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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却丝毫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为了担心积雪压垮帐篷,不少楚军士卒不得不冒着风雪钻出温暖的营帐,清扫屋顶的积雪。
一名身着将军服饰之人在雪地中蹒跚的前行着,沿途的军士看见他纷纷避让行礼,他只是微微点头,仍然低着头抓紧赶路。
转身走进一处营帐中,虞子期解下斗篷,抖了抖上面的积雪,嘴里骂骂咧咧道;“真是见鬼了,这北边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相对于温暖的楚国南方来说,中原的寒冷确实难以忍受,饶是虞子期这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大感吃不消。
一人伸手接过了虞子期的斗篷,竖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虞子期会意,探头朝内帐张望了下,小声问道;“项王睡了吗?”
那人正是项羽的亲卫统领恒武,他低声对虞子期说道;“项王处理了一天的军务,眼下正刚刚闭眼小憩一会。”
虞子期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等项王醒来。”
“诺。”恒武应声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虽说他是项羽的亲卫统领,按理说不该听命于虞子期这个外臣的,更不该在项羽睡着时单独留虞子期在旁。可二人皆是神态自若,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这就是虞子期与他人的不同之处,他虽是项羽的部将,可二人的关系却亲如兄弟,虞子期出入宫殿营帐皆是随意,在楚国所受的荣宠无人能比,相比之下项羽对他的诸多堂兄弟倒是冷淡至极。
虞子期放缓脚步,轻轻走入内帐,迎面只见项羽以手撑头,正依在榻上打着轻鼾,身前放着高高二堆竹简,想来一半是已经处理好的,另一半却未开动。
虞子期心中微叹,原本这些事务都是由范增经手处理的,可如今范增已经病发身死,项羽便如同失去了一条左臂右膀。虽然嘴上从未说过什么,可虞子期却知道,项羽心中已经后悔了,只是西楚霸王的威名不容许他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哪怕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不可以。
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君王大多称孤道寡,在享受着巅峰权力的同时,也必须要忍受众人畏惧远离的苦楚。项羽就是如此,他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以前常常与士卒豪饮斗酒为乐,可如今却是天底下身份最为尊崇的西楚霸王,试问有谁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他肆无忌惮的说笑取乐,就是亲近如虞子期,说话处事也要小心翼翼,三思而后行。
范增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待项羽亲如子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西楚霸王,只有项梁托付给他的“羽儿”而已。所以不论项羽是称王前还是称王后,他待之都没有任何差别,可也因此被项羽所恶,痛心之下竟背疽发作而死。范增的下场让楚国中许多跟随项羽多年的人心寒,其中也包括虞子期等人。
虞子期轻轻走到塌前,注视着项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年钜鹿一战后,项羽是何等的风光,年仅二十二岁的项羽在漳水河畔创造了一个史诗般的战役,不但彻底摧毁了秦军的主力,还一跃成为了天下诸侯的领袖。车马粼粼,六十万大军攻入关中,天下人皆为其英雄气概所折服。
可接下来项羽却昏招连连,自毁大好形势。先是坑杀秦国降卒逼的秦人家家带丧,死战抗楚。再是分封天下诸侯时任人唯亲,大力排挤非他嫡系的反秦诸侯,害死了名义上的领袖义帝熊心,诸侯虽然表面上迫于项羽之威臣服于他,其实心中大多背离。果然,不到半年的时间天下就再起烽火,六国皆反楚自立,当年诸侯的共主楚国竟成为群雄相约共击的敌人。
不得不承认项羽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双的将才,在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在彭城之战中创造出神话般的战果。原本已经黯淡的楚国国势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天下的主动权重新回到了项羽手中,形势对楚国而言重新好转。
谁料到项羽又得意过头,原本有些收敛的傲气再次发作,竟然连亚父范增都被他活活气死了,不仅让楚国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智囊,也让亲近项羽的楚人皆心寒不已。
这就是项羽,天赋奇才,但却目空一切;任性妄为,却又为天下所绊。他重情、重义、重信,可又偏偏气死了范增;他喜好杀戮,性情暴虐,可又有着妇人之仁。
项羽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他军事上天才所创造的辉煌战果,却因为政治上的稚嫩而损失殆尽,他空有经世之才却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举步维艰。他不停的在打胜仗,从未打过一场败仗,可是他的敌人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没有人告诉过他为什么,也没有人敢告诉他为什么。
包括虞子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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