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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使张志忠,与都指挥使武镇坐在布政使司衙门公堂上议事。
张志忠道:“今日下官请武大人来,实为押运矿资进京一事,不知武大人可有妥善的安排?”
武镇道:“矿资足有纹银一百万两,关系重大,末将拟用五百兵丁押送,并选派得力干将,确保银两如期平安到达。”
“武大人,由滇入黔,山路崎岖,地形险要,五百兵丁,只怕不足敷用。”
“张大人,护送兵员过多,也不是妥善之法,下官连日来几经斟酌,想出一策,不知可用不可用。”
“张大人有何高见,请明示。”
张大人叹了口气,道:“矿银解京,势必凶险万分。你我乃至交,无话不谈,威胁来自何方,不言自明。矿银若被劫持,劫持者既能获得财源,供其挥霍,又能令我二人脱掉乌纱,丢掉脑袋,去掉眼中钉。所以,这笔矿银无论如何不能丢,想方设法都要保住。须知这笔银钱乃皇上御笔亲批调用,万万大意不得。依下官之见,沐府武林高手云集,出来作乱的也必是一批惯盗悍匪,这批矿银只有请武功高强的侠义之士护送,才可确保无虞,不知武大人以为然否?”
武镇道:“张大人,卑职也曾有请武林侠士护送的念头,但恐无人敢担此任。最负盛名的龙虎镖局,只怕也不能接下这趟差事。”
张志忠道:“下官曾与管事宗振武兄商议,由宗管事与龙虎镖局镖主董华、副镖主陆永刚商谈,再请江湖异人端木老侠客出马,可保镖银无虞。”
“卑职另选五十名精壮军士,弓驽好手,充作趟子手,或可派上用场,大人以为如何?”
“所需人数。等与龙虎镖局商谈后再作定论不迟。”
话刚至此,下人禀报,总兵府派人来见布政使。
张武二人一愣,相互瞧瞧,只得有请。
彼此见礼后,来人道:“总兵大人派末将询问张大人武大人,朝廷所需一百万两矿银,何时起程赴京?有多少人员押送?总兵大人对此十分关注,务必不要出了波折才好。”
张志忠道:“转禀总兵大人,此事下官正与武大人商议,待谋划守毕,再行上禀。”
来人道:“如此甚好,总之,一句话,矿银务必按时押送到京。若有为难之处,请二位大人只管坦诚相告,总兵大人必助一臂之力。”
“多谢总兵大人,待下官与武大人定出妥善之法,定亲往总兵府面禀总兵大人。”
除了类似这样的话,实在也无话可说。
来人并不耽搁,当即起身告辞。等他走后,张武二人相对苦笑。
武镇道:“报与总兵知道,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但这样一来,无异于通报强盗,将矿银送入虎口,你我这顶乌纱,头上岂能戴得稳?”
张志忠道:“出发日期非报不可,而且要如期起程,否则,总兵大人又要问罪。至于用什么法,当然不能和盘托出。”
公事议毕,下了公堂,张志忠邀武镇下午来府商议,并会见龙虎镖局诸人。
回到宅第,张志忠脱下官服,便装来到花园内,只见张涛、雅梅、霜雁、骆天杰、端木梓正坐在园中石凳上,热热闹闹也不知在说什么,武家兄妹不知何时也到了这里。
一见张志忠到来,众人纷纷上前见礼。
张志忠道:“智雄、玉婵,你父下午来此便宴,你们兄妹正好在这里,中午不要回去,就等着你父吧。”
玉婵问:“伯父,何事摆宴请客啊?”
“自然是大事罗。”
“说来听听。”
“不可不可,小孩子家,怎能参与军政大事,就只管低头吃喝吧。”张志忠故意逗她。
“啊哟!伯父,只准你与家父商讨么?”
“也不尽然,像端木老先生、骆大侠、涛儿、智雄、霜雁,他们都可参与。”
武玉婵和张雅梅一愣,怎么什么人都可参与,独有她二人不许,这不是太气人了么?
两人同声叫起来:“啊哟,不公平,不公平!”
张志忠道:“公平得很,他们者,大人也,你们者,孩子也,孩子岂能”
他的话岂能说完,玉婵雅梅顿时吵翻天,又是叫又是嚷。
张涛等人则拍手大笑。
下午,宗振武带着龙虎镖局正副镖主董华、陆永刚来到府第。
张志忠遂将他们请到小楼客室,并请端木梓、骆天杰、孟霜雁出来相见。
这一下,引动了张氏兄妹、武氏兄妹的好奇心,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进了客室。
宗振武道:“董镖主经过商议,现特来向大人回话。”
董华接道:“蒙大人赏识,将矿银重任交托与龙虎镖局。此银非比一般镖银,事关重大,令董华食寝不安。滇黔道上匪患甚多,但龙虎镖局八年来与多处各寨寨主均有往来,对镖局也颇为照顾,对此,不必担心。偶有动镖银念头的,经过一番较量,也就知难而退。但此次打矿银念头的,来头大得吓人,仅凭镖局之力,难保矿银。故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只有请端木前辈助力,还要请骆大侠、孟女侠押镖,只怕才能安全抵京。”
骆天杰等人浑不知押镖之事,不胜惊奇。
张志忠便将矿银的事说了,并指出其中利害关系以及无法瞒住沐总兵的难处。
除了端木老儿,年青人都嚷了起来。
孟霜雁拍手道:“好极好极,我正闷得发慌呢,可以出去散散心了。若沐府上的那些武林败类敢来劫银,但杀他个人仰马翻,借此机会削弱沐老贼的势力,真是一举两得!”
武玉婵道:“我们都去!一个个骑在马上,好不威风,啊哟,那有多好玩哟!”
张涛也十分兴奋:“有历练的机会,自然再好不过了!”
武智雄道:“习艺一场,总算有个施展的机会,去去去,一定要去!”
张雅梅道:“我自小未骑马出过门,都是跟娘亲坐在马车上,好不闷人,这回可好了,我要像霜雁姐姐一样闯江湖,真是再好不过!”
一时间,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热闹。
只有端木老儿不作声,他在想心事。
若是沐朝弼存心要夺矿银,光凭现有人力,只怕这银子难保得住。沐府中的黑道人物,均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必然诡计多端,预先作好了种种准备,让你防不胜防。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武功高强,岂能掉以轻心?
他想到了古山紫这个年青人。他已看出这年青人不同凡响,必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所以,他大胆决定将骷髅金剑托付与他。
年来他命师侄扮作小叫化,追踪此剑,随他入滇。
以师侄的武功修为而论,已是不俗,而这年青人不仅能逃脱师侄的追蹑,还从官家那丫头手中安然遁走。
这份功夫,当真不可轻估。
从在酒楼上相识起,他就觉察古山紫定力非凡,没有很深的内功,决难办到。
骷髅金剑放在他那儿,只怕才能保住。
这办法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一者可保金剑无虞,二者可让古山紫和自己站在一边。
虽说这是用了点手段,不算光明正大,但此举并非为了一己之利,于心无愧。要知江湖艰险,人心诡诈,同是武林正道,也并非个个是胸襟开阔、公而忘私、深明大义之辈。所以,他才紧蹑着官老儿一家,来到边陲。
对古山紫这样的年青俊彦,若不设法与之亲近,就会被别的老江湖看上,为人所用,难保不走入歧途。须知一个人若面对黑道邪派人物,自然会把对手置于敌方位置,若是与白道正派武林人相交呢?自然就失去了防范之心,很可能在情感的支配下,干出些糊涂事。
因此,他宁肯略施手段,让古山紫向己靠拢,不被其他人迷惑。
如今皇上调滇矿银入京,数目又如此巨大,连黄金带白银,光大车也要装数十辆,行动起来十分不便。而沐朝弼对此笔款项决不会漠然视之,必然千方百计夺取。张大人知道光靠兵将押送不行,便想委托镖局,而镖局必然把自己扯上,你听他们说是多轻巧,似乎只要自己出马,镖银就可无虞。要知沐府黑白两道高手不少,仅凭己方这几人之力,莫说矿银,就连自己的脑袋恐怕也保不住。可这趟镖又是非走不可,不走不行,若延误抵京期限,皇帝老儿怪罪下来,张大人一家可就惨了。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自己出面去找那个年青人,让他暗中助一臂之力。有他这个高手,虽说人仍然少了些,但以一当十,总是好得多了。另外,小叫化已入川叫自己的师弟去了,若能中途相遇,己方之力就能大增,出了黔境进入内地,便可约些老友来助拳,没有二三十个好手,矿银决难安然抵京。
他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全不管别人说什么,直到张大人问他,他方停止了思考。
“老爷子意下如何?”
见他瞠目不知所对,张志忠又道:“矿银之事,只有请老爷子辛苦一趟了。”
端木梓道:“辛苦一趟,这把老骨头倒也散不了架。只是沐府高手如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得认真谋划才好。”
这老儿一向嘻嘻哈哈,没有几句正经话,如今慎而重之作这般说,使在座诸侠都感到惊诧。若不是前途凶险之极,他老人家决不会如此正经。这样一想,众人没来由的欣喜顿时化为乌有,一个个想起了心事。
张志忠道:“老爷子所说甚是,但请吩咐下来,下官照办。”
老儿道:“光凭镖局的十数个镖师再加上这里练过武功的所有老少,也敌不住沐府中众多高手,所以我老儿说,要周密策划,大人决定镖车何日出发?”
“从滇至京,以镖车行程,只怕要四个来月,那就误了皇上所定期限。皇上限中秋前至京,今日已是五月十日,最迟十五日前动身,日夜兼程务必于三个月内赶到京师。”
陆永刚道:“镖车吃重,行程缓慢,如今只有三个整月的时间,道路又难走,只怕不能如期赶到?”
张志忠道:“若不能按期赴京,下官吃罪不起,身家性命也就难保了!”
董华道:“龙虎镖局既然应承下来,自当按期至京,在下已豁出去了!”
端木梓道:“若张府中高手尽出,又怎样确保张大人的安全?”
宗振武道:“老夫也正为此发愁!”
张志忠道:“矿银若被劫,下官一家难保,若能将矿银按时运抵京师,沐朝弼一时还不敢对下官下手。须知他的如意算盘便是打在矿银上,若矿银被他劫去,他既得钱财,又可借皇帝之手,诛除下官。当务之急,须对矿银全力以赴,丝毫马虎不得。”
众人听了这番交谈,亦感事关重大。
张涛道:“爹爹,矿银干系着一家老小性命,孩儿就随镖银去吧,只有把爹爹托付给宗伯父了i”
孟霜雁霍地起立:“表舅,只要侄女一口气在,决不让矿银被沐贼劫去!”
骆天杰也激昂地说道:“人在矿银在,人亡矿银失,骆天杰与矿银共存亡!”
武智雄道:“矿银若失,家父身为都指挥使,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小侄兄妹,愿随车赴京,以性命护镖!”
原本是欣喜欢乐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重悲昂。女孩子们,早已热泪盈眶。
张志忠心情沉重知道沿途凶险无比,爱子爱女也只能护镖远行,张家一脉的存亡,全押在这趟镖银上了。
宦途多风云,沐朝弼又千方百计谋害自己,若不上为朝廷,下为黎民百姓,加上列祖列宗,自己早已辞官归里,脱出这是非场地。
形势迫人,只有将所有人众,全集中于护镖,确保矿银无虞。
下午,武镇来到,大家又作了一番研讨。
端木梓推说有事,匆匆出外去了。
他到旅舍去找古山紫,才知他一夜未回。
想了想,叫小二找来纸笔,写下几个字,让小二开门留在桌上。纸条上写明,古山紫回来后,务必等他一叙。
从下午到晚上,一共跑了六趟,依然不见古山紫回来。
当晚二更,他干脆从后窗潜入,伸直了腿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心想这小子衣物尚在,总不会不回来。
谁知古山紫一夜仍未归,他咬咬牙躺着不动,非等这小子回来不可。
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高兴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只听门锁“格噔”一声,门扣似乎被人以内力折断,正感奇怪之际,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风风火火往里面闯。
这一照面,双方都吃了一惊。
进来的人还吓得尖叫了一声。
你道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是谁?
却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官家的大丫头官卉媛,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
官卉媛蒙着纱罩,但端木老儿认得她,她却不认识老儿。
“咦,一个大姑娘家,怎么随随便便往人家的房间里闯,还拧锁撬门的,莫非是个”
“你给我住口!”官卉媛惊魂稍定,她可没料到古山紫的房中,竟藏着个长脸老儿“你是什么人?快说!”
“哟,你闯进人家房里,人家还没问你呢!干什么进来,说给我老头子听听!”
“那家伙哪里去了?”她用手一指床上。
“谁啊?谁是‘那家伙’?”老儿问。
他明知人家是来追寻小金剑的,故意装糊涂跟她磨。
“他叫什么狗名来着?”官卉媛问丫环。
春燕道:“婢子打听过了,叫古山紫。”
“听见了么?”官卉媛面朝老儿。
老儿笑道:“听是听见了,不过没用。”
“怎么?什么意思?”
“我老儿不认识他,你就别处打听去吧,老儿还要睡觉呢!”
“滚开!?官卉媛老实不客气地下令。
“咦,叫化子撵店主,这话该是我老人家说的,怎么倒从你嘴里出来了?”
“小姐,敢情这老儿也和那个偷儿一伙!”春燕提醒道。
“瞧他那付尊容,八成不是善类!”春莺也叫道。
“看他脚长手长,准会偷东西!”春燕一口咬定。
这一嚷嚷,惊动了店家,小二赶来了。
一见这场面,十分不解,问老儿:“咦,你怎么在房里?不是早告诉了你么?古客官外出未归,你怎么撬开锁进屋来!”
官卉媛冷哼一声:“哼!还说不认识呢,果然一伙!”
老儿连忙转移目标:“小二,门可不是我撬的,是她!”
小二一瞧官卉嫒的气派穿着,哪里相信,沉下脸道:“老儿,休得胡说!这位小姐乃千金之体,弱不禁风,怎会拧锁?明明是你干的,莫非想进屋偷东西?”
端木梓道:“弱不禁风?她可是个女煞星,凶霸霸的,等一下你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小二道:“不信不信,一位小姐,哪里凶了?你看这两位妹子”
春燕嗔道:“什么妹子?是你姑姑!”
小二愣了,道:“这”春莺斥道:“这什么这,还不快把老儿赶出去!”
小二心想,连丫环都这么厉害,那小姐可想而知,兴许老头话有几分道理。但嘴上却喏喏连声,催赶老儿。
官卉媛不耐烦,喝道:“还不快搜!”
春燕春莺答声是,抢进了屋,直奔床边,伸手就把垫单掀开,几下就把垫的盖的,掀翻一边,又从枕头下把古山紫的换洗衣服抖将出来,上上下下捏了一遍。
小二大惊,忙叫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客人的东西,你们”
“啪”!他脸上热辣辣地挨了一下,把余下的话咽回肚里。“咦,你”春莺飞起一莲足,把他踢到门外去了。
端木老儿干脆坐到椅上,摇头道:“世风不古,连女娃儿也当了强盗。”
官卉媛喝道:“这老儿嘴里不干净,莺儿,掌嘴!”
春莺答应一声,过来就朝老儿举起了手,但她没打下去,抬着手道:“小姐,这老儿上年纪了,怕不禁打。”
“你不会打轻些么?”
“小姐,免了吧。”
“那就让他滚出去!”
“喂,老儿,听见了么?还是快走吧!”
“不走不走”
春燕叫道:“走不得走不得,小姐忘了他和古小子一伙了么?抓住他,就可问出古小子下落。小姐,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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