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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安排在山下的待客庄,这里乃是尧门派专门建来招待客人的,而这些客人,则多是上山拜祭尧帝,求平安的信徒。这座山庄虽然没有英雄庄大,但也颇具规模,住下了百来号人,其他的两百多人则住在其他地方。
这天晚上,云剑吃过晚膳,便出来闲逛,只见大院里坐着不少人,云剑拱手道礼,与人见面。云剑转了转,只听得一人粗声道:“奶奶的!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一人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正是姜大。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铁雄,两人似乎樵称不离,倒是让云想起了铁擎柱和方正,不知二人现在何处,是否安好,想有宋钟一旁,应该无大碍,只是不知道找不找得到羽飞。
云剑寻声走去,只见姜大正对着一个下人指手画脚;“他奶奶的!这东西是给人吃的么?你拿我们当狗喂啊!”那名仆人眼中一闪怒色,但随即忍住,道:“这位客人,这都是我们平常款待贵宾的饭菜,别人都吃的好好,你总不能骂别人都是狗吧。”
姜大扬眉一竖,道;“你竟敢顶嘴!这破地方连个下人都这么没有教养,真是什么地方养什么狗!”那仆人眼中一闪凌厉之色,道;“您骂我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门派。”姜大正要开口再骂,铁雄却暗中拉住他,低声道;“姜大,这里毕竟是北方,不是咱们的地头,收敛一点儿,别忘记了正事。”
姜大沉着脸点了点头,铁雄对那仆人说道;“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们乃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吃不惯这些北方美食,我这朋友脾气大,还请不要见怪。我们到外边去吃,不必劳烦贵派了。”那仆人喃喃道;“哼,早说不就得了。”当下走了出去。两人经过云剑身旁,却也没有停留,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即出庄。
云剑摇了摇头,走到庄外,欣赏着美景。忽然,身后一阵风声顿起,一掌拍了过来。云剑弯腰蹲下,那人显然猝不及防,未料云剑如此避招。哎呀一声,随即飞起一脚,云剑往前一滚,那人踢不中云剑,又是飞来一掌拳脚相加,招招连环。云剑身子刚刚站起,这人的掌便打来,倒是颇为迅速。云剑不及还招,当下腾空翻,对敌之时,身在空中颇为凶险,对方往往暗器相加,便很难逃脱。
那人心中一喜,双掌拍出,打对云剑小腹,不料手臂一麻,一只手被云剑双腿夹住,接着身子一麻,却是肩井穴被云剑抓。云剑往前凌空一翻,将他带了起来,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呀呀叫了几声,云剑走了过去,这个偷袭之人正是丁凌,笑问道:"你为何偷袭我?"丁凌哼道:"废话!自然是想教训你!"
云剑道;“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总来我找我麻烦?”
丁凌道;“你害得玉儿姑娘不理我,我就要和你过不去。”云剑微笑道:“你堂堂青城派掌门之子,这般无礼岂可?”丁凌道:“想不到你这位贼人武功还挺高的,套数很怪异,是那一门的?”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天性如此,全然无视他人问话。
云剑道:“我是无门派。”丁凌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没名气,我告诉你,玉儿姑娘是峨眉派掌门的徒弟,只有我才是和她门当户对,你一个小小的无名派,名字都起成这样,更没有名气,就算你是掌门也是配不上。”云剑道:“我懒得和你说。”当下走了回去。丁凌哼道:“你以为武功比我高便如何?”
云剑并没有理他,他怕丁凌再加纠缠,便不回去,走到了林子边,清幽的环境总能让人放下心情。月影婆娑,斑驳有致,同样的月光,照出的却是不一样的风景,同样的风景,不同的人却赏出不同的心情。往往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却有好几种不同的做法,一条路,却可以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云剑回思过去,却没有为自己的任性冲动而感到后悔,虽说当初谨慎行事的话,就不会贸然去找白卓自然也就不会和蓝灵儿等一番纠结,但若真如此,恐怕就不会在万劫山庄和陈佩之结拜了。云剑正思绪起伏,忽听得身后有些动静,急忙伏下身子,看清究竟。
只见从林子边走来两人,这两人蒙着脸,一身夜行装扮,在此紧要关头,这两人显然来得唐突。云剑凝神一看,前面一个身材矮小人走了几步,低声沙哑道:“这个门派的人很诡异,小心一点儿!”后面那个身材较高大的点了点头,虽瞧不见神情,但从眼神中便可瞧出其慎重。掂了掂后背包袱。
两人向前走去,但却时不时地停下,以防跟踪,如此一来,云剑纵然轻功绝高,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跟过去。心中顿然焦急,这些人看来是来者不善,但若出去,一来不知其目的,二来也保不准能否擒拿住这二人,心中不禁又痒又急,等了片刻,待那两人走了一段路后,才顺着路迹悄悄走去。
与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云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稍有松懈,怕跟丢了人。走了一段路,云剑不禁疑惑起来,这些人即是要到林子里,却为何迂回的回到山庄。更可疑的是黑衣人后背的包袱,不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过了片刻,已经来到山庄边,两人寻了个角落,伏下身子,矮黑衣人低声道:“准备动手!”
高黑衣人点了点头,从包袱里取出一捆炸药,伸手插入墙角,竟然挖了起来,不过多时,赫然给他挖出个半尺多宽的洞,只见他塞了捆炸药进去,然后填埋起来,拉出一根引火线,拉着线走到几丈开外的地方,再挖一个洞,将引火线和这个洞的火药连接起来,看到这里,云剑自然明白他们想干什么,心中暗暗吃惊,想到:“这两人恐怕便是辽国的高手,此番定然是想炸死我们这番前来抗辽的人。哼哼!既然叫云某撞见,自然不能不管。”虽说是要管,但却不知如何是管?如此贸然前去,他们点燃引火线,云剑自然阻挡不及。当下冷静下来,静观其变。
这两人埋好炸药,拉着线往其他地方去了,转过墙角,过了片刻后,云剑才捏手捏脚的过去,伸出手指,轻轻一捏,将引火线捏断,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可能一下子引爆这所有的炸药。云剑来到墙角,偷看一眼,果然见这二人在一旁的墙角埋炸药。
云剑心中奇怪:“他们如若真想炸死我们,直接趁我们熟睡之时,丢炸药进来便好了,何必冒如此风险?”这两人埋好炸药,又去一旁在埋,云剑趁机靠近,捏断了引火线,倒不是他不想挖出炸药,而是怕给这二人发觉。云剑蹲在墙角边,只听得矮黑衣人道:“好了,咱们走吧,按计划行事。”
高黑衣人道:“知道了。”云剑见这二人要走,心中一急,正要出来,却听得一人冷声道:“二位这般着急,是要去见阎罗王?”那两人大惊,回头一望,只见一名少年站在二人面前,云剑也是大惊,这少年来得悄无声息,连他也全然不知,只是因为他全神贯注在那两个黑衣人身上,因此才不知少年的到来。
矮黑衣人倒是先反应过来,沉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管我们的事。”少年心道:“他奶奶的,老子那么愿意要管吗?来看个美女也遇到你们,不过既然遇到,于情于理也得管管。”当下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般大干周折,便是想要嫁祸给尧门派,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现在就想要去劫持一个尧门派的弟子来。”
两人对望一眼,矮黑衣人冷笑道:“我看不必了,现在就有一个送上门的。”少年摇头道:“错了错了!第一,我不是尧门派的,虽然有些瓜葛,第二,凭你们俩的功夫,是抓不住我的。”矮黑衣人摆了个手势,倒不是被这少年的话吓到,而是怕少年大声叫喊,引来旁人,便再难逃脱了。念及至此,当即身子一扑,唰的一声来到少年面前。
云剑暗叫了一声:“好快的轻功!”少年身子凌空跃起,矮黑衣人途中变招,回起一掌打向少年。少年双手一剪,身子凌空移开,变展为抓,抓中黑衣人肩头。那黑衣人大惊,衣袖一摆,少年哎的一叫,放开矮黑衣人。矮黑衣人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低声喝道:“点火!”
高黑衣人立即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火线。少年叫道:“蹲墙角的,你还不出来么?”云剑哪里用得着他叫,当即飞了出来,扑向高黑衣人。矮黑衣人心中暗暗吃惊,不知是否还有埋伏,不敢再留,道:“撤!”少年道:“没门!”说着扑了过去。矮黑衣人取出一个小竹筒,喝道:“接招!”
少年微微一惊:“无孔不入针?”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顿,矮黑衣人却借机逃去。
云剑一掌打来,高黑衣人似乎不想躲避,当即一掌相迎,砰的一声竟把云剑打了出去。云剑暗暗吃惊,急忙拔出白玉剑,寒光一抖,化作重重剑影刺向黑衣人。那高黑衣人似乎不想恋战,急忙躲避开去。云剑看火星快到了墙边,心中大惊,扑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墙边登时炸起了一阵浓烟,众人听得巨响,急忙都赶了出来。只见墙角塌了大半,冒着浓烟。陈佩之眉头一皱,道:“怎么了?”诗若雪道:“陈郎,你看。”陈佩之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少年站在墙边,腋下夹着一个衣裳不整,全身发黑的人。陈佩之倒是先下了一跳,随即有些冰冷,道:“怎么又是你?”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莫问轩。
莫问轩将手中的人往下一丢,道:“难道这个地方就只准你来?当真是怪哉。”说着转头看向诗若雪,笑道:“小生莫问轩见过姑娘,咱们当真是有缘,上次想和姑娘谈诗论文,岂奈又不识之人来扰乱,当真扫兴得很,今夜既然有缘相会,那倒不如一进雅兴,了却小生心愿。”好好端详了诗若雪一番,不禁心中又痒又喜,暗道:“他奶奶的!今日不见,居然又漂亮了许多。”
陈佩之冷冷的看着他说完,正要说话,诗若雪倒是先他一步开口,道:“莫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我已有心仪之人,还望公子自重。”说着望向陈佩之,不言自明。陈佩之心中欢喜,也不再去理会莫问轩。莫问轩道:“不碍事,不碍事。”诗若雪秀眉微微一皱,司徒玉却是惊呼一声:“云剑!”
她这一声惊呼,倒怕其他人吓着,纷纷看过来,原来司徒玉见地上躺着个黑人,心中好奇,便过去瞧看,哪知这一瞧,竟然瞧出是云剑。陈佩之大惊,对莫问轩厉声道:“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莫问轩笑道:“若这是诗姑娘来问,那小生自然是知无不言。”
陈佩之一搭云剑手脉,知他是昏了过去,虽然稍稍放下心,但心中却顿然发怒,陈佩之怒道:“你竟敢对我大哥这样,我绝不饶你!”怒声中身影一闪,来到莫问轩面前,一指戳了过来。莫问轩身子飘忽一闪,轻松避过,陈佩之心中微微一惊,从那日相遇,便知此人有些功底,不想竟然武功不弱,交手几招,便知云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练成了万劫神剑,功力又极为深厚,虽然和云剑没有交过手,但自忖武功应该比云剑稍胜半筹,他虽未发出万劫神剑,但交手下来却未有保留,如今还自打不到对方,莫问轩的武功恐怕是很高的。陈佩之正要使出万劫神剑,却听得云尘一声咳嗽,接知莫问轩脸色大变,转身一闪,便自溜走。
陈佩之微微一愣,正要追去,云尘却拦住他,道:“看看剑弟吧。”陈佩之微微一点,见云尘追了过去,便来到云剑身旁,俯身抱起云剑,来到屋中,这次爆炸,连掌门洛清风也惊动了,深夜匆匆赶来,几位盟主和那些门派掌门住在贵宾楼中,与此不在一处,这时候也才匆匆闻讯而来。算计一番,爆炸炸死了两人,伤了一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司徒玉已将云剑擦拭干净,脸上有些烧伤。洛清风把手一脉,道:“不碍事,是被震昏了过去。”陈佩之狠狠道:“定是那人无疑!”洛清风眉头一皱,问道:“陈公子,能把当时情形说下吗?”陈佩之点了点头,将事情叙述了一番,洛清风听完并无表态,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不放在心中。
陈佩之暗暗皱眉,心中颇为不爽。洛清风命弟子取了一枚鹿清丸,给云剑服下,过了片刻,云剑便悠然转醒,问了缘由,才明白是云剑去扑灭火星之时,那炸药引爆了,虽然被莫问轩救下,但却被震昏了过去。而其他人也在墙边找了许多炸药出来,只是引火线都被捏断,才索幸没有爆炸。众人幸庆之余,倒是佩服云剑的胆气,纷纷点头大赞,却只有司徒玉一人皱着眉头,看神情颇为不高兴。
虽然云剑此乃义举,但司徒玉却高兴不起来,心上人冒生命危险,岂能高兴得起,旁人与之无关,倒是不放在心,但当事人却不相同,若能做到与旁人无异,倒是真的赶得上包青天的大义灭亲了,一视同仁了。
丁凌举着大拇指,道:“想不到这居然这般勇敢,以前倒是低看了你,虽然你只是个无名派的小掌门,但却也颇为了得。”这番话说来,倒是真心实意。丁剑海听他乱扯,哪有什么无名派,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假,但他素来知道这个儿子虽然有时聪明,但却极为单纯,心思一根筋,几乎是认死理,也不去与他纠缠,只是叫住了他而已。免得又来献丑。云剑微微一笑,算是答谢,没想到丁凌对那个无名派掌门还念念不忘。洛清风问了事情缘由,他乃是主人,此事自然得弄清楚。
洛清风道:“依照云公子所说,这两个黑衣人所作所为,一来是想要陷害本派,二来是想害死前来助阵的英雄,挑拨我们的关系?”云剑点头道:“不错,这两人恐怕便是辽国那边派来的!”砰的一声,叶问雄重重砸在桌子上,怒道:“这些辽狗,居然出此肮脏手段!擂台之上,决不轻饶!”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这些人刚从鬼门关跑了一趟,心中也都是愤愤不平。
莫问轩一口气跑到山上,喃喃道:“他应该没看到我的。”口气似乎在安慰自己一般,却听得一个悠闲说道:“你跑得可真快呀,让我好追。”莫问轩脸色一变,强笑道:“师,师兄,你怎么来了?”云尘微笑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莫问轩心中暗暗叫苦,道:“其实,其实我这个前来乃是奉命而来,因此师兄即便怪罪,也是无话可说。”虽是奉命而来,但实则多半是为了诗若雪。
云尘也不追问,倒是让莫问轩松了口气,只是问了事情缘由,莫问轩道:“是他自己找死,我救了他,师兄你可是要明事理啊!”云尘笑道:“放心吧,云公子没有事便好,我代他多谢你了。”莫问轩笑道:“没事,没事。”云尘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莫问轩眼睛一转,道:“要等些时候吧。”云尘知他心意,当下也不点破,微微一笑,道:“我先走了。”当下身影一晃,已然离去。莫问轩松了口气,喃喃道:“师兄的轻功比我还高些,年轻一辈的弟子,出了我还有谁有这般厉害的武功?”只是他在门派中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因此一时倒也真是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走下了山。
次日一早,云剑等人便被召集起来,杨延昭道:“耶律隆恩命人传来了信件,我在这里念给大家听听。”语气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怒气。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年,正是杨宗保,杨宗保取过一份信,递给杨延昭。杨延昭拿着信,念了起来:“至杨将军,我等久闻贵国武林昌盛,高手辈出,我等仰慕已久,自盟约签订,近来边境平安,吾等长驻边疆,实属无趣,特邀贵国武林高手前聚,切磋一二,以表我等仰慕之心,时间之限,定与日后,此次比试,为保公正,称邀西夏一品堂,千云楼高手前来判决,友谊第一,比试为二,望借此次比武,于武林之道同增彼此情谊,戒武林同道众多,总不能一一相较,因此各派代表九人,每日三场,赢多者则为胜,比试会所定于北漠黄沙镇,此乃双方交汇之所,不定与谁,此为公平。此乃江湖比试,官府无关,因此你我兵卒不带,以免遣疑,引来不乐。派此信件,不见不散。祝杨将军万福齐寿,永享安康,贵国昌盛不衰,百姓安乐。耶律隆恩表上。”
众人听杨延昭说完,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下套,要知道地点乃是他们所定,不带兵马,只带着这九个人去,岂非是自投罗网,但若是带了兵马前去,却有给对方瞧不起,此次比试原是想要为大宋长脸,如此一去,脸未长,倒是先丢了一半,对方如此信誓旦旦,恐怕计谋不浅。
杨延昭道:“这次前去甚多危险,我不强求,门派的掌门杨某便不答许去,只因是凶是吉,万万不能误了门派的大事,否则杨某就大大的对不起武林同胞了。”这番话说下,众人都暗暗竖起大拇指,敬佩杨延昭大仁大义。杨延昭见众人没说话,便又道:“今日午时之前决定下来,下午便赶路,到了那里还可以歇息一夜,不能让几位风尘仆仆的去比试。”
说到这里,众人都不禁暗暗着怒,从保定府去黄沙镇还有一段路程,比试之日定在后天,实在是在故意为难人。丁剑海捏着手指便走了出来,道:“在下区区不才,但身为盟主,却没有理由退缩。”叶问雄也走了出来,道:“不错,我们前去的这几日,这边的安全便靠你们了,我们看似危险,但众位肩上的重任可也不轻,这可是关乎咱们的大秀河山啊!”江湖人爱面子,若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一无用处,自然是伤了他们的面子,因此叶问雄才出此一话,此话一出,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既然叶问雄都要上,那剑不通自然也不能少了,再加上黑白子,便已有了四人,杨延昭正要开口,却听得下人急急来报:“将军!郡主求见!”杨延昭皱眉道:“郡主怎么来了?”这可不是好事情,万一郡主出了点什么事,他杨家可要抄斩的。
“郡主驾到!”只见一个长得相貌娇美的女子走了过来,身旁带着两个大内侍卫。云剑愣道:“怎么会是她?”这郡主并非她人,正是赵婷,而他身旁的两位,一个云剑等人认识,则是秋震侯,而另一个却不相识,不过经过通报,才知道乃是大内侍卫的统领铁棍神君向朝南。司徒玉撇嘴道:“多半是来找你。”云剑苦笑一下:“她又不知道我在这儿,哪里会是来找我。”
杨延昭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何所事?”赵婷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小短辩,娇声笑道:“我听说杨将军和那个辽国什么将军举办了一次比武大会,小女子自来仰慕江湖英雄,特来观看,不知将军是否赏脸?”杨延昭心中暗叹一声,只得道:“只要郡主开心就是。”
赵婷咯咯一笑,四方拱手作礼,笑道:“小女子赵婷,见过众位英雄,各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小女子今日能有幸相见,实在是高兴。”她这么一上来,便给在场之人都带了顶高帽,何况是出自郡主之口,都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便连丁剑海,也有些老脸微红。
唯独只有司徒玉心中不爽,但她虽然刁蛮,却也没敢向郡主发,往往江湖之事,有云剑撑腰,但若是郡主,那可大不相同。云剑微微一笑,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司徒玉。司徒玉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柔情无限。云剑心头一热,捏了捏她的小手。
赵婷看了看信,大声说道:“那些辽人这般小瞧咱们,咱们这次可要好好教训他们!好了,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名额。”杨延昭忍不住打断,道:“回禀郡主,是四个。”赵婷指着丁剑海三人,道:“明明只有三个啊?哪来的四个?”她说一刚说完,便哎呀一声,头不知被何人敲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黑白子便坐在大位前,似笑非笑的瞧着赵婷。
向朝南和秋震侯两人大吃一惊,这老头打了郡主,他们居然没不知晓,若此人真要下手,那郡主恐怕此刻早已躺在地上了。好在赵婷并不放在心上,摸了摸头,道:“你干嘛打我?”黑白子猛地一拍桌子,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这人武功委实太高,以至于天不怕地不怕,连郡主面前也敢放肆。
黑白子道:“臭娃娃!老夫可是王牌,你居然敢把老夫排在外边,是不是找死!”向朝南此刻已认出了此人,当即在赵婷耳边简略一说,赵婷倒是明白,此人艺高脾气大,自己将其忽视,他自然不开心。赵婷道:“小女子不知前辈武功乃是海内外第一,当真是看走了眼,还望前辈不要见怪。”听得海内外第一,黑白子早已笑了出来,后面的话听不听都无所谓,摆手笑道:“没事,没事,老夫气量大得很,岂会与你孩儿一般见怪。”
语气一转,道:“不过这选人之事,该有老夫出手,你要是选了不三不四之人,给老夫丢了脸可事大了。嗯,第一个就是你,你这小子有来头。在场之人,只有你配与老夫交手。”所指之人,自然是陈佩之。赵婷见到陈佩之,自然也就看向一旁,先是司徒玉有些不满的俏脸,接着就是云剑带着些许苦笑的笑脸。
赵婷乍然看见云剑,不由得脸色微微一红,看起来更是娇艳可爱。司徒玉狠狠扭了云剑一下,低声道:“她看着你,你还对她笑!不许看她。”云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我看你行了吧。”司徒玉脸色一红,道:“你看陈佩之去。”
陈佩之走了出来,先是一礼,道:“承蒙前辈看得起,晚辈万死不辞。”除了四川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陈佩之和黑白子交手之事,因此并不清楚陈佩之武功之高,见是个年轻的少年,都不禁有些不服,只是碍于黑白子的面子,不敢抱怨。
黑白子点了点头,目光一转,道:“你,你,你,还有你!”所指之人,竟然便是云剑几人,要知道这些日子来他暗中观看,那些人武功高的他心中已然有数。云剑,诗若雪,李幕颜云尘四人当即走了出来。黑白子笑道:“看这些人肯定是心里面不服,你们各显一手,让他们服气!免得让人以为老夫没有眼光!”
陈佩之二话不说,弹指一出,一道气剑闪过,将屋子顶梁给穿了个洞。众人惊呼一声,稍息片刻,才发出震天响的掌声来,云剑手腕一抖,使出绝技九龙归宗,面前之人只觉剑光重重,似乎人落入了剑网之中,吓得急退数步。云尘手掌一扬,拍在柱子上面,过了片刻,那柱子先是漆皮开始慢慢掉落,接着连木头也剥落下来,显出一个完整的掌印。
众人惊叹一声,这手功夫可绝妙得很,大多数人闻都未闻,诗若雪低声道:“你为何不使出剑芒?”云尘低声道:“我怀疑这里有奸细,若是让他们知道,做了准备便不好了。”诗若雪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不告诉云公子他们?”云尘轻笑道:“真真假假,才有意思。”
陈佩之见二人耳语,不禁心中满不是滋味,顿了顿脚,接之便是李幕颜,李幕颜早知云尘计谋,便也不将自己最厉害的功夫使出,只见他笑道:“小生一节书生,没有什么好显露的,当下写一句诗吧。”当下走到柱子前,伸出手指,缓缓写了起来,随着木屑飞落,一句飘逸飞舞的诗便显现在众人眼前。以手在木头上刻字,只要练过指力的都不难,但能将字写得这般顺畅飘逸的,却是相当不易。
“胡天飞雪会辽英,四海豪杰战群雄。”杨延昭念了起来,赞道:“诗好,字也好!”李幕颜拱手笑道:“小生献丑,各位见笑了。”剩下的便是诗若雪了,众人倒是已大半给她的美貌信服了,诗若雪听从云尘计划,当下玉手一挥,众人见她手刚抬起,对面的柱子上就印着一排银针,将李幕颜写的那句诗给包裹了起来,分毫无差,手艺委实惊人。
当即有人便认了出来,叫道:“这是飞雪神针!”叫的人正是剑不通,他与诗万里乃是故交,自然认得他的绝技。诗若雪福了一礼,道:“侄女见过郝叔。未来拜见,还望恕罪。”剑不通哈哈笑道:“怎么会,上次一见你还是个丫头,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万里可真有福啊!要是有的话,真他妈的也想偷一个漂亮闺女来!”
叶问雄微笑道:“剑兄什么都偷过,就是女人的心没偷,这个没有偷,那里偷得到一个闺女?”剑不通摇头笑道:“哪里是没偷,是偷不了。”众人哈哈一笑,黑白子道:“好了,如果在场之人,有武功自认高过他们的,可以出来,打得过就你去!”
且不说云剑等人武功高强,来的又非江湖上一流高手,再听得这是一场鸿门宴时,都不禁起了退意,黑白子问时,当即鼓掌祝贺。午时一过,云剑等人已收拾好了行李,除了选中的九人,同行的还有杨延昭,赵婷,和两大侍卫,总共算来有十三人,司徒玉想要跟来,却没有什么理由。杨延昭为了以防万一,命杨宗保在黄沙镇十里外布置好兵力,纵然有些丢脸,也不能让郡主出了事。
众人一同随行,到了边关后,其他人则都留了下来,帮助杨宗政布置兵力,云剑等人则继续向前,到了黄沙镇时,已是午时时分。几人来到一间客栈,便上楼休息,杨延昭道:“郡主,待会你不要出来,这些人很快就会找来,属下不希望你出面,以免让他们动心思。”
赵婷倒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小二便跑了上来,道:“杨先生,楼下有位耶律先生找你。”杨延昭嘴角挂一冷笑,道:“我知道了。”当下对云剑几人道:“走,咱们会会他们。”黑白子道:“他们要见老夫,就叫他们滚过来。老夫不去了。”杨延昭只得答应,和云剑几人下了楼。
在楼下,耶律隆恩正坐在一张靠内的桌子上,在他旁边站着两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见杨延昭带着几位年轻人,似乎全然不惊讶,只是看到诗若雪时微微震惊了一下,随即微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贵国武林高手都是这般年轻。”言下之意乃是说大宋的高手都是孩童一般。
陈佩之淡淡道:“那是因为只消我们这些后辈就够了。”耶律隆恩冷笑一声,道:“年轻有自信是好事,但千万别自不量力。”杨延昭微笑道:“忘了介绍,这位乃是万劫神剑传人,万劫山庄庄主陈佩之陈公子。”站在耶律隆恩身旁的两人眼中划过一丝震惊,万劫神剑当年可谓是鼎鼎大名,便连大辽也流传着“一剑既出,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的传说。
两人对望一眼,均有些不信,耶律隆恩笑道:“难怪陈公子如此自信,原来是万劫神剑传人,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对了,忘记招呼各位坐下,真是该死,快快请坐。”杨延昭微笑道:“不必了,耶律将军有话便说,杨某恕不久陪。”郡主还在楼上,这里不是大宋,他可不放心。
耶律隆恩道:“杨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我来就是看看各位,想替各位接接风尘而已,不过看来是不必了,时间地点,到了自会派人通知,告辞。”杨延昭看着三人离去,冷笑道:“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