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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天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云剑坐上马车,手挥长鞭,得得开去。齐乐天坐在里面,见里面放置了些大饼酒水,不禁问道:“小伙子,你买来这些东西可是给老夫的。”云剑答道:“晚辈见前辈没怎么吃东西,只因所剩银两不多,买的东西不知合不合胃口。”
齐乐天笑道:“正合正合!再好不过!”拿起大饼大口嚼了起来,喝了口酒,更是高兴得不得了,道:“好!小伙子,来一口!”云剑苦笑道:“晚辈不喝,前辈自个欢快吧。”齐乐天道:“这可不行!男儿自当痛饮千杯,这才豪爽,见你行事为人,颇为爽快,怎地不喜酒?”
云剑道:“晚辈心中念佛,不敢开戒。”齐乐天哦了声,道:“难怪,见你剑法那般厉害,下手却不尽杀招。年纪轻轻,功力深厚,却不骄不傲,难得很啊,你是少林门下?”云剑摇了摇头,道:“我非少林门下,但一身功力,却来自佛门。”齐乐天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自个豪饮起来,但无人相醉,喝起来总觉得像如喜棋之人独自下棋,没有对手一般。
马车出了小镇,云剑问道:“前辈,往哪去?”齐乐天道:“往东,到了一处有三颗石头相叠的地方停下,老夫累了,想要小睡一会儿。”云剑道:“知道了。”云剑提起十足精神,一面赶车,一面留意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见一处山坡上面叠着三颗大石,由大到小,一字叠起。
云剑将马车赶到石头边,道:“前辈,到了。”听得齐乐天悠悠嗯了声,探出头来,望了望,脸显喜色,道:“不错,正是此处!”几步下了马车,朝石头走去,云剑怕他有失,急忙跟上,眼光却不瞧石头,转向别处。齐乐天暗暗点头,见他在石头边转了转,伸手扒开石头角落的雪土,将手伸进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将铁盒打开,取出一块令牌似的东西。
齐乐天道:“小伙子,你过来。”云剑闻言走了过去,见了齐乐天手中黑黝黝的东西,不禁问道:“他们要的便是这东西?”齐乐天点了点头,手抚着令牌,叹道:“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一旦落入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手里,江湖必然又是一场浩劫。”
云剑闻言一惊,道:“这,这东西当真有此能耐?”齐乐天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云剑摇头道:“不知。”齐乐天道:“这便是圣火令。”云剑惊道:“什么!圣火令!”齐乐天见他如此惊讶,不禁问道:“怎么?你也听说过么?”云剑道:“不错,怎么说前辈是明教中人?”
齐乐天微微一笑,道:“算是吧。”云剑道:“这圣火令不是在张天凤手里?怎么前辈这里还有一块。”齐乐天道:“圣火令总共有三枚,一枚在教主手里,另外两枚在两大护法手里,这圣火令便如明教的圣物,乃是教中最高的权威。原本只是在教主手里,但为了不再重蹈以前的覆辙,便将圣火令分散开来,瓜分权力,也正因如此,明教才有今日的大难。”
云剑惊道:“明教有难?”齐乐天道:“不错,虽然外人看来,明教还是深不可测的魔教,但实则里面已经分裂得七七八八,松散如沙。刚才要取我性命的那人便是白虎坛座下的土旗令主顾震,圣火令有一枚在他们手里,另一枚自左护法失踪后便下落不明,多年查访,得知张天凤手里,但一来张天凤武功高强,二来也不知其踪,这枚圣火令便一直没有着落,剩下的最后一枚是在乌护法手里,乌护法遭了他们的毒手,临死前将圣火令托付给我,不料我也是遭了他们的手段,若不是中了百毒神教的毒,也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
云剑惊道:“百毒神教?他们也来插手?”齐乐天点了点,云剑道:“冒昧问一下,前辈在明教中的地位?”齐乐天微微笑道:“我便是前任教主。”云剑啊的一叫,道:“你说现在明教四分五裂,那,那向叔叔有没有事?”齐乐天奇道:“你叫向天啸做叔叔,你是他什么人?”云剑道:“我爹爹与他是结义金兰。”
齐乐天摇头道:“不知道,”云剑道:“前辈,你能否为晚辈说说明教中事。”齐乐天道:“你父亲即与向天啸结拜金兰,你却为何不知道?”云剑道:“家父在晚辈襁褓之时便遭仇人杀害。因此得知向叔叔乃是与家父结拜金兰,便前来拜访,岂知出了这等事。”
齐乐天叹道:“你当真来的不是时候,明教现下分割为两股势力,由白虎坛坛主白卓带头的一方趁着向天啸闭关修炼,突然发难,将向天啸困在洞中。目前金木水火土五旗中的木旗令主已死,被白卓的手下代替,五旗之中已有三旗归降于他,青龙坛的水旗和朱雀坛的火旗仍是与其抗争。金旗是五旗之中最强的,由教主掌管,但金旗的旗主被害,由白卓的人接管,金旗也就归在他手下,青龙坛风天行下落不明,朱宇天却去了中原救他的弟弟,这下明教里边能和白卓抗衡的势力全部都走,于是他便趁机叛乱,意图染指教主之位。”
云剑道:“还有个玄武坛主呢?”齐乐天叹道:“玄武坛的木旗已被白卓收服,坛主如何,我却不知。”云剑道:“前辈你放心,朱大哥他们已经回来了。”当下将事情说了,而自己等人救朱宇天两人的事却是一句带过。齐乐天闻言眉头深皱,叹道:“他们来的也不是时候,现下明教已被白卓控制,他们若然去了总坛,恐怕有去无回!”
云剑道:“那也不尽然,他们有我大哥陪伴,我大哥是剑圣的外孙,武功比我还高。”齐乐天哦了一声,有些惊讶,点了点头,道:“虽然如此,但你可知白卓都请来了哪些人来帮忙?”云剑皱眉道:“他请了外援?”齐乐天道:“当然,不然他凭一己之力,又岂能斗得过那么多人?”云剑道:“这倒也是,他请来了那些人?”
齐乐天嘿嘿一笑,道:“说出来怕吓死你,这些人有冰火双熊,江湖十恶霸,大摔碑手,万里独行盗,劈空神明,血刀手,还有多年未现江湖的双笔飞龙,黑白双煞,这些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任凭一个都极为难缠,这白卓也不知是哪里来修来的阴德,居然请得动这些人。”
云剑脸色一沉,道:“他自然不能,请得动的恐怕是木公子才对!”齐乐天脸色一变,道:“你也知道木公子?”云剑点了点头,道:“我和你说的那些人都交过手,其中冰火双雄和血刀手乃是晚辈仇家。”齐乐天睁大眼睛,惊讶道:“你都交过手,还是你的仇家?”云剑道:“不错,我父亲便是给雁北天害死的,而冰火双雄却是杀害了我的未婚妻。”
齐乐天点了点头,笑道:“你小小年纪,结下的仇却是不小哇!”云剑微微一笑,忽地倏然起身,惊呼道:“如此说来,那么玉儿他们若是回明教的话,自然便要遇到冰火双雄他们?”齐乐天脸色沉重,道:“不错,若然他们碰到的是这些人,恐怕凶多吉少!”云剑急道:“前辈,这该如何是好!”齐乐天道:“只要收集到两个圣火令,那么便不怕他们,有圣火令在手,即便是教主,也要听命,我们明教教徒,信奉的是圣火令,教主只是圣火令的代言人而已。”
云剑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低声道:“有人来了!”齐乐天将圣火令往云剑身上一塞,道:“打不过敌人,你便自个逃走,带着圣火令,明教的存亡和武林安危便靠你了!”云剑本想拒绝,要他抛弃齐乐天独自逃走他决计办不到,但齐乐天说得甚为慎重,他也不好推辞。咬牙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保你周全!”
齐乐天苦笑着摇了摇头,云剑扶他起来,走向马车,架开马车,往西而去。走不到半响,便听得车顶有人懒洋洋的道:“小子,你要走到什么时候,把齐乐天和圣火令交出来,饶你全尸!”云剑笑道:“要全尸有何用?人一死什么都一样,我死了你便是将我的尸体如何践踏,也全然与我无关。”那人奇道:“为何?”云剑道:“那时我早已归登极乐,留下个臭皮囊在人间,你说还与我有干系?”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要上天堂?那容易,我便送你去见如来如何?”何字一说完,便听得砰的一声,从车顶刺进来一把细细的刀,云剑早有防备,这人轻功高强,恐怕也叶超风差不了多少,追上马车,上得车顶不过半响功夫,委实了得。云剑一面驾着车,一面伸指一弹,叮的一声极为脆响。那人只觉手上一震,暗暗惊讶,心道:“老四说这小子剑法了得,这内力居然也这般高,早知道便不该逞能,让二哥来便是,现下我与他半斤八两,谁胜谁负恐怕还难说。”这人便是江湖十恶霸的老三孙三。
云剑金刚石指弹出,右手长剑立即送去,也不管他人在何方,立即一招九龙归宗。听得孙三啊的一叫,显然是中招,本来换做其他剑法,如此刺上去,以孙三的轻功,想要躲避这一剑自然不难,但云剑这招,全然无一虚列,宛若九个人同时刺剑,孙三轻功再高,焉能躲避九人?自然一下便中了招,还好他及时跳下马车,伤势不重,但伤在大腿,若然再追赶,却千难万难。
云剑暗松了口气,加紧马车,急急而去。心中暗自保佑,希望司徒玉等人安然无恙。又希望陈佩之能够碰到他们,有陈佩之这个高手在,至少他和云尘联手是稳胜冰火双雄和雁北天的。陈佩之走了一夜,也未见着诗若雪等人半点踪迹,来到一处山脉脚下,遍地怪石丛生,杉木稀稀遍布。
陈佩之坐到一块石头上,喝些溪水解渴,这水是从冰山上面融化下来,自然冰寒刺骨,寻常人莫说要喝,便是洗下手也觉寒冷,但陈佩之功力深厚,却是丝毫不影响。陈佩之歇息一番,心中计较,再在这附近寻找一遍,如然无果,便自回与云剑回合,再商对策。当下起了身,便要行走,却听得一旁林子里隐有人声,心中一喜,只道是诗若雪他们,但细细一听,声音却都不相识,顿敢失望,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些人瞧见过诗若雪他们也说不定,当下悄悄绕了过去,见林子里面坐着一行人,共有二十来人,一袭劲装,一看便知是武林人士。
坐在大石上的那个看起来是带头的,见他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背后负着一根粗棍,犹如小树。只听他道:“朱宇天他们不知躲到哪去?本来便要抓住他们,却突然闯出个少年,这少年剑法奇高,怪异之极,居然给他连杀几人,手下也真是狠辣。”陈佩之听得前一句话,只道是云剑,但听得手下狠辣,却暗自摇头,心道:“大哥心底仁慈,除非当真惹急他,不然他决计不会痛下杀手,只是这个剑法奇高的少年究竟是谁?难道是云尘,也不对呀,云尘是和他们一起的,自然不是他,而且他手下恐怕更留情。”
再听下去,那个人又道:“这地方地势多变,他们逃到这里,恐怕很难找了。”只听坐在一旁的一个男子道:“林旗主放心!有冰火双雄他们寻找,自然手到擒来。”这个姓林的男子正是木旗令主林根生,林根生叹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白坛主要造反,而且还找来了这么多的江湖魔头,恐怕明教这次要大改造了!”那人道:“白坛主是白万乾教主的后人,恐怕他是不甘做坛主,便要造反,他自己一人之力不够,再找他人也是正常的,但他手中有圣火令,要我们赴汤蹈火,我们纵然心中不愿,也得照做不误!”
陈佩之暗暗心惊,暗道:“原来明教内部叛变,这下可糟啦!那个圣火令恐怕便是风天行向张天凤要的那个东西,难怪风天行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中原寻找圣火令,却是已知教中有变,以应不测。岂知圣火令没拿到,教中还是叛变。”林根生道:“我们明教在西域一呆已有数百年之久,这次叛乱也不知是福是祸。”
另一个带刀的男子将钢刀往地上一插,骂道:“他奶奶个!总之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卖命的!”他这话虽然粗口,但无一人反驳,显然是说到了心里面去。皆是默然以对。林根生微微一叹,道;“好了,我们生是明教的人,死是明教的鬼,再说无益,我们还是趁着天时尚早寻寻看吧。”说着带头起身,陈佩之心道:“也罢,等你们找到了,小爷我再来个黄雀在后!”他心念刚顿,便觉人影一闪,有人落在林根生面前,这人正是熊冰。
熊冰道:“他们逃入一个山林里,离这这儿颇远,我大哥跟踪着他们前去,你们快些跟我走。”林根生点头道:“知道了,带路罢。”显然对方不是明教中人,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熊冰阴丝丝一笑,道:“你们可要更紧点儿。”陈佩之心道:“现下只有熊冰一人,何不趁此时机除掉?但明教那些人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若然他们围攻,恐怕我更是讨不到好处。”
见熊冰带头走去,当下也立即远远跟上,他知熊冰轻功甚高,又极为谨慎,自己若然跟得太紧,恐怕会被察觉。只见周围山势起伏不平,奇怪的是山石之间竟然稀稀散散的生长着些江南植被,陈佩之暗暗啧奇,这里是北方寒雪之地,气候干燥严寒,有些地方几乎寸草不生,但这里却树木繁盛,远远望去,便如雪海之中的一片绿洲。更比沙漠里的绿洲更加稀奇。
陈佩之跟着他们,已然过了中午,心道:“大哥不知道我的去向,找不到我恐怕非得着急不可。”忽闻得一阵打斗声,心中一愣,见熊冰也加快脚步,当下也急忙施展轻功,远远望去,依稀一人便是诗若雪,心中大喜,自然也不怕露了行踪,脚下生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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