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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一阵子,云剑终于忍不住,探出头,道:“喂,我说,我们已经出了西安城,这行心头总该换了吧?”司徒玉回眸一笑,抿嘴道:“好吧,那我们找个荒废的寺庙什么的地方,给他们换过来。”云剑吁了口气,坐了回去,苦笑道:“晴儿小姐,当真委屈你了,穿了区区的臭衣。”南宫晴微微一笑,道:“不委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云剑一愣,瞪眼道:“你爱和玉儿一样扮作男子随你去,但我总不能穿着女人的衣服四处跑吧?”南宫晴笑道:“你呢,做起女人来倒还有模有样的,哈哈哈!”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嘲笑羞辱云剑一番,此时让她逮到,那是觉得不会放过的。云剑心念一动,忽地哭了起来,卷起一角,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沫。南宫晴又惊又怒,唰的一剑便架在云剑的脖子上,喝道:“你竟敢弄脏我的衣裳,你不要命了吗?”云剑嘿嘿一笑,弹开剑锋,笑道:“在下听得南宫小姐之言,忽地悲从中来,不能自已,还望姑娘恕罪则个。”南宫晴明知他的故意的,却再也不敢出言羞辱他。云剑哈哈大笑,得意至极,心想男人真要不要面子起来,女人哪里会是对手?忽听得司徒玉笑道:“看来你做女人倒是做得很开心嘛!那不用换了吧?”云剑大惊,忙道:“当然要!当然要!”揭开帘幕走了出去,只见马车停在一处林子里,对面便是一间破旧的寺庙,这些寺庙大都是唐朝时留下的,宋朝皇帝不似唐朝皇帝那般信奉佛教,这些寺庙也大都没有重修。唐朝是个信奉佛教的国家,因此留下了许多类似的破旧寺庙,现在已都无人居住。云剑点头道:“此处甚好,南宫小姐,出来罢!”南宫晴走了出去,司徒玉笑道:“我们三人去就好了,你们留在这儿看着马车。”说着含笑睨眼看了陈佩之一眼,陈佩之心中肚明,脸色微红。
南宫晴虽然心中不愿,但却也反驳不得。随着司徒玉走向寺庙,云剑忽道:“等等,寺庙有人!”司徒玉奇道:“这种破庙里也有人居住?”云剑摇头道:“不清楚!不过确定有人,大约有三四来人。”他的功力比司徒玉两人深厚得多,听得也较为清楚。司徒玉道:“那怎么办?”南宫晴道:“管他呢,这种破庙里住的也不过是一些乞丐而已。”说着径直走了过去。司徒玉和云剑急忙跟上。云剑一摆手,示意她们停下,自己轻轻一跃,跳上了围瓦,俯身一看,果然里面坐着四个人,都是乞丐打扮,只听一人道:“希望剑王这次会来,否则…”他话还未完,只听得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撞开,走进两个“少年”,撞门的正是南宫晴,她看了看,道:“我说嘛,果然都是些乞丐。”那四个人对望一眼,一跃而上,包围住了南宫晴两人,那适才说话的那人喝道:“你们是谁,是来偷听我们说话的吗?”司徒玉皱眉道:“要偷听你们的话,也不会撞门进来了。”那人一愣,此话倒是不错,道:“那,那你们来干嘛?”南宫晴怒道:“来干嘛用给你们这些臭乞丐说明吗?不去乞讨到这儿啰里八嗦的,少爷若是听得心烦,一个一个都把你们的腿打断了!”这四人闻言脸色一变,那人显然是带头的,说话总是他,只见他脸色一沉,道:“你不说也罢了,何必如此咄咄侮辱人?我们乞丐也是人,这破庙倒还来不得么?似你们这些贵族公子,来这我看倒真没好事。”南宫晴倏然出手,将他一巴掌打得翻下,其他三人见状,立即摩拳擦掌的扑了过来。云剑急忙从上面跃了下来,喝道:“住手!”这三人见上面跳下一个女人来,不由得都是一愣,那被打倒的乞丐捂着脸起来,本想开口骂人,见了云剑,那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愣得忘记出来。云剑见这些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心道:“玉儿什么地方不选,非要选到这儿来。”当下干咳几声,笑道:“在…在,小,小,小女子见你们几位动手,这常言道,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不动便出手打人呢。”说着瞪了南宫晴一眼,怪她坏了好事,本来快要打听到剑王的下落了,却给她打断。
南宫晴也不发怒,听云剑这几句阴阳怪声的话,早笑得花枝招展,司徒玉也忍俊不禁,笑得眼泪也掉了下来。云剑暗道:“还好,这几句话若教贤弟听见,那我这个大哥的脸还往哪里丢呀!”偏生这么巧,他心念刚顿,陈佩之便走了进来,俊脸上堆满笑意,云剑心头一寒,转过身去,诗若雪瞧见云剑望过来,急忙转过头,抿嘴强忍不笑。云剑长叹一声,这脸可真丢大了。原来陈佩之两人见云剑翻墙而起,只道有什么古怪,便过来瞧瞧,正巧听见云剑说的那段话。那四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五人,那被打脸的人忍不住道:“你,你们究竟是谁?来这干什么?”云剑心道:“总不能把我们要换衣服的话说出来吧?”陈佩之看了看,道:“四位可是丐帮的英雄?”四人对望一眼,那带头的道:“我们是丐帮的不错,但英雄二字可担当不得。”他见这四人都带着布袋,料定是的,说道:“我们也料不到这破庙之中竟还有人,此番闯来是非有心,还望各位见谅。”其中一人叫道:“连大哥,这人我认识,他是北剑陈洛前辈的儿子。”那连大哥惊道:“是么?”说着望向陈佩之,陈佩之拱手道:“在下陈佩之,先父正是陈洛。”那连大哥急忙还礼,道:“我叫连轶。”当下分别介绍了这三人,那个高高胖胖的叫做汉三拳,因此人力天生神力,往往与人对打只出三拳便能获胜,因此博得了这个名号。身材矮小的一个叫做皮老七,那个年纪较大的叫朱无戒,喊话的正是他,这次刀剑大会,解仲英只带了几人去,他武功在丐帮中算是一流的,因此得幸与帮主一起去看,所以认得陈佩之。连轶武功虽不如他,但为人足智多谋,是华州分舵的舵主,因而朱无戒反而要称他为大。云剑等人都拱手道:“久仰久仰!”
朱无戒瞧了瞧诗若雪,忽地喜道:“大哥!我们有救了!你瞧,这位姑娘便是剑王的闺女!”连轶惊道:“当真?”诗若雪颔首点头,连轶几人对望一眼,纷纷跪了下来,拜道:“求姑娘救救我们丐帮!”诗若雪吃了一惊,道:“你,你们先起来罢!有话好好说。”连轶道:“只要姑娘答应救我们丐帮,我们就起来,否则就算跪到死我们也不起来!”诗若雪一蹙秀眉,颇感为难。云剑轻轻一笑,道:“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用,你们都没说原因,要人家怎么帮你,你要是说只有诗若雪嫁给你们帮主,才是救你们丐帮,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连轶几人闻言脸色大变,连轶忙道:“诗姑娘,我们可绝对不敢有亵渎之意!”诗若雪道:“那你们起来,把话好好说了。”连轶四人也只得站起身子,朱无戒道:“其实这是这样的,我和帮主从华山回来后,帮主途中接到了剑王捎来的信。”诗若雪啊了一声,道:“你说爹爹?”朱无戒道:“不错,帮主当时看了后分外诧异,说剑王刀剑大会没来,却怎么会稍信给他。”诗若雪道:“那封信可还在?”朱无戒摇头道:“那封信给帮主带去了。”他顿一顿,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信中所写的是什么内容,帮主命我和几名随行的弟子先回去,我们还未赶到金州,便碰着匆匆赶来的在嘉陵掌舵的舵主秋大哥,他一副惊恐的样子,说帮主在嘉陵遇害!”诗若雪等人都是啊的惊叫一声,心中隐隐察觉此事不对劲。朱无戒长叹一声,抹了一把泪,续道:“我当时吓呆了,急忙通知了在华州的连舵主,共商此事。我要他说出详情,秋大哥说帮主的遗体是在嘉陵江畔发现的,当时帮主还死去未久,身子尚有余温,致命伤…致命伤竟然是胸口中的一掌,这一掌力道好不沉重,秋大哥当时给帮主细细察看了,他说帮主受了这一掌后,心脉寸断,当即死亡!”
云剑等人对望一眼,解仲英的降龙神掌是当世之上仅可与少林的大力金刚神掌并驾齐驱的武功,云剑虽未见识过,但能与少林寺的绝技相提并论的,威力自然可想而知,但他却死在自己擅长的武功下,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武功竟武功忒高。云剑本来一开始便想怀疑海南三神,但这三人均是擅长兵器的,这种拳脚功夫倒是不怎么厉害,更别说能杀死解仲英这等江湖一流高手。朱无戒长叹一声,道:“目前帮主的遗体秋大哥已亲自护送回去,我们在这里商量,若是能找到剑王,那么事情便可真相大白。”他望了诗若雪,又跪了下来,泣道:“希望诗姑娘告知我们剑王在哪里,求求你了!”其他三人也齐齐跪下,齐道:“求求你了,诗姑娘!”诗若雪道:“那么求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也不知道爹爹在哪里,我此次来刀剑大会也是想找我爹爹的。”朱无戒四人张着嘴,互相对望,一时无言。陈佩之道:“你们先起来吧!纵然找得到剑王,却也不过指证出凶手是谁,怎么能救得了你们丐帮?”连轶叹道:“陈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丐帮现在是四分五裂呀!”说着和朱无戒三人起了身。陈佩之奇道:“帮主被人害死,一般都是要先找到真凶,然后再立帮主,现在应该是帮中最团结的时候,却怎么会是四分五裂呢?”朱无戒看了看连轶,似乎怪他话多,连轶道:“这些本是我们帮中之事,但我们有求于人,怎能不相告?”他看出陈佩之似乎颇为热心,因此急忙把话说圆。朱无戒点了点头,道:“这关乎到我们丐帮的生死存完,若是有一线希望,确实错过不得。”连轶道:“是这样的,陈公子,我们丐帮除了帮主,之下还有三个长老,分别严法长老,何东庆长老,宋清连长老,帮主一死,这三位长老各有心思,严法长老坚持先找出杀害帮主的真凶,然后再确立新帮主。但何宋两位长老却以帮中不能一日无主来坚持要先立新帮主为先,他们各有争持,宋长老目的再确切不过,他所要立的是他的徒弟金碧侠,其实说句实话,金碧侠武功即高,人品又是极好,确实是立帮主的不二人选,但宋长老害怕给何长老捷足先登,未免有些操之过急,自然会引起帮中人众的不满。而何长老更是离谱,他居然要立帮外的人为帮主,他说他因被那人所救,才结识了那人,说那人文武双全,胸怀壮志,德貌并兼,虽然不是帮中之人,却也可以加入丐帮,他极力奉推,我虽未见过那人,不过听说确实是一表人才。”
陈佩之道:“你说帮中四分五裂便是这些长老各有所见,帮中分成了几派争论不休。”连轶道:“不错,本来有严长老在,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严长老还是帮主的师叔,他们都不得不给他脸色,但自从严长老亲自带领忠心的弟子出去寻找凶手时,帮中只剩下何宋两个长老,竞争之势愈加演烈,帮中已经划分为两派,要在丐帮大会上决一生死。”陈佩之道:“这可奇了,既然事已至此,纵然剑王出现指出凶手,却也阻止不了他们要争斗,新立帮主啊。”连轶道:“帮主死时,一直紧带在身,象征帮主之位的打狗棒却不见了。我们想求救剑王,是希望诗大侠能够帮我们找回打狗棒。没有了打狗棒,我们丐帮实在难安!”陈佩之道:“但,但诗姑娘一来也不知道她爹爹在哪儿,二来纵然知道,也不知道诗前辈是否便知道打狗棒在哪里?”连轶几人一听,顿时都哑口无言,不觉大是失望,心中沮丧至极。诗若雪忽道:“那封信可还在?”连轶望向朱无戒,朱无戒道:“听秋大哥说,那封信早已不在帮主身上,但在旁却发现了遗留下的一角,上面只有个‘明’字,我想这封信内容或许与帮主之死有关,便把它保存了下来。秋大哥也是这般想的,便亲自在江畔找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一点碎屑,想来是凶手将那封信撕碎后,丢在江里了,却留下了这么一块。”说着从怀中取了出来,只见他拿着一块包得结结实实的油布,打将开来,再见到那张碎纸,只有一角,却可以见得是个明字,飘逸非凡,恍若飞雪。诗若雪拿在手里仔细观看,眼中突然显现出泪光,声音微颤,道:“是,是爹爹写的,他的字我认得,不会有错的。”当下紧紧把那张纸握紧在手心中,放在胸口,道:“我爹他一定来过。”陈佩之道:“连舵主,其实我们确实很想帮你们,但是…”他望向诗若雪,道:“我们有位朋友被张天凤抓走,在他逃去西域前务必将他找到,否则决难找到我们那个朋友。”
连轶道:“公子这还不容易,我们丐帮兄弟遍及天下,要找一个人易如反掌,这个交给我们吧,我虽然只是个舵主,但与其他舵主关系甚好,只消传出消息,立即帮你找出那个朋友。”诗若雪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看看也不无不可。”陈佩之知她心中也委实挂念诗万里,何况还出了这等事,更是担心他的安危,便道:“好,不过我们终究是外人,也不好多加插手。”连轶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各位的安全。”陈佩之微笑道:“这个倒是不必。”连轶奇道:“却是为何?”陈佩之含笑指着云剑道:“有这位姑娘在,不怕有人伤得了我们。”连轶半信半疑,道:“这位姑娘是?”云剑苦笑道:“难道你们忍心让我这样子去参加他们的丐帮大会,把脸丢得一干二净?”陈佩之哈哈一笑,道:“其实呢,这位是云剑云公子。只因事出有因,才不得已而为之。”连轶尚且不知云剑的名头,朱无戒却叫了起来:“她,她便是那个和剑魔一拼高低的云剑云大侠吗?”云剑苦笑道:“朱大哥抬举小弟了。”陈佩之笑道:“各位可否暂移庙外,让我大哥还回本来面目。”连轶忙点头道:“是是,我们这就走。”四人匆匆走了出去,陈佩之和诗若雪也并肩而出。不过多时,只见云剑走了出来,已是个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而南宫晴这位公子也变回了那骄横的少女摸样。云剑拱手笑道:“在下云剑。”连轶道:“云公子人中之凤,都怪我们瞎了狗眼。”司徒玉抿嘴笑道:“这样怪不得你们,只管他长得很像女人罢。”云剑瞪你司徒玉一眼,心道:“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司徒玉淡淡回了他一眼,道:“你心里怨我,说我的不是,算了罢!下次若遇此事,莫要再找本公子就是。”云剑忙赔笑道:“在下心里哪敢怨司徒公子,若我心里有半点说你不是,那就当我是…是女子罢!”心道:“反正自己也当过一回了,又有什么关系?”司徒玉道:“你心里定当在想,反正自己当过一回女子了,再做一次有又什么关系是不是?”云剑张着口,再说不出话来,南宫晴笑道:“你这呆子,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还怕别人瞧不出来么?”云剑脸上一红,搔了搔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连轶一揖,说道:“还未请教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姓名?”他本来甚为恼怒南宫晴不分青红皂白的打自己一耳光,但后来知道她是女子,也就不去计较,他丐帮有一规矩,就是不和女人小孩为难。陈佩之怕南宫晴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忙抢着说道:“这位姑娘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区区表妹南宫晴。”连轶等人不是没听过南宫家的威名,闻言都是一惊,急忙作礼道:“原来是南宫小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南宫晴本要折辱他们一番,但听陈佩之那句“区区表妹南宫晴”,心中好不欢喜,又见这些人对自己也颇为尊敬,便道:“没什么,本姑娘还没那么小气。”连轶几人点头称是,司徒玉不待陈佩之介绍自己,说道:“在下司徒瑜,区区无名小辈尔。”连轶等人都是老江湖,见云剑如此对她恭敬,只怕来头也不小,虽然一时想不起江湖有什么姓司徒的名人,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拜见司徒公子。”司徒玉可没南宫晴那般架子大,急忙还礼道:“连大哥,朱大哥…”说道“朱大哥”时,想起了“猪大哥”,不禁嗤的轻笑,急忙续道:“皮大哥,汉大哥,你们如此可折煞小弟了。”云剑道:“连大哥,解帮主逝世不过两日,帮中为何会演变的那么激烈?这可叫人费解了。”连轶叹道:“云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丐帮内部本来也和和睦睦的,只因前些年帮主做了一个决定,才使帮中分列,暗中分为了两派。但因为有帮主在,所以他们倒是不敢明言较劲,而帮主一旦死后,这也怪秋大哥处事不周,他们一得知帮主逝世的消息,立即分裂开来,势成水火,倒也不是纯粹为了争帮主之位而产生分歧的。”
云剑一点头,沉声道:“如此说来,恕云某直话直说,想要解帮主死的,你们帮中之人比外人还想罢?”连轶闻言心里一突,但细想来云剑所言不无道理,但却也不能就此怀疑帮中之人,当下道:“我们会小心的,但我想应该不是帮里面的人所为,只因我们帮中还没有人的武功能够胜过帮主的。”云剑本想说那两个武功高强的联手不就可以了么,但终究忍住,没说出来,连轶既不想怀疑自己帮中之人,他自然不能总说他帮中的不是。司徒玉道:“好了,话不多说,我们赶快赶路才是,若是倒是他们已然决出帮主,那岂不是…岂不是糟糕至极!”她本想说“那岂不是没热闹可瞧?”总算她反应机灵,及时的住嘴,硬是把话改了,否则便当真是“糟糕至极”。连轶点头道“公子所言甚是,我们这次出来一面打探剑王,一面接严长老,他们若是心虚,只怕便要加紧争夺帮主之位了。三拳,你立即去备马来。”汉三拳道:“是,大哥。”皮老七道:“这种小事我去便是,三拳这块头,只怕连马都给他扛来。”众人哈哈一笑,只觉这皮老七话说滑稽,倒也可笑。云剑见那皮老七正要去,道:“我们几人自有马车,你们备自己的就好了。”皮老七点头称是,急急忙忙的去了。云剑道:“连大哥,你们说要接严长老,可接到了么?”连轶道:“云公子,这大哥二字万万称不得。”云剑笑道:“你长我岁数,我辈分又不是比你高,如何称不得?”连轶一愣,只是道:“这,这,这如何使得?”陈佩之忽道:“对了,连大哥,你说解帮主前些年做了个什么决定?以至帮里发生了矛盾。”连轶脸显为难,道:“对不起,陈公子,这个决定事关重大,我不能说。”陈佩之点了点头,但心中却也不禁好奇。南宫晴道:“喂,你这人会不会做人啊?你要人帮忙,却连这个也不能相告,算什么嘛!”陈佩之低声喝道:“晴儿,这人都有为难之处,你如此打探人的隐私,反倒给人误会有什么企图了!”
南宫晴撇了撇嘴,却不再开口。连轶叹道:“我们帮中会闹成这个局面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本来好好的,帮主为何会做这个决定。”几人边走边说,已来到马车边。诗若雪等人上了马车,云剑见马车拉到路边,见皮老七才远远的来,待得走近,连轶皱眉道:“怎么去那么久?”皮老七赔笑道:“这马难驯服,耽搁了功夫。”汉三拳道:“烈马我来!”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莫瞧他高高胖胖的,身手倒还挺灵活。汉三拳一坐上那马,只听那马一声嘶叫,后蹄一蹬,前蹄跃起,差点把汉三拳给掀翻。怎奈汉三拳人高马大,天生神力,一拉马缰,硬把那马驯服,口中赞道:“好马!你这马从何而来?”皮老七笑道:“到秋大哥那里借的,听说他前阵子搞到这匹马,但这马烈性十足,驯服不了它,便饲养起来,我这不便把它给搞来,谁叫咱们汉三哥驯马那是有一套的。”汉三拳咧嘴笑道:“这可对不住秋大哥了。”言下之意,竟然是想把这匹马据为己有。连轶道:“你可吩咐了找白公子的消息了么?”皮老七笑道:“这个早吩咐了,我已命总兄弟把好每个关口,只要他一出中原,立即知道。”连轶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道:“那好,我们快赶路吧!”众人骑上马,一路向南去。这日他们来到了襄阳,离江陵已经不远了。云剑快要重回故里,心中也是一阵欢喜。连轶道:“朱兄弟,你去和襄阳的郑大哥打个招呼,顺便问问帮中的情况。”皮老七道:“这个还是我来吧,这又不是什么重要任务,跑腿的我皮老七最是擅长。”说着不由分说,便径直去了,连轶道:“时候不早,那我们便讨讨饭吃。”说着翻身下了马,取出一个饭碗,与朱无戒汉三拳两人一同上街去讨饭了。云剑几人一愣,才想起他们是乞丐,这回骑马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从西安赶到洞庭,靠走路可得走上把个月。
云剑笑道:“我们是要和他们一起去讨饭,还是找个饭店?”陈佩之微笑道:“你若想去讨的话,那我可不奉陪。”云剑哈哈一笑,把马车系好,与陈佩之等人走到一间酒嗣,这里门铺不大,但生意却极为红火,云剑等人挤到一个空位子坐下,诗若雪惊艳的美貌登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一些识相的见云剑江湖人打扮,都只看几眼饱饱眼福,便即转过头去。只有靠门的那一桌,桌上一个少年的目光始终不离诗若雪。陈佩之低声道:“诗姑娘,你把面罩带上了吧。”诗若雪一点头,取出面罩带上。南宫晴心道:“这会儿白钰不在,你倒是扮起他的角色来了。”抬眼看了看,只见桌上五人,其中两个高高瘦瘦的却是和尚打扮,一个尖嘴猴腮的是个道人打扮,一个是满脸横肉的看起来倒像个屠夫,而那个一直盯着诗若雪的那个却是富家公子摸样,一身锦衣绸缎,长得倒也不难看。云剑叫了几盘菜,正吃到一半,那个富家公子摸样的人便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南宫晴见“热闹”来了,立即停下筷子,乐得一旁瞧着。那人笑道:“几位干一杯如何?”口中说着,眼中却直直盯着诗若雪,陈佩之冷冷道:“我们这里没酒,要干找别处去。”那人一惊觉,才发现云剑桌上果然没酒,当下叫道:“来啊!给这几位好朋友上一壶好酒来!我请!”司徒玉坐在诗若雪身旁,见这人老是在旁纠缠,心中颇烦,当下笑道:“我看你请了这桌就是了,这酒嘛,倒是不必了。”那人道:“这一顿饭菜,看在这位姑娘份上,当然是非请不可!不过,这酒也得上。”陈佩之忽道:“小二,结账,这位兄台要的酒他自己喝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小二,道:“诗姑娘,我们走吧。”诗若雪点了点头,起了身。那人脸色一变,道:“你这是瞧不起我是么?”抢上几步,拦在诗若雪前面,道:“相逢即是缘,多聚一刻也不碍事。”陈佩之淡淡道:“我们还要赶路,你不要再纠缠不清。”轻轻几步,挡在诗若雪面前。虽然他明知诗若雪的武功比自己还高,但却总是忍不住要冲出来保护她。
那人冷冷一笑,道:“充英雄?只怕你还不够格。”云剑走过来,轻轻推开了他,粗声道:“让开,挡老子的路,找死么!”那人给他轻轻一推,本觉没什么事,但要再跨上一步,却千难万难,他不动还好,一动只觉全身真气一塞,既然动弹不得。眼见云剑等人已走出的酒嗣,忙大声呼道:“苦竹大师,悲松大师,万师傅,一尘道长,你们快些拦住他们!”那四人本不愿多惹是非,但此番是少年的父亲请来的,也不能让他吃了亏,当下那个道人身子一窜,拦在云剑等人面前,沉声道:“几位留步。”云剑一翻白眼,道:“凭什么?”一尘手腕一晃,长剑如电光一般,倏然挑下云剑耳畔几缕青丝,道:“凭这个。”云剑一愣,忽地哈哈大笑,一尘怒道:“有什么好笑的么?”云剑转头望向诗若雪,道:“诗姑娘你可瞧清楚了?”诗若雪点了点头,云剑一拍剑鞘,白玉剑出鞘飞出,一尘一惊,手刚抬起,却见云剑手一抓长剑,白光一闪,剑尖上带着一根头发,发根微白,显然是从一尘头上来的,而且这一剑深入发根,却不伤他半毫,功夫之深可见一斑。一尘脸色大变,云剑点头道:“不止剑法如出一辙,连脾气也是一般。”一尘颤声道:“你,你究竟谁?”云剑笑道:“非尘道长是你师兄是不是?你的剑法没他厉害,年纪又没他大,想来应该是了。”一尘惊道:“你,你知道我师兄?”云剑点了点头,道:“何止认识,都交过手了,你那师兄剑法很高,但为人心胸狭窄,被这位姑娘打得落花流水,最后给贤弟一剑打跑,现在不知何处。”一尘听他款款说来,本来心中自然不信,但见云剑这手高明的武功,却又不得不信。苦竹和那万师傅见一尘吃亏,都微微一愣,齐齐走了过来,悲松却走过去给那富家公子活络经脉。那万师傅上下一打量云剑,啧啧道:“年纪轻轻,却把臭老道把得心服口服,佩服佩服。”一尘怒道:“谁心服口服了!”那万师傅笑道:“你不心服口服,我却是心服口服了,哈哈。”
悲松扶着那公子走了过来,眼睛盯着云剑,低声道:“施主是昆仑派的?”云剑道:“不是。”悲松冷冷一笑,道:“施主这一招乃是昆仑派最上乘的武功,北斗神功,你不是昆仑派的却怎么会此功夫。”云剑淡淡道:“谁说我会这功夫便是昆仑派的?我练的是昆仑派的武功,但身上用的却是少林寺的内功,你说我是哪一门派的?”悲松一时语塞,心想他若是昆仑派的也不会一再推迟,当下也就相信了。陈佩之道:“几位若是没事,那我们可要走了。”那富家公子还未答话,万师傅便说:“你们去吧,纵然我们想留你们,也是留不住。”云剑笑道:“好说好说!哈哈哈!”当下几人转身而去。那富家公子诧异的看了万师傅等人几眼,居然没一人前去阻止,不由得张大了嘴,一尘冷冷道:“其他的人我不知道,不过单是这个北斗神功的少年,我们这五人就没一个是他的对手。”那公子嘎声道:“他,他真是就有那么厉害吗?”悲松道:“公子,他刚才若是稍一运劲的话,他那么一推便能要了你的命。”那公子闻言一个哆嗦。云剑等人走到马车边,只见连轶已在旁等候,皮老七道:“公子怎么会与他们对上?”云剑道:“皮大哥,你可知他们是谁?”皮老七道:“自然知道,那个公子是景州和保州抗击辽鞑子的大将杨延昭的儿子杨宗政。此番陪父亲到襄阳来。另外这四人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两个和尚叫做苦竹悲松,道人叫一尘道长,那个屠户叫做万人屠,听说是杨延昭请来,似乎与辽狗子有关。”云剑一点头,道:“看在他爹的份上,便不作计较了。”当下几人骑上马车,匆匆离去。出了襄阳,多行几日便到了江陵。连轶早向此处的帮中弟子打探,何长老和宋长老相约在明日丐帮集结大会上,以比武一决帮主之位,而严长老却是一直没有消息,剑王也没见到半点踪迹。云剑等人心中都是暗暗焦急。
皮老七道:“大哥,洞庭也快到了,不如我们好好歇息。”连轶道:“到了再歇息也不迟。”皮老七道:“我瞧这几日连连奔波,车厢里的两位姑娘没事罢。”连轶微微皱眉,道:“也好,若是为了贪图赶路,累得了两位姑娘可得不偿失。”当下回头一顾,只见在前面树荫底处有一凉棚,里面早已没人,空荡荡的。连轶道:“云公子,我们便到里面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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