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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率众退得远远的,因为知道有了郑雷,就用不着他们了,他们只要在一旁戒备,不容云雾狂人逃去,就不怕他不服输。
郑雷身在空中,早已运足“混元指功”十指发出十股如钢锥钉钻的劲力,凌空罩住云雾狂人上身要穴。
云雾狂人知道不可以力敌,一缩身后退一丈,短身半蹲,手箕张,两只鸡眼凝射如电,狂吼道:“郑雷听令,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
陈方知道此刻一点疏忽不得,这不打比打起来要难应付得多,如果一个应付不好,郑雷立刻被他收了回去,整个战场的形势,就为之扭转,到时候再想控制郑雷,那就比登天还难得。
陈方一挫身就到了郑雷身前,急道:“雷儿听令: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他就是你的大仇人,听为娘之言,立刻生擒他。”
郑雷对陈方的话,显然感受要深,两眼一红,两手一翻,看来就要痛下杀手。
陈方急迫:“杀不得,生擒他!”
郑雷倏的十指如箭,刚刚一合,看来合后必分,又是虚空要点云雾征人的穴道。
云雾狂人抢声喊道:“郑雷,住手,不然为师的就要你立刻发狂而死!”
郑雷果然是双手半出即收,但他对于后半截话是无法听懂的,这后半句云雾狂人是明明说给旁边的人听的。
陈方和陈平神龙行云,以及刚赶来不久的翠莲等五人,听了都是悚然大惊!
因为大家都认为云雾狂人这不是虚声恫吓,云雾狂人对郑雷的控制决不会是如此简单,他对郑雷一定还有最后一着,就像一个驯兽一样,如果当野兽发狂时,他最后一着就是射杀它。
如今云雾狂人如此一说,正如驯兽师一样,所以大家相信他说出的就是最后一着,但是大家却在注意他,想如何来阻止他实施最后一着。
虽然实情确是如此,但陈方仍不能不说道:“雷儿,不受他虚声恫吓,下手点他的五大麻穴。”
郑雷究不如刚才的爽快出手,他双臂微曲,双手半举,盯住云雾狂人,一步一步向他逼去。
云雾狂人却昂然不惧道:“一步,两步”
他替郑雷数着步子,郑雷虽不懂得畏惧,但足下越来越慢了。
陈方想叫郑雷停下来,但又惟恐云雾狂人又是施的奸计,她想:“就是这样,怎么能致郑雷发狂死呢?”
陈方大胆地又道:“雷儿,下重手法,点他的建里穴,章门穴”
云雾狂人惑然一阵狂笑道:“五步,六步,郑雷你走近一步,就接近死亡一步,一朝发狂成疯癫,血流成海尸堆山,枉死城中添冤鬼,武林史上遗臭名!”最后四句他公然沉着地朗朗吟出。
云雾狂人决不是慷慨就义的人物,为何他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能如此从容呢?
陈方还在忧柔不决之际,有名的女诸葛刘翠莲,突然哭着奔向郑雷喊道:“郑哥哥,停住,放他走!”
众人闻言一惊,陈方更是有点愤怒难忍,但她此时来不及说其他的话,只是骇然叫道:“莲儿.去不得,快回来!”
翠莲爱夫心切,根本对陈方的话听而不闻,仍然象一头迷途的羔羊一样,继续往郑雷身前奔去。
她刚刚奔到只有七八尺远之处。突的戛然而止,惊惧的停了下来。
原来郑雷那模样儿真可怕,他根本对翠莲似乎从不相识,两眼血红血红的瞪着翠莲,对翠莲的关切和心意,全然无知,他两手一抡一抡的,好象随时都会遽下杀手,完全是一副恶向胆边生的样子。
因为他对翠莲只是有恨,他恨她违背了令语主人陈方的话,当翠莲已经冲到他伸手能及之处时,他右手高举,只见他掌心红光闪闪“嗖”的一声就迎头向翠莲劈下。
不要说是翠莲,就是铁铸的罗汉,这一掌亦会开肠裂脑,颈断腰折。
这真是惊险极了,连金凤郑丽丝和饶梅饶兰四人,都哭叫着奔前道:“郑哥哥,杀不得大姊,杀不得大姊!”
“郑哥哥,你要杀就把我们都杀掉算了!”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一闪,原来是陈方冒了死亡的危险,落身在二人之间,大叫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啦,雷儿,住手。”
但是郑雷哪里能收势得住,右手仍迅捷劈下,陈方伸手一托,正好不偏不倚,显然不太吃力的托住他的脉门。
众人都长吁一声,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郑雷右手因余力未能收住,但他的功力已经意念之间,即收即止,所以掌虽劈下,只犹如常人的一双肉掌一样,陈方当然接来毫不吃力。
当即对翠莲道:“你刚才说话是什么意思?”
翠莲道:“如果郑哥哥发狂,对人对己都不利,神毒一时间不至于死,我们可以另想办法施救。”
陈方道:“胡说,云雾狂人已经身陷重围,逃无可逃,我不信他还有办法令雷儿更加发狂?”
虽然她如此说,但她已拉着郑雷退后了三步。
云雾狂人险笑道:“等到你相信,那就晚了!”
陈方狠声道:“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还有什么发狂不发狂呢?”
云雾狂人凛然道:“现在他还可以接受控制,如果老夫令他发狂后,他不但不接受任何人的控制,而且连老夫的解药亦没有用了。”
陈方诧然道:“你用什么方法能使他发狂,难道你还能给他服药不成?”
云雾狂人得意地一笑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夫当然无法令他服药,老夫的神奇妙法,就是告诉你亦不要紧,因为只要你令他接近我,老夫就随时可以下手。”
陈方掀眉抬眼道:“你说吧?”
云雾狂人笑道:“如果老夫如此轻易的告诉你,不是太便宜了么?依老夫之见,多少得有个代价。”
陈方冷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之所在,你是死而后已了是不是?”
云雾狂人笑道:“如此一说,老夫到真不好意思开价了,这样吧,我说出来以后,你告诉我,在拼下去和要解药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陈方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还舍不得死,你就说吧!”
云雾狂人突然收起阴险,庄重地道:“老夫先前曾在郑雷身上洒过血,你知道吧!”
陈方想起来了,那是一个令人奇怪的动作,但是当时郑雷并无特殊的变化,难道现在已经到了该发狂的时候了?她道:“我知道,那有什么关系?”
云雾狂人哼了一声道:“老夫酷爱炼毒,这你当然知道,但有些毒物对人却并非全无好处,所以有些毒物可以服食,服食久之,毒行血经,因此老夫的血液,亦就成了非比寻常的毒血,只要我这毒血洒在郑雷身上两次,渗入他血中,刺激“神毒”的毒性,郑雷就会立即发狂,不再受控制,乱肆杀戮,一直到狂性不可收拾而死,你愿不愿意一试?”
陈方听他这番话,觉得又神奇又玄妙,亦很合情合理,不由人不疑信参半,她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她道:“云雾老儿,如果我选择要解药,你要开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