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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西门厉那渐走渐远的身形,第五公脸上抽搐,喃喃说道:“孽!孽!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是你始料未及的.你平平静静的走了,你可知道‘剑庄’,为人世留下了什么?”
这个“你”不知道第五公指的是谁。只是他脸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霾。
口口口
这是一座不太高的山。
这座山上没什么林木,可是看上去它苍翠一堆,碧绿欲滴,那是因为满山遍野长满了花草。
这座山很大,山并不高,可是它占地很广,而且山的深处有不少的溪涧,纵横交错,曲折幽深。
让人总觉得它阴森森的;到山上走走还可以,往里去就望而却步,裹足不前了。
站在这座山的西麓,远望,几里之外座落着一片小镇,小镇的东南方,有一片占地相当广的大庄院。
居高临下看,这片庄院里林木森森,浓荫蔽天,那茂密的枝叶之中,偶尔几角飞檐狼牙,应该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这座山的西麓上,有一座大冢,这个大冢像是新营不久,土色还是新的,高高的石阶,冢前石人石马,看上去相当的气派。
只是坟前石案上空空的,连一点香灰都没有,看来这座巨冢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祭扫了。
在这座冢前,站着个白衣少妇,冰肌玉骨,清丽若仙,她消瘦,但瘦不露骨,站在这暮色低垂的山麓上,纵然她穿的是一身狐裘,也令人有不胜单薄之感。
看样子她似乎真有点冷.一张娇靥白白的,那吹弹欲破的娇嫩,如何经得起这刀儿一般的寒风施虐?她有点憔悴,眉锁轻愁,感染得这山麓一带的气氛,隐隐令人窒息。
寒风吹动她的衣裳,她没动。
一双蒙上薄雾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石阶下那条不窄的登山石板路,怔怔的。
看神态,她好像是在等待什么,那种久等不至,凄凉哀愁的丝丝神色,望之能令人一掬同情之泪。
真的,她那模样儿,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心酸。
忽然,她神色一动,娇靥上飞快地掠起了一丝喜色,溯雪散去,郁气冰消,她那张娇靥上马上就有了血色,红红的。
山下,登山路的下端,有个人影在动。
看不清是怎么样一个人,可是看得出他是在往山上走。
白衣少妇有一份惊喜,也有一分羞怯,她没敢多往山下看一眼,连忙闪身躲在了左近一尊石人后。
很快地,那个人登上了山麓,一转眼工夫,他又遍踏石阶,来到了这座巨冢之前。
他是个英挺洒脱的黑衣客,他有着一付颀长的向材,不胖,也不瘦。
长眉,细目,胆鼻,方口,只可惜那张脸过于苍白了些,一双嘴唇也显得过薄了些。
尤其让人皱眉的,是他那眉宇间透着一股冷肃的煞气,让人觉得他的冷漠比刀一般的寒风还冷十分。
不过他有一种折人的气度,这种气度是天生的,也很难在几个人身上找得到,让人一见便暗暗心折,他站得很英挺,比冢前那几尊石人还要挺,他给人一种坚定感,往冢前一站,就跟冢前多了座山似的。
他也给人一种超拔感,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他在冢前站了一站,目不斜视,但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代人送信来了,卓少夫人请出来相见。”
那尊石人后走出了白衣少妇,她满脸是惊讶之色,望着黑衣客,道:“恕严寒贞眼拙,阁下是”
黑衣客倏然一笑,露出了好白好白的一口牙齿,目光缓缓移注,投射在白衣少妇那张清丽如仙的娇靥上:“少夫人虽然不认得我,我却认得少夫人,这就够了。”
不知怎地,他那双目光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让人无法形容,难以言谕,只觉它深得像浩瀚的大海,深不见底,而且它有一种感人的魔力,无论是谁,只要目光跟它一接触,马上就会情不自禁,身不由主被它整个儿地吸了去。白衣少妇马上就发现他这双异于常人的目光了,她有着一刹那间的迷茫,然后神情微微震动了一下,忙把目光移了开去“那么阁下刚才说代人送信”
黑衣客一双目光仍然紧紧盯在白衣少妇的娇靥上,缓缓道:“是的,我受人之托,给少夫人带个口信儿来。”
白衣少妇目光一凝,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又把目光移向一旁,道:“阁下受谁人之托?”
黑衣客唇边掠过一丝奇异笑意,道:“那就要看少夫人是在这儿等谁了。”
白衣少妇脸色微微一变,道:“恐怕阁下误会了,我是来扫墓的。”
黑衣客轻“哦”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我带来的这个口信儿,只好原封不动地再带回去了。”
转身就要走。
黑衣客似乎是有意拖刀。
白衣少妇竟经不起这个,忙招手叫道:“慢着。”
黑衣客那薄薄的双唇,又掠过了一丝奇异的笑意,缓缓转过身来,道:“少夫人还有什么见教?”
白衣少妇没敢正视他的两眼,道:“阁下究竟是那一位?怎么称呼?”
黑衣客道:“这很重要么?”
白衣少妇道:“我认为我应该问问,阁下岂不也应该让我知道一下么?”
顿了顿,缓缓说道:“我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厉字,人称‘魔刀’。”
白衣妇美目一睁,不由退了一步,顿时忘了那双目光的怪异,霍地转过脸来,惊声说道:“怎么?你你就是‘魔刀’西门厉。”
西门厉含笑说道:“少夫人也知道西门厉么?荣幸得很。”
白衣少妇刹时恢复了平静,一恢复平静她马上就想到了那双奇异的目光炫人,忙把脸偏向一旁,道:“我听说阁下,也久仰阁下是一个凶残暴戾的人物。”
西门厉道:“是么?我如今站在少夫人眼前,少夫人看像那样子么?”
白衣少妇道:“人不可貌像,外貌祥和,内藏奸诈,长得凶恶却生就一付菩萨心肠的人比比皆是。”
“不错。”西门厉一点头,笑笑说道:“就拿少夫人来说吧,少夫人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看上去冰清玉洁,凛然不可侵犯,谁又知道少夫人会背自己长卧病榻,终年为病魔缠身的丈夫,跑到东山西麓来私会情人。”
白衣少妇勃然色变,惊怒喝道:“住口,你胡说什么”
西门厉倏然一笑,笑得狡黠,笑得阴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我是不是胡说,少夫人自己心里明白。”
白衣少妇花容失色,娇躯倏颤,戟指叱道:“西门厉,你,你,你”西门厉含笑说道:“少夫人,我怎么?”白衣少妇没说话,霍地转过身去要走。
西门厉及时说道:“少夫人不要那口信了?”
白衣少妇已然走出了几步,闻言脚下不由顿了一顿,但只是顿了一顿,并没有停下来。西门厉微微一笑,又道:“少夫人或许可以不要那口信,但总该不会不顾情人的性命吧?”
白衣少妇身躯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道:“他,他怎么了?”
西门厉道:“少夫人,他是谁?谁又是他?”
白衣少妇娇靥煞白,冰冷说道:“你用不着这样,我也无须隐瞒什么,我跟卓慕秋之间是清白的。”
西门厉倏然一笑道:“有夫之妇撇下需人伺候的丈夫不管,跑到这东山西麓僻静处来私会情人,而且不关心自己丈夫的死活,只关心自己情人的安危,若说清白,实在令人难信。”
白衣少妇颤声说道:“信不信在你,我也没有跟你多解释的必要。我仰不愧,俯不怍,心安理得,毁誉褒眨,一任世情。”
西门厉一笑说道:“看来夫人是意激情热,什么都不顾了”
“你住嘴。”白衣少妇厉喝一声,道:“你,你,你”
突然转趋平静,缓缓说道:“我既然仰不愧,俯不怍,毁誉褒眨,一任世情,又何必计较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西门厉道:“说得是,既然豁出去了,又何必去计较世人之指责与飞短流长。”
白衣少妇听若无闻,道:“告诉我,卓慕秋怎么样了?”
西门厉道:“卓慕秋是个好人,他是个罕见的美男子,也是个罕见的奇男子”
白衣少妇仍像没听见,冷冷说道:“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西门厉道:“记得当日我下帖邀约卓大少远赴大漠‘白龙堆’前古迷城作生死决斗,卓慕秋他背着卓大少接下帖子,代替卓大少前往‘白龙堆’,差点把命丢在大漠。对卓大少,他可以说是仁至义尽,难怪卓大少对他这么好,你这么关心他的安危。”
白衣少妇听得一怔,道:“怎么说?你曾经下帖邀约卓大少远赴大漠作生死决斗”
西门厉道:“不错。”
白衣少妇道:“卓慕秋他背着卓大少接下了帖子,代替卓大少前往”
西门厉道:“也不错,难道说贤伉俪一点都不知道?”
白衣少妇道:“我夫妇真不知道。怪不得他当日突然离家出走,一去多年,渺无音讯”
西门厉摇头说道:“卓慕秋替卓大少远赴大漠作生死决斗,贤伉俪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这真是”
一顿,话锋忽转,道:“少夫人可知道卓慕秋他为什么这么做?”
白衣少妇脸色忽然一变,迟疑了一下,摇头说:“我我不西门厉道:“我可以告诉少夫人,那一方面固然由于他手足情深,明知卓大少长年跟病魔搏斗,身子虚弱绝不是我的对手,而最主要的还为了少夫人你,少夫人你既然心有所属,他宁愿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白衣少妇娇躯一阵剧颤,哑声道:“你说的这这些都是真的?”
西门厉道:“卓慕秋跟我是敌非友,尤其他这一趟‘白龙堆’,命大不死,已成了我的生死大敌,我没有理由帮他说话。再说卓慕秋的心性为人,少夫人你知道得最清楚,真与不实,少夫人自己应该明白。”
白衣少妇一个娇躯颤抖得更厉害,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负了他,是我负了他”
目光忽然一凝,道:“那么你为什么下帖邀约卓大少作生死决斗?他跟你何仇何怨?”
当白衣少妇神情悲痛,喃喃自语的时候,西门厉目闪异彩,唇边也再度掠过一丝奇异笑意。
如今白衣少妇突然作此一问,西门厉那目中异彩与唇边笑意一时俱敛,摇头说道:“谈不上仇,也谈不上怨。‘剑庄’以剑术傲夸天下,我西门厉以刀法称霸当今,我要看看是‘剑庄’卓家的剑术强,还是我西门厉的刀法高,而最主要的-”
顿了顿道:“还是我不甘心让卓慕岚这位‘剑庄’的继承人名利双收。我所说的利,是指少夫人这位当世称最美的人,我认为卓慕岚乃是一个病夫,不应同时享有盛名与美人,当世之最与当世之美,应该同时属于我‘魔刀’西门厉!”
白衣少妇美目转了一转,道:“这么说,你是垂涎卓慕岚的所有?”
西门厉道:“那不能叫垂涎,当世之最,当世之美,属我‘魔刀’西门厉,乃是理所当然的事。卓慕秋懦弱退让,我西门厉却不甘雌伏,不甘拱手让人,也没有那么好的度量。”
白衣少妇道:“事实上‘剑庄’卓家的剑术,仍是当世称最,我也已经是卓慕岚的妻子,‘剑庄’卓家的少夫人了。”
西门厉淡然一笑道:“我知道,这完全是卓慕秋一手坏了我的大事。要不是他,卓慕岚早已骨抛大漠,不复存在了,自然少夫人你也就是我‘魔刀’西门厉的了。”
白衣少妇道:“你要知道,情之一事丝毫勉强不得的,即使这世上没有卓慕岚这个人,你也无法得到我。”
“不然,少夫人。”西门厉摇头说道:“卓慕秋对你如何,你对卓慕秋又如何,而如今你却是卓慕岚的妻子,不是卓慕秋的伴侣。”
西门厉的每一句话都像针,尤其甚锋针,像刀一般的锐利,一下扎在白衣少妇的心坎上。
白衣少妇几乎受不了这无形的一刀,暗暗忍不住呻吟了起来,这呻吟她以为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孰知西门厉听得清清楚楚,西门厉他不是用耳朵,而是用那玄奥的心灵感应。他自己递出一把锋利的刀,刺的是别人的心房,这一刀下去,别人的感受如何,他焉有不知道的道理?他似乎喜欢欣赏别人的痛苦,看着别人的痛苦,他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当白衣少妇心灵滴血,暗暗呻吟的时候,他却暗暗在笑,笑得很愉快,就好像他那一刀正扎在仇人的心房上一样。
“所以,”他开了口,平静而缓慢地道:“你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是不能饶恕的,别人会叫你为荡妇,骂你为淫娃,把一切坏字眼都加诸在你头上。
可是在我看来,你这种行为却是可以原谅的,虽然嫁给了卓慕岚,你的心却交给了卓慕秋,而且卓慕岚以一个虚弱多病之躯,在自卑的心理下对你仅是一种占有,而卓慕秋却以他的一腔热血洒在了你身上,这么一个人,这么一番深情,若是得不到一点抵偿,那实在太不公平了。”
白衣少妇像是从恶梦中惊醒了过来,惊恐地挣扎着叫道:“不!我爱的是卓慕岚,我爱的是我的丈夫”
西门厉笑笑道:“你绮年玉貌,正值青春,卓慕岚却是个只比死人多口气的人,他无法满足你的任何需求,甚至你有时想去游游山,玩玩水,都无法陪你,因为他离不开他那张病榻,而卓慕秋就不同了”
“不,”白衣少妇颤声叫道:“我是卓慕岚的人,就算我是爱着他。”
西门厉望狡黠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那么你今天到这‘东山’西麓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衣少妇道:“我只是向卓慕秋解释”
西门厉道:“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没有嫁给他,告诉他知他过迟?”
白衣少妇黯然点头道:“是的。”
西门厉一笑道:“你人已经是卓慕岚的了,并且一再表示深爱着卓慕岚,这种解释,岂不嫌多余,而且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白衣少妇口齿启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西门厉微微一笑,又道:“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那更嫌多余。不管你怎么说,你可以瞒任何人,但却瞒不了我”
白衣少妇像一个受了惊吓,受了伤,无路可退的小鹿,面对着这只凶恶的巨兽,她准备奋力抵抗,不再示弱,不再退让了,她冰冷说道:“瞒不了你又怎么样?”
西门厉摇头笑道:“不怎么样。你爱卓慕岚也好,爱卓慕秋也好,那只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跟我无关,我能把你怎么样,又有什么权利干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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