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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子,让阿齐带着去祠堂磕头,狗娃也被允许去拜祖宗。赵氏心中不平,可她生的是女儿,就算狗娃的生母是个被打出去的“窃贼”、现今也依旧被关在小屋子里,英姐的身份依然比不上他。
这一夜郝大海歇在她房里,见她在院子里摆了个小神龛,燃着三支香烛,身上也是素衣打扮,不免好奇。赵氏就哽咽道:“英姐儿闹着要去给先祖磕头,只可怜她是个女儿家,要是个儿子,纵然奴家身份再卑贱,别人也会把她当做心头宝。我们进不得祠堂,奴家又不忍负她一片孝心,只得在院子里敬个神龛,替她每日来上香。”
郝大海就道:“总归是我的女儿,这些年也没短了她吃穿,你怕什么?”
赵氏道:“我是个没身份的,英姐儿从小也没个人好好教她。旧年在二嫂那里倒是多了几分稳重。如今二嫂有身孕,我就想着,让英姐儿过去陪她和小篱姐玩玩,顺便也多学学二嫂的气度。”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郝大海随口就应了。张氏与常氏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们一个忙着照顾孙子,一个忙着管家事,英姐儿不上不下的就是个累赘,也乐得丢出去。
荷花是真心怜惜英姐儿,且她平日里也很乖巧,顺水推舟就把她接过来。张氏见她经常说害喜,就道:“以后你也不必来请安了,好好养胎吧,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就是。”
荷花推却一番,笑道:“婆婆与大嫂如今都忙,我有心要帮衬一把,无奈现在这样子,只怕越帮越忙。既然婆婆体恤,我也要识趣,少来给大家添乱了。”
半推半就应承下来,常氏想到自己当初怀孕时的待遇,气得牙痒痒的,脸上却还要堆出笑来体贴荷花。
张氏又道:“自古家和万事兴,你们妯娌和睦相处我也就放心了。否则百年之后闹成三叔公那样子,郝家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你们。”
同样的反面教材在眼前,张氏与季同得出的教训完全相反,荷花心里失望至极。
常氏慢慢接管家中大小事务,因张氏一向是个节俭的,她就吩咐厨房每天定时定量给二房这边布置饭菜。荷花有时候没胃口,把饭菜撤下去一阵又想吃了,厨房就有诸多推辞,有一次甚至把她之前吃剩下的草草热一下就送了过来。
小书恼怒地拍着桌子道:“欺人太甚!姐姐,我们还像山东时那样,自己开小厨房吧。”
荷花摇头:“公婆在上,我们院子里树另一套规矩,轻一点是无礼,重一点就是大逆不道了。易哥儿、礼哥儿平日多半要吃个不停的,除了正餐,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你踩着点过去,厨房给他们备什么,你就给我端什么过来。”
小盘道:“可易哥儿他们喜欢吃的,姐姐未必喜欢啊?”
小书到底多几年阅历,很快想通,转怒为喜,一本正经教训道:“大奶奶再节俭也不会省了太太与易哥儿、礼哥儿他们的。反正是好东西,姐姐不喜欢也要吃下去补身子。再不成,还有小篱姐和英姐儿呢。”
果然以后小书就盯住了厨房,甚至因为荷花也喜欢小孩,她就变着法子把易哥儿兄弟三个逗到荷花院子里来玩,一会儿说水晶烧鹅好吃,一会儿说红烧肘子好吃,再过一会儿就说枸杞汤好看又凉爽听得荷花心情舒畅,吃得英姐儿白白嫩嫩,连带小宝也满嘴流油。
一边是和颜悦色的二婶、漂漂亮亮的丫鬟姐姐、好玩可爱的妹妹,一边是满脸皱纹的奶奶、老大一把年纪啰啰嗦嗦的奶娘,易哥儿几个成天心心念念要到荷花院子里去玩。
常氏知道荷花搞鬼,却不能怪她“抢她的儿子”只恨恨当着荷花面教训儿子道:“你二婶在养胎,你们来这里添什么乱?还有你小篱妹妹,你们一个个粗手笨脚的,只会惹她哭,以后不许来!”
礼哥儿还不懂事,见母亲发怒,嘴一扁就哭起来,易哥儿人小鬼大,心想,娘亲经常又哭又闹,还骂我,只有二婶从来都只对我笑,对我好,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找她?你不许我来,我就偷偷地来!
这以后易哥儿果然带着两个小弟弟瞅准机会就溜到荷花院子里来。荷花本就无意拿孩子当武器使,每次易哥儿过来玩一会儿,她就让送回张氏那边去,易哥儿就揪着她让她陪自己过去,然后就不许她离开。惹得张氏取笑道:“果然你小时候像个猴子,易哥儿更喜欢亲近你。”
易哥儿也吧嗒吧嗒接话:“二婶对我最好了,比娘还好!”荷花无奈道:“你娘教训你是为你好,她真要什么都依着你,会把你宠溺坏的。易哥儿,这世上要说谁对你最好,肯定是你娘。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惹你娘伤心。”
易哥儿委屈道:“可是,娘打我,她还说二婶不是好人”
张氏勃然变色,怒道:“胡说!你除了我这里,就往你二婶院子里跑,你娘哪来时间教训你?”
荷花叹息一声,把泪眼汪汪的易哥儿搂在怀里,道:“傻瓜,你娘是说守门的张二婶偷懒,不是好人。婆婆,大嫂新近管家,许还有下人不服等为难之处,还需婆婆多提点帮助。”
张氏沉着脸点了头。当天晚上,常氏亲自送来一盅汤过来,亲切问候了荷花与小篱姐,再三称赞了荷花那还看不分明的“尖尖的肚子”第二天开始,不仅荷花想吃什么厨房就做什么,甚至还有人专程过来嘘寒问暖,主动给出调养膳食的方子。
日子悠闲地过去,很快到了小篱姐周岁生日,因她洗三、百日都是在山东过的,冷清得很,小宝就有意好好操办。荷花知他心意,但这件事情却是不好去劳烦常氏,她挺着肚子,又不喜欢应酬,就让小宝不要张扬。
小宝道:“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怎能不好生热闹一场?”坚决要大办酒席,荷花拗他不过,只得作罢。
郝大海家孙儿一辈,加上小篱姐有四个人了,却只易哥儿是在季家村办的周岁宴。因此,小篱姐这次周岁,季家村来的人还是挺多的。季家村以外,因阿齐是被贬回家,少了许多巴结的人,只小宝结识的一些朋友和生意场上的同伙来了些。
刘成家送了一份大礼,因他现在也算知县大人手下得力之人,连带他的寡妇娘都很有体面,其妻王氏这一天也过来了。众人晓得王氏的父亲是给荷花做掌柜的,就有些看笑话。
荷花心里过意不去,当场替她解围,过一天又带了礼物去见王氏,陪笑道:“别人瞧不起经商的人,我们一家却是敬重那些讲信用、有良心的商户的。王掌柜这么多年一直帮我们家辛劳,我们在心里都当他是师父一般。那些挑拨离间的碎嘴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氏淡淡道:“我家夫君也不过一白丁,承蒙知县老爷看得起才在县衙讨了一口饭吃,别人称他大人也不过看知县老爷的面子。我们这样的家庭,能给二奶奶家做掌柜是福气,哪里就是别人说的有碍身份了?别说我父亲,就是我夫君,也恨不得能投在二奶奶门下。”
荷花记得王氏不是这般尖酸的人,也听说过她与刘成夫妻和睦、刘寡妇与她相处也甚好,听她这样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搭话。
王氏冷笑一声到里间拎出一个包裹来,扔到荷花面前道:“我是个没福分,也不聪明伶俐的,
当不得二奶奶送的大礼,还请二奶奶收回去罢!”
荷花心下莫名,打开包裹一看,俨然一件女式上好貂鼠皮袍子,正要说些什么,前面就传来成子的说话声,王氏起身道:“二奶奶是高贵之人,见男客恐有损声名。我家小门小户也没个可供女眷单独休息的地方,外子既已经回家,还请二奶奶这边走。”
一边说,一边就推着荷花往后门走。
小书气愤不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姐姐好意上门,你就这样待客吗?”
耳听得刘成在外面问有什么来客,王氏的脸色越发难看,扔了袍子在外面啪嗒一声关上门。
“太过分了!”小书上前去踢门,旁边刚好有人经过,荷花不由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