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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他又何尝聪明?”
关山月微微动容,道:“这么说,侯爷是不愿辞官隐退了?”
傅威侯摇头说道:“阁下,我直说一句,办不到!”
关山月道:“侯爷,您要三思!”
傅威侯变色而起,倏又坐了下去,平静地缓缓说道:“阁下,别让我再把你的话当做威胁!”
关山月端坐未动,道:“侯爷,关山月当能不屈于威武?何况您盖世虎将?我说过,不敢威胁侯爷,是恳求!”
傅威侯道:“那么,阁下的好意我心领!”
关山月道:“我不敢再劝王爷,我只有强忍悲痛!”
傅威侯微一摇头,道:“不瞒你说,我从刚才想到如今,我实在想不通,你既然明知四阿哥的用心,为什么还要往圈套里钻!”
关山月道:“侯爷明知他日的皇上对侯爷大不利,为什么还矢志效忠?”
傅威侯双目一睁,道:“你就那么忠于四阿哥么?”
关山月道:“侯爷以己度人,当知无讹!”
傅威侯唇边抽搐,摇头一叹说道:“四阿哥他好大的福份,天意何以如此厚他,何以如此薄二阿哥?阁下,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你我一见投缘,进而惺惺相惜,你的胆识,你的气度,你的所学,你的一切,无不让我心仪钦佩,是位举世难求其二的真英雄、真豪杰,傅某也不愿妄启菲薄,你我二人本应成为莫逆之交,为后世留下一段佳话,谁知道由于立场的不同,注定了必有火拼的一天,却要为后世留下一段悲惨恨事,难道说这是天意么?”
关山月暗暗激动.道:“侯爷,这无关天意,是人为!”
傅威侯淡然强笑,道:“你愚,我愚,古来愚者何其这般多,看来一时的英雄豪杰却要毁在这一人心意之下了”
关山月道:“侯爷,无他,各为其主而已,我愿意这么说,在私这方面,我敬重您,把您当做生平第三位知友!”
傅威侯目光一凝,道:“第三位?还有两位是”
关山月道:“南海郭玉龙,此间海贝勒!”
傅戚侯一怔,道:“你跟郭玉龙也”
关山月道:“蒙他看重,侯爷!”
傅威侯摇头说道:“我知道连他也佩服你,可不知道你跟他是”
勉强一笑,摇头接道:“这叫什么?当世之英雄唯你我他他四人,而其间却”
摇了摇头,住口不言,但旋即又道:“我听说郭玉龙已经走了!”
关山月道:“是的!侯爷!”
傅威侯点头说道:“他走得好,走得对,看来今后这世上只有你跟他了,阁下,你两个的这份交情,令我羡煞,妒煞!”
关山月道:“假如侯爷肯”
傅威侯摇头说道:“阁下,我心坚铁石,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所能影响得了的,你最好别再劝我了!”
关山月口齿启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傅威侯却又说道:“提起海善,我又想起了阁下另一宗令人敬佩之处。”
关山月道:“您何指?”
傅威侯道:“他到我这儿来过,言谈之间提起他带剑找你几次,你都躲了开去,避而不见,我知道,他明白,你是为顾全彼此间这份不寻常的交情,并不是怕他!”
关山月微愕说道:“侯爷,他也知道么?”
傅威侯摇头说道:“别以为他鲁莽暴躁,他刚直,但粗中有细,也是个性情中人,他内心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
关山月一阵激动,心如刀割,叹道:“时势造英雄”
傅威侯道:“而时势也不知毁了多少英雄,毁了多少不平凡的友情!”
关心月道:“侯爷,我深有同感!”
傅威侯一摇头,道:“事已成定局,是人力无可挽回的,既然这样,就不必再去想它,我要跟阁下谈谈眼前这无法逃避的,刚才是阁下求我,如今我要反过来求阁下”
关山月道:“侯爷,我当不起!”
傅威侯摇头说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阁下,傅家之人任你下手,但对胡家的人,我求你手下留情三分!”
关山月双眉微扬,道:“侯爷,盖世虎将何一颓如此?”
傅威侯淡然笑道:“郭玉龙当世称最,他却逊你一筹半筹,我傅、胡两家的人又岂是你的对手?”
关山月摇头说道:“侯爷,未交锋先自挫锐气,我以为您这是”
傅威侯道:“阁下,我自有我的理由!”
关山月道:“侯爷有什么理由?”
傅威侯摇头说道:“我本不想说,你何必非让我说不可”
一顿,接道:“阁下记得那日跟玉珠动手事?”
关山月道:“侯爷,我记忆犹新!”
傅威侯道:“玉珠要动胡家绝学,以你的所学与胸罗,不应该不识胡家绝学,而你不但不避,反而要出手还击,这件事事后我想了好久,再一揣摩你出手那一式的手法,这我才明白”
关山月心里为之一跳,道:“侯爷明白了什么?”
傅威侯道:“你会当世三大绝学之一,而又是胡家绝学唯一克星的‘降魔杵’”
关山月心神震动,道:“侯爷恐怕看错了吧?关山月哪有那么大的造化”
傅威侯淡然一笑,道:“阁下,你不该是小气人!”
关山月他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傅威侯道:“由这当世三大绝学之一的‘降魔杵’,我进而恍悟你是一代神僧哭和尚的传人,你既是哭和尚的传人,又会施‘降魔杵’,那么你就必然也会施‘大罗剑’,对不对?”
关山月仍没有说话!
傅威侯道:“当世三大绝学你兼擅其二,‘大罗剑’天下无敌,‘降魔杵’又是胡家绝学的唯一的克星,阁下可以替我想想,傅、胡两家还配跟你阁下言武么?”
关山月仍沉默着!
傅威侯目光一凝,道:“阁下,请开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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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只好开了口,他淡然说道:“侯爷,我只有一句话,您料对了!”
傅威侯双目一睁,道:“真对了?”
关山月微一点头,道:“是的,侯爷,真对了!”
傅威侯神态一敛,道:“那么,我求你并没有求错!”
关山月道:“不尽然,侯爷!”
傅威侯道:“不尽然?有说么?”
关山月道:“侯爷,毕竟我只是一个人!”
傅威侯笑道:“我虽沾不上三大绝学的边儿,但阁下不可欺我不知三大绝学,‘降魔杵’下无坚不摧,无物不克,‘大罗剑’威力所至,再有十个傅某也难逃劫数,你何用人多?”
关山月默然未语!
傅威侯目光一凝,道:“阁下,我自以为明白了不少,可是刚才突如其来的一个疑问又使我百思莫解,难明所以!”
关山月道:“侯爷何指?”
傅威侯道:“近百年来,佛门有两大奇人,一位是阁下的师承哭和尚,另一位则跟胡家有渊源,跟胡家有渊源的这位,他虽身在佛门,却是个在旗之人,所以胡家跟傅家结了姻亲,共保当朝,而阁下的师承却是以汉族世胄,前明遗民自居,他的衣钵传人怎会到‘北京城’里来匡助当朝皇子,而且竭智殚忠,矢志不二?”
关山月心神震动,他强持平静,淡然笑道:“侯爷,一句话,人各有志!”
傅威侯摇头说道:“阁下,你最好别把我当成糊涂人,假如真是这四个字,恕我直言,你或能到得‘北京城’,可是你在‘北京城’里绝活不了三天”
关山月道:“侯爷是说”
傅威侯道:“哭和尚他会取你的性命!”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有件事侯爷恐怕还不知道!”
傅威侯道:“什么事?”
关山月道:“哭和尚早在五年前就已尸解归天了!”
傅威侯双眉一皱,道:“真的么?阁下?”
关山月道:“信不信全凭侯爷!”
傅威侯道:“阁下,咒自己的恩师,那是大不敬!”
关山月道:“谢谢侯爷明教,我知道!”
傅威侯倏然一笑,道:“哭和尚或许已经归天了,可是,阁下”
目光一凝,接问道:“救去前明公主昭仁,跟刺杀当日掳昭仁的当朝亲贵,这两件事又是谁干的?”
关山月猛然一惊,道:“侯爷,关山月也一直在查这两件案子!”
傅威侯道:“我可不像别的人,尤其是四阿哥那么糊涂!”
关山月道:“侯爷,四阿哥并不糊涂!”
傅威侯一怔,讶然说道:“难道他也知道”
关山月道:“四阿哥他只知道他能有今日即将大成之势,完全是关山月的匡助大功,而且他知道关山月永远忠于他!”
傅威侯目射疑惑,深深一眼,摇头说道:“阁下,你真是个莫测高深,令人永远难以摸透的人!”
关山月道:“侯爷这话何指?”
傅威侯道:“要说你隐藏身份,另有目的,四阿哥能有今天之势,的确你要居首功,要说你不是另有目的,你的师承跟诸多看似巧合的事,却又那么令人动疑”
关山月道:“侯爷,只有前者已足可推翻一切了!”
傅威侯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我不在这上面跟你纠缠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
关山月道:“侯爷请说,我洗耳恭听!”
傅威侯迟疑了一下,抬眼说道:“你知道我妹妹玉霜?”
关山月道:“郡主,我见过!”
傅威侯道:“她竟然对你有了好感,这么说吧,她对你很是倾心!”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侯爷这是开玩笑!”
傅威侯微一摇头,道:“不,她是我的妹妹,我犯不着拿她开你的玩笑!”
关山月道:“侯爷,我不明”
傅威侯道:“何止是你,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糊涂,就是那一天,你到我这儿来回年礼的那一天,你还记得?”
关山月点头说道:“侯爷,我依稀记得!”
傅威侯摇头说道:“刚才说犹新,如今说依稀,阁下你前后矛盾!”
关山月脸上一热,没有说话!
傅威侯望着他微微一笑,道:“那天你应该看得出,她跟玉珠很要好,其实当初我跟夫人都以为她跟玉珠是相称的一对”
关山月道:“本来是,侯爷!”
傅威侯笑道:“你别紧张,我不会硬把妹妹嫁给你的,再说那也不可能,是不?”
关山月脸又一红,窘笑不语!
傅威侯道:“我指她俩很相称,并不是什么门户之见,我这个人还不至于那么俗,我是指她俩的性情、脾气,玉霜任性、娇惯,说得那个一点,除了她的身份之外,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官场的习气她染得很重,至于玉珠,也一样,十足的公子哥儿,从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而且他骄狂,目中无人,可是他能对玉霜低声下气,百依百顺”
关山月道:“这我看得出!”
傅威侯道:“这你就该明白我不是说你配不上她了,我的意思是说,她根本配不上你”关山月道:“那是您”
傅威侯一摆手,道:“别多说,这是事实!”
关山月笑了笑,没再多说!
傅威侯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海善也这么说,玉霜她自己也明白,再有十个玉珠他也比不上你”关山月没有说话!
话锋微顿之后,傅威侯接着说道:“自那天见了你之后,起初她气你,恼你,甚至于恨你,渐渐地,她发现你不凡,她发现你比玉珠强,因之,她对玉珠也就渐渐冷淡了,她盼着你来,你却没来,结果,病了,夫人让我派人去找你,我没答应,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这像什么话?”
关山月仍没有说话!
傅威侯接着说道:“不久,玉珠来了,他是来探病的,而偏偏玉霜坦率得令人跺脚,她全告诉了玉珠,这还得了”
关山月淡然笑道:“只怕胡二爷他会找我拼命!”
傅威侯道:“你算是说着了,他当时恼羞成怒,因妒成恨,站起来就要去找你,可是刚下楼就被我拦住了”
关山月道:“侯爷该放他去!”
傅威侯微愕说道:“该放他去?这话怎么说?”
关山月道:“我好有个机会向他解释!”
“解释?”傅威侯哼地一声,摇头说道:“阁下,玉珠这个人你不知道,他要是能听别人的早好了,对我跟他姐姐,他是怕,心里未必见得就会服,你是没办法向他解释的,尤其是事关一个情字,更何况玉霜亲口把心事告诉了他?”
关山月道:“要真是这样,侯爷拦他拦对了!”
傅威侯道:“本来就没有错!”
关山月道:“侯爷跟我提这件事是”
傅威侯道:“我只是想起来说说,没话总得找点话聊聊,你说是不?人总是这样的,被人爱,也会被人恨,我没想到玉霜她会难得她也有一双慧眼,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做对了事,其实也难怪,像你阁下,的确是举世难再找到第二个,那就别提玉珠了!”
关山月道:“侯爷,您说这是郡主平生第一次做对了事?”
傅威侯道:“是的,难道不是?”
关山月摇头说道:“侯爷,假如郡主常犯错误的话,我却以为这是她平生所犯的最大的一次错误!”
傅威侯呆了一呆,道:“不错,她是作茧自缚,事是不会有结果的”说着说着,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异样神色!
关山月道:“侯爷,我希望您能劝劝她”
傅威侯道:“劝了,也不只一次,总有上百次了,你该知道那有用没有用,事关一个情字我没想到她会那么死心眼儿,那么痴,跟你只不过一面之缘,而且是那种情形”
摇头苦笑一声,接道:“这也许是我说不上来这叫什么,该叫什么?缘?我不敢相信,假如这是缘,上天不该有这么个安排!”
关山月没有说话!
可巧傅威侯说完了这话后,也没再说话!
这大厅,顿时陷入了沉寂中!
沉寂中,关山月突然站了起来,道:“侯爷,我该告辞了!”
傅威侯忙跟着站了起来,道:“怎么,要走?”
关山月道:“是的,侯爷,我该走了!”
傅威侯强笑摇头,道:“我想留你,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留你,也没有理由留你,瞧你我适才的欢谈,那像生死大敌么?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真盼你能多坐坐,因为等你再来的时候,就不是这样儿了!”
关山月暗暗激动地道:“侯爷,容我最后说一句,那要看您”
傅威侯截口说道:“走,阁下,我送你出去!”显然,他是不愿意谈,也不愿意听!
关山月有点黯然,道:“侯爷,您太固执了!”
傅威侯笑道:“择善而固执,有何不可?”
关山月没再多说,转身行了出去!
傅威侯迈步跟了上去!
关山月忽然回身说道:“侯爷,我不敢当”
傅威侯道:“在我来说,这段时间是宝贵的,我一定要送!”
关山月只好又转过了身!
刚出大厅,他又转了过来,道:“侯爷,郡主的病好了些么?”
傅威侯强笑说道:“阁下,你告诉我,世上有哪一种药石能医心病,我不惜一切,马上亲自去求!”
关山月双眉一扬,道:“侯爷,郡主是否病得很厉害?”
傅威侯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也没有什么,过些时候应该会好的!”
关山月沉默了一下,道:“侯爷,我有个请求,不知您是否能答应?”
傅威侯道:“阁下请说,我珍惜你我间这不平凡交情的最后一刻,我无不点头!”
关山月道:“谢谢您,侯爷,请让我看看郡主!”
傅威侯呆了一呆,道:“你要看她?”
关山月点头说道:“是的,侯爷!”
傅威侯诧声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山月道:“您让我在临走之前尽点朋友的心意!”
傅威侯道:“你想为她治病?”
关山月道:“可以这么说!”
傅威侯道:“有这必要么?”
关山月道:“难道侯爷认为没这必要?”
傅威侯道:“你可以想想看,有没有这必要?”
现在治病,过不几天就要来下手,的确没这必要!
关山月明白,可是他仍毅然说道:“侯爷,要没有这必要的话,我就不做此请求了!”
傅威侯道:“阁下,夜已深,她睡了!”
关山月道:“可以叫醒她!”
傅威侯道:“她不能下床!”
关山月心头一震,道:“我可以到她床前去!”
傅威侯道:“阁下,你不是不懂礼的人!”
关山月道:“威侯,您不是那么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