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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由有些感慨。强摄心神,沉着下令道擂鼓进攻。
南越军中战鼓响起,前排数个军阵缓缓向前移动,士兵们高举着长戟,踏着还算齐整的方阵向前缓缓逼近。
赵佗并没有留什么后手,他知道南越军心不稳,唯有以快打快,借着新战的锐气全力一击将秦军彻底的击垮,这才是最为稳妥的战术。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争,二万多人的秦军和却让三十三万南越大军严阵以待,竟然全力一搏,这在不得不说是战争史上不可多见的一次奇观。
远处正在观望的韩信却面色自若,笑着对身旁的英布笑道;“南越军虽然久疏战事,但毕竟是我秦军的老底子出身,你看他们的阵型步伐,虽然有些凌乱,但还是有模有样的。”
英布斜着眼睛看了看,哼了声说道;“在我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你看那些士兵脸上,分明就是害怕,连一点战意都没有,这种军队要是能够打胜仗的话,那只能说我们太过丢人了。只要下令全军结阵防御,我看他们就攻不进来了,只要坚持一个时辰,南越军必然疲惫欲退,那时候咱们再反击,定可大破敌军。”
韩信却笑着摇了摇头,英布一愣,不解的问道;“我说错了吗?”
韩信笑了笑,“没错,你说的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法,不过我并不打算打算这么做。”
“那你想做什么?”英布一脸不解的问道。
“进攻。”韩信沉声道。“我要进攻,要打出秦军的威风,让他们胆颤,让他们心惊,让他们彻底的丧失抵抗的勇气,而不是龟缩在这里防御。”
以二万之兵对抗十余倍于己的敌军,却还想着要进攻,如果这话不是从韩信口中说出,边上的人都一定会说这是疯子。
英布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好豪气,看来我英布没有跟错人,着先锋我讨来玩玩如何。”
韩信笑道;“万人可够?”
英布横眼一瞪,豪气万丈的说道:“何须万人,五千轻兵足矣。”
说完翻身下马,飞步奔向本部,拔剑大吼道;“好儿郎,随我杀敌邀赏。”
“杀!”
秦军中爆出了冲天杀声,英布带着五千秦军猛的扑出,朝着正在逼近的南越大军猛冲而去。赵佗见秦军没有依赖军阵防守,反而反击杀出,不由有些吃惊,但仍然沉着的下令两翼跟随,打算席卷这部悍勇不之死的秦军,将他们先行吃下。
赵佗的想法没错,中规中矩,攻防兼备,但他显然忽略了英布的爆发力。当年钜鹿之战中,英布仅仅带着二万杂牌楚军,就将章邯的二十万精锐打的连连倒退,被迫退却自保。如今他身后虽然只有五千人,却是秦军中最悍勇最不惧生死的轻兵,瞬间爆发的战斗力,又岂是毫无战意的南越军士能够抗衡的。
英布的五千轻兵,犹如一把利刃般猛的插入了南越大军中,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秦军悍不知死的势头让所有南越军为之震动,英布更是悍勇当前,无人可挡,面对的南越军几乎没有一合之手就被劈的人首奋力。英布身后一个个轻兵们仿佛成了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只是沉默着不停的向前猛冲,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前,向前,再向前!
区区五千人,却犹如一条黑龙般,将南越大军的军阵彻底搅乱,让南越兵惶恐不安的止住脚步,面对英布时纷纷倒退,不敢交战。而韩信趁机也带着中军席卷杀来,集中全部兵力,全力猛攻一点,将对面南越军打的连连倒退。
在秦军猛烈的攻击下,南越军顿时大乱,士卒相互践踏,人人皆无心再战,只是拼命的想要后退,任赵佗如何暴跳如雷也阻挡不住溃散之势。秦军则趁机继续猛攻,逼的赵佗一路退却,直到退到最后一道防线才险险的站住了阵脚,将秦军的先锋追击部队打退。
赵佗面色惨白,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依赖了一生的大军会如此不堪一击,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他在军中来回奔走,竭力的呼喊着下令,终于在后退十里后才让大军勉强阵脚,重新扎营结阵
秦军却出人意料的停止了攻击,只是追击而上和南越军对峙起来。
数名文官打扮的人在十几名高举盾牌的秦兵护送下朝着南越军靠近,到了二百步的地方才停下脚步,迎着数十万人不解的眼神,当先一文官打开手中黄色的诏书,竭尽全力大声的念道;“秦遭罹难,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赵佗者,赵之逆贼,父母亡而不悼,先得始皇殊宠,后自绝于秦国、此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尔等皆是大秦子民,何不弃之......”
赵佗起初还耐着性子想听听韩信想说什么,待听到后面,顿时睚眦欲裂,怒目指着那秦文官大吼道:“射死他,给寡人射死他。”
稀稀疏疏的数十只羽箭飞出,都只是乱绵绵的毫无力气,被秦军用盾牌轻易隔开。前排的南越士卒大多只是张弓装模作样,射出去的箭羽毫无准头可言,甚至不少人甚至垂下箭头,只是专心的听着。
赵佗见士卒如此,勃然大怒,催马上前一把抢过弓箭,自己张弓射出。当年赵佗以勇力冠绝三军,如今的箭术虽然大不如从前,但也毫不逊色,只是一箭便将那正在朗声的秦官射了个透心凉,惨叫一声跌了下来。后面很快就有一人接上,继续大声的念着。
赵佗怒极,手中箭枝连珠发射,接连射死六名秦吏,可后续的人仍然毫不犹豫的接上,洋洋洒洒四百多字的诏书终于艰难念完。意思无非就是一个,号召天下秦人返秦。
赵佗见军中沸腾,心知不妙,急忙想要下令全军后撤。只见那几十名秦军忽然放下盾牌,用力撕开了自己的的衣襟,仰天大吼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二十多个汉子的吼声让整个草原都听得一清二楚。渐渐的,二万秦军跟随着一起高声唱起,悲壮的歌声贯穿云际,在空中久久环绕。南越士卒手中紧握长戟的手渐渐松开,许多人都低下了头,眼中泛着泪花。
一名南越军官见状挥着鞭子朝着士兵劈头迎面的抽去,大吼道;“不许哭,谁哭就杀了谁。”
几名士兵红着眼,恶狠狠的瞪向他。忽然一人大吼一声,上前猛的将他抱住,旁边一人默契的拔出短刀一刀插进那军官腹中。
“反了,我们反回秦国。”几个青年人大声怒吼,甩开步子离开军阵跑向秦军。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很快逃亡就席卷了全军,越来越多的南越军士卒加入了叛逃的行列,甚至整营正营的逃亡,即使是心存观望的六国人,也被携果进了逃亡队伍中,蒙着头跟着同伴一起逃跑。南越军中那些死忠于赵佗的军官根本无法制止,也不敢制止,谁知道原本听话的士兵会不会将自己杀了。
马上的赵佗面如死灰,大叫一声拔剑就要自刎,却被一名亲信死死拦下。
“大王,我们还有输,我们还有翻本的机会。南越这么大,当年我们五十万大军都费了那么多力气才攻下,秦军绝不会在这鬼地方白白耗费力气的。我们回番禺,回到番禺了南越国还是南越国,您还是您的南越王!”
赵佗此时还能说了,只是紧闭着眼,任由亲信见他强行架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