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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里的灯,自从凌燕飞来时就亮着,人在山腹之内,凌燕飞无法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他知道他被困在这间石室之内已经很久了,他相信,只他不回去,孝王府一定会派人来找他。
为此,他不但不放心,反而很急,因为他怕孝王府派人来,他知道只孝王府派人来找他,十有八九会跟他一样地陷在这儿,说不定还会有相当大的损失。
他急,可是没用,他到处看过了,除了那个碗口大的洞之外,别处没一点缝隙,连那两扇石门也难动分毫。
他根本没有脱困的机会,没奈何,他只有坐下等了。
他曾经运功默察,石室外头没有一点动静,跟死了似的,不知道赤魔教的那些人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
他这里正在急,突然一阵轻捷步履声传入耳中。他听得出,来人还不只一个。他精神为之一振,当即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步履声就到了那碗口般大小的洞口外,旋即洞口出现了一张脸,一张罩着黑布罩只在两眼处挖了两个洞的脸。
只听那人道:“抱歉得很,让你久等了。”
凌燕飞道:“好说,你们三教主的指示到了没有?”
“到了!”那人道:“就是因为我们三教主的指示到了,我才来给你送个信儿。”
凌燕飞道:“你们三教主打算拿我怎么办?”
那人道:“我们三教主命我即刻把你送到他面前去,我告诉过他,你不是等闲的小角色,他要亲手处置你。”
凌燕飞心头一阵跳,道;“看来我求饶也是没有用的了。”
那人道:“你会求饶么?”
凌燕飞道:“人没有不惜命的,要是有用的话,我倒愿意试试。”
那人道:“那你何妨试试。”
凌燕飞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说有用?”
那人道:“我这个人往常杀人不眨跟,可是有时候心肠却软似棉,你可以试试,要是碰上今天我心软,说不定我会放了你!”
凌燕飞淡然一笑道:“算了,你还是带我走吧。”
那人道:“怎么,你不试了,放弃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了。”
凌燕飞道:“那倒不是,我刚说过,人没有不惜命的,只要有活命的机会任何人也不会放弃的,只是明知道白搭的事,我也不会勉强去求,临死了还让人戏弄着落人个笑柄,那划不来。”
那人笑道:“好,机灵;既是这样,那我就只有带你去见我们三教主。”
凌燕飞耸耸肩道:“能死在你们三教主手里,那也不错,你开门吧。”
那人笑道:“开门?现在开门不嫌太早了么?”
凌燕飞原打算利用这机会脱困的,闻言心头一跳道:“现在开门嫌早?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门?”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打算等你睡着之后再开门,你看怎么样?”
凌燕飞道:“等我睡着之后?你的意思并不真是指我睡着吧?”
那人哈哈笑道:“你真聪明,简直让我五体投地,我怎么会真等你睡着?我们三教主交待马上押你去见他,要真耗到你睡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那样也不够安全,我有个办法让你不想睡也得睡,除了多口气儿之外,简直就跟死人一样,你看着。”
话落,只见他往后一退,随见一股淡淡的白烟从洞口冒了进来。
凌燕飞心头一震忙道:“你可真是说来就来啊,这是什么?”
那人笑道:“别管是什么,反正死不了你就是。”
凌燕飞没再问,立即飘身往后退去。
只听那人哈哈一笑道:“烟是无所不至的,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别处连个洞都没有,你躲到那儿也是一样。”
凌燕飞没理他,躲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之后矮身倒了下去。
石室里的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就跟谁在里头升炉子似的,过没一会儿石室里到处都是烟。
凌燕飞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要照那人一闻这烟非睡不可的说法,九成九他是入了梦乡。
就在这时候,那人的话声传了进来:“姓凌的,你还睁着眼么?”
凌燕飞仍是没答理。
那人又道:“姓凌的,你听见我说话了么,别装佯了,我知道你闭着气呢,别跟我来这一套了,你放心,在我没确知你已经睡着之前我是不会开门进去的。”
凌燕飞仍然没动静。
忽听另一话声道:“我看是行了。”
那人道:“不行,再多等会儿,闭气闭不了多久的。”
这句话说完就听不见动静了。
又过了一会儿,两扇石门突然开了,两个黑衣蒙面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准备随时退出去。
两个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地上的凌燕飞,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凌燕飞躺下处挨近。凌燕飞仍然没动静。
忽听左边黑衣蒙面人道:“我看咱们是空担心了。”
大步走过去一脚把凌燕飞踢翻转了过来。凌燕飞来了个面向上,四肢软绵绵的,眼睛闭着,睡得好熟。
另一个黑衣蒙面人笑道:“真行了,没想到这姓凌的栽到了咱们俩手里,这个功劳小不了,抬着走吧,领赏去。”
两个人弯腰抬起了凌燕飞,飞快地退出了石室。
口口口
一辆单套高篷黑马车驰进了一座石堡,浓浓的夜色里,石堡内外没一点灯光。’进了石堡,马车笔直往里驰,直进后堡。
后堡四下里突然亮起了几盏灯,灯光奇亮,成一道道白光交叉着照射在马车上,半辕上高坐着的是两个黑衣蒙面人。
灯光亮起,马车停住,两个黑衣蒙面人跳下车辕从车后抬出了睡得仍熟的凌燕飞。一名提灯黑衣蒙面人走了过来,冰冷说道:“跟我来。”
转身行去。两个黑衣蒙面人抬着凌燕飞忙跟了过去。
提灯黑衣蒙面人在前面带路,一阵左弯右拐到了一处,一间石屋,两扇铁门,上头还挂着一只大铜锁。提灯黑衣蒙面人探怀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推开了两扇铁门,道:“抬进去。”
石屋里没灯,借着提灯黑衣蒙面人手提那盏灯的灯光看,石屋不大,里头什么都没有,敢情是间空石屋。
两个黑衣蒙面人把凌燕飞抬进去放在了地上,然后双双退了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那提灯黑衣蒙面人上前又把门锁上了,道:“三教主有事出去了,等三教主回来之后你们俩再领赏不迟,到前堡歇着去吧。”
话落,他带着那个黑衣蒙面人又走了。
漆黑的石屋里,原来躺在地上的凌燕飞忽然坐了起来,他一步跨到了门边,趴在门缝往外看,什么也看不见,敢情两扇铁门连条缝儿都没有。
他低下头沉思起来了,从那处山沟到这座石堡,这条路他是知道了,可是这座石堡是什么地方他却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座石堡在京城东南,可是他从没听说过京城东南有这么一座石堡。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桑傲霜是不是也在这儿。
尽管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但从刚才那提灯黑衣蒙面人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三教主在这儿,这儿一定是赤魔教在京畿一带的一处主要秘密巢穴,桑傲霜十有八九在这儿。
正在想,忽然一阵杂乱步履声传了过来。凌燕飞忙退回原处躺了下去。
杂乱步履声由远而近,一直到了石屋外,随听门锁一阵响,门开了。门口一盏灯三个人,一个青衣少女提着一盏纱灯,身后跟着两名黑衣蒙面人。
只听那青衣少女道:“抬起他来跟我走。”
两名黑衣蒙面人应声进入石屋抬起了凌燕飞。青衣少女提灯前导,东弯西拐走了好一段路,来到一间灯火明亮的精舍之前,她带着两个黑衣蒙面人行进精舍。
进精舍便闻见一股醉人的幽香,精舍里的陈设好豪华,好考究,可真是富丽堂皇,美艳美奂,红毡铺地,宫灯高悬,一重重的帘幕,珠帘映灯生辉,帷幕五色十彩。
穿过三道帘幕来到一处,灯光变得很轻柔,一张八宝软榻横,陈,纱帐玉钩,绣花枕成双,床前红毡上放着两双衬锦美绝的绣花鞋。
只听青衣少女道:“把他放下来吧。”
两名黑衣蒙面人把凌燕飞放在铺地的红毡上,双双退了出去。青衣少女吹灭了那盏纱灯,也跟着退了出去。刹时,这儿只剩下凌燕飞一个人了。
凌燕飞听不见什么动静了,刚要睁眼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又传入耳中。靠里一道帘幕掀动,香风醉人,一个望之二十许的美艳娇媚少妇走了过来。
她不但容貌长得美艳娇媚,体态也十分妖娆动人,高耸的酥胸,细而圆润的腰肢,修长的玉腿,这些,裹在一袭蝉翼般轻纱晚装里,若隐若现,望之令人销魂。
那身肌肤,似凝脂般,赤着的一双玉足,更是欺雪赛霜,嫩得不能再嫩,生似她从来都没有走过路似的。
她似乎刚刚浴罢,一头秀发上还微带着几颗水珠。凌燕飞微微睁开了眼偷窥,一看之下他心神震动忙又闭上了眼。
他明白他到了什么地方,他也明白他将遭遇到什么“危险”
那美艳少妇带着一阵香风到了凌燕飞身边,那一双玉足就在凌燕飞脸前。
凌燕飞倒卧处在妆台上,美艳少妇跟没看见他似的,到了妆台前拿起一把牙梳梳理着头发,突然,那把牙梳掉了下来,就掉在凌燕飞腰前。
美艳少妇弯腰去拾那把牙梳,但她并不是当真去拾那把牙梳,就在她那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要碰着那把牙梳的一刹那间,一根尖尖食指飞快地翘起来在凌燕飞腰间点了一下。凌燕飞立觉全身酸软没有一点力道,心头不由猛地一震。
就在这当儿,耳边传来一个娇媚无限的带笑语声:“我的凌少爷,别装了,睁睁眼吧。”
凌燕飞心头又是猛地一震,暗暗惊道:她怎么看出我是装的?事到如今,他只有睁开了眼,他又看见了那张美艳娇媚的脸,这回还带着嘲弄意思的笑。
只听她嗯地一声道:“人家说本教这位生死对头凌少爷长得多么俊,我原还不相信,今晚上一见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凌少爷,您今年贵庚?”
凌燕飞没答理。
美艳少妇“哦”地一声娇笑说道:“我明白了,凌少爷八成儿是心里不痛快,难怪嘛躺在冰凉凉的地上,换谁谁心里也会不痛快,是我失礼,要是碰坏了你凌少爷,也让我心疼,来,咱们床上躺去。”
别看她那么娇,一身肌肤吹弹欲破,她一身力气可不小,居然一伸手,就把凌燕飞这个大男人抱了起来。
凌燕飞忙道:“你要干什么!”
“放心。”她瞟了凌燕飞一眼道:“吃不了你的,床上软,咱们床上躺去。”
她抱着凌燕飞走向了那张八宝软榻,到了床前把凌燕飞往上一放,她似乎没站稳“哎哟”一声就趴在了凌燕飞身上:“瞧我,压着你了没有?”
话虽这么说,她可没站起来的意思,望着凌燕飞媚笑又道:“怎么样,床上是不是软多了。”
凌燕飞道:“你能不能站起来说话。”
“可以呀。”美艳少妇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以为我愿意趴在你身上让你占便宜么,让人看见也不成体统呀,可是我站不起来,你扶我一把好不。”
她这话等于没说,是有心耍赖,她明知道凌燕飞难以动弹。
凌燕飞双眉微扬道:“你看错了人了,跟我来这一套没有用。”
“哎哟!”美艳少妇道:“瞧你说的,那一套哇?我是真站不起来,让你黏住了你都不知道。”
凌燕飞没奈何,明知急也没用,干脆来个把脸一转不说话。
只听美艳少妇又道:“凌少爷,你还没答我问话呢。”
凌燕飞没理她。
“哟!”美艳少妇道:“怎么了,这是生气了,干么这么大火气呀,火气大了不好,待会儿让我给你降降火。”
凌燕飞忍不住道:“你要想跟我说话,就站起来坐到一边儿去。”
美艳少妇吃吃一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要是不想多说话呢,凌少爷?”
凌燕飞道:“我长这么大,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美艳少妇道:“怎么样,不坏吧,像我这种人哪,你只见一回,准保你还想见第二回,第三回,甚至于一辈子都念着我,我就是这么个脾气,想谁就找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你说是不是,凌少爷?”
凌燕飞道:“我要是骂你,恐怕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美艳少妇格格一笑道:“可真让你说着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过我呢,我巴不得有人骂我两句,一定很新鲜很好玩儿,要是你骂你那就更不同了,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你听说过没有?”
凌燕飞为之哭笑不得,道:“那么我只有拿不说话来对付你了。”
美艳少妇道:“那更好哇,我也正不愿意说呢,刚才我不说了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有同感是不是?”
说着,她把手抬起来,伸根指头一拨,凌燕飞的扣子开了一颗,又一拨,第二颗也开了。
凌燕飞心中狂跳,忙道:“我看你不是那么俗的人。”
“咦!”美艳少妇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怎么又说话了。”
凌燕飞跟没听见一样,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要什么,只是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缱绻,只有一点勉强,只有任何一方不愿意,那就味同嚼蜡,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是个俗人,为什么做这么俗的事?”
美艳少妇呆了一呆道:“没想到我们凌少爷还深知个中三昧呢,我也不愿意霸王硬上弓啊,我也知道那要多没趣就有多没趣,可是那总比吃不着强啊,你说是不是,凌少爷。”
凌燕飞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试过让人心甘情愿的法子?”
美艳少妇道:“这倒没有。”
凌燕飞道:“这一遭何不试试?”
美艳少妇道:“说的是,何不试试,像凌少爷这么个人儿,要真能心甘情愿,那岂不是美死了?好在这个办法行不通我再用老法子也不迟。”
她腾身跳了起来,理理云鬓坐在了床边儿,道:“这样行了吧,凌少爷。”
凌燕飞暗暗吁了一口气道:“难得你能从善如流,这只是头一步,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美艳少妇娇笑说道:“好一个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像凌少爷你这样的人我可也是生平头一遭儿碰上”
顿了顿道:“我的好少爷,现在你可以答我问话了吧?”
凌燕飞道:“你是指”
“瞧你!”她娇媚地瞟了凌燕飞一眼道:“你的忘性可比记性大啊,贵庚啊?”
凌燕飞道:“二十二了。”
美艳少妇道:“娶过亲没有?”
凌燕飞道:“还没混出个名堂来,没办法养家活口,还没有。”
美艳少妇道:“那你怎么懂那么多男女间事儿呢?”
凌燕飞道:“不一定非娶过亲才懂得男女间事儿,是不是?”
美艳少妇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猫儿那有一个不贪腥的,你是常往那地方跑?”
凌燕飞道:“你看我是那种人么?”
美艳少妇道:“我看不像,可是你刚才说”
凌燕飞道:“你误会了,每个人所知所懂的不一定都是经验之谈,我要真常往那种地方跑,也就不配谈这个了,是不?”
美艳少妇道:“那你是从那儿学来的?”
凌燕飞道:“书本上,诗、词、歌、赋里,到处都是。”
美艳少妇“噗哧”一声笑道:“原来如此啊,我还当你是个风月场中的老手呢。”
凌燕飞道:“幸亏我不是。”
美艳少妇讶然说道:“这话”
凌燕飞道:“你未必喜欢那种人,是不是?”
美艳少妇一呆,突然俯下身在凌燕飞脸上亲了一下,道:“你真是个小可人儿,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
凌燕飞气往上一冲,但他倏然一笑道:“不行,囫囵吞枣,岂辨滋味。”
美艳少妇美目一睁,旋即咯咯娇笑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你呀,你”凌燕飞道:“你知道我不少,我对你却一无所知。”
美艳少妇道:“想知道我是谁?”
凌燕飞道:“你不以为该让我知道一下么?”
美艳少妇一点头道:“该,干该万该,我不说,你先猜猜。”
凌燕飞道:“我知道你们三教主有位女弟子崔玉娇,不知道她行几?”
美艳少妇道:“我们三教主是有她那么一个女弟子。”
凌燕飞道:“那么你该是你们二教主的女弟子。”
美艳少妇吃吃一笑摇头说道:“嗯,不对,不对,再猜。”
凌燕飞皱眉沉吟,道:“你在赤魔教里的身份不低。”
美艳少妇凝神问道:“何以见得?”
凌燕飞道:“等闲的身份,绝不敢把我带到这儿来。”
美艳少妇吃吃一笑道:“机灵,这一点你猜对了,那么,以你看我是干什么的呢?”
凌燕飞道:“这就难猜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赤魔教里分几等级,都是”
美艳少妇道:“我们赤魔教教主以下有总护教、护教、总坛巡察、内外堂主”
凌燕飞道:“你可能就是那位总护教。”
美艳少妇道:“你小看我了,再往高处猜。”
凌燕飞怔了一怔道:“再往高处猜?总护教上头不就是教主了么?”
美艳少妇微一点头道:“不错,总护教上头是教主,怎见得我不是教主,难道说我长得不像教主样儿?”
凌燕飞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听说赤魔教原有四位教主,现在只剩了两位,一位二教主一位四教主”
美艳少妇道:“两位教主里头,有一位是女的,我是个女人。”
凌燕飞道:“你是说你就是赤魔教那位二教主?”
美艳少妇媚笑点头,道:“不错,信不?”
凌燕飞道:“我不相信。”
美艳少妇道:“不相信,为什么,我没有教主那个气势?”
凌燕飞道:“你太年轻了。”
美艳美目一睁,笑道:“怎么说,我太年轻了,以你看我多大了?”
凌燕飞道:“顶多二十来岁。”
美艳少妇突然咯咯娇笑,笑得花枝乱颤,那蝉翼般轻纱晚装里,若隐若现的娇躯,没有一处不抖动的。
忽见她转脸向外叫道:“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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