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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听师父说过“纵鹤擒龙”功普天下之没有一种掌力可以抵得住,这长发驼背老人居然把自己‘纵鹤功’接了下去!”
但他也不想想,你只有多大年纪?修习“縰鹤擒龙”只有多少年,人家一大把年纪,一身功力,已经勤修苦练了几十年?
不说云中岳暗暗吃惊,长发驼背老人可比云中岳更为震惊,他双掌同发,这一击大有石破天惊之势,对方这小伙子居然只用单掌,而且还是左手,就接了下去,这小子打从没出娘胎就练功,也和他差得远,一时睁大双目,几乎不敢相信。
温老三阴恻恻笑道:“田老哥,怎么样?这小子不是和你半斤八两么?”
他生性是个阴损的人,这话说得更阴损!
长发怪人怒吼一声道:“温老三,你只管站在一旁看清楚了,老夫非把他拏下不可!”
双手向上一叉,全身骨骼发出一阵连珠般的暴响,看去身形登时长了数寸,连一头长发也无风拂拂自勤,威猛已极,举步直向云中岳逼来。
温老三笑道:“那好,你老哥对付这小子,兄弟就去把小妞抓过来。”
身形一晃,朝坐在地上运功的闻人凤欺了过来。
云中岳发现这长发驼背老人功力惊人,正在全神戒备,眼看温老三居然乘人于危,朝闻人凤欺来,心头不禁大怒,口中大喝一声,右手短剑起处,一招“神龙掉首”一道剑光矫若神能,向右挥出。
他自从来到百泉镇,从未施展过“龙形三十六剑”为的是不让人家看出师门来历;但此时强敌当前,他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来。
剑光乍展,匹练横飞,右手短剑虽然只有二尺来长;但划出去的剑芒,竟然像慧星一般,足有寻丈光景。
温老三方才已和云中岳打过数十招,看他剑法平平,只是仗着手中是柄削铁如泥的利刃而已,没想到这一剑竟曾有如此凌厉,一时骤不及防,几乎被剑芒扫中,急遽之开,只得用旱烟管朝前封出,身形随着往后跃退,但听“答”的一声,他一支精钢旱烟管,已被剑芒扫过,削断了三分之一!
长发驼背老人双手提胸,正待发招,看到云中岳逼退温老三的剑势,目中奇芒闪动,发出一阵咯咯怪笑,说道:“龙形剑法,这就对了,你刚才使的是‘纵鹤擒龙’功了,昆仑一脉,代传一人!你是述古老人门下?”
云中岳冷然道:“在下并没问阁下来历,阁下又何用问在下师门?”
长发驼背老人怒哼一声道:“好小子,你以为老夫怕了昆仑派么?老夫是因为昆仑门下,一向都从不卷入江湖是非,你若是昆仑门下,只要是少年好奇,无意闯入,老夫还可作主,放你出去,若要在老夫面前逞强,那就不用出去。”
云中岳还没开口,只听一个娇脆声音接口道:“好意心领,我大哥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还用得着你放出去么?你们这些躲在坟墓里见不得阳光的人,少冒些大气吧!”
闻人凤说话声中,已经盈盈站起。
云中岳看她连功完毕,伤势自然已经好了,这就把手中短剑朝她递去,说道:“妹子,这是奶的剑。”
闻人凤道:“好,我正要找温老三算帐呢。”
一手接过短剑,剑尖朝温老三一指,娇叱道:“姓温的,你愉了温老二的‘解毒丹’不畏剧毒,我也有解迷丹,不惧你的迷香,如今使毒、使迷,已经都不管用了,来,咱们各凭武功,打上一场,你敢不敢和姑娘动手?”
温老三听长发驼背老人说出云中岳是昆仑传人,昆仑派近百年来,每代只传一人,昆仑传人武功剑术没有练成是不准下山的,这年轻人武功之高,使他深具戒心,如今闻人凤向他挑战,这兄妹两人之中,自然是闻人凤容易对付得多,闻言大笑一声道:“很好,温三爷要是连一个小妞都不敢动手,还用在江湖走动么?老夫就让奶先出手好了。”
他手中旱烟管已被云中岳削断,早就从地上拾了一柄朴刀,横刀当胸,等候闻人凤发剑。
闻人凤粉脸凝霜,哼道:“我先出手,就先出手,这也没占你什么便宜。”
口中说着,短剑扬空一闪,飞云掣电,欺身直进。
温老三一言不发,手中朴刀一拨,挂开剑势,反劈过来。
闻人凤早就对他衔之入骨,这番动手,正好报他一掌之仇,因此一招出手,第二、第三招接连出手,短剑疾发如风,银光激射,一剎那间进了三招。
温老三身形晃动,连消带封,避了开去。
闻人凤终是火候稍欠,这连环三剑刺不着敌人,不敢冒进,短剑一圈,正待变招。
温老三大笑一声,朴刀一记“云横秦岭”刀光如练,横扫过来。
闻人凤避让不及,迫得将知剑一挡,银光激射,但听“当”的一声,温老三手中朴刀,被削去了三寸长一截,他瘦削的脸上不禁飞过一丝惊惧之色!
闻人凤虽然仗看手中利器,削落对方三寸刀头,但也给他震出了几步,手腕隐隐酸麻。
再说长发驼背老人给闻人凤一激,一双炯炯眼神中射出两道森冷的光芒,口中也同时发出沙哑的笑声,说道:“令妹说的话,你也同意了?”
云中岳凛然道:“在下兄妹进入石室,自然要见见真章,阁下毋须多说。”
长发驼背老人微哼道:“好,你亮剑吧!”
云中岳大笑道:“阁下不使兵刃,在下自然也徒手讨教了。”
长发驼背老人点点头道:“昆仑绝技三折九转十八掌,三十六剑冠武林,老夫就试试你的龙形十八掌也好。”
话声一落,从大袖中缓缓伸出双手,手掌一阵互搓,紧接着双手一拍,发出铮然金铁击撞之声,沈笑道:“小子,你可以出手了。”
云中岳看他双手互击,居然会发出金铁击撞之声,心头暗暗骇异,目光一注,只见这一瞬间,对方一双手掌,好象比方才大出许多,而且色呈淡金,不知他这是什么掌功?
对方既然要自己先发招,那就不用客气了,一面略一抱拳,说道:“在下那就有潜了。”
左足垮前半步,右手直竖,朝前推去。
长发驼背老人刚才说道:“昆仑绝技:三折九转十八掌,三十六剑冠武林”这两句话,包括了昆仑四种绝技,那是:“云龙三折”和“龙形九转法”、“龙形十八掌”和“龙形三十六剑”
“天龙十八掌”虽然只有十八记手式,但每一掌都有九个变法,就成为一百六十二手,一正一反,相生相克,变化循环,悉仿龙形。
这一套掌法,施展开来,奇奥莫测,如果再配合“龙形九转法”更使人莫测虚实,武功稍差一点的人,就会连在影都看不清楚。
云中岳出手第一招,使得十分缓慢,乃是心存礼让。
孔夫子说过:“揖让而升,退而饮,其争也君子”的话,江湖上人虽然大半都是武夫;但动手之前,却必须按江湖礼数动手,所谓“先礼后兵”是也,你别看这是迂阔,这可是五千年文化的精义所在,先礼后兵,其争也君子。
长发驼背老人倚老卖老,口中沈笑一声,右掌同样直竖,迎着云中岳手掌推出。
他推出的虽慢,但一股金风,随掌而生,暗劲已经透过手掌,朝前暗袭过来。
云中岳因不知对方便的是什么掌功?又因对方刚才双掌互拍,发出铮然金铁之声,被他先声夺人之势所慑,不敢和他硬对,身形一晃,斜移而出。
长发驼背老人又是一声沈笑,左手一掌随着拍出,右手一圈,带转掌风,追击而至。
云中岳眼看他两只巨灵般手掌,一前一后击来,只得使出“龙形九转身法”闪避对方掌势。
长发驼背老人看他不敢硬接,一阵得意的呵呵大笑声中,双掌开阖,记记如巨斧开山,朝云中岳轮番攻出。
云中岳一着失机,全盘陷入被动,处处挨打,他只是仗着“龙形九转身法”忽左忽右,闪行游走,一面双掌紧守门户,带守带攻,挡过了对方十数招,已经有力拙技穷之感。
两人动手,对方的情况如何,另一方自然了如指掌,云中岳使出“龙形九转身法”仅能以躲闪趋避掌势,长发驼背老人那会看不出来?口中沈笑一声,双掌一合,发出一声震耳的金铁狂鸣,等到双掌一分,呼呼两掌,截住云中岳身法,紧迫劈到。
这两掌威势之猛,有如黄河决口,掌风横扫,卷席而来,几乎莫之能御!
云中岳被逼得退无可退,狂涛般掌力,已经快要压上身来,实逼处此,只得运起全身功力,使了一招“紫气东来”双掌朝前迎击出去。
这一下,很快就接触上去,但听拍拍两声,两掌接实,云中岳但觉自己双掌如击败革,对方声威奇猛的掌势,掌上竟似丝毫不曾含蕴真力一般,居然把他震得踉跄后退了七八步,还足站立不住,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这下几乎连云中岳都不敢相信,对方如此凌厉的掌势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原来长发驼背老人使的是“金声掌”出于西域白驼一派,练的是匹方“庚金真气”是以双掌合一,声若鸣金,击中人体,内腑受到金气袭击,立遭摧残,因此“金声掌”击中人体,内功最纯地无法抵挡。
但云中岳练的却是“九阳神功”属于干天真火,火可克金,故而双方掌势乍接,云中岳丝毫没有感觉,长发驼背老人的“庚金真气”便已破去,一个人也被震出七八步之远,真气破了,一身功力已然全废,那得不跌坐下去?
云中岳目注看去,但见长发驼背老人在这一瞬间,长发枯黄,脸颊如火,目光散漫,萎顿在地,除了胸口起伏,喘息不停,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衰老老人,和方才完全变了样子!
温老三一柄朴刀被闻人凤削断,只得丢去了断刀,仍用他的旱烟管和闻人凤抢攻,只是他已知闻人凤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就不敢再和她兵刃接触。
他一身武功,原是高出闻人凤甚多,一支旱烟管敲敲打打,尽是找闻人凤周身穴道下手闻人凤心头又气又急,但人家武功高过奶,这是没法子的事,只好咬着银牙把短剑使得泼风一般,全身银光缭绕的事,舞个不停,若不是她手中短剑是一柄削铁利器,温老三心存顾忌,她应该早就落败了。
温老三对他也恨得牙痒痒的,正待着着逼进,突听“拍”“拍”两声击掌之声响处田驼子居然一跌坐在地再也站不起来,这下看得他心头大为凛骇!
闻人凤却精神一振,娇叱道:“温老三,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她本已屈居劣势,但在这一瞬间,此长彼消,形势顿易,闻人凤喝声出口,刷刷刷一连三剑,闪电般抢攻而出。逼得温老三身不由己的后退出一步。
就在此时,疾风飒然,云中岳也一闪而至,左手一招,施展“擒龙功”一股吸力朝他旱烟管上卷去,右手骈指如戟,一缕指风凌空朝他右肩“巨骨穴”上击到。
温老三刚逼开闻人凤三剑,突觉右手一振,旱烟管脱手飞出,心头方自一惊,急急向旁闪出。
闻人凤短剑一指,一道寒光又迎面射到。
温老三赶紧向左斜移呈尺,忽然全身一麻,被云中岳指风点中“将台穴”
闻人凤对他恨之入骨,岂肯甘休,又是刷的一剑朝他右肩劈去,此时温老三已被制住穴道,一动也不动,剑光一闪,一条右臂立被齐肩劈落,血流如注!
云中岳忙道:“妹子,留他活口!”
闻人凤剑光指着温老三鼻子,冷哼道:“姓温的,你也会落在姑娘手里。”
云中岳走到他身边,点出两指,替他闭住血穴,然后伸手朝他怀中摸去,取出一个青色葫芦形的瓷瓶,低头一看,瓶上贴着一张红色瞟签,上书“解迷化毒丹”五字,不觉喜道:
“这就是温老二先生花了二十年时间的‘解迷化毒丹’了。”
闻人凤道:“他一定还有许多害人的东西了。”
短剑一挥,剑锋从温老三前胸划下,衣衫被划破了尺许长一道,从怀中滚落三个小瓶。
闻人凤伸手一抄,接到手中,低头看去,一瓶是“弹指迷香”一瓶写着“麻人草”另一个瓶上则是“入口迷”这就揣入怀中,一面笑道:“温老三,我照单全收了,哦,你还有‘掌中针’呢?”伸手抓起温老三右手,果见他中指戴着一枚黝黑的指环,上面微凸之处,有一个细孔,并不见针,口中说道:“大概就是这个了。”
老实不客气把它取了下来,仔细看看,敢情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指环底部,只见从那凸起的细孔中忽然钻出一支极细针尖,不觉喜道:“这指环原来做得精巧得很!”
云中岳一面拂开温老三穴道,冷冷的道:“温老三,在下有几句话要问你”闻人凤没待他说完,短剑一指,抢着道:“你若有半句虚言,我先割你鼻子,再割你耳朵,看你敢不敢说?”
温老三道:“你要问什么?”
云中岳道:“我想知道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温老三看了躺在地上的王奇一眼,说道:“就是副总管王奇。”
云中岳通:“有副总管,自然还有总管了?”
温老三道:“这里没有总管。”
“没有总管?”云中岳又道:“这么说,副总管管理的只是这个地下石室,另外一定还有总管,但总管和副总管,仅是受雇于人的名称,他们自然还有主人,这主人是谁?”
温老三道:“老夫也不知道。”“你不知道?”云中岳遁;“这话我会信么?”
温老二道:“你不信也只好相信。”
闻人凤短剑指着他鼻尖,说道:“你再说一句不知道,我就削下你的鼻子来。”
温老三道:“就是削下老夫脑袋,老夫也说不出这里的主人是谁来。”
云中岳道:“你说这里的负责人是王奇,那么你和姓田的两个,是什么身分呢,”
温老二道:“咱们两个,名义上是这里的供奉,月支三千两,地位高过王奇;但并无实权,说穿了只是此地的高级护院而已!”
云中岳看他说的不像有假,点头道:“我相信你。”
温老三道:“你可以解开老夫穴道了。”
云中岳道:“可以,不过要等我完全证实之后,才能放你。”随即走近王奇身边,举足朝他身上一蹴,喝通:“王奇,你可以起来了。”
王奇只觉身上一松,但四肢依然无力,只得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闻人凤短剑一指,叱道:“王奇,我大哥有话问你,若有半句虚言,我会砍下你的四肢。”
王奇眼看温老三被齐眉砍断了一条右臂,心头直是发毛,忙道:“大侠要问什么,小的知无不言。”
“好!”云中岳道:“你是这里的副总管,总管是谁?”
王奇一怔,慌忙趴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总管是谁?”
闻人凤喝道;“你敢不说。”
王奇哭丧着脸道:“姑奶奶,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当了三年副总管,从没见过总管的面。”
云中岳道:“你总有主人吧?”
“有。”王奇道:“但小的也一直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当时,就是三年前,小的被人迷昏了送来这里,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他问小的愿意活,还是愿意死?小的当然想活,那人就要小的担任这里副总管月支一千两,手下还有两个管事和二十四名刀手,小的就答应了,后来”
云中岳道:“后来什么?”
王奇道:“后来小的在江湖上,原有一个相好的姘妇,叫做柳三娘,她有一个儿子叫做小三子,小的到了这里之后,过没多久,柳三娘和小三子也给他们弄来了,住在这里,生活很舒适,而且小的职位也最大了,他们都要听我的,因此小的也就死心塌地的当副总管了。”
云中岳道:“你主人没有来过但总会有命令你吧?”
“有。”王奇道:“那是由一个蒙面黑衣人传达下来的,他不经常来,只有主人有指示的时候才来。”
云中岳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王奇道:“小的若有半句不实,小的不要命了?”
云中岳道:“好,你们这里囚禁了些什么人?你在面前带路,不过王奇,我要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我点了你三处穴道,十二个时辰不解,就得逆血倒行,心脉断绝而死。”
王奇道:“小的不敢。”
云中岳回头道:“温老三,你和他一起走在面前。”
闻人凤问道:“那驼背老头呢?”
云中岳道:“他真气已散,武功尽失,暂时让他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再把他送上去就是了。”
王奇听说田驼子真气已散,武功全失,心头更是直打哆嗦,连声应:“是”首先走过去,打开了通向甬道的石门。
闻人凤道:“温老三,走呀!”
温老三到了此时,那里还敢有半点倔强,乖乖的跟着王奇身后走去。
闻人凤一手持着短剑,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回头娇笑道:“大哥,他们只要稍有异动动,我就可以让他们试试一剑穿心的滋味。”
出了石室,甬道上早已齐集了十来名黑衣刀手,大有跃跃欲试的模样!
王奇走在第一个,他自然怕死,急忙喝道:“大家快放下刀,不得妄动。”
那十来名黑衣刀手听了副总管的话,不敢违拗,各自放下朴刀。
闻人凤噗的笑道:“王奇,你还算聪明,这些人在姑娘眼里,就算不放下刀,又有何用?”
话声甫出,但听一阵砰砰连响,十来名刀手就像木排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云中岳道:“妹子,奶用毒杀了他们?”
“才没有呢!”闻人凤得意一笑道:“我只是让他们昏过去罢了。”
“不错!”云中岳点头道:“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们,他们只怕也是受人雇用而来的罢了。”
闻人凤道:“我爹常说,用毒可以杀人,但用毒也可以救人,我从没用毒杀过人。”
云中岳道:“如此就好。”
这几句话的工夫,甬道已到尽头,迎面是一堵石壁。
王奇没待云中岳开口,就走上前去,双手握住石壁上一个铁环,朝左一直转着圈,石壁右首,缓缓移开,裂现出一道门户,里面像是一条甬道,但黝黑如墨。
王奇走在前面,伸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晃着了,在壁间点起一盏油灯,然后说道:
“回大侠,这就是囚人的地方了。”
云中岳目光转动,才发现这甬道很短,左右各有四个铁门,门上都上了锁,这就问道:
“这里囚禁的有多少人了?”
王奇道:“一共六个。”
云中岳问道:“你可知他们是些什么人吗?”
王奇道:“不知道,是上面送来的,小的没问他们,就是问也问不出来的。”
云中岳道:“为什么?”
王奇道:“因为他们都是神志不清的人,除了会吃饭,什么话也说不清。”
云中岳道:“他们六个人,分别囚禁在四间石室中么?”
王奇道:“不,三间是空的,住人的只有右首一间。”
云中岳自然不信,说道:“好,你去把四间铁门都打开了,我要看看。”
王奇应着“是”从身边取出一串钥匙,走过去依次打开铁锁,先没住人的三间铁门拉开,取出火折子,让云中岳一一看了,果然仅系三间石室,并没有人,然后又去拉开右首一道铁门,当先走入,点起了油灯。
云中岳、温老三、闻人凤也相继走入,这间石室,较为宽大,靠壁处地上,铺着草荐,果然有六个黑衣人神情呆滞,坐在宴荐上,因为石室幽暗,地方宽敞,看去除了里首坐着六个人,很难看清他们的面貌。
云中岳问道:“他们可是服了什么迷失神志的药物么?”
王奇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他们送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云中岳不觉凝目看去,只觉坐在最外首的一个黑衣人,看到的虽是侧面,但极为熟眼,好象在那里见过。这就举步走了过去,再仔细一瞧,这人生成一张同字脸,皮肤白哲,果然极为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正在沈吟之间,闻人凤也跟着走近,口中咦道:“大哥,他是大通药行的吴掌柜,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黑衣人听了闻人凤的话,不觉望了闻人凤一眼,脸上流露出茫然之色!
云中岳经闻人凤一提,不禁哦了一声道:“不错,他就是吴掌柜。”
再一打量,六个黑衣人中,却认出四个人来,那是蓝文兰的哥哥蓝文蔚,少林寺药王殿长老清源大师,和丐帮司药长老宋志高,这四个人,正是怀帮摇头狮子单老爷子处见过一面,无怪看来甚是面善了,一面指着第二个人道:“这是云南蓝文蔚,这位是少林寺清源大师,这位是丐帮长老宋志高。”
温老三听得吃惊道:“清源大师是少林寺药王殿长老,宋志高是丐帮的司药长老,在江湖上极负名盛,你不会认错人吧?”
云中岳道:“错不了,那天怀帮单老爷子柬邀在下,在座的就有这四位”
说到这里,忽然又哦了一声道:“对了,他们身上穿著的这套长衣,正是那天晚上在关帝庙祝融殿拍卖药材时,每人都必须穿上的黑衣,原来他们都是参加祝融殿拍卖失踪的人了。”
温老三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云中岳朝他笑了笑道:“因为在下那晚也参加了拍卖会。”
温老三点头道:“原来你是云中岳!”
云中岳笑道:“不错,你终于想起来了。”
温老三道:“老夫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
云中岳道:“为什么?”
温老三道:“你是唯一从拍卖会上生还的人,找到这地底石室来,自然以为这样秘密的所在,黑栀子也定然会藏在这里了,你难道不是为了找黑栀子来的?”
云中岳道:“在下不是找黑栀子来的。”
温老三道;“那你找到地底石室来作甚?”
闻人凤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云中岳探手取出从温老三怀中搜来的“解迷化毒丹”倾了六粒,亲自喂给六人服下,他们神情呆滞,神志不清;但你说的话,他们还会听,你分给他们药丸,要他们吞服,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吞下了去。
闻人凤道:“温老三、王奇,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两个人你们认不认得?”
温老三眼看云中岳取出来的“解迷化毒丹”是从他身上搜去的,心头恨得痒痒的,但此刻身落人手,脸上不敢流出一点神色,只是微微摇头道:“老夫这些年一直不曾在江湖走动,许多人都只知其名,从未谋面,自然不会认识了。”
闻人凤一指王奇问道:“你呢?”
王奇揉揉眼睛,又走上了几步,定睛看去,才道:“小的只认识一个。”
他指指坐在丐帮长老宋志高身边的一个求纠髯汉子道:“他是终南派的纠髯客司空天孙,因为他祖父司空晓天,是终南派的掌门人,昔年当过第三届武林盟主,声名甚着,故而叫做天孙,他们几代都是纠髯,江湖上从前称他祖父都叫髯翁而不名,也就称他为纠髯客了。”
他因受制于人,故而有应必答,惟恐说的不够详尽。
云中岳问道:“温老三,服了‘解迷化毒丹’,要多少时间,才能清醒过来?”
温老三道:“大概有盏茶工夫,就可以清醒了。”
云中岳道:“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上盏茶工夫再走。”
说话之时,目光一动,只见那六人服下解药,忽然眼皮沉重,似有昏昏欲睡的模样,不觉偏头问道:“妹子,他们服了解药,好象很困,会不会药不对症?”
闻人凤娇笑道:“大哥不是使毒的人所以不知道,这是他们药力行开了,体内奇毒正在遂渐化去,才会有此现象。”
云中岳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服的药不对症呢!”
一盏茶的工夫,时间并不太长,过没多久,少林清源大师功力深厚,首先倏睁开眼来,目光转动,口中发出一声轻咦!
云中岳连忙抱拳道:“大师醒过来了?”
清源大师缓缓从草荐上站起,双手合十,问道:“施主几位是”
云中岳道:“在下云中岳”
清源大师目光凝注,迟疑的道:“云少施主,贫衲曾在大通药行见过一面,如是贫衲记忆不错”
云中岳含笑道;“大师说得极是,在下和这位闻人姑娘都是经过易容而来。”
说话之时,其余五人也相继睁开眼来。
纠髯客司空天孙一跃而起,洪声道:“这是什么地方?诸位是什么人?”
他话声洪亮,目光也炯炯逼人。
这时其它四人也相继站起,各人目中都流露出诧异之色!
还是丐帮长老宋志高江湖阅历较为老到,一看自己等人的情形,心中已经料到了几分,抱抱拳道:“请问四位,兄弟等人,莫非遭人囚禁于此,是四位相救的了?”
云中岳点点头,含笑道:“宋长老说得极是,此处是在梵王宫的地底石室之中,六位参与关王庙祝融殿拍卖药材,被人迷失神志,囚禁于此”
大通药行掌柜吴福础忍不住问道:“少侠怎么会发现在下等人被囚禁在这里的呢?”
云中岳道:“在下和闻人姑娘是寻人来的,闻人姑娘是循着‘追踪散’一路找到这里来的。”
“阿弥陀佛。”
清源大师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问道:“云少施主可知是什么人劫持咱们的么?”
云中岳一指王奇,说道:“他叫王奇,就是这里的管理人,名义上是副总管,但连他都不知道这幕后的主人是谁?”
宋志高问道:“被囚禁在这里的,就只有咱们六个么?”
云中岳道:“这里是男囚房,另外还有一处女囚房。”
说到这里,朝蓝文蔚道:“蓝兄令妹,只怕也被囚禁在这里了。”
蓝文蔚道:“兄台如何知道舍妹也被他们劫持来了?”
他是参与药材拍卖,才被掳来的,他妹子蓝文兰并没有参加药材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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