忍睹的青菜,正叹息间,一道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当家的出事啦。”
由于声音之洪亮,用词之不得他喜欢,所以季长风很快就听到了,他从田径中站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褐色竖褐的季大齐气喘嘘嘘的快跑过来。
季大齐跑到季长风面前,而季长风也在那期间从田间走了出来,站在阔野处,季大齐见了季长风,微弯着腰,双手掺着膝盖,喘着气道:“当家的”
“季大齐你想我死。”季长风打断他。
季大齐虽然着急,却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错误,那错误就在于用词不当:“当家的出事了。”
“”季大齐喘顺了气道:“楼先生忽然被县民围攻,你再不去的话楼先生就被打死了。”
季大齐话音刚落,季长风就没了影子,季大齐看了看季长风原先待得位置,没看到他遗留下来的青菜,季大齐想当家的很浪费。
从长风山寨骑马下山,再走出山林,过官道,进东南县,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可季长风靠着绝顶轻功,一路飞奔,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县城。
季长风飞奔到清行书院时,那里喊大声正盛,时不时还传来几句细小的呻吟,若不是季长风耳力好,在这被各位大姨大娘包围着的小天地里,季长风也不可能听得这么清楚。
季长风见气势汹汹,大有不打死不罢休的势头,于是捏了捏嗓子,大声喊道:“住手。”
这一声可谓是震耳欲聋,在各位大姨大娘诅咒声,谩骂声重的实在难听的空间里,众人都只觉得耳中流过一股清流,顿时耳朵生疼。
众人转身,见是一位手抱小把青菜,满脸大胡子,青色劲装勾勒出修长身材的男子,众人不由得鄙夷一声,转头视而不见。
那鄙夷声甚是清晰,季长风见他们又动起手来,随手抓了件物什扔向其中一位男子,那男子哎哟一声,受力朝前扑去,一扑一,二扑四,最先扑出去的男子反应过来,转身喊道:“谁扔我?”
季长风抱着青菜,摆好姿势,再喊一声:“我。”
众人听他声音低沉,细听之下还藏着股怒气,终于正面对他,这一看,才将对方身份看清楚。
被季长风用青菜扔了的男子嘴脸微抽:“季寨主?”
季长风长腿朝前一伸,那还带着黄泥的长靴径直的踢在了男子身上,留下一个脚印,季长风用力不大,可男子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一脚,还是被踢退了两步,若不是后边的人及时扶住,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季长风往包围圈中心走去,众人虽不甘心也只能让路,季长风走到圈内,一眼就看到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的楼清,楼清穿着白衣,衣衫上早已是脏乱不堪,黄泥脚印,由于昨夜一场雨而被淋湿的木棍棍碎印。
季长风望着地下,双手护头,将脸藏在手臂下的楼清,本明亮的双眸忽然沉了下来。
“你们抽的什么风可知你们今日为难的是什么人?”季长风抬眸,被视线扫过的每一个人都颤抖不已。
有一两个胆大的见季长风不问缘由就责怪,心中气愤道:“季寨主何不问问楼先生做了什么好事再来逞这英雄?”
季长风望向对方,不悦的挑眉:“楼先生做任何事都是对的,错的一定是你们。”
对方被季长风的话语气着了,连忙道:“楼先生身为夫子,当以身作则,行大道之风,因何断袖祸害自己学生?”
断袖?楼清?季长风的脑海闪过楼清漂亮的脸,又十分不悦:“是谁说楼先生断袖的?”
众人见他岔开话题,碍于对方山贼头子的身份,即便不悦也只能乖乖道:“是邱尚所说。”
“哈哈”季长风大笑:“邱尚是谁?楼先生有名的学生,人长的不咋样,做出的事却跟长相一样,妖里妖气,你怎知不是他对楼先生目的不良,因爱生恨,故意抹黑?”
对方道:“季寨主的偏袒怕是要竹篮打水了,这楼先生爱慕的,可是当今的状元,陈涛陈公子。”
春闱过去一个月,东南县的县民早已知晓今届状元是谁,说出陈涛的名字,那是见了公告听了喜讯的。
季长风道:“我就偏袒楼先生,你又如何?”
众人虽知他意思,可听他老实承认还是吃了一惊,全都愣了一下。
季长风又道:“我今日把话撂这了,楼先生从今日起,就是我长风山寨的人,你们若是再敢对他出手,左手打得我就废左手,右手打得我就断其双臂。”
众人一阵恶寒,实因对方身份。
“季寨主,你别忘了这不是在你的长风山寨,而是东南县城内。”
季长风捏烂了一棵青菜,绿色的汁液顺着掌弧滴落:“那又如何?”
“”明明都是手,因何能因为左右之分对待就如此之大。
众人正面面相觑时,两道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好奇,抬头观望,便见季大齐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
季大齐下马,走到季长风面前道:“当家的,我把马带来了。”
季长风将青菜交给他,顺道在他衣衫上蹭干净了手,季大齐抱着青菜,面无表情。
季长风弯身,大手一捞,将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楼清抱了起来,楼清正想抗议,可身子一阵摇晃,人已经被季长风抱到了马上。
季长风是飞身上马,那马儿是他的爱骑,正乖乖的等着他来驾驭,季长风当着众人的面,将楼清搂的紧紧的,楼清这时才将脸露了出来:“季长风你放开我。”
楼清的字词咬的狠,可实在没什么力道,声音又是好听,特别是两眼含着水雾的模样,倒更像是撒娇。
季长风将楼清横放在自己的大腿间,右手穿过他的背部握紧缰绳,左手搁在他的正面,形成一个将他拥住的姿势:“楼先生,我说了,你已是长风山寨的人。”
楼清瞪大双眼道:“季长风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季长风明亮的眼眸垂下,被大胡子包围的嘴巴扬起一笑,不轻不重的声音正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知道啊,强抢民男嘛。”
关于强抢,实在是很符合身份和时间地点,季长风是谁,长风山寨的寨主,东南县的第一大山贼,今日他说出强抢民男四字,的确不会有谁作死说一句并非。
众人见季长风带着楼清扬长而去,也只好摸摸鼻子耸耸肩各自散去,季长风虽然从不与东南县民交恶,可毕竟是个山贼,今日他出面维护楼清,没对他们出手已是客气。
楼清在马上挣扎了几下,见季长风气势强硬,身上又实在痛的厉害,之后便跟放弃希望一样的任着季长风往长风山寨骑马而去。
长风山寨在半山处,依着山险而建,上长风山寨得先经过密林,再走一段山路,隐隐间才见一座寨子,木制的寨门,门上插着长风山寨的旗子,楼清来东南县五年,却是第一次上长风山寨。
季大齐下马开了寨门,季长风径直骑马而入,两人又走了段距离,这才见几栋民舍,后是一栋宅子。
季长风抱着楼清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宅院,这是个精致的院子,倒和山寨这名字显得格格不入。
楼清被季长风安置在了他的房间,而不等季长风吩咐,他的房间就开始忙碌起来,不知何时,一位妇人端着铜盆走入,安放在床前木架上的时候,视线还瞥了楼清一眼。
“孙姨,庸医呢?”季长风坐在床沿,这话是问妇人,可视线却是看着从进门开始就闭着眼的楼清。
孙姨见季长风并不在意自己偷看楼清,于是也学着他光明正大的看:“大齐去喊了。”
季长风点头,视线在楼清身上来回,衣服太脏,应该扒了的。
孙姨又道:“这位便是被少爷强抢回来的楼先生?”
楼清闭着眼装昏迷,可却不能阻止别人打量他,孙姨见他五官精致,明艳如霞,可脸上红肿却是触目。
而楼清听见强抢二字,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下。
季长风思虑着该从哪个点着手扒楼清的衣服,所以应的特别含糊:“嗯。”孙姨见他这样,有些无奈的摇头。
正当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季长风抢了个男人回山寨?”
话音甫落,便听见季大齐恭敬的声音:“庸医,是救不是抢。”
庸医道:“现在山贼都改行救人了?我们要不要把旗子也换了?我觉得风仁院不错。”
“”季大齐颇为无奈。
声音越来越近,室内安静时,脚步声也从门外移到了内室。
季长风看去,正是山寨专属大夫,庸医。
庸医五十多点年纪,两鬓黑白参齐,头束发髻,一身便服显得干练利落。
孙姨见了他,连忙把凳子端了过来。
庸医扫了眼床上的人,屁股黏在了凳子上。
季长风道:“劳烦庸医你检查检查。”
庸医咳了声,伸出手时季长风忙把楼清握成拳的手扳松开。
庸医切了脉,道:“两贴药的事情。”
季长风见他老神在在,不免有些怀疑:“你确定?”
庸医神色自若的抬眼看他:“你可以捅他两刀我再医。”
楼清被季长风握住的手一片冰凉,季长风有所感觉,垂眸看他,见他眼睫微颤,心中有所了然:“孙姨,磨墨。”
孙姨应声而退。
庸医见他干脆,又看了看脸上一片红肿的楼清,问道:“你抢了楼先生,打算如何安置?”
季长风反问道:“古来山大王抢了人都是如何处置的?”
季大齐暗想,你抢的是男人,跟古来扯不上关系。
庸医平静道:“做压寨夫人。”
季长风道:“没错,我要跟楼先生成亲。”
楼清再没熬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2章
楼清醒来,发现嘴里残有苦味,视线转了转,的确是个陌生的房间,楼清这才相信那不是梦。
楼清来东南县五年,对于季长风却是了解不多,初来时,得知这里有山贼,楼清就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可再听,却是这山贼从不与百姓交恶,他这才安心留下。
可从不与百姓交恶这话是谁说的?楼清想骂人,这就是个骗子,季长风不就为难他了吗?
成亲?两男人若是能成亲,他至于在这?
楼清掀开被子下床,对穿在身上的崭新衣物视而不见,他现在的念头就是离开长风山寨。
长风山寨的议事厅,三面墙,一扇窗,一张方桌,三个人。
季大齐为议事厅里的三位老大置上茶,离去时为议事厅掩上了房门。
季长风跪坐一方,身侧两位,一边是专属大夫庸医,一边是长风山寨大管家常昶。
季长风抿了口茶道:“我与楼清的婚事,还得昶叔您费心。”
常昶阔额方脸,身材圆润,五十多的年纪却不显老态:“你这二婚,还要如何准备?”
庸医在一旁饮茶,听见常昶说这话,抬起头,看着他道:“不然,你还得跟蛋蛋解释解释,何为二婚?”
自己儿子的名号响起,季长风连忙道:“此事由我跟蛋蛋说。”
庸医又道:“该你说,娶男人的又不是我。”
季长风的视线落在了庸医身上,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却是自若的端起茶杯,闻了茶香,再饮。
季长风对常昶道:“待会楼先生醒了,我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你再拿去测日。”
庸医放下茶杯,轻声道:“说得好像楼先生愿意嫁你似的。”
常昶听见这话,也疑惑的看向季长风,就他听到的消息,好像成亲这事,从一开始,就只是季长风一人所愿。
对于庸医的嘴欠,长风山寨可不止季长风一人感触颇深,但辈分摆在那,由不得季长风抱怨:“若是他不愿,还得劳烦庸医准备准备。”
庸医明白他的意思,甚是鄙夷的哼了声。
常昶听他们二人打岔,听出了些端倪:“长风,楼先生可曾当面答应过你?”
季长风被大胡子包围了的唇角又扬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亮起一道光:“进了贼窝,他还想说不愿?”
常昶颇为感叹。
恰这时,关了许久的门被敲了几声,随后吱呀一声打开,季大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当家的,楼先生醒了。”
可季长风的笑还未漫上眼底,又听季大齐补了一句:“他正问孙姨,从大门出去能不能安全离开。”
季长风的笑顿了顿,随后化作一句:“他想的倒美。”
常昶看着季长风修长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庸医看见了,打趣道:“这亲估计结的有趣味。”
常昶听后,又是一声长叹。
议事厅离季长风住的院子并不远,都在同一边,只是出了大门,再走个十来步,进了院门,就回到了季长风的院子。
一进院子便见两道人影在回廊上站着,距离近,声音也清楚。
“楼先生,你要离开,还是得跟少爷说一声。”孙姨如是道。
尽管楼清心中有气,可文人的傲与自身修养一直提醒着他,对方只是一位妇人:“得季寨主相助,又停留许久,怎敢再劳烦,楼清一人也能离开。”
这话季长风听得清楚,孙姨正想回答时,他的话却先飘了过来:“我都未尽地主之谊,楼先生却急着离开,可是季某招待不周?”
这沉稳声音楼清听得不多,可却印在脑海深处,忽然听见季长风的声音,楼清被宽大衣服裹着的身子抖了抖,转身看去,正是一身劲装的季长风从院中石阶走上了回廊。
而孙姨见季长风来,行了一礼后,连忙离开。
“季寨主。”毕竟救过自己,楼清再气,也能软的下态度。
季长风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发现自己给他换上的衣服的确有些大,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更显他弱不禁风:“衣服大了。”
季长风忽然冒出这句,楼清一头雾水:“什么?”
稍即楼清才反应过来季长风是在说他身上穿的衣裳,楼清低头看了自身几眼,衣服虽然大了,却穿的整齐,楼清有自知之明,这衣服不是他自己换的,而且按这情形猜,也知给他换衣服的是谁了,思及此,楼清的脸红了白,白了又黑,跟变戏法一样,声音都僵硬了几分:“季寨主,我与你泛泛之交,实在不用如此费心。”
季长风一直注意着他,楼清的脸色变化自然也看在了眼里:“我救了先生一命,这救命之恩,也只是泛泛之交吗?”
楼清垂头,因何没人告诉他,季长风也是巧言善辩之辈?
楼清抬头,眸中多了几分坚定:“那季寨主想如何?”
季长风被他的情绪感染,唇畔又多了分笑意:“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
楼清的坚定瞬间化为愤怒:“季长风你不知羞耻。”
季长风道:“那请先生说说,我一个山贼,要羞耻何用?”
楼清的愤怒转瞬变成针对:“季寨主果然山贼风范。”
季长风的笑意从唇畔蔓延上了眼底:“承蒙先生不弃,看得起季某。”
楼清的针对瞬间化为无力:“季长风,即便是山贼,也得有原则吧。”
“哈哈哈哈。”季长风大笑:“先生慧眼,你怎知我从小就立志做一个有原则,有人格的山贼?”
听闻此言,楼清本暗淡下去的眼眸忽然发亮,他看着季长风的眼神,复生了一种希望:“那寨主是肯让我离开?”
季长风对楼清的希望视而不见,转瞬又言语打击:“你离开了,谁做我夫人?”
“即便你是要男人做妻子,这天下也不止我一个男人。”
“天下男人虽多,可不是每一个都是你。”
楼清藏在宽大袖子下的双手紧握,紧的发疼。
季长风像是无意,伸手握住楼清的右手,猛力一拉,将他拉到自己的跟前,另一只手作势拥住。
楼清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听见季长风说:“先生可知进了长风山寨有几种结果?”
楼清手脚并用的挣扎,可到了这时他才彻底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的意思:“那与我何干?”
季长风剑眉轻挑,望进楼清闪着惊慌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莫非先生不知自己站的是何地,处的是何处?”
“季长风你个山贼快把我放开。”楼清费力挣扎,却动不了半分,不由得急了。
季长风很想笑:“先生你见过哪个山贼是这么听话的?让不要打劫就不打劫,让放开就放开的?”
楼清急红了眼,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季长风。
季长风见他这样,虽然不忍,却只好道:“先生如若不死心,不如随我去一处地方。”
季长风打着商量的语气,可行为却不容楼清拒绝,楼清本以为自己能重获自由,可下一瞬,整个人就被季长风抱起,一手饶在膝弯,一手在后背。
“季长风你”“先生莫吵。”季长风长腿一迈,脚步偏离回廊,下了回廊出了院门,季长风直直走向对面离他的院子有十来米距离的一栋民舍。
院门口并无守卫,季长风用脚踹开了院门,楼清红着眼,目中所见是一座静雅院子,院中心是一个大水缸,缸里边有几朵青莲。
行至一间房间前,从房内传来的声音逐渐清晰。
“你当长风山寨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季长风将楼清在离门口一步的地方放下,里边的声音传了出来,季长风举起右手,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楼清不知他是何目的,但是季长风说得对,地盘是他的,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安静下来时,里边的声音又再响起:“我本自由身,又不是卖于你们做奴隶,明明是你强掳了我,囚禁了我,还不许我逃?”
楼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里边的是两个男人?
“你逃?逃哪去?今日我便为你画地为牢,除了床上,你活动的地方只有这个房间。”
话音甫落,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接着是推嚷声。
楼清额角黑线密布,所以他是鬼迷了什么心窍,想要跟一个山贼讲道理。
里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咒骂声,季长风想要让楼清知道的他也知道了,因此不管里边如何,他像来时那样,抱起楼清,转身离开回自己的院子。
而楼清此时就跟个木偶一样,被季长风抱着,全身僵硬。
等他们走出院子,里边的声音才断了,不一会,木门被人从里边打开,走出两个人。
一个正是季大齐:“当家的想的都是什么法子,真是折腾人。”
另一位青年也是长风山寨的人,名唤季有德,季有德道:“何止折腾,简直反胃,你刚说的那几句话是谁教你的?”
季大齐想起刚刚的对话,红了脸,支吾道:“我我自己想的。”
季有德满脸黑线:“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纯洁的你吗?”
第3章
季长风用脚踢开房门,进去之后又用脚勾上。
楼清被季长风置在床上,浑浑噩噩的模样像是失了魂魄。
季长风步回桌旁,倒了一杯茶,端起饮下时视线落在了垂着头,没半点生气的楼清身上。
这胆子可比他想象的小多了。
“楼先生可想清了?”季长风走回楼清身前,屁股坐在方凳上。
楼清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面容一片苍白:“想清什么?”
等季长风的眼睛蔓延出笑意,楼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季长风盯着他的脸道:“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楼清两手紧握,细眉紧皱,他想着对策,可动手他打不过,逃又无处可逃,怕是出了长风山寨,东南县的县民就把他打死了。
季长风像是知道他心中盘算,又道:“楼先生可有亲人?”
东南县的县民都知道他是孤身一人来到东南县,季长风这时候问这个,打的什么主意楼清也能猜到一些,若是说有,依季长风的性子一定追根究底,若说无,那些亲人又算什么?
“早先听闻楼先生是逃难到此,恕季某冒昧,楼先生是否有难言之隐?”
默了许久,楼清才轻道一句:“并无。”
季长风听后欢喜道:“即是如此,我们的婚事宜早不宜迟,请楼先生将生辰八字报来,我好让昶叔去挑个良辰吉日。”
楼清怒道:“季长风你可听得懂人话?”
季长风反问:“莫非楼先生听不懂我这人在说什么?”
楼清最不善的就是跟季长风这种人打交道,这种人说话口无遮拦,没个顾及,楼清便是吃着哑巴亏都能吃死他。
眼下又吃了个哑巴亏,如此一来,楼清更是又委屈又气愤:“我说不愿嫁,你可听得清楚?”
季长风点点头道:“自是清楚。”
楼清望着他,满是哀怨:“那你为何强人所难?”
季长风回望他道:“强人所难这词先生用在我身上不对,起码不够重,我本山贼,强人所难才是宗旨。”
“”季长风见他抿着唇,皱着眉,脸色青黑,知是自己逼他逼的紧,但是显然,季长风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楼先生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滴水之恩就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楼清见他还用了圣贤书,脸色更是黑了:“报恩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非得这样。”
季长风道:“既是报恩,当投人所好,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夫人,什么都不要,就要个你,这有何难?当是很好抉择才对。”
有何难?楼清握紧了拳头,牙根咬的嘎嘎响,他本男子,读的圣贤书,大丈夫一个,要他跟一个山贼喜堂三拜,洞房花烛,不如杀了他。
“季长风,我嫁你可以,你就准备娶个尸体吧。”楼清说完这话,两眼一闭,像是认命般。
他闭眼太快,没看见季长风眼眸渐渐覆上一股情绪,那股情绪很明显,也很灼热,季长风盯着他闭起眼,跟英勇就义似的脸,沉着声道:“先生想以死威胁我?你即知我是个山贼,又怎会对你生死在意,我娶你是娶定了,哪怕是个尸体,楼先生若是不信,横梁自缢大可一试,我照样搂着你的尸体喜堂三拜,洞房花烛。”
楼清顿时双眸怒睁,眼睛泛起红丝:“你”“先生,生辰八字。”季长风的声音本就属于低沉,此时不带情绪,听起来更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楼清百般不愿,却敌不过一个季长风,他的生辰八字几乎是他咬碎牙根说出的。
季长风默默记下,他清楚一旦楼清说出,就不会说个假的蒙骗他,毕竟楼清是傲的,虽然现在暂时吃亏。
季长风起身,一步到床前,弯身想再抱楼清,楼清此时怨他恨他,当然不愿再与他接触,季长风刚靠近,他就大声道:“你做什么?”
季长风侧眸看他:“你不饿吗?”
不说还好,一说楼清就觉得肚腹空空:“饿,吃的端上,你出去。”
季长风没想到他会是这反应,起码在他的预料里,楼清应当是拒绝再拒绝,然后他再耍点手段什么的,但是楼清肯吃,说明他是清醒的,起码不会在这时候真拿自己身体瞎折腾。
“好,你想吃什么?”
季长风一下子的语气变换让楼清稍感讶异,他本以为,季长风对自己那话是在意的,或者该发怒,但是“我要吃好的。”
季长风眼睛含了笑,声音都轻柔了:“嗯,我会让孙姨把你的药熬好,你吃了饭别忘记喝了。”
今早上起来,嘴里就有苦味,楼清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季长风是救了他,可强迫了他也是真,这跟救命之恩比起来,楼清该记住的应当是这屈辱,两个男人成亲,楼清低头看着藏在袖子下拱起一个包的手,思绪转的老远。
季长风这院子有些大,住的也不止他一人,除了他儿子云蛋蛋之外,还有孙姨,她会住在这,完全是为了打理这院子。
当然,打理是借口,照顾季长风父子才是真。
季长风从房间出来,兜到厨房,正好看见孙姨在庭院井台旁洗青菜。
“孙姨。”季长风走近,喊出声。
孙姨听声,站起身来:“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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