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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秋一笑道:“郭大侠尽管放心,我不必自己去!”
郭小岚脸上微有红意,道:“我等不了那么久,再说,你随便找个人来,我便能相信么!”
萧涵秋摆手说道:“这样如果郭大侠还不.能相信,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郭小岚冷哼说道:“你也该没有什么好说了。”
“有!”萧涵秋脸色一整,道:“郭大侠,这是一场误会,大丈夫敢做敢当,郭大侠该知道,只要是我做的,便没有我萧涵秋不敢承认的!”
郭小岚冷哼说道:“你如今面对的,是北虎铁胆神力霸王,而不是普通武林人!”
萧涵秋扬眉笑道:“郭大侠,我要大胆说一句,只要我萧涵秋做的,我萧涵秋便是面对天下武林,也能毫无惧色!”
郭小岚厉笑一声,叱道:“萧涵秋,你好大的口气,如今废话少说,你还我双亲及那些下人们的命来!”闪身便欲扑上。
索飞突然伸手一拦,喝道:“小岚,且慢!”
郭小岚硬生生地刹住身形,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索飞犹豫着未说话。
郭小岚脸色一变,道:“大哥,我明白了,他是你的生死之交,我早说过,我不敢让大哥为难,也不敢让大哥”
索飞身形剧震,须发俱张,大喝说道:“小岚,你住口!”
郭小岚机伶一颤,住了口,但脸上的神色仍一片悲怒。
索飞威态倏敛,一叹说道:“小岚,我知道你心急报仇,你大哥又何能漠视,但你也该知道,你大哥不是那种人,只是”又复一叹,住口不言。郭小岚双眉一扬,尚未说话。
索霜突然颤声喝道:“萧涵秋,你人面兽心,好狠的心肠,我,我,我瞎了眼!”娇靥刹白,身形闪动,便要扑过去。萧涵秋舌绽春雷,陡扬大喝:“站住!”饶是这位“冷面素心艳罗刹”是如何地大胆,愧煞须眉,却也被萧涵秋这一声霹雳般的大喝镇慑当地。萧涵秋双眉微扬,紧接着苦笑道:“霜姑娘,连明智如你者,都认为萧涵秋是郭大侠的血海大仇,那就使萧涵秋有口难言了,不过,在此我最后要说一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不敢令贤兄妹为难,在萧涵秋未找到证人之前,请三位给我一个月的期限,过期我交不出证人,到那时三位再找我萧涵秋索仇好了!”索飞目注郭小岚,道:“小岚,如何?”
郭小岚悲笑说道:“大哥,他已经承认杀了人,当年陕西留侯庙前,杀死过一对老夫妇,而我又在前院捡到了他的扇坠,更亲眼看见那无影神驼桑古月,这些个证据该够了,我不能等,但倘若大哥非让我等不可,我也不敢不听以退为进!”这话,显然地是话里有话,索飞脸色一变,一时未语。
萧涵秋却及时说道:“郭大侠,前者我是承认,但我只承认杀的是沙姓的老夫妇俩,并不是你郭大侠双亲,后者,我不敢说郭大侠看错了,那有可能是有人企图嫁祸萧涵秋与我桑大哥!”郭小岚厉笑说道:“萧涵秋,你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利口,可惜你便是能口翻莲花,也休想动我心念分毫,你纳命来吧!”身形一闪,又扑了过去。索飞浓眉一挑,张口欲待喝止,但倏地,他猛地跺脚,抬起巨灵掌,向萧涵秋当胸抓了过去。
萧涵秋脸色一变,道:“索爷,我不敢怪你,咱们之间也永无-卜戈可言,索爷,我不能跟你动手,请候我一月!”
闪身连避两招,身形疾退,穿窗飞射而去!郭小岚腾身要追,却被索飞一把拉住。
郭小岚变色喝道:“大哥放手,我誓必手刃此欺世盗名的狠毒匹夫!”
手腕一振,竟然挣脱了索飞那神力千钧的掌握。
索飞呆了一呆,急喝道:“小岚,我叫你站住!”
郭小岚转身回顾,脸色铁青,道:“大哥,难道就任他跑了不成!”
索飞摇头说道:“小岚,你大哥负责,他要跑了,你找我要!”
索飞这么一说,郭小岚自不便再说些什么,扬了扬眉,既未再追,也未说话,低下了头。
索飞望着那破碎的窗户,呆呆地出了一阵子神,突然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郭小岚两眼,道:“小岚,你什么时候学成这么一副身手?”
郭小岚一震抬头,道:“大哥,这多年来,我遍访名师,遇到过不少隐世高人,要是仍然以前的身手,我怎么找萧涵秋报仇?”索飞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好,走,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说着,当先转身退出了云集客栈。
回到了护国寺,邹长风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一见三人回转,迎了上来,施了一礼,道:“大爷,究竟是”心中的烦躁,使得这位盖世英豪失去了平日的镇定,也失去了平日的随和,不耐烦地一摆手,道:“少问,长风,告诉他们,全力搜寻萧涵秋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报我,快去,快去!”
邹长风未敢多问,迟疑地应了一声,躬身领命而去。
到了后院,索霜神色木然地一个人先回房去了,索飞却把郭小岚叫到了自己房中。进了房,索飞摆手,示意郭小岚坐下。
郭小岚坐下后,索飞背着手来回地走动了好一会,才突然停下了步,环目炯炯,望着郭小岚道:“小岚,我问你,对于霜妹,你可曾看出些什么?”不知怎地,郭小岚一直有点紧张的神情,突然松了下来,沉吟了一下,道:“大哥是说”“小岚!”索飞截口说道:“是大哥我问你!”
郭小岚略作迟疑,道:“我看出了一些,可是我不敢那么想,也不敢那么说!”索飞点了点头,道:“小岚,我不打算瞒你,也没有必要瞒你,站在我这个娘家人的立场上,我也不该瞒你”郭小岚脸色微变,道:“大哥,这么说我没有看错,霜妹对他果然”索飞吸了一口气,道:“你没有看错,妹妹她确实对萧涵秋动了情,这也难怪,以萧涵秋那等人品所学,一切的一切,恐怕天下没有一个姑娘家能对他不动心,除非她是个不解人事的白痴”郭小岚道:“可是,大哥,萧涵秋他”
索飞点头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劝过她,难让她转意,如今幸好你来了,只怕萧涵秋皂伤透了她的心,用不着任何人再劝了,我叫你进来,并且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要你明白,这不能怪她,你要体念她,谅解她,一个女孩儿家,在这个时候,每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你没来之前,安慰她是我的事,你既然来了,那该就是你的事了!”郭小岚点头说道:“我明白,大哥,我不敢怪她,要怪也该怪我自己,谁叫我这么多年没露面,传出死讯”索飞截口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小岚,你知道索家的家风及你大哥的为人,婚虽订于指腹,那也是父母之命,妹妹她生是你郭家的人,死是你郭家的鬼,便是未过门,她也该为你守一辈子,索飞不会做出仰愧于天,俯怍于人的事,只是,小岚,你要明白,她碰上的是宇内第一的萧涵秋,再加上她的年纪,她情难自禁,不过,小岚,如今一切都好了,她该已死了这条心,我把她交给你郭家了!”郭小岚有点激动地道:“大哥,对你,我没有别的话好说,只有感激与敬佩,至于对霜妹,我知道该怎么做,大哥只管放心!”索飞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一丝轻微笑意,道:“小岚,对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么!”郭小岚道:“谢谢你,大哥”突然有了一阵犹豫,半晌,他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嗫嚅接道:“大哥,如果你愿意,我想跟霜妹早日成亲”索飞点头说道:“小岚,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也好,免得大伙儿都担着一份儿心,也可以安慰安慰她”郭小岚目中异采一闪,喜道:“大哥,你也赞成?”
索飞点头说道:“婚烟订自父母,我那有不赞成的,何况这样对大家都好?这样吧,你先去歇着,等明天我跟她商量商量!”郭小岚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要告退。索飞突然说道:“小岚,你如今一身所学,比大哥怎么样?”
郭小岚神情似乎微微一紧,赧然笑道:“我那敢跟大哥比?恐怕仍要差那么一大截!”索飞皱眉说道:“小岚,咱们之间,不必谦虚!”
郭小岚道:“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
索飞摇头说道:“那怎么能跟萧涵秋放手一搏?”
郭小岚笑道:“我自知不够,可是我不以为大哥会不管!”
言罢,转身出门而去。
索飞笑了,但倏地,脸上笑容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正阳门大街那头背着手走来了个身材颀长,穿着青色长袍的人,这个人由背影看,十足地飘逸,潇洒,脱拔,英挺。
走着,走着,背后那街尾拐角处转过来四名腰配长剑的锦袍大汉,一眼望见此人背影,脸色齐变,其中一人突然大喝:“喂,站住!”
这一声大喝,引得满街注目,一见是四名锦袍大汉,行人们吓得头一低,忙又急步继续前行。
唯独那青衫客就像没听见似的,连头都未回一下。
四名锦袍大汉互觑一眼,飞赶了过来,到了青衫客背后,四人突然分开,其中一名探掌抓向青衫客右肩!这就是经验,抓右肩而不抓左肩。
在他四人意料中,这一抓,是根本沾不着那青衫客一角衣衫的,岂料意料虽如此,事实却不然。那青衫客竟被他一把抓个正着,而且随着他那一抓之势,脚下踉跄地转过了身,大为一怔,问道:“你这人怎么啊,原来是四位差爷,四位有什么”他这一转过身来,那四名锦衣卫也自一愕,原来,这青衫客一张惨白,恍如大病初愈,而且长眉细目塌鼻梁,根本不是所要找的那脸色金黄的人!他话未说完,那抓他的一名便截了口,不管自己是否有理由,照样横鼻子竖眼地一脸凶像:“爷们叫你,你为什么不站住,是聋了还是哑了?”那青衫客忙陪上了笑脸“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四位爷唤的是我,四位原谅,大街上这么的多人,我那儿知道?真是该死,四位爷有什么事”那抓他的一名锦袍大汉瞪眼说道:“少废话,以后出门换件别的衣裳,滚!”跟着手腕一抖,那青衫客踉跄跌退,差一点没有爬下,直愕愕地望着那转身而去的四名锦袍大汉背影,突然地笑了。他这一笑不要紧,那已经走出老远的四名锦袍大汉中那适才抓他的一名,突然大叫一声,紧接着像发了疯一般,手舞足蹈,带着大笑向前狂奔起来。
那另三名愕了一愕,急忙放步追了下去!这一来,大街上看的人更多了。
那青衫客却趁着纷乱,转身疾步前行,走没多久,他到了一处屋檐下,有两个要饭花子也在那儿翘首往大街那头观望着。
青衫客到了两名要饭花子面前停了步,那两名要饭花子连忙收回目光,适时,青衫客抬起了左手,伸向两名要饭花子眼前,微笑说道:“二位,麻烦带我见见贵分舵主!”
那两名要饭花子脸色一变,躬下了身,居左一名道:“原来是萧大侠,请跟我来!”转身引路。
青衫客跟在那名要饭花子身后,始终保持着数丈距离,不即不离地一直跟出了永定门。
出了永定门,那要饭花子折身左拐,突然加快了步履,飞也似沿着城墙向西奔去。
西郊,有一片大树林子,大树林子前,有一座残破不堪,年久失修的城隍庙,要饭花子带着青衫客便直奔城隍庙。
庙门口,靠着土墙坐着两个曝日扪虱的要饭化子,一见那名要饭花子奔来,身后还带着个人,立刻双双站了起来。
适时,那名要饭花子已奔抵庙门口,凑近左边那名低低说了几句,左边那名立时满脸惊容,飞快向着移步而来的青衫客投过一瞥,然后一头钻进破庙内。
转眼间,破庙内走出个蓬头垢面,腰里系着两结布带的老年要饭花子,这花子,约莫五旬左右,巨目阔口,身躯高大魁伟,颇有一点慑人的威严。
他飞步而前,老远地便向青衫客躬下了身:“丐帮北京分舵主霹雳火辛一雷恭仰萧大侠。”
青衫客忙还一礼,笑道:“不敢当,萧涵秋早到北京,未曾拜望,如今又来得鲁莽,辛舵主海涵,数次烦劳,也在此当面谢过!”
辛一雷肃然说道:“萧大侠这是要折煞辛一雷,能为萧大侠效劳,那是我丐帮的无上荣宠,萧大侠请!”侧身让路,恭谨肃客。
进入破庙,在那打扫得点尘不染的大殿上落了座,坐定,辛一雷恭谨动问:“萧大侠侠驾突降,不知有何差遣!”
“岂敢!”萧大侠笑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是有事相烦”
辛一雷道:“萧大侠但请吩咐,敝舵蹈汤赴火,在所不辞!”
萧涵秋欠身说道:“我先谢了,辛舵主可曾听说过辣手快剑修剑雄此人?”
辛一雷点头道:“辛一雷颇有耳闻,此人江南武林中之后起俊彦,出剑如闪电,且下手绝情,树敌不少!”
萧涵秋点头笑道:“既然辛舵主也知此人,那就更好了,请辛舵主传书贵帮江南各处分舵代为查访此人,请他即刻启程,一月内来北京分舵找我,我有急要大事要请他帮忙!”
辛一雷欠身说道:“辛一雷敬遵令谕,即刻照办!”
一挥手,身后一名要饭花子转身出了大殿。
萧涵秋皱眉笑道:“辛舵主,咱们之间最好一切随便些,要不然这贵分舵我下次就不敢来了,也不敢再有烦劳了。”
辛一雷欠身说道:“辛一雷遵命!”
萧涵秋眉锋又复一皱,摇头微笑不语。
辛一雷立有所觉,老脸一红,赧笑说道:“萧大侠请原谅,下不为例就是”
萧涵秋笑道:“这才是,辛舵主,我是诚心交你这个朋友!”
辛一雷一惊忙道:“多谢萧大侠垂爱,辛一雷不敢”
萧涵秋失笑说道:“辛舵主,你说的,下不为例,怎么又来了?”
辛一雷老脸又复一红,住口不言,但旋即他改了话题道:“萧大侠找到修剑雄必有大事,不知可有用得上辛一雷的地方?”
萧涵秋摇头笑道:“多谢辛舵主好意,这件事除了他外,任何人帮不上忙!”
辛一雷呆了一呆,道:“萧大侠这话”萧涵秋笑了笑,遂把原因说了一下。
听毕,辛一雷皱眉说道:“不是辛一雷敢判索大侠不是,索大侠领导北六省武林,铁胆豪情,神勇盖世,怎么这般糊涂!”
萧涵秋淡淡一笑道:“这不能怪他,那是因为那嫁祸之人手法太以高明,加上索大侠跟那位冷面玉龙的关系也不寻常”
辛一雷摇头说道:“萧大侠,辛一雷斗胆插口,据萧大侠所说,浅见以为,那后者固属嫁祸无疑,那前者更有点像硬栽赃!”
萧涵秋目中奇光一闪,笑问:“辛舵主,怎么说?”
辛一雷道:“萧大侠请想,那夜人郭宅杀人放火,假扮状貌,是一般的嫁祸手法,而萧大侠在陕西留侯庙前诛除之人,既姓沙而不姓郭,那表示死者绝非冷面玉龙的父母”萧涵秋笑道:“我明白辛舵主的意思了,那有可能是另有别人也在陕西留侯庙前杀了冷面玉龙的双亲!”辛一雷道:“假如陕西留侯庙前接连死了两对老夫妇,这事不寻常,必然会惊动整个武林,而事实上,武林中没人听说陕西留侯庙前接连死了两对老夫妇,就算有,那恐怕也要隔上一段时日,既隔上一段时日,那是非就很容易分判了,那冷面玉龙如今却一口咬定了萧大侠杀了他的双亲,这不是硬栽赃是什么?”萧涵秋悚然动容,大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辛舵主不愧老江湖,不过这种话是很难说动人的,还是等那位辣手快剑到了以后再说吧!”辛一雷点了点头,道:“那冷面玉龙久传死讯,如今怎么突然出现北京”萧涵秋目中奇光闪动,笑问:“辛舵主,突然出现四字何解?”
辛一雷苦笑说道:“事实上,敝分舵并未见他进北京城!”
萧涵秋笑道:“难不成他是由地底下钻出来的!”
辛一雷道:“萧大侠该知道,北京城就是进出一只蚂蚁,也休想瞒过敝分舵耳目,何况一个名号响亮,活生生的大人?”萧涵秋眉锋微皱,道:“可是他毕竟在北京城内突然出现了!”
辛一雷摇头苦笑,道:“那只有一种可能,正如萧大侠所说,他是由地底下钻出来的,否则他便逃不过敝分舵的耳目。”这不是夸口,事实上确乎如此。萧涵秋沉吟了一下,道:“以辛舵主看,他是否有可能根本就一直藏身在北京城内?”辛一雷毅然点头说道:“辛一雷正是此意,除非他早来了北京!”
萧涵秋道:“倘若他早来了北京,为什么直到如今才去找索飞兄妹?索飞兄妹比我来的还早啊!”辛一雷摇头说道:“这就是令人不解之处!”
萧涵秋沉吟说道:“就算他是早就来了北京城,贵分舵似乎也该知道!”辛一雷摇头苦笑说道:“是的,但敝分舵就是不知道,只怕他真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萧涵秋笑道:“这么说此人就称得上神秘莫测了”
忽地抬眼说道:“辛舵主,此人现居护国寺,跟索飞兄妹在一起,倘能分得出人手,我想再烦劳辛舵主派人监视他一个时期!”辛一雷毅然点头说道:“萧大侠放心,这事交给辛一雷了,除非他不出护国寺,只要一出护国寺,他便绝脱不出敝分舵的监视!”萧涵秋欠身说道:“我先谢了,辛舵主,时候不早,我要告辞了!”
的确天色已晚,大地上暮色渐垂,破庙内夜意更浓。
说着,他站了起来,辛一雷并未挽留,也跟着站了起来。
刚走两步,萧涵秋突又想起一事,回身说道:“辛舵主,我请教,辛舵主可知道铁掌震天千钧手费啸天此人?”辛一雷随口应道:“此人辛一雷知道,他原是西厂里的一名领班,前几个月还经常看到他,后来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孤剑单骑,一个人深夜出了北京,至今未见他回来,听说”无意中问了一句,竟得来如是收获,萧涵秋听得心神震动,并暗责自己糊涂,早就该想到找这位分舵主问了,适时截口说道:“辛舵主,没错么,他是西厂的一名领班!”辛一雷点头说道:“萧大侠放心,辛一雷包管错不了!”
萧涵秋道:“辛舵主可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北京么?”
辛一雷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由后来西厂派人迫杀他的情形看,他可能是有了叛离的意图,要不然,西厂不会”
萧涵秋又截口道:“辛舵主,贵分舵的弟兄们,可曾看见他带了什么东西出去。”
辛一雷想了想,旋即摇头说道:“这倒未曾,除了一柄长剑及一匹坐骑外,别的未见”
萧涵秋道:“辛舵主能肯定追杀他的都是西厂的人么。”
辛一雷道:“当时那情形异常明显,既有人随后追杀他,那自该是西厂的无疑,别人没有理由。”
萧涵秋点头说道:“话是不错,不过,据我所知,东厂也派了人!”
辛一雷未在意地点头说道:“那也有此可能,东西两厂本是一家!”
萧涵秋沉吟了一下,道:“辛舵主,还有一件事,辛舵主可曾听说,北京城里有个什么天下第一教的秘密组织!”
辛一雷呆了一呆,摇头说道:“天下第一教?这辛一雷从没听说过,萧大侠何以有此一问!”
萧涵秋笑了笑,道:“我只是碰见了两个自称天下第一教的人!”
辛一雷讶然说道:“天下第一教?好大的口气,这倒是奇闻”
萧涵秋笑了笑,道:“这个教恐怕来路不正,更有八分可能是皇城里的人弄的花样,辛舵主该多留意一下!”说着,拱手告辞。
辛一雷连声唯唯,怀着一颗诧异的心情送客出门,在辛一雷的恭送下,萧涵秋踏着初垂暮色,飘然而去!是夜,三更。
今夜月色朦胧,似有还无,一钩冷月高高地悬挂在那树梢之上,显得那么宁静,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