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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斯柳眉,尚叶身手俐落的跃下窗台。
市集上的喧闹声,让身在胡同里的她听得一边二楚,她在心里喊一声“糟了”便施展出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紫禁城飞去。
她知道今天轮到琴心打扫竹屋外的院子,认真的琴心总是一大清早就会到竹屋,如果她不能在琴心到达竹屋前回去,那可就惨了。
这个爱大惊小敝的琴心一定会上永乐宫找她,届时若寻不到她,在担心不已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四处打听嚷嚷,弄得整个后宫都知道她尚叶格格失踪了。
“希望赶得上才好。”尚叶自语着,并就着风势加快速度,在看到紫禁城后。才放慢脚步,如飞蝶般跃过护城河,趁着角楼上的士兵们昏昏欲睡之际,无声无息的接近城墙。
在她轻而易举的翻越过十米高的墙后,耳边竟响起了怒斥她的声音。
“大胆狂徒,竟敢仗着三脚猫的功夫,就想进来偷东西,我永胤今天一定要定了你的罪。”出声的男子脸上充满着怒气。
“哦!原来你就是端亲王世子,那个阴险狠毒福晋所生的几子”
当初,若不是端亲王福晋与玉贵妃陷害她额娘,她额娘至今还活在世上,更不会含恨而终。
尚满脸鄙夷的瞪了永胤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大胆!你的腰牌呢?拿来让我看看,你如果是这后宫的人,我倒想知道你的主子是何人,竟教出这么没规矩的下人来。”当他看清尚叶的模样后,大吃一惊,这女子有着脱俗的容颜,唇不而红、眉不画而黛、眼送秋波、体态窈窕,虽怒若笑。
“哈!我有金牌、银牌,就是没腰牌,就你也想治我,下辈子吧!”尚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轻易的绕过起他,迳自走向前。
想他永胤虽见过不少名门闺女,可这么娇美泼辣的女子,到是头一回遇见。
“你不仅没腰牌,还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木制的腰牌上面烙着持有者的姓名、年龄、相貌、特征,还注明制作年代以及该人所属的宅院,这名女子的腰上并未悬挂木牌,可见得她不是宫里的下人,再说依她的穿着来看,决计不可能是皇族之人。
“笑话!你额娘不过是个奸佞小人,人人得而骂之。”
“你以为深宫内院,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吗?你这小贼还不束手就擒。”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竟是个偷儿,真是遗憾呀!永胤站在尚叶的身后,并扣住她的左手腕不放。
“雕虫小技,不足为惧。”尚叶腾空的右手往永胤腹部一推,永胤便倒退数步,尚叶的左手也就得以脱困。
“你”永胤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名弱女子。
他扑向前欲制住尚叶,尚叶则是快他一步的离开此地。
“你烦不烦呀?我不是偷儿。”尚叶继续往前,想甩掉这恼人的笨蛋。
她一心只想回竹屋,根本就不愿跟这种三流货色对峙,太浪费她的精力了。
“你若不是偷儿,为何翻墙入宫?”永胤不死心的追了上去,他摩拳擦掌,预备与尚叶一较高低。
“这是我的事,没必要向你解释。”看着越来越明亮的天空,她心一急,只好使出她的拿手绝活一一轻功,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竹屋。谁知永胤并不死心,也跟在后头追了过来。
两人在御花园的林子内追来躲去,就像在林间嬉戏的仙子。
“好功夫。”每次当永胤快追到尚叶时,尚叶就闪进茂密的枫林里,让永胤根本找不着她。
待他停下脚步,仔细搜寻她的身影时,她早已领先他好几里,远远的把他甩在后头,才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失去了踪影。
“可恶。”技不如人的永胤只能望着尚叶消失的方向捶胸顿足。
“想追我,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哼!”尚叶的轻功之所以会这么好,是因为长年想甩掉她师父那块橡皮糖,所练出来的。
当年她跟白衣人住在-块儿时,白衣人老爱跟她玩这种你追我躲的游戏,输的人得料理三餐与家事
罢开始都是尚叶输,后来她的轻功进步,她输的次数渐渐减少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那是师父故意输给她的,她从来就没赢过,也因为如此,她才会年纪轻轻,轻功就这么了得。
尚叶在离竹屋几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改以踱步的方式慢慢走向正在扫地的琴心。
而另一边,在通往永乐宫的方向,一名身穿白底绣红线衣裳的少女拿着黑绸缎大红花旗头,跌跌撞撞的往竹屋跑来。
“不得了啦!琴心,格格不在永乐宫。”
“什么!那格格会去哪里?该不会逃婚了吧?”琴心放下扫帚,没心情扫地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哪!”
“书儿,你真仔细找过了吗?格格没留字条在房里吗?”琴心看向刚走出竹屋的女孩。
“没有”书儿摇摇头,神情难掩忧虑。
“冰玉说格格也不在永乐宫,那会去哪儿呢?”琴心担心的自语着。
“还能去哪儿?不就四处走动走动。”尚叶若无其事的走向站在院子的三人。
“格格吉祥!”三名婢女总算安下心。
“你们就是爱大惊小敝,我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吗?既然我答应嫁给赫尔龙焱,就不会食言,虽然那并非我所愿。再说我若走了,你们不就要受罚。”
“格格您害奴婢担心死了。”琴心的整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下不就好好的吗?煞星的命都是很强韧的。”尚叶自嘲道。
“自从您与和月格格游沁香亭回来,整个人就闷闷不乐的,奴婢们常暗自猜想,是不是将军惹您不快了?还是将军冒犯了您?奴婢们担心这担心那的,就容易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书儿也跟着说道。
“奴婢刚才还在想,格格会不会奴婢这脑子就是有毛病,老往坏处想,现下见到格格好生生的站在我们跟前,那些在我脑里的坏虫子早跑光啦!”冰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看看你们,又称自己奴婢了,以后再不改口,我就罚你们不得进入这间竹屋。”
“格格!”三人哀求着。
“那你们改口不就得了。冰玉,还不去永乐宫禀报,说这只是虚惊一场。”这三人真是傻得可爱,如果她们知道我身怀武功,不吓得她们魂飞魄散才怪。尚叶觉得好笑的想道。
“是,冰玉这就去。”
“冰玉你就先留在永乐宫等我,书儿、琴心来帮我打扮,等会儿我们一同过去。”尚叶勾著书儿与琴心的手走入竹屋。
“格格,方才管事太监捎来皇上的口谕,要您今晚出席宴会。”
“什么宴会?”尚叶不明就里的问。
“格格忘了吗?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呀!皇上与老佛爷一早就上天坛祭拜,并祈求大清帝国风调雨顺呀!”琴心打开紫檀木衣柜,取出配对好的旗服与披肩。
“是哦!难怪那只奸狗的儿子会进宫。”尚叶坐在铜镜前自语。
“格格您说什么?”书儿正将金丝五彩挂珠钗插上尚叶乌黑的秀发,顺便问道。
“没事成说早晨空气特别清新,可惜在回程的路上,却遇到一只讨厌狗在一旁乱吠着,你说扫不扫兴?”
蚌性较为耿直的琴心好奇的问道:“那狗恐怕是后宫的娘娘们所饲养的,宫女们一不小心,就让它跑了出去,颈上可有挂金圈?”
“那金圈可大了,上头写着‘永胤’二字,你说可不可笑?”
“啊!那狗竟跟端亲王世子同名,这事要是被端亲王知道,那可不好呀!也不知是哪位格格、娘娘所养的狗,居然这么大胆帮它取那个名字。”
“笨琴心,格格说的就是端亲王世子本人。”书儿没好气的说。
“啊!格格您遇见那位京城两大美男子之一的永胤世子啦!”琴心惊呼,丰绅殷德与永胤长相俊美,在紫禁城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呀!
“京城两大美男子之一?太看得起他了吧!”尚叶站起身,让琴心替她穿上镶金双蝶大红旗服,旗头上更是特别别上了皇上赏赐给娘的玲珑玉蝴蝶当装饰。
人果真是要衣装,这番打扮下来,尚叶成了一位明眸皓齿的俏格格。
“格格,当心祸从口出呀!您忘了答应和月格格的话吗?您这样会给将军惹上麻烦的。“机警的书儿随即提醒她。
“哼!便宜了那只色龙,我为何做什么事都要替他着想,我又不是心甘情愿想嫁给他的。”自从皇上将她指配给赫尔龙焱后,她做什么事都碍手碍脚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什么她的一举一动皆会影响到赫尔龙焱往后的仕途,她肯嫁给那只色龙已是够委屈了,还管他什么升官发财之路。
“格特也不想往后的幸福,断送在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手里吧?”书儿在尚叶的脚上,套上同一款式的旗鞋。
“是呀!格格就当作替未来的幸福铺路吧!”琴心也跟着说,她们当然知道格格不喜欢将军,但除了将军,谁能保障格格往后衣食无虞的日子呢?
“嫁给他根本就没幸福可言。”
“格格”书儿还想说些话,却被尚叶打断。
“别说了,咱们到永乐宫去吧!”
“是。”书儿与琴心齐声说道,两人跟在尚叶的后头,往永乐宫的方向行去。
人还没走到永乐宫,尚叶远远的就看见冰玉与和月在宫门口盼望,尤其是和月,一见到尚叶的身影,便难掩愉悦的跑了过来。
“尚叶,你知道吗?玉凤世子也要出席今天的晚宴哦!”和月整个脸蛋红通通的。
“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很兴奋呢!原来有了情郎就忘了姐妹。”尚叶取笑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哪会不好,一听说可以娶到你,我看他肯定乐上好几天都无法成眠呢!趁今天晚宴,你们可以好好聚聚。对了!你今晚去赴宴时,皇上若提起我,你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前往参加。”她根本就不想出席什么中秋节宴会,那些虚情假意待人的晚宴,有什么值得她劳动身躯前往参加?她压根儿就不屑那些人,更不想去看他们的脸色。
“皇阿玛最近特别关心你,你要是不去,他搞不好真会到竹屋看你哦!你还是乖乖赴宴吧!别耍把戏了。”和月当然知道尚叶的心思,但她自己说的也不无道理。
“说到耍把戏,我可没你在行哦!昨几个是谁用我的名义,请那只色龙来的呀?”这笔帐迟早得算清楚。
“这个这个”和月心虚的噤声。
“你知不知道那只色龙他、他占我便宜。”讲到此事,尚叶竟然脸红起来,而且突地怀念起那一吻。
天呀!她的脑子是不是坏掉呀?“啊!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占你什么便宜呀?”和月吞一口口水,诧异尚叶与赫尔龙焱进展的速度也太快吧!
“还、还不都是你害的,我会被你气死。”尚叶跺着脚。
“可我看你似乎不生气呀!你该不会也对赫尔龙焱”和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叶。
“你别乱说,我还是很讨厌他,我这辈子对他都不会有好感的。”尚叶极不优雅的坐上木椅,并拿了颗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你干嘛脸红呀?”和月不相信的摇摇头,认为那天叫赫尔龙焱来是对的。
瞧!从来不知脸红为何物的尚叶,居然也有害羞的一天。
“我、我哪有呀!你肯定是昨夜没睡好,眼睛花了。”尚叶低头整整衣裳,企图掩饰自己的窘状。
“尚叶,毕竟你是为了我,才不得不下嫁给赫尔龙焱,我也是希望你能跟我一样幸福,所以才会将他请来的呀!我想你们如果促膝长谈下来,肯定对彼此都会有好感。”
“和月,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对他的看法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改变,你没听说过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吗?更何况他昨天也向我坦诚,他跟那些青楼女子的过去,并且言明,我们永远只能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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