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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大结局(上)

    陆琛把话到这份上,涟漪也就没有理由再不同意,否则就显得她太不通情达理了。"。。" target="blank">。。

    她叹口气,勉为其难的答应:“那好吧。”

    当天下午,江桦受儿子的嘱托开车去了绿林孤儿院,涟漪的心情一直很忐忑,一边担心呱呱的身体,一边又担心婆婆会不会泄密。

    晚上九点,江桦从孤儿院归来,涟漪早就等候在梦园门外,远远的看到婆婆的车子开回来,她急忙上前,江桦从车里下来,她担忧的问:“妈,呱呱怎么样?见到了吗?”

    “见到了,一切安好,你放心吧。”

    婆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便拎着包迈进了家门。

    “手术很成功是吗?”

    涟漪还是不放心,跟着婆婆进门,又询问一遍。

    “当然成功了,不成功的话能一切安好吗?”

    江桦哭笑不得。

    “那蒋小玉的电话是不是出什么故障了,我怎么一个下午都打不通?”

    “她一心牵挂着儿子,哪还有心思去接电话。”

    “现在她们母子是回孤儿院了,还是留在医院观察?”

    陆琛插一句。

    “在医院,如果恢复的好的话,大概二天左右就可以出院。”

    涟漪松了口气,又诺诺问一句:“妈,你知道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陆康的儿子。”

    她心一紧,目光投向陆琛,陆琛解释:“妈去之前,我都跟她坦白了。”

    江桦似乎明白媳妇的顾虑,轻拍她的肩,和蔼的:“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那个孩子的身世之谜。”

    涟漪点点头,心里问自己,我可以相信她吗?眼角的余光撇见陆琛温和的注视,她选择了相信婆婆,因为陆琛了,要相信他母亲,就像相信他一样。

    “那个孩子很可爱,与他母亲的敢情也很好,他手术醒了之后,她妈妈都没有介绍,他就懂事的喊我奶奶”

    江桦的眼中难掩对呱呱的喜爱“看到他妈妈哭,还会给她妈妈擦眼泪,如此纯真善良的孩子,怎么可以被凌霜华一帮人夺走,想当初我也失去过孩子,我比谁都能够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将心比心,我是绝对不可能让凌霜华知道有呱呱这个孙子的存在。”

    涟漪听到婆婆这样,心中的顾虑终于彻底打消。

    “我的孙子也快要出世了,涟漪呀,你可一定要给我生一个像呱呱那么懂事的孩子,我打第一眼见到他,可就喜欢的紧,我自己的儿子我未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以后这个孙子,我定会把他父亲缺失的那份爱一起给补上。”

    涟漪笑笑,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小家伙好像听到了,激动的在里面跳呢。”

    哈哈哈一屋子的欢笑声,有爸爸的,有妈妈的,还有奶奶的,貌似一片祥和的景象,孰不知,有些缘份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

    午后,宋安娜闷闷不乐的坐在落地窗前,陈峰走到她身后:“娜娜,想什么呢?”

    “别叫我娜娜,听得起鸡皮疙瘩。”

    两人自从突破了那一层亲密防线后,感情便拉近了一大步,彼此之间话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客套疏离,而是随着感情的拉近,随意了许多,今天之所以感到不高兴,是因为早上她听到陈峰跟家里打电话,他的父母好像反对他跟一个残疾人在一起。

    所以,她不高兴,她非常不高兴。

    “心情不好啊?谁惹你了,告诉哥,哥替你主持公道!”

    她翻翻白眼:“就你惹我了,滚一边去,看了就烦。”

    “我不滚,我滚了谁来照顾你。”

    “我自己照顾自己。”

    “得了,你当你还是从前的你呢,什么事都可以自己独立完成,现在你已经离不开我了,你没我不行。”

    “我怎么就没你不行了?”

    “若没有我,你半夜想喝牛奶,谁起来帮你拿?若没有我?你生气时,谁供你暴力发泄?若没有我,情人节到了,谁送鲜花给你?若没有我,你生理有需求时,谁来满足你?”

    宋安娜陡然听到最后一句,羞得面红耳赤,扬起拳头砸他:“不要脸,你什么呢。”

    “我的是事实好不好”“你还?”

    “我就,男子汉大丈夫,该怎么时就怎么!”

    “陈峰!”

    “好了,不逗你了,坦白跟哥,到底为什么事不开心?”

    宋安娜别过脸:“没有。”

    “你看你,就这一点最不可爱,明明有事却非不承认,你承认一下,跟哥倾述倾述,借哥的肩膀哭一哭,满足一下哥的虚荣心,不行么?”

    “哥,哥,哥,你左一声哥,右一声哥,你谁哥啊?”

    “你哥呀”疯子涎皮涎脸,挤挤眼,暧昧的补充:“情哥。”

    “恶心,别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静静,有心事的时候必须出来,那些心情不好的人什么静一静,全是扯蛋,难道静一静就能静的心情好了,其实根本就是胡思乱想,非但心情没有好,还有可能雪上加霜,这样吧,哥几则笑话给你听,保证你听了之后,心情豁然开朗,前途一片光明”

    宋安娜没好气的哼一声,由他折腾,疯子搬了把椅子坐她面前,开始讲他的冷笑话:“两职员年底偶遇。

    甲:发了好多钱?

    乙:发个牙刷,你呢?

    甲:发个铲铲。

    乙:你们单位福利好哦,发的东西贵得多。

    后来经权威机构一调查,各大单位年终所发福利五花八门,有发个屁的,有发个锤子的,有发个毛的,发个卵的,更有甚者发个妹的,奢侈至及”

    噗。疯子笑话刚完,宋安娜就忍不住笑出声,顿时某人得意之极:“你看你看,我就哥一出马,保证笑口常开,这话不假吧?”

    “我只是觉得这个笑话跟你人一样,粗俗的可笑。”

    “切,笑了就笑了,有什么好嘴硬的。”

    “我再给你一个啊。”

    “不用了。”

    宋安娜挥挥手,笑话只能起到暂时治愈的作用,要是每个心情不好的人,随便个笑话就能心情好起来,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想不开轻生的人了。

    “不想听?行,那我变个魔术给你看。”

    疯子变啊变,宋安娜烦恼不已,直推着他让走,结果他却将一枚漂亮的钻戒变到她面前:“哇,钻戒诶,我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变个钻戒出来,干脆我借花献佛,就用这个戒子来跟我喜欢的女人求婚吧”

    他动作很快,单膝跪地“娜娜,嫁给我,我发誓我爱你一生一世。”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宋安娜都没能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熠熠生辉的钻戒,她一度怀疑是不是做梦,明明早上

    “别开玩笑,我知道”

    宋安娜话只了一半,陈峰就不由分的抓住她的手,一把将戒子套到了她手指上。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面对他孩子气的举动,宋安娜又心酸又无奈,她叹口气:“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其实今天早上我听到你跟你家里打电话了,你父母好像是不同意你的选择吧?”

    呵。疯子无所谓的笑笑:“我当什么事呢,这根本就是芝麻一样的大的小事,他们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就行了。”

    “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跟家里闹矛盾。”

    “谁闹矛盾了,我爸妈现在高兴着呢!”

    “高兴?”

    宋安娜听得一头雾水:“高兴什么?”

    “你是只听了一半,后面的话没听到吧?”

    “嗯。”她确实只听了一半,看到疯子跟父母吵起来后,她就黯然的离开了,所以并不清楚他们后面又了什么。

    “我爸妈之所以不同意,就是怕你身体残缺,无法生养孩子,这一点你也别怪他们,他们都是些纯朴的农村人,传宗接代的观念强,我后来就直接跟他们,你已经有了,他们马上便不再反对,甚至还乐呵呵的过两天要送点土特产过来看你呢。”

    “什么??”

    宋安娜大惊失色,撑着轮椅的扶手站起来:“你怎么可以骗他们?我哪有”

    “你现在是没有,但是做做就有了,自打上一次后,你就没再让我碰过你,真够狠心的,不知道男人**后,就会心心念念那个事么,你不让我碰我又不敢硬来,害得我每天晚上只能自己解决,想想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我话已经撂出去了,你别让我在我爸妈面前难做人,我们从今天开始加班加点,一定要在他们赶来之前,把生米给煮成熟饭,硬是把没的给做成有的”

    陈峰话一落音,就出其不易的将她拦腰抱起,宋安娜尖叫一声“疯子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已经饿的太久了。”

    他三步并两步的奔上楼,宋安娜还在挣扎,整个人就被压住,陈峰用自己健壮的身体将她牢牢压制住,一双眼狼一般盯着她,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丝滑柔 嫩的触感令他流连了许久,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

    他故意狞笑了一声,原本黏在她脸上的食指摩挲着她的唇,趁机探入,沿着那细嫩的唇畔游移抚摸,不时与她湿热的舌尖相缠。柔软潮湿的口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陈峰孩子一般玩着她的小嘴儿,逗弄着宋安娜终于流出一缕唾液,亮晶晶地挂在他的指头上。

    她见他兴致极浓,也不禁被他所营造的淫/靡气氛所感染,主动伸出舌,吸 吮起他的手指,像极了一只馋嘴猫儿。湿润酥麻,想抽回手,又眷恋这种难得的柔情蜜意,疯子的呼吸急促,浑身更为火烫,心底深处似乎被一只柔软的小手儿拿捏住,汹涌的火从小腹处升腾而起。

    他轻俯身,捏着她的下颌,轻吻住她湿漉漉的嘴唇,耐心地膜拜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手也在被子底下摸索,找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明知道温存甜蜜不过是漫长人生的片刻一景,可宋安娜仍是有种莫名的心悸,与天雷勾动地火相比,她更偏爱此刻的指尖相抵,有种携手走下去的暖意。

    曾几何时,也希望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携手共进,求个天长地久。

    可老天不给她天长地久,比如陆琛。她全身一抖,竟落下泪来。在一个男人身下享受欢愉,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在别人看来,未免显得太造作矫情。

    “怎么了?不舒服?”

    陈峰喘息着抬起头,仍不忘啃了啃她的下颌,有汗沿着鬓角淌下来,房里空调开着,八月底已经有了秋意,他却热得不行。

    宋安娜摇摇头,她反应过来,这时候不该想太多,陆琛已经是过去式,她现在应该忠于的,是眼前这个守护她的男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此刻的陈峰竟格外迷人一些,双眼炯炯,眉目疏朗,那种沾染了几丝情动的眼色看得她有些瑟缩。这种眼神儿,她身为女人,再明白不过了。

    陈峰顿了一下,似乎在评判着她有没有撒谎。半晌,他重新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眉眼和唇瓣,一路向下,青色的胡茬最终扎到了她的锁骨下方,雪白饱满的胸上。痒,还有些麻酥酥的,宋安娜心跳立即加快,那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犹如着了火,四肢百骸都无力酸软起来。

    “别”她在他颇为娴熟的动作下几乎化作一滩水,低低喘息着拒绝,想要躲开,几乎承受不了他的热情。

    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异常粗重凌乱,在耳边放大,听着便是一种蛊 惑。

    “娜娜,好像你从来没有表露过对我的感情”

    他嗓音沙哑,带着引/诱和性/感,刻意用那灼热的气息撩动着她的心,凑近了亲吻着她精致小巧的耳垂。

    “我、我喜欢你”宋安娜咬牙,一口气喊出来,生硬又勉强,听得疯子皱紧了眉头,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心房处!

    “坏姑娘!”他喃喃,拉开她的腿,跪在她腿间,仔细欣赏内里的景致,还伸手蹭了蹭,换来她的娇呼。自他手上传来的热度吓了宋安娜一跳,她下意识想合拢,无奈脚踝被他抓着。

    “不要害羞,反正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了。”

    陈峰的语气一本正经,啄了啄她的唇角,舔着那上面未干的唾液,满足地眯了眯眼睛,脸上是极不配合的坏笑。

    “下流。”

    “我才不下流,我是正人君子,在外面我光明磊落,在床上嘛”

    他大概是看出她的腹诽,故意不把话完,邪笑着上下其手。从她的脚跟一路来到小腿,在膝盖处短暂停留,又继续往上,摸着那细白的肌肤,点燃一簇簇火苗。

    体温节节攀升,宋安娜的发鬓也被汗濡湿,脑子里越混沌,一双眼就越亮,好像是一只夜里巡行的猫,骄傲而高贵。

    她乖巧,顺从地迎合着他的索取,如同溺水的人抓着浮木,她紧抱着陈峰,闭眼承受。深吸一口气,陈峰轻嗅着来自她身上的馨香,明明两个人洗发水沐浴露用的是同样的,但他就是觉得她格外香甜,有种想要将他拆吃入腹的冲 动。

    今儿,他是不会再错过了,要定了她。

    唇被蹂躏得微微红肿,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双颊绯红,此时的宋安娜,就是狼嘴边的肉。

    “跟你了注定是我的人,还怕?还羞?”

    察觉到她浑身的紧张,他轻笑,顶了顶她的腿心儿。

    听他这么一,宋安娜睁圆了眼睛,猛地用力抓着他的肩膀,主动翻上来,骑在他腰上,右手食指比在他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谁怕了?别动,我来。”

    嗓音微哑,夹着三分清醒,两分迷醉,剩下的则是媚 惑,疯子直直看向她,艰难地咽了一口,老老实实不动了。

    宋安娜蹙着眉,一点点调整着两人的姿势角度,咬着嘴唇儿,慢慢地适应着,直到那种浅浅的撕裂感传来,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逞强了。

    可她不想在陈峰面前流露出太多脆弱,于是咬咬牙,摆着腰动了一下,果然惹来他的阵阵闷哼,于是也得意起来,坏心眼儿地又动了几下。陈峰终于无奈,道:“这样下去,我非被你弄死不可!”

    她笑,俯身吻了吻他,滑落的头发全都洒在他前胸,终于不再那么疼,开始起伏。他抓了一把那蜷曲的发丝,细细地缠在指头上把玩,咬着她的耳垂,不时低语几句,朦朦胧胧的,宋安娜听不大清。

    她的生疏令他感到愉快,又有些无法满足的痛苦,很快,陈峰翻过来,不许她再折磨自己,撩开她汗湿的发,只见宋安娜潮红的脸上都是细汗,爱怜地吻了吻,扳回这次“大战”的主动权。

    他早知道,她和自己多么契合,从那唯一的一夜就知道了。

    身下的女子,蛇一般柔软妖娆,单腿缠着他的腰,令他欲罢不能,怎么都不想结束,他闭上眼,精准而用力,咬着牙一次次进攻深 入,直到她再也受不了,剧烈战 栗

    ****

    涟漪的预产期越来越近,陆琛的计划也在安排当中,就在预产期的前一个星期,她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祖祖要回国了。

    深夜,她接到一通来自英国的长途电话,询问她是不是陆建廷的女儿,她答是,对方便,三日后,会把祖祖送回来,约定好接机的时间地点后,她激动的抱住陆琛,嚎啕大哭,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她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老公,祖祖真的要回来?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是的,祖祖要回来了,他真的要回来了。”

    陆琛凝视着她,用眼神传递这不是一场梦。

    “你掐我一下,我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涟漪此刻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当初知道自己怀孕时的心情一样,陆琛狠狠掐了她一把脸蛋“怎么样,疼不疼?”

    “疼,很疼!”

    她点点头,喜极而泣。

    “那该相信这是真的,不是做梦了吧?”

    “嗯嗯!我相信了,我赶紧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要是知道祖祖回来,一定开心死了”

    “别。”

    陆琛制止她:“现在都几点了,凌晨一点,你现在告诉他们,你是想让他们后半夜不睡了么?”

    “为什么?”

    涟漪迟疑了一下。

    “高兴晕了呀,就跟你现在一样。”

    她想想,倒也是。结果这一晚,真如陆琛的一样,她高兴的再没合过眼。

    三日后,她与陆琛到机场接祖祖回家,在去机场的路上,她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一个劲的问陆琛:“你我现在怀孕,挺着个大肚子,祖祖他还能认识我吗?”

    陆琛哭笑不得:“你挺个大肚子你就不是方涟漪了?你这张脸又没变,他怎么会不认识?”

    “那你我们分开了几年,感情会不会变淡?他会不会像我期待见到他一样期待见到我?”

    “这个嘛得问祖祖了,我也不好。”

    涟漪立马便纠结了,抿着唇,皱着眉,十根手指绞来绞去。

    “马上就要见面了,见了面后你想知道的答案全部都会有,暂时呢就什么也别想,反正想了也没用。”

    车子抵达机场,在等待的过程中,涟漪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激动还很紧张,陆琛一直牵着她的手,能够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他安抚她:“你别紧张,是接人又不是送人,你这情绪波动的未免太大了。”

    她嘴上答应:“好,我不紧张。”可心里,依旧紧张的不行。

    九点二十五分,一架从英国返程的客机降落,在熙熙攘攘出来的人群中,几乎只是一眼,涟漪便与祖祖同时认出了对方,眼泪顷刻间滑落,她的祖祖终于回来了,三年不见,他长高了许多,病情痊愈后,脸色也不再如小时候那般苍白,而是正常人的红润,从没像这一刻,是如此感谢父亲陆建廷,虽然让她经历了一段漫长而又痛苦的与亲人分离的岁月,但是,却还给了她一个健康的弟弟,一个再也不会被病魔折磨的弟弟。

    方祖祖走到她面前,21岁的他,已经高出她半个头,用沙哑的嗓音轻唤一声:“姐”

    涟漪的眼泪顿时便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她紧紧地抱住弟弟,失声痛哭:“祖祖,欢迎回家”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内,这团聚的一幕感动了无数人的目光,机场这种地方从来就不缺乏这样团聚的场面,可为什么偏偏他们的团聚感动了别人,正是因为他们之间,那种不需要言就能让人感受到的深厚情意。

    有太多的话想要跟弟弟,但不急于一时,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今生今世,再不与弟弟分离。

    祖祖与姐姐相拥哭泣了很久后,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陆琛,重重的喊一声:“姐夫”

    陆琛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感概万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行人回到梦园的别墅,涟漪一路上只是抱着弟弟哭,什么话也不问,到了家,才开始从头问起,问他当初去英国发生的所有事,一个细节也不放过,从祖祖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慢慢接受,她一边听一边抹眼泪,好像弟弟不是去治病,而是从人间地狱走了一遭般。

    姐弟二人团聚,真的有不完的话,当天晚上,陆琛体谅涟漪刚见到弟弟,需要相处的时间,便主动提出让涟漪和弟弟一起睡,涟漪很开心,祖祖临睡前给父母打了一通电话,祝玉叶得知儿子已经回国,当即在电话里痛哭不已,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他们有太多的想念和牵挂,只是一直都不表露出来,因为不敢想所以假装不想,夫妻俩人悲恸的哭声让坐在床另一头的女儿,都听得真真切切。

    祖祖也哭了,从下午见到姐姐他的眼泪就没止住过,尽管看起来已经像个小男子汉,其实心里还是脆弱的不行,当初他是强行被带离父母身边,虽然后来已经习惯了孤独的生活,但对于当时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来,还是极其残忍心酸的。

    挂了电话,祖祖还在哭,涟漪走到弟弟面前,把他的头抱到怀里,轻拍他的背,像妈妈的手一样,拍一下一声:“祖祖不哭祖祖不哭”

    “姐,以后不要再让陌生人把我带走好不好?”

    “好。”

    “不管是为了我好,还是有其它别的原因,都不要再让我离开你们好不好?”

    “好。”

    “即使我被迫离开了,也不要一直对我不闻不问好不好?”

    “好。”

    涟漪背过身,拼命咬着唇,不想让弟弟听到自己的哭声,她知道,弟弟出这番话,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她想不到的心酸和害怕,她不敢去想他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只要稍微一触及,心就像被揪住一般疼。

    孤独不可耻,孤独只是很可怕。

    “姐,我要做舅舅了是不是?”

    “是的,你要做舅舅了,都外甥像舅舅,所以姐的孩子一定会像我们祖祖,即使眉眼不像,性格也一定要像,像我们祖祖一样坚强,一样乐观,一样懂事”

    祖祖终于笑了,是从见面后到现在,第一次露出笑容:“听姐这样,好像我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全部都值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姐弟二人聊到天明,也未能把过去几年的时光全部补回来。

    清晨,陆琛看到老婆顶着一双熊猫眼,是即心疼又无奈,一边拿冰袋给她敷眼,一边训斥:“就知道你们肯定要一夜的话,早知道不让你们睡一起了。”

    嘘——

    涟漪作个噤声的动作:“小声一点,他刚睡着,别把他吵醒了。”

    呵陆琛哭笑不得:“你这未免关爱的过头了吧?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隔了百十米远,也能把他吵醒?”

    “他睡觉易惊,一点动静都会醒,还是小声点为好。”

    “行,行。”陆琛点头:“咱爸妈知道祖祖回来了吗?”

    “知道了,昨晚打的电话。”

    “他们要过来吗?”

    “我妈老毛病又犯了,这两天走不了,祖祖先陪我几天,反正我孩子也快生了,等我孩子生了后,我妈要是能动的了身,就和我爸过来,要是动不了,我就和祖祖一起回去。”

    “那怎么行,你还得坐月子呢,你听谁过哪个女人月子里回娘家的?”

    涟漪语塞:“那不然到时就让祖祖一个人先回去,我满月了再回去。”

    “这还差不多。”

    陆琛摸了摸她的头,一副我老婆真听话的欣慰表情。

    “不过涟漪——”

    “嗯?”

    “我要跟你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蓦然间,涟漪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25号我和独眼黑猫就会行动,现在只差三四天了,而你的预产期也就在这个时间段,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危,我想把你们送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产,可以吗?”

    涟漪表情一愣,他曾经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把她送走。

    知妻莫若夫,陆琛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上承诺:“你放心,我不送你去很远的地方,就在本市,我已经让苏亦正秘密准备了一套房子,除了他和我,还有我妈,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涟漪还是犹豫不绝,陆琛又道:“只住几天而已,等我解决掉这里的一切潜在危机,就把你接回来。”

    “哦对了,你可以让祖祖陪你一道去,你们姐弟也好做个伴。”

    涟漪悠悠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问:“陆琛,一定要这样吗?”

    “我也是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着想,你知道,我能失去所有,却唯独不能失去你和孩子,你们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

    “我不是这个,我是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没有赶尽杀绝,我已经按你的意思,给陆康留条活路了。”

    “可我还是不希望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既然你能失去全部,为什么就不能带我和孩子离开这里,远离险恶,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已经走到这一步,是不可能再停下来的。”

    陆琛摇头,涟漪顿时觉得心凉。

    她一直反对用残酷极端的方式去解决人与人之间的恩怨,可无奈的是,她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23号,距离他计划的前三天,涟漪和祖祖被送到了一处隐蔽的星湖别墅,那是一幢比梦园还要大的房子,站在屋子中央,就如同站在宫殿里一般,连话都可以听到一模一样的回音。

    客厅的左面墙是一整块玻璃,坐在沙发上就可以欣赏到外面的风景,外面印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芦苇林,风一吹,芦苇摇摇晃晃,倒是个很适合静心养胎的地方。

    陆琛走到落地窗前,对凝望着玻璃墙外芦苇林发呆的妻子:“涟漪,暂时就委屈你一下,在我没有来接你之前,你一步也不要离开这个房子。”

    “知道了。”

    涟漪面无表情的答应。

    她的心情很复杂,一边也想替父亲报仇,一边却又害怕,总觉得若伤害别人的性命自己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我就走了,到25号之前我不会再过来,这期间我妈会过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她,最多一个礼拜,我就接你们回去。”

    “嗯。”陆琛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到外面停着的车子旁,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涟漪突然又跟出来:“陆琛。”

    “怎么了?”

    “我忘了跟你,今早起来,我的眼皮又开始跳了。”

    陆琛没好气的笑笑:“你这迷信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她咬咬唇:“有过几次灵验的证明,你还认为我是迷信吗?”

    她也觉得很奇怪,每次就像是有感验般,只要她的眼皮一跳,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一直很相信自己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惜的是,陆琛从来就不相信。

    “是的,我认为那是迷信,所以,不要再了,现在我需要的,是你给予的支持。”

    陆琛完,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他的车在她眼中渐渐缩小,最终缩成了一小块黑点,她的眼神很茫然,口中喃喃自语:“其实我不是忘了,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所以我才懒得,没想到我了,你却还是不信。”

    当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恶梦,那个梦一度摧残她的心灵,她梦到一具尸体被人搬来搬去,但她却不知道那是谁的尸体,醒来后,额头上全是汗,祖祖坐在她的床边,担忧的望着她:“姐,你怎么了?一直在喊着不要不要,做恶梦了吗?”

    她心有余悸的点头:“是的。”

    不知道祖祖能不能体会她的心情,但她实在现在心情很乱,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她握住弟弟的手“祖祖,你你姐夫会不会有事?”

    祖祖微笑:“不会的,姐夫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前两天,她已经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事全部告诉了弟弟,祖祖虽还是半大的孩子,却极其懂事,竟也能给她不少的宽慰,甚至让她惊喜的事,从前什么也不会的弟弟,现在竟然连照顾人都照顾的无微不至,会做饭,会洗衣,会打扫卫生,不愧是在逆境中生存下来的人。

    “你姐夫就是我的天,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天就等于塌了,这么几年,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从来就没有平静过,我不想让他做这样的事,可我也无力改变,他不是一个轻易做决定的人,但一旦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这心啊就总是不踏实”

    “没关系,我相信姐夫他自有分寸,姐姐你也要相信他。”

    “你怎么跟你姐夫一样,总要我相信,我不是不相信,我是害怕,担心,你明白吗?”

    “明白,但是如果放过那帮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吗?你怕是会比现在更担心吧?”

    祖祖一针见血,这也是涟漪自打知道陆琛的计划后,内心一直苦苦挣扎的源头。

    姐弟俩不再谈论这件事,上午婆婆拎着大包小包过来,一见面,涟漪就追着她问陆琛的情况,婆婆则劝她不用关心太多,安心养胎就可以了。

    江桦下午离开后,涟漪便打电话给陆琛,最后希望他可以再慎重考虑一下,朱三元一帮人也不是傻瓜,倘若识破了他的计划,那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定会招来极大的祸事,可陆琛的态度却很明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不成功那便成仁

    第三天,也是就25号,真正决定性的重要日子,涟漪头一晚已经一夜未眠,她害怕睡着,害怕做到一些不吉利的梦。

    天一亮,她就给陆琛打电话,依旧要他三思而后行,陆琛面对她紧张的心理,觉得很困扰,索性关了机,一心一意的实施他的计划。

    涟漪后来又打陆琛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偏偏她的眼皮又跳个不跳,她无法形容那种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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