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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了!
“我是谁?”顽童掀了掀鼻子,做出一个调皮的鬼脸,接着道:“你是问我姓什名谁?老夫姓名已经几十年没有用着它了!”
梁上伸手莫八听得像遇到妖魔鬼怪似的,两眼注看了顽童机伶伶抽了个寒噤!’顽童“咭咭”笑了又说:“老夫是‘十一加三’中人,对,‘幻觉生’孙凯,就算老夫的姓名、称号吧!”
“‘十一加三’?施鸣峰听得像脑袋挨了一棍,不禁诧然呆住,半晌才喃喃说:“又是一个‘十一加三’。”
他忍不住又问道:“您您认不认识一位‘嘉禾生’游子仁老前辈?”顽童“咭咭”笑了说:“这‘死胖子’我怎么会不认识呢,说来还是我孙凯的小兄弟!”
施鸣峰听得暗暗称奇不已“嘉禾生”游子仁满头银发,看他高寿少说在八十开外,你这一个小家伙,又有多少岁呢?
梁上伸手莫八可能跟施鸣峰有同样的想法,他眯了眯眼,冷冷道:“喂,小鬼,你有多大年纪啦?”
“幻觉生”孙凯扭转脸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笑了说:“小偷儿,你家爷爷的爷爷有多大,我就有多大!”
梁上伸手莫八一撇嘴,冷冷道:“鬼才相信!”其实他是嘴上硬,心里早已相信了!
“幻觉生”孙凯朝倒死地上的“酒尸”卜乙和尚看了看,小手一指莫八却冷冷说:“你这小偷儿亏你想得出这样一个缺德的歪主意,老天爷有灵,不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才怪!”
施鸣峰听幻觉生孙凯说这话,知道他已潜入大殿多时,只是自己两人没有发觉而已!
他含笑地说:“孙老前辈,这大和尚的尸体,你看怎么办?”
孙凯一耸肩,笑了道:“死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梁上伸手莫八“嘻嘻”笑了说:“小鬼,兄弟的主意想把这贼秃驴尸体,藏进佛龛里去!”
幻觉生孙凯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他扫了眼,道:“废话,是你自己的鬼主意,推到你兄弟的身上!”
梁上伸手莫八脸膛一红,接着又说:“小鬼,不管谁的主意都行,看你能不能把这具胖和尚的尸体,照式盘腿跌坐,把他装进佛龛里,给他做一尊活菩萨!”
幻觉生孙凯绽脸一笑,道:“小偷儿,这很简单嘛!出家僧尼死掉后,都是坐化归天的!”
梁上伸手莫八摇头说:“别慌,我下面还有话,你说我笨肚肠,我倒要请教请教你鬼灵精了。”
施鸣峰听得暗暗嘀咕,不知这位莫大哥又要想出什么刁钻古怪的鬼主意出来了!
幻觉生孙凯点头含笑说:“小偷儿,你尽管把难题提出来好了!”
莫八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说:“把老和尚尸体盘腿跌坐,装进佛龛里,不算是桩难事。”
他说到这里,一指旁边这具泥塑木雕的佛像,接着又说:“小鬼,你把老和尚尸体装进佛龛后,要像这具小泥菩萨一样,又硬又结实,十年百年不会腐烂掉!
旁边的施鸣峰听得一震,这莫大哥的鬼主意可想到家了,人是血肉之躯,三寸气一断,这具尸体岂有不腐烂掉的道理,而且还要又硬又结实,跟这具泥塑木雕一样,真荒天下之大唐了!
幻觉生孙凯微微点头道:“小偷儿,老夫把你提出来的难题解决,你又将如何呢?”
“你能做到,咱梁上伸手莫八就‘服’你啦!”
“废话!这个‘服’字看不到,拿不着,又有什么屁的用处!”
“小鬼,你说该如何呢?”
“老夫把胖和尚这具尸体,照你说的完全做到,你跪在地上,叫老夫三声‘爷爷’!”
“你吹牛屁,冒大气,只说不能做又如何呢?”
幻觉生孙凯听他说这话“咭咭咭!”的笑了起来!
施鸣峰听到这股笑声,心头暗暗一怔,这笑声虽然像孩童们的嘻笑声,却是沉迫有力,使人听之耳朵里会激出一股“嗡嗡嗡”的回响声!
孙凯笑声落,颔首冷漠地说:“老夫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立即退出‘十一加三’之例,从此江湖上没有我幻觉生孙凯此人!”
梁上伸手莫八虽然不知道“十一加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从他脸色神情看来,似乎不是一件平凡的事情!
莫八点头道:“行!咱们就一言为定!”
幻觉生孙凯把“酒尸”卜乙和尚尸体扶起,用手轻拍尸体的四肢骨节,把他形成盘腿趺坐的状态。
幻觉生孙凯转脸对莫八说:“小偷儿,你把尸体扶住,别给他倒下来!”
梁上伸手莫八这张嘴永远不会饶人的,碰到任何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占点小便宜才甘心。
他一手把尸体背后托住,嘴上揶揄地道:“要用我莫八手扶尸体,咱们就别打赌啦!”
孙凯朝他一笑,说:“小偷儿,别慌,等一下就不用你扶了!”
这时,只见幻觉生孙凯亦是盘腿趺坐,面孔对准了尸体,两只嫩白的手掌缓缓朝尸体顶上推吐而出!
不多时,他两只手掌心,冒出一缕缕淡薄的白霜,这缕白雾好像通灵似地注入“酒尸”卜乙和尚眼、鼻、耳、口四处孔穴!
旁边施鸣峰看得心里大奇,这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是什么功夫!
孙凯掌心白雾注入尸体头上“窍门”经有盏茶时间,尸体头顶上彷佛炉灶蒸笼似地冒吐出一阵阵白雾!
两手托住尸体的莫八,看得惊叫起来,道:“唷!我的妈,这贼秃驴返魂过来啦!”
他说出这话,也顾不得尸体倒不倒下,连跌带爬溜到一边去了!
这具趺坐的尸体,并没有倒下来!
孙凯掌心薄雾,汨汨灌注输入尸体的体内,尸体头顶的白雾愈来愈浓密!
这时只见这具肥硕臃肿的“酒尸”卜乙和尚尸体,在这不可思议的演变下,竟渐渐削瘦拢来!
他浪迹江湖到现在,可以说眼前看到的事,是他无法运用智慧所能解释、想像的!
经有半个时辰光景
这具肥肥胖胖的尸体,已变得半斤八两肉,削瘦如柴了!
这时见幻觉生孙凯从地上站起来,他含笑地对莫八道:“小偷儿,你在这具尸体上打一拳,愈重愈好!”梁上伸手莫八一撇嘴,心里对孙凯这门功夫有点怀疑,他一听对方这么说,冷冷地“哼!”了声,运使周体的劲力,挥出右拳,猛朝尸体背脊处打下!
莫八出手这一打,杀猪似地怪叫起来:“啊唷!我的妈痛死了!”
他的右拳好像击在一块坚硬无比的钢铁上,拳骨手指几乎根根折断,痛得眼泪直流出来!
施鸣峰看得狐疑,不禁向孙凯道:“孙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幻觉生孙凯朝莫八“噗!”的笑了声,转过脸向施鸣峰道:“老夫用本身内家功力,将这具尸体中所有‘水气’,已完全逼出体外,现在剩下的尸体骨、肉,和已凝结成固体的血块。现在这具尸体,已变成石岩钢铁一样,千百年亦不会腐蚀朽化了!”
施鸣峰听得惊诧不已!
孙凯接着向莫八道:“小偷儿,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夫跟你这场赌注,谁输谁赢已经定啦,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上伸手莫八看了两只受伤的手,苦了脸硬嘴大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输就输了有什么关系!”
幻觉生孙凯“咭咭”笑了说:“小偷儿,输有输的条例,赢有赢的条例,你还不跪下地叫老夫三声‘爷爷’!”
梁上伸手莫八嘟起嘴,诉苦似地道:“咱莫八这把年纪,叫你这样一个红裤绿袄,扎了小辫子的娃娃叫‘爷爷’,在咱莫八三代祖宗跟前,亦交不了这笔帐!”
孙凯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大声道:“老夫‘百龄人瑞’,还不配做爷爷!”
“百龄人瑞”连施鸣峰听得亦惊诧称奇起来。
梁上伸手莫八咧嘴嘻嘻笑了起来,说:“喂,你要我叫你‘爷爷’可以,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今年高寿有多大了?”
他接着又揶揄地道:“你这一付模样,叫谁看来,都会认定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嘛!”
幻觉生孙凯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是老夫心头一桩别扭事,咱们先把和尚尸体放进佛龛里,再慢慢告诉你们!”
三人一番折腾以后,将“酒尸”卜乙和尚肉身尸体穿上“彩衣”放进佛龛后,抬到横桌上端供下。
施鸣峰感慨地说:“从此‘酒尸’卜乙和尚的江湖行踪,除了我们这里三人之外,永远是个‘谜’了!”
“这老和尚嗜酒如命,还是一个武林上阴险歹毒的魔煞,可是在鬼使神差之下,他会有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收场!”
幻觉生孙凯转脸朝他看了眼,老气横秋地说:“年纪轻轻的小娃娃,说出这么消沉的话来,世界上坏人不死,好人又如何活下去呢!”
施鸣峰听孙凯叫自己“小娃娃”再看他这打扮,红裤绿袄,后脑袋拖了根细细长长的小辫子,不由啼笑皆非起来!
孙凯看了大殿放了的这尊泥塑木雕佛像,摇头自语地说:“一座庙里放了两尊大佛,一个已经坐定宝座了,一个让他回西天吧!”
孙凯说过这话,只见他右掌朝佛像缓缓推吐而出,一股轻柔无比的风势,从掌心袅袅而出。
这尊泥塑木雕的佛像,给这阵软风吹过,好像烈日融雪似地竟成了一堆泥尘!
施鸣峰,和梁上伸手莫八看得骇然震住,天下竟有这种神乎其事的武功!
幻觉生孙凯同两人解释似地说:“老夫笃信佛祖,万万不敢对佛爷有轻慢之处,刚才我毁掉的这尊佛像,并非是正统之列,所以老夫才敢把他除掉!”
梁上伸手莫八等得不耐烦道:“喂!你别婆婆妈妈了,快告诉我们你高寿有多大,怎会是这样一个乳臭未退的小鬼一样。”
孙凯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他瞪了下,转脸又“咭咭”笑了说:“你不是一个‘小偷儿’,该是一个‘笨贼’才对,你们在嘉禾城东门外古庙里,干下这桩‘谋财害命’的勾当,九嶷山‘南天堡’就此地咫尺之间,万一吕奎心里突然起疑,找来此地古庙,你小偷儿就惨啦!”
施鸣峰听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孙老前辈说得很对,咱们先离开这里古庙才是!”施鸣峰、梁上伸手莫八,和幻觉生孙凯三人,离湘南嘉禾县后,往湘中一带而来。
梁上伸手莫八碰了孙凯一鼻子乌灰,愈想愈气,满肚子的不舒服!
三人走离嘉禾县一段路后,莫八忍不住大声的向孙凯问道:“喂!我们话还没有说完,你该讲下去才是。”
幻觉生孙凯听他追问这事情,显得几分憋握而非常不自然,他轻轻叹了口气,才道:“这事情该从三十年前说起才是。”
“三十年前?”施鸣峰听得一怔,转脸朝这个红裤绿袄的“小娃娃”看去,心里暗暗嘀咕,三十年前该是你上一辈子的事啦!”
孙凯接着说:“那时候我年纪有六十开外,学得一身绝技,在当时武林中薄有声誉。”
旁边梁上伸手莫八,一边走一边拨动手指在算,嘴上喃喃地道:“三十岁,再加上六十岁,算来真有一百开外啦!”
幻觉生孙凯纵目看了远处云天一角,在说:“当时江湖上传闻,大漠草原南天山有一宗稀世珍药‘西苓子’异物出土,习武之流能服下这味珍药,不但一身功力,剔髓换骨有极大的帮助,且能返老回童,青春永驻!”
梁上伸手莫八嘻嘻笑了插嘴道:“老不死想做少年郎,结果却成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儿了!”
孙凯朝他瞪了眼!
施鸣峰含笑问道:“孙老前辈,这味‘西苓子’珍药,结果给你老人家所得了?”
幻觉生孙凯点头说:“我经千辛万苦,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味‘西苓子’珍药,果然给我获到,原来是一棵仅小指粗细,长不到五寸的树根!”
孙凯感慨不已地轻叹了口气,道:“三十多年前,我年纪六十多岁,已满头灰发,数十年浪迹江湖,把我折磨得老态龙钟了!
我获得‘西苓子’珍药后,回到中原,这时整个江湖知道我取得珍药而为之哗然,我生恐夜长梦多,‘西苓子’遭武林高手觊觎所夺,就用酒泡煮,把这味珍药连汁带渣吃下肚里。”
施鸣峰听得出神,旁边梁上伸手莫八,却是一脸幸灾乐祸之色,笑嘻嘻的连连点头。
孙凯接着在说:“服下‘西苓子’药物后,果然一身体质前后判若两人,内家造诣较前添增数倍,心里不禁暗暗高兴起来,可是就在体内资质更易时,外形亦同时起了变化!”
施鸣峰忍不住问道:“孙老前辈,外型起了什么变化?”
幻觉生孙凯伸手把后脑袋这根又细又长的小辫子拉了过来“咭咭”笑了说:“过去老夫生了满头又粗又硬灰白的头发,不知怎么一来,渐渐都变成乌黑细软的头发了!
这还不说,这付老态龙钟的身体,突然挺直起来,满脸皱纹的脸膛,亦变得又嫩又白了。”
梁上伸手莫八揶揄地笑了笑说:“这不是很好吗,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秘方,你返老还童啦!”
孙凯替自己叫苦地喃喃说:“这样返老返童,老夫实在有点受不了,昂然七尺的男子汉,身体竟慢慢缩小下去,这样不到五年工夫,老夫就变成一个三尺儿童啦!”
施鸣峰听幻觉生孙凯说出这段闻所未闻的旷古奇闻,不由“喷喷”称奇起来!
幻觉生孙凯朝莫八一瞪眼,道:“小偷儿,凭老夫这一把年纪,能不能做你的‘爷爷’,你说。”
莫八一撇嘴,满脸不自然地说:“‘爷爷’就‘爷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爷爷’上面还要加个‘小’字,不然给人家听来,还当你是我亲爷爷了!”
幻觉生孙凯把两瓣红润的嘴唇一嘟,显出不屑之色的冷冷道:“我孙家世代清白,如果出了一个做‘小偷儿’的孙子,连三代祖宗都倒了楣啦!”
梁上伸手莫八听得一张脸膛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向孙凯瞪了眼,针锋相对地说:“人家年寿愈长愈高,道貌岸然,形相庄严,谁会像你愈长愈小,将来你百年身故,不用棺材盛装,找根手臂粗的竹竿放进去就行啦!”
幻觉生孙凯见施鸣峰忘形大笑,朝他盯了眼,他忽然想地问道:“小娃娃,你姓‘施’?”
施鸣峰见他说到自己身上,就点头说:“晚生姓施,叫施鸣峰!”
他一边说时,一边在手掌心上写出自己名字!
孙凯接着问道:“你是不是鲁西人氏?”
施鸣峰给他问得怔,诧异道:“孙老前辈,你怎么会知道”?
孙凯“咭咭”笑了说:“这是我猜测而已!”
“猜测?”施鸣峰心里暗暗嘀咕,天下这样大地方,你别处不提,就会找了个“鲁西”来问我?
幻觉生孙凯曼声地又道:“施少侠,钱西胶州湾这地方你可知道?”
孙凯改口称“施少侠”突然问出这话来,连旁边的莫八亦感到有点意外!
施鸣峰楞然道:“这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我怎会不知道!”
幻觉生“咭咭咭”又笑起来,接着道:“施少侠,那里听说有个“碧海庄”你知不知道?”
“‘碧海庄?’”施鸣峰给他问得头皮发炸,忍不住大声说:“孙老前辈,这是我施鸣峰的老家嘛!”
孙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施少侠,那是我问对啦!”
他转过脸朝施鸣峰做了个怪脸,又道:“这么说来‘量天玉尺’施维铭,是你一家人了?”
施鸣峰给他不重不轻的问得满腹狐疑,连连点头说:“他老人家就是我施鸣峰的父亲。”
说到这里,忍不住向孙凯道:“孙老前辈,你老人家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幻觉生孙凯“咭咭”笑了道:“盲人骑瞎马‘乱闯’,给我问对啦!”
施鸣峰见他含糊地说这话,紧接地问道:“孙老前辈,你你老人家认识家父施维铭?”
孙凯“咭咭”笑了说:“傻孩子,你父亲‘量天玉尺’施维铭,乃是武林中一位杰出人物,当然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名号啦!”
梁上伸手莫八走落半步,没有插嘴一句,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死盯了孙凯后影。
孙凯接着又道:“施少侠,你这次离家踪游江湖,是不是就为了寻访父亲?”
施鸣峰黯然点头道:“他老人家离家三载,音讯全无,不知他吉凶如何,是以浪迹各地,探听他消息!”
幻觉生孙凯还是含笑地说:“施少侠,虽然是你一番孝心,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替他担心的!”
后面的梁上伸手莫八,很想接上问孙凯一句:“老怪物,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这句话正要溜出嘴,突然一瞥意念转过,又把它缩进肚里!
施鸣峰垂首幽幽道:“但愿如此!”
孙凯接着又道:“施少侠,武林传闻你家‘碧海庄’珍藏稀世神兵‘欧冶圣剑’,可真有其事?”
施鸣峰点头道:“确有此事,我父三年前携带‘圣剑’离走,迄今行踪不明。”
施鸣峰说到这里,喟然地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欧治圣剑’乃是天下武林所瞩目的一口稀世神兵,他老人家携带‘圣剑’在身,如遭武林中人觊觎暗算,后果不堪想了!”幻觉生孙凯肯定地摇头说:“施少侠,你别想得这么远,凭你父样‘量天玉尺’施维铭的武林声誉,和他一身所怀之学,岂是目下武林中人所能匹敌!”
施鸣峰朝他感激的看了眼,微微点头!
幻觉生孙凯似乎知道的事情很多,他接着又道:“据老夫所知,这口‘欧冶圣剑’,能磕断当今武林一把‘彩石神斧’的神兵利器外,如果再能找着配合‘欧治圣剑’使用的一套剑法,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
后面的梁上伸手莫八,听得忍不住插嘴道:“老怪物。”
幻觉生孙凯转过脸,一瞪眼大声道:“小偷儿,你叫我什么?”
孙凯这响喝声,真有几分力量,顿时把莫八下面要说的话打进肚里!
莫八吡牙咧嘴“嘻嘻”笑了几声,才呐呐说:“小小小爷爷你说那套剑法,叫什么名称?”
幻觉生孙凯朝他扫过一瞥,冷漠挖苦地道:“小偷儿,没话说找话说,慌什么,你不问我也会说下去的!”
梁上伸手莫八碰了一鼻子灰,这张脸孔一阵青一阵红,一咬牙床,朝他狠狠地死瞪了眼!
孙凯接着向施鸣峰说:“老夫所指配合‘欧冶圣剑’使用的这套剑法,叫‘赤比九式’!”
“‘赤比九式’?”施鸣峰听得错愕一怔。
孙凯安慰地又道:“施少侠,你不必为了你父亲三年行踪而担心,可能他除了某种意外情形外,这次离‘碧海庄’,就是要寻访这套‘赤比九式’的剑法!”
施鸣峰脱口失声道:“孙老前辈,这套‘赤比九式’剑法,我已经学到了!”
“怎会给你学到这门旷古绝学?”
“这是一种极偶然的奇遇,我不但学到‘赤比九式’剑法,还有一门‘摹凤八绝’!”
“是谁传授给你的?”
“没有人传授,我从一面‘月华玄镜’中学得到的!”
“‘月华玄镜?’”
施鸣峰就把过去在‘大仓河’边,遇到雾林黑狐罗玉英的一段经过,扼要地说了遍,又道:“后来在月色映照下,才发现‘月华玄镜’上竟录下这两门武学!”
幻觉生孙凯听得感慨不已,道:“人灵地杰,天赐异迹,想不到你施少侠会逢上这桩奇遇!”
他忍不住紧问道:“施少侠,‘赤比九式’中每一招式,你已完全都记得了!”
施鸣峰雅然点头道:“‘赤比九式’中这九个招式是:‘江村渔火’、‘寒松卧谷’、‘踏雪寻梅’、‘平林夕照’、‘错竹横枝’、‘五鹤朝元’、‘星移斗转’、‘空谷飞霜’、‘尊前细语’等。”
这时三人走在一条僻静宽阔的官道上,施鸣峰捡起一根树枝作剑,一边连念出招式,一边以手上树枝抡舞使出每一招式。
幻觉生孙凯看得连连点头,说:“难得,难得,日后你父亲这口‘欧阳圣剑’传到你手里后,不出二十年,君临天下,你施少侠该称主武林了!”
施鸣峰并不因受到孙凯的赞美而感到欢愉,他想到三年来父亲的行踪不明,心头愈发沉重了。
三人行程匆匆,这日已抵离湘中邵阳不远的一处“塘水湾”镇上。
幻觉生孙凯突然道:“施少侠,你跟小偷儿去邵阳,咱们暂时得分手啦!”
梁上伸手突然道:“小爷爷,你去哪里?”
孙凯“咭咭咭”笑了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去找人!”
“找谁?小爷爷!”
“是个大姑娘!”
孙凯话还没有说完,梁上伸手莫八咧嘴“嘻嘻”笑了起来,毫不顾忌地大声说:‘百龄人瑞’的老家伙,原来还是一个色迷迷的老色鬼,偷偷摸摸找大姑娘去啦!”
莫八这几句话,说得幻觉生孙凯这张白嫩的脸上,涨得通红,咬牙瞪眼的道:“你这小偷儿,老夫话还没有说完,你竟断章取义的扯下一段来,你真该死!”
施鸣峰看得笑了起来,接问道:“孙老前辈,你找这位姑娘是谁?”
“是位朋友的闺女!”
“她叫什么?是不是武林中人?”
“她她姓‘林’,说来该是一位巾帼英雄了!”
“嗯!叫‘林翠翠’!”
“啊!”施鸣峰不禁失声惊呼起来,他紧接着问孙凯道:“孙老前辈,这位翠姑娘是不是黔南白云山玉宇峰‘冰魄圣婆’郑琳的徒儿!”
“哦!”幻觉生孙凯感到困惑起来,笑了笑说:“施少侠,你倒知道她很清楚!”
梁上伸手莫八不甘寂寞,一边笑盈盈接上道:“小爷爷,你打听这位姑娘行踪,问到我这位兄弟,真是找对人啦,他不但对翠姑娘很清楚,而且,他们”
施鸣峰玉脸涨得绯红,大声喝止道:“莫大哥,你不能信口胡说!”
幻觉生孙凯“咭咭咭”笑了接上道:“而且,他们小俩口很不错!”-朝莫八做了个鬼脸,道:“小偷儿,是不是这回事?”
梁上伸手莫八掀了掀嘴唇,含笑道:“小爷爷,是和不是,这要问我兄弟啦!”
幻觉生孙凯听莫八说到这里,他就不必追问下去了,转过脸向施鸣峰道:“施少侠,这位姑娘现在何处?”
施鸣峰到这时候,不能不说下去,朱颜酡红,呐呐地道:“她去湘北重冈镇。”
“去那里干什么?”
“她去探听一个江湖中人‘叱火龙’周荣的动静!”
“叱火龙周荣?他是何等样人物?”
这时施鸣峰将从五老峰‘上德观”妙清老道处得来的资料,关于“八荒天地盟”与“南天堡”雷火金轮吕奎之间的阴谋情形,详细的说了一遍,接着又道:“翠翠去重冈镇就是为了这事情!”
幻觉生孙凯点头说:“这事你们不必费神去探听,我们已经很清楚了!”
施鸣峰听得心里暗暗嘀咕,又不知道孙凯所指的“我们”是哪一些人。
孙凯凝容接着道:“‘南天堡’吕奎一辈子用计害人,结果他最后收场,可能还是给人用计所算了!”
三人走进一家“塘水湾”大街的酒店里,座头坐定,店家上前张罗。
梁上伸手莫八一闻到酒味,顿时觉得周身舒畅起来,满堆笑脸的向孙凯道:“小爷爷,你吃喝些什么?”
旁边那名店家见这么一见中年客官爷,竟叫这一个红裤绿袄的娃娃“爷爷”不由瞠目怔住。
孙凯“咭咭”笑了说:“这还用问,你们吃什么,我也吃什么!”
莫八转过脸正要吩咐这店家时,这名多管闲事的店家,悄悄问莫八道:“客官爷,旁边那个红裤绿袄的小娃娃,是您爷爷?”
梁上伸手莫八给这名店家问得涨红了脸,结口呐呐半天,才吼喝地说:“混蛋,你吃草根树皮长大的?爷爷的弟弟,不叫‘小爷爷’叫什么?”
店家碰了一记硬钉子,吓得不敢再开腔了,莫八却是一肚子说不出的别扭,酒菜端出来后,一杯杯酒张嘴朝肚里灌下去‘这时施鸣峰就问孙凯道:“孙老前辈,您寻访翠姑娘有什么事?”
幻觉生孙凯道:“她爹娘也是‘十一加三’中人物,父母思念女儿,顺便叫老夫探访一下!”
孙凯无意中脱口说出这简单的几句话,施鸣峰从翠翠‘肚兜’上的‘云满天星图’,再搜思到她身世之谜,这时他才豁然理会过来,所谓‘十一加三’之列,都是行踪诡奇,却是震惊天下武林的‘梦巫城’中人物。
旁边梁上伸手莫八,把一杯杯黄汤灌下肚里,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说话。
施鸣峰很想接下去问孙凯:“普天下武林中人所传说的‘梦巫城’在何处?”
他转念一想,方才孙凯的话,是无意中溜出口的,可能再也不会想到,自己在转弯抹角下,找出这条蛛丝马迹!
江湖所传闻“梦巫城”中人,个个身怀绝技,行踪飘忽,恍若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直截的问他这位幻觉生孙凯老前辈,不会说出来的。
施鸣峰有了这种想法后,待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下肚里!
不过他得到一个极大的收获,武林流传所谓“梦巫城”中人物,不但一个个身怀绝学,且是同仇敌忾,都是正派中风尘侠隐之流。
施鸣峰从这一点上连贯起来,过去“嘉禾生”游子仁,和“酒尸”卜乙和尚突然失踪,后来又用酒桶装在篷车中载回来,这些都是“梦巫城”中人物。
在他一瞥思潮流转之际,又想到离家三载,他父亲的行踪上,不由幽郁地轻叹了口气!
幻觉生孙凯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他不胜疑惑地看了下,忽地“咭咭”笑了问道:“施少侠,你跟翠翠姑娘感情不错吧?”
施鸣峰给他问得玉脸一红,笑了说:“彼此都是浪迹天涯的江湖儿女,只是我们谈得投机而已!”
他说过这话,忽地想起过去在“迦南庵”和田舍村姑林翠翠一幕时,这张淡红的玉脸,骤然间,一阵阵火辣辣发烧起来!
幻觉生孙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上,朝他含蓄地一笑,道:“施少侠,翠翠姑娘行踪跟你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事,老夫亦不必费脚程来找她了!”
施鸣峰默默没有回答,心头却是涌起一连串的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幻觉生孙凯朝醉眼惺忪的莫八看了眼,接着说:“目前武林上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凌乱已极的局面,‘南天堡’堡主雷火金轮吕奎,沐猴而冠,自封武林盟主,只不过是一个跋扈乖张的狂徒而已,他自己给人利用傀儡登场,还沾沾自喜”
施鸣峰没有等他说完,就接上道:“孙老前辈,这场傀儡战的幕后,是不是‘八荒天地盟’的‘大漠四寇’?”
幻觉生孙凯一对平素柔和温蔼的眼睛,闪射出两道锐厉的神光,缓缓道:“不是他们还有谁?”
他感慨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对付一班阴险毒辣之流,不能留下一点余地,否则遭害的是自己,昔年如果斩草除根,把这些家伙一个个宰了,就不会留下今日的后患!”
施鸣峰见幻觉生孙凯说出这话,心里暗暗惊愕,从他话意中听来,过去中原几位武林前辈,逐走大漠四寇时,亦有他一份。
施鸣峰诧然地问道:“孙老前辈,据你老人家所知‘八荒天地盟’实力如何?”
孙凯沉重地道:“这还用说,他们不会像吕奎老儿一般,既有席卷中原武林的野心,当然有充分准备。”
他说到这里,突然“咭咭”笑了起来,说:“这些魔崽子,除了霸占中原的这股野心外,说是要申昔年胯下之辱,要把咱们这些老不死一个个超渡送往西天!”
施鸣峰见他这付说话神情雅然有趣,不但不像“百龄人瑞”分明是个调皮捣蛋的顽童,不由失笑地道:“孙老前辈,你们去不去?”
孙凯没头没脑地给他问得一怔,诧声道:“去哪里?”
施鸣峰笑了说:“去西天嘛!”
幻觉生孙凯似乎并没感到施鸣峰说话有失礼之处,摇头说:“哪有这么简单,咱们这些老不死往西天还没有到时候,倒是这些魔子魔孙跌进十八层地狱的时候了!”
他沉郁地接着道:“远在二十年前,‘八臂圣翁’舒尚文、‘荒漠行者’神达、天雷子’卓允明、和‘地龙’孙七这些牛鬼蛇神,铩羽败落,不知闭门自悔,远走大漠草原时,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知道一子错落,已影响全部棋局,我们在这时候,已准备他有变乱了!”
施鸣峰听他说出这话,倏然连想到这座扑朔迷离,而被天下武林所瞩目的“梦巫城”上。
这时他忽地想起,道:“孙老前辈,你老人家知不知道‘南天堡’吕奎老儿藏有这把‘彩石神斧’之事。”
幻觉生孙凯给他问得“咭咭咕”笑了起来,朝他掀了掀鼻子,做了鬼脸,道:“傻孩子,这事还用你说,天下武林谁都知道啦!”
施鸣峰给他说得玉脸通红!
孙凯收起笑容,道:“南天堡’雷火金轮吕奎,为珍藏这口‘彩石神斧’而自负,而且得陇望蜀,还想获得你‘碧海庄’传家之宝的‘欧冶圣剑’!”
他说到这里,两眼注看了下施鸣峰又道:“你父亲‘量天玉尺’施维铭,三年前携带‘欧冶圣剑’离家远游,可能这也是个原因!”
施鸣峰听得暗暗惊奇不已,这位孙老前辈对他父亲的情形会这等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