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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骧默默的跟在两个黄衣少女的身后,心中计画着见到玉面婆婆之后,如何向她禀陈全盘经过。
当然,为了事体的不被外泄,第一件事是请玉面婆婆摒退左右服侍的玉女使者,其次再谈汤婉蓉的事。
一想到汤婉蓉,他心中就有气,但是想到她自幼失去了母亲,念她可怜,也就决定在玉面婆婆面前,尽量为她遮拦。
心念间,业已走完回廊,随着二女身后登桥,举目一看,眼前顿时一亮。
只见这道拱桥的尽头,就是中央巍峨大殿的角门,而角门之内,即是殿前的玉栏广台。
在中央大殿的前詹下,相对站立着一对对的黄衣背剑少女,而在殿门前的广台上,整齐的站着方才在前引导的乐女。
马龙骧一走进大殿的角门内,其中一个女警卫,立即朗声高呼:“马少庄主到!”
呼声甫落,列队站在广台上的乐女,立即奏起悦耳的音乐。
乐声一起,前面引导的两名少女,步子立即加快了下少。
马龙骧一面含笑前进,一面向左右肃立相迎的黄衣少女颔首为礼。
走至殿门内一看,马龙骧的目光再度一亮。
只见整个大殿内,一色杏黄,唯独由殿门直达内殿的一条七尺地毯,是鲜艳夺目的腥红绒织成的。
在地毯两边,同样每隔五尺,便有两名黄衣背剑少女相对肃立着,直达内殿高台前。
马龙骧举目前看,只见七八尺外的内殿前缘,竟是一座横广高阶,上面有薄如蝉翼的金丝纱帐垂下来。
由于外殿内椽上悬着金漆匾额,无法看到广台上面的陈设。
再前进约两三丈,突然发现一身黄衣,面带微笑的玉面婆婆,正手扶着金漆拐杖,站在广台上迎接他。
马龙骧一见,立即将脚步加快,同时引导的两个黄衣玉女使者也停身退回两边,而绒毯左右的女警卫,也没有了。
将至广台高阶前,马龙骧加速前进数步,立即跪在台前。
同时,俯伏在地,恭谨朗声说:“骧儿叩见师伯万福金安!”
高立台上的玉面婆婆,赶紧肃手,慈祥的笑说:“骧儿,快些起来,到上面讲话!”
马龙骧恭声应是,叩首起身,登阶向高台上走去。
登上高台,才发现台上仅有杏黄锦墩和玉桌,以及玉面婆婆方才乘坐的软杨,除此,再没什么了。
在两丈见方的高台上,铺着整方的淡黄绒毯,内殿虽然宽敞,除了台角站着一个年仅十二岁的黄衣小女孩之外,整个内殿没任何玉女使者。
马龙骧看了这情形,断定玉面婆婆对他的前来以及他现在的处境,似乎已知道了个大概,为了谈话方便,才将人等支开。
登上高台,再向玉面婆婆欠身为礼,方始分别就座。
玉面婆婆依然盘膝坐在软杨上。
马龙骧则坐在玉桌前的锦墩上坐下来。
玉面婆婆一俟马龙骧坐好,小女孩送上香茗后,立即关切的问:“骧儿,方才在宫外听到那声暴响,知道你的‘天罡神功’已经练成了,这是一件可喜的事呀!”
马龙骧欠身恭声说:“多谢师伯关注。”
玉面婆婆说:“据在外边注视武林局势的部属回来向我报告,传说天王庄的少庄主在落雁峰下,一人力毙时下三名高手”
马龙骧欠身说:“就是骧儿。”
玉面婆婆一惊,急急问:“那马腾云呢?”
马龙骧压低声音说:“他当场死了!”
玉面婆婆听得浑身一颤,变色问:“他是怎么死的?”
马龙骧见问,不自觉的游目看了一眼站在殿外的黄衣少女等人。
玉面婆婆说:“你放心讲好了,她们即使听到也不会传出去。”
马龙骧虽然相信外面的玉女使者们不敢随便将他和玉面婆婆谈话的内容张扬出去,但他觉得还是谨慎的好。
是以面现难色,神色迟疑,欲言又止。
玉面婆婆一见,立即慈祥的笑了,随即望着那个肃立一角的黄衣小女孩,做了个手势,同时淡淡的说:“泄漏谈话内容者,死!”
黄衣小女孩,立即走到台口,朗声说:“奉圣母面谕,全殿回避,泄漏谈话内容者,死。”
话声甫落,只见所有肃立大殿内的黄衣玉女使者等人,纷纷面向高台,躬身施礼,转身静静退了出去。
玉面婆婆慈祥的一笑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讲讲全盘经过了!”
马龙骧见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小女孩一人了,自然放心了,是以从神功圆满说起,逐步的将全盘经过扼要的说了一遍。
玉面婆婆越听神情越凝重,最后她说:“这么说,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真正的身世了?”
马龙骧立即颔首黯然,恭声应了个是。
玉面婆婆吁了口气说:“既然你亲自前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应该由何处说起,现在你可一件一件的问,问到我可以告诉你的,我自然毫不保留的告诉你,不过,遇到我不太清楚,或不便说的事,也只有留待将来潇湘妹妹告诉你了。”
马龙骧听了玉面婆婆的话,知道自己身世十分复杂,因而断定,今天虽然见到了“玉面婆婆”但并不一定能问得清清楚楚。
是以,颔首应是,首先郑重的说:“请问师伯,骧儿的生母是否就是恩师莲花洞主?”
“玉面婆婆”说:“不错,就是潇湘妹妹。”
马龙骧心中一阵难过,又问:“家母在离开莲花峰,前去魔窟时,为什么仍不愿将她老人家以往的经过,以及骧儿的身世告诉骧儿呢?”
玉面婆婆依然迟疑了一下说:“这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马龙骧叹口气说:“请问师伯,骧儿的父亲,就是天王庄马老庄主吗?”
玉面婆婆微皱眉,久久才说:“这要问你母亲,看她怎么说了!”
马龙骧心中一惊,不自觉的急声问:“这么说,马老庄主并不是骧儿的父亲了?”
玉面婆婆面有难色说:“现在我不便答覆你这个问题。”
马龙骧急急说:“马腾云是下是我弟弟?”
玉面婆婆点点头说:“是两个母亲。”
马龙骧惊异的问:“这么说,马老庄主也不是马腾云的父亲了?”
玉面婆婆凝重的说:“这问题牵涉很广,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马龙骧这时已肯定天王庄的马老庄主已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却不知自己生父是谁,看来河畔小村上的屠老英雄,也不十分清楚他父亲是谁。
他知道玉面婆婆可能知道他的生父是什么人,只是此时她绝对不会告诉他那人是谁。
他回想在天王庄时,曾问到王夫人,他和马腾云的相貌,是否像马老庄主时,王老夫人曾毫不迟疑的说“不像”
现在想来,才知道马老庄主并不是他和马腾云的生身父亲。
是以,迷惑的望着玉面婆婆,关切的问:“师伯,这么说,骧儿不姓马了?”
岂知,玉面婆婆说:“你姓马!”
马龙骧一听,顿时楞住了。
玉面婆婆立即改变话题说:“有好多问题,必须由你的母亲回答你,现在,你可以问些别的事了!”
马龙骧一定心神,想了想才问:“魔窟是一个什么组织,它的总坛师伯可知在哪儿?”
玉面婆婆见问到魔窟,不禁有些生气的说:“所谓魔窟,就是指‘万尊教’的总坛,他们的总坛位置很神秘,有时会令人发生错觉,闹不清真正位置。”
说此一顿,略微沉吟后说:“有人怀疑他们的总坛在九疑山内,但进入山区侦察的人,大都没出来,即使有人通过山区,出来也说没看见什么。”
马龙骧直觉的说:“没有出来的人,可能是被他们软禁起来,能够通过山区的人,如非确实没发现,便是被他们收买了。”
玉面婆婆表示同感的说:“不错,很多人都作如是想,但事后却又发现那些曾经通过九疑山区的人,的确没有令人可疑之处。”
马龙骧立即懊恼的说:“那天在莲花谷,骧儿震毙天戌将军后,汤婉蓉如不杀死那魔窟软徒,骧儿也许会问出魔窟位置来。”
玉面婆婆说:“如果汤婉蓉不杀死那名敦徒,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马龙骧不解的问:“为什么?师伯!”
玉面婆婆解释说:“因为每一个魔窟教徒的口中,都有一粒极毒的药丸,只要将毒丸咬破,不出七八步的时间,便气绝身死了!”
说此一顿,又说:“试问,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你能问出什么事情来?”
马龙骧却不以为然的说:“难道万尊教徒,个个都不怕死不成?”
玉面婆婆正色说:“蝼蚁街且偷生,为人岂不惜命?”
马龙骧一听,立即直觉的说:“只要他们也怕死,骧儿就可问出他们总坛的位置在何处!”
可是,玉面婆婆却说:“魔窟却有非令他们必死的办法。”
马龙骧听得一惊,说:“莫非他们还有更狠毒的办法下成?”
玉面婆婆微一颔首说:“不错,他们先把所有教徒的父母妻子,尽量纳入严密控制之下,只要有某一个人被擒未死,立即逮捕他的全家,如果再泄漏了教中组织和总坛的位置,那人全家大小,便悉数遭杀!”马龙骧听得怒气上升,不由恨恨的说:“这真是个万恶残毒的组织。”
玉面婆婆说:“那天在莲花峰下发现了魔窟高手的行踪,我当时判断,可能是巨目天王已侦知你母亲的隐修洞府”
马龙骧忙插口说:“听汤婉蓉说,天戌将军等人是来找师伯”
话末说完,玉面婆婆含笑打断他的话说:“傻孩子,他们若是来找我,他们应该到太白山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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