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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众人头上,突然响起两个震人心弦的冷酷声音喝道:“七海跃铃马。”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道:“白剑扫天下。”
震人心弦的冷酷喝声,群道都听见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中途撤掌自保,因为,他们都知道,白剑铃马云中鹤威震天下,只要能将他除去,一夜之间,自己便可扬名四海,因而,他们忘了自身的安危。
鹰鼻道人似乎已发现事情有了不寻常的变化,老脸倏然一变,才想开口,突听一声阴冷残酷的怒喝道:“兔崽子们,躺下吧!”
怒喝声中,鹰鼻道人隐约中看到了人影问了闪,凄厉的惨号声在那飘渺的人影闪动下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死亡前的哀号声,拉回了群道为争盛名而失去了理智,在血而飞扬中,他们惊骇的纷纷暴退下去。
现场,又恢复了先时的平静,所不同的是地上多了几具自中劈分开来的尸体,云中鹤身侧多了两个怪异的老人,左侧一人,年近八旬,手扶长杖,双目紧闭成一条细缝,脸色冷沉,形同盲人。右侧那人,与他恰好相反,白眉如霜,双目弯曲如月牙,直鼻大口,嘴角上挑,一睑乐观嘻笑之相,上身穿着一件短衫,衣扣全开,坦胸露肚,腹大如缸,再配上他那颗天生的油亮光头,直如庙中供奉的笑佛。
自始至终,云中鹤都是那么平静,他,缓慢的向骇然呆立的群道身后扫了一眼,目光缓缓转到光头老者身上,平静地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光头老者与盲老者闻言脸色同时一整,躬身应道:“属下来迟至使宫主受累,万望宫主恕罪,宫主的伤”
云中鹤平静的笑了笑,缓慢的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树干上,冷漠的道:“这点伤我还撑得住,倒是这几位朋友,你们倒得先打发一下。”
光头老者闻盲目中电芒一闪,大嘴一咧,嘻笑道:“请示宫主,怎么处理法?”
云中鹤冷漠地道:“全权由你。”
光头老者闻言大声道:“本座得令。”话落霍然转身,大步走向群道,嘻笑道:“来未来,你们谁先上来陪咱走上两招?”声音平和,再配上他一付笑脸,外表上,看不出一点凶狠迹象来。
鹰鼻道人上下打量了光头老者一阵,由记忆中,他好似觉得曾经听人说过武林中曾出过这么一个人,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他是谁?当下阴眼一转,冷冷地道:“贫道可否请教尊驾上下怎么称呼?”
光头老者一摸光头,笑道:“老道士,边打边谈岂不更好,何必耽误时间呢?”
鹰鼻道人冷冷一笑道:“连尊驾的主子尚且难与贫道抗衡,打将起来,只怕尊驾在没有说名道姓之前就已登上黄泉之路了。”
光头老者笑道:“若说白剑铃马之主被几个才会爬行的毛虫撞倒,这说法等问王老儿喝醉了酒或许能相信,老道,少废话了,嘻嘻,点将上阵吧!”
鹰鼻道人心急收拾云中鹤,生怕长夜梦多,坏了大计,一见无法套出光头老者名号,群殴之心立生,冷笑一声道:“时间有限,尊驾
光头老者笑道:“为了争取时间,咱家多少不拒,道士,请点将吧!”
鹰鼻道人冷冷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话落老脸突然一沉,挥手冷喝道:“与我把此人摆平。”
光头老者一脸嬉笑近人之相,使人难生畏惧,鹰鼻道人一声令下,人群中立时涌出五个面带煞气的道人,把他团团围住。
光头老者见状目中冷芒一闪,嬉笑一声道:“咱们初次见面,打上一架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将咱摆平了呢?”
五个道人一见,只道光头老者功浅胆怯了,凶焰登时暴长五丈,不等鹰鼻道人下令,已同时大喝一声道:“像你这种无用的东西也敢上阵,躺下吧广喝声一落,五人十掌齐扬,刹时之间,风起十面,威震十方,声势十分骇人。
光头老者双手习惯的一抱大腹,仰脸大笑道:“哈哈人生一世皆空梦,何如快乐红尘行。”
一见光头老者习惯的一捧大腹,再听这两句早已传遍开的话语,鹰鼻道人脑海中突然忆起一个可怕人物,老脸倏然一变,忍不住脱口叫道:“血佛!”
鹰鼻道人血佛二字才出,五个围攻的道人已然攻到光头老者身侧了,各出奇招,齐攻光头老者各处大穴。
捧住大腹的双手向前微一滑,就在五个道人,十只聚满功力的巨掌将近身的一刹那,那两只滑落的巨手,突然以令人无法想像的速度扬了起来。
凄厉的惨号声中,溅射起漫天的血雨,五个围攻的道人,在惨号与震人心弦的狂笑声中,好似在同一时间之内,整齐的分成了两半。
看看满地的尸体,光头老者嘻笑依旧的道:“道士,为了争取时间,你再多点几员大将出阵如何?”笑脸仍是那么平易近人。
鹰鼻道人麻木呆滞的凝视着光头老者,吃力地道:“你你你是血佛老前辈?”
光头老者笑道:“道士,难得你还记得我血佛,来来来,人生如梦,何必愁眉苦脸的,再派些人上来吧!”
鹰鼻道人不能自主的退了一步道:“晚辈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万望“
血佛大笑道:“道士,你要是记得我血佛二字,就该知道多说无益,嘻嘻,方才你们围攻咱负伤的小宫主时的那份豪气哪里去了。”话落大步向群道逼了过去。
双目迅捷的扫了那些失魂落魄,果如木鸡的手下一圈,鹰鼻道人的信心更少了,阴眼转盯着胖脸带着禅和笑意,渐渐走近血佛,鹰鼻道人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比天降煞星的肃煞面孔更加可怕,因为,煞星杀人之前,人们还可以从他脸上先得到点启示,而他——血佛,就是在被杀者临死之前,也无法从他脸上找到一点暗示。
看看渐渐逼向群道的血佛,云中鹤平静的笑了笑,依着树干,缓慢的坐了下来,吃力的道:“血佛动了真怒了。”
盲老者闻声急忙蹲下身来,关切的急声道:“宫主,你伤得不轻?”
云中鹤看看那张焦灼的面孔,平和的道:“这伤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
盲老者肃煞阴沉的面孔突然一变,仅只这一刹那之间,他那皱纹密布的脸上,已浮上了颗颗豆大的汗珠,一双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向云中鹤伸了过来。
看看那只颤抖的手,第一次,云中鹤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道:“血盲,你的手在发抖。”
盲老者——血盲苍凉的道:“宫主,属下第一次听到你承认受伤了,这伤使本座”
云中鹤沉重的笑了笑道:“江湖本是搏命场,收回手去,听我把话说完”
血盲抢口道:“宫主,请给本座一次尝试的机会,本座只要求一次。”
看看那张肌肉搐动的老脸,云中鹤平静的俊脸上倏然浮上几道奇异的线条,他吃力的抬起那只沉重的手掌,缓慢地抓住血盲颤抖的巨掌,沧然一笑道:“我的伤,我知道,血盲不要尝试了,你你该知道老宫主的仇与恨拖了多少年了,你的血,应洒在战场上,不要做此无谓的牺牲,我之所以顽抗不倒,拖到现在,就是要等你们来,记住我的话,全力扶持鹏城白凤,你告诉他们四个,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命令。”
血盲缓缓蹲下的身子突然一沉,双膝一曲跪了下来,咽声道:“小宫主,你该相信老宫主的眼光,如果别人能承担此重任,他不会等你到现在,本座只求你这一次,这一次。”
云中鹤黯然一笑道:“血盲,起来,金碧宫的人,只许站着,永远。”
血盲沧然叹道:“小宫主,医药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血盲已是若大年纪的人,你就不看在我这一跪的份上,让本座试一次吧广
云中鹤缓慢的仰起了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脸,沉重的道:“血盲,世间没有愿死之人,家族三代之仇,师门十年之恨,血盲,我并不希望在人间留下这许多憾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不会放过的,而今,唉,这就是苍天的安排吗?”
这两人的话,血佛似乎全都听见了,倏然间,他转过了呆立许久的身躯,现在眼前的景象,使他那常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一见血佛转身,鹰鼻道人的眸子中突然掠过一丝喜色,右手猛然一挥,沉声喝道:“退。”声落人已返身纵出七八尺远,群道一见首领转身欲去,谁敢再留,呼啸一声,相继转身欲逃。
蓦地,飘出了七八尺远的鹰鼻道人骇然止住了脚步,也许,眼前的景象,他与他的手下,谁都没想到。
“哈哈孩子们,一顿饭工夫之内,送他们上路,哈哈”这是血佛的声音,只是,那笑声比先前更加震耳了。
群道与鹰鼻道人一样,全都骇然地止住了脚步,因为,在他们外围,不多不少的围着十个神情阴沉,充满煞气的老者,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的面孔与所用的武器,他们虽然没有全部见过,却也听武林人提及过,全是武林中老一辈的有名人物。
就在群道一怔之际,十人已发动了攻势,于是,一片凄厉的惨号声,迎着天边破晓的第一线黎明曙光,响彻了疏林。
这是一天的开始,也是许多性命的结束。
血佛沉重而缓慢的转过身来,血直仍跪在那里,他脸上常挂的笑意又消失了,沉重的心情,使他觉得连抬头动脚都十分吃力。
云中鹤收回了仰望昏暗天空的星眸,视线转向斗场,目光到处。
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由自主的,他灰白嘴角上浮出一丝笑意——英雄末路的凄凉笑意。
突然,血佛变了调的声音叫道:“小宫主,咱老光头也要求你准许咱试一次。”
云中鹤落寞的笑了笑道:“我说的话,你该都听见了?”
血佛白眉一扬,振声道:“不错,咱都听到了,如果宫主执意不准,咱老头就是拚着这条老命,也要犯上一试。”
血盲闻言霍然站了起来,脱口道:“光头,合你我二人之力,当可夺天地之造化,快。”
云中鹤心头一震,星目一瞪道:“我还没咽气你们就不听话了吗?”
血佛双膝一曲,跪地叩了个头,仰脸沉重地道:“金碧宫五卫,誓死效忠宫主,赤心忠诚,天地共鉴,小宫主,恕老奴要一试了。”话落倏然起身,扬手欲点云中鹤昏睡穴。
就在血佛抬手的刹那间,墓地,人影一闪,云中鹤身前急如流星般的落下了鹏城白凤展玉梅。
似乎没料到云中鹤的伤如此了得,鹏城白凤展玉梅一见云中鹤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脸,控制不住惊呼一声道:“云弟,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随声人已补身到云中鹤身侧,一双颤抖的洁白玉手,轻柔的擦着云中鹤嘴角上汩汩流着的鲜血,两颗晶莹的泪珠早已挂上了她那张过度惊慌而变了色的粉颊。
周围的惨号之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杀人者似乎都已红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的尸体,不但拉不回他们人类原具有的善良本性,相反的,却更增加了他们的仇恨,而尽力的戳杀着。
望着展玉梅粉颊上的滚动着的泪珠,云中鹤静如止水的苍白俊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轻轻地笑了笑道:“梅姊,你来了,在我离开人世之前,我正想见见你”鹏城白凤展玉梅闻言骇然色变,以近似乞求的声音语声道:“云弟,不许说这些,不许说”
云中鹤平静地道:“梅姊,平静点,人早晚都要离开人世的,虽然现在并不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但是梅姊,未来的一切,你得全力承担了。”他俊脸虽然仍是那么平静,但却无法掩盖住声音里的伤感。
鹏城白凤展玉梅似乎已被突如其来的骤变震住了,刹那之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双玉臂紧紧地搂抱着云中鹤,好似这样可以从死神中把他拉回来似的。
血佛白眉锁成了一条线,血盲的长杖插入地中足有一尺许,周围的惨号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但这些人的耳中,却什么也听不到。
黎明的曙光已照进了疏林,一声清脆响亮的啸声,迎着破晓的曙光传进了众人耳中,那声音,听来并不比周围的惨号声大,但却有一股震人心弦的奇异力量。
血佛白眉猛然一展,沉声道:“小姐,徒自伤悲,与事无补,我们得尽人力了。”
啸声似乎也唤回了展玉梅失去的理智,血佛话声才落,鹏城白凤展玉梅突然跃身而起,急声道:“慢着。”声落左手已伸右手袖中,掏出一个古色斑斓的三寸白色玉瓶。
血盲看不见这些,闻言焦灼地道:“小姐,我们还要等什么,等死神吗?”声音已有些暴躁与不满。
鹏城白凤展玉梅芳心之中比谁都急,血盲的话她根本就没听见,匆忙的拔开瓶盖,趋身蹲在云中鹤身前,把瓶嘴伸到云中鹤唇前,急声道:“云弟,快喝下去。”
一股爽心清香,冲得云中鹤昏沉的神智为之一清,星目注视着展玉梅手中的玉瓶,道:“梅姊,这是什么药?”
展玉梅焦灼地道:“快喝,云弟,快,否则灵药要跑光了。”随着说话,已把瓶口塞进云中鹤嘴中,把药倒了进去。
清凉爽心的玉液顺喉而下,一种奇异的舒泰之感,刹那间阻住了云中鹤俯的翻腾与奇痛。
展玉梅直把药液倒光,才把玉瓶收回,迫不及待地问道:“云弟,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云中鹤凝视着那张娇美的玉靥,诚挚地道:“梅姊,这药是哪里来的,你把我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了。”
展玉梅与血佛、血盲闻言紧张的脸色同时一松,展玉梅娇柔的轻声道:“乖弟弟,快行功,等下再告诉你。”
也许,是过份的兴奋,她竟然连其他二人的存在都忘了,而说出这种只在少女心中敢说的话来。
血佛也催促道:“小宫主,快行功吧,咱也有许多话,等你伤好后再谈吧!”
云中鹤平静的点了点头,缓缓闭上星目,运功疗起伤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血盲,此时突然开口道:“小姐,我可以闻闻那玉瓶吗?”
展玉梅闻言一怔,伸手把玉瓶递进血育手中。
血盲把玉瓶放在鼻前一闻,突然惊愕的自语道:“芝玉露?芝玉露小姐,这不是你自己的?”
鹏城白凤展玉梅闻言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血盲老脸突然激动的抽搐了一阵,似在回忆一件往事,他慢慢地仰起了老脸,良久良久,才道:“该是十六年的事了吧,那时,彭血育还是个年轻人,就在那时,芝玉露的消息传出了,它的功效使学武之人,个个闻之心动,因此,我也参加了追寻的行列,这双眼,就是那时瞎的。”
鹏城白凤展玉梅看看调息中的云中鹤,好奇地问道:“你可曾得到?”
血盲彭血盲缓慢的摇摇头,苦笑道:“不但没有得到,连见也没见到,那是一场盛会,凡是敢去之人,都是当日武林中一时之选,但是,能生还的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都上了一个人的当。”血佛插口道:“上了谁的当?”
血盲老脸煞气一闪,沉声道:“假使彭血育双目不盲的话,我能认得出他是谁,可惜老夫双目已盲在他手中,不过,他虽然使我不能看到他了,但他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声音,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
鹏城白凤展玉梅闻言娇靥突然一变道:“那芝玉露可是被那人得去?”
血盲得意的一笑道:“他也没得到,芝玉露被苗疆金手婆婆拿走了,临走时,她曾说过要用此物培植另一个功高于她的金臂人,当芝玉露重出之日,就是金臂人重出之日。”
鹏城白凤展玉梅恍然大悟的自语道:“这就是了,她一定早见过云弟了,也许,与我一样,也离不开所以,她指点我们来此找云弟,她肯那么温驯的见我,她肯赠此千古奇药,是她,救了云弟,只是,她为什么要假我之手呢?”
血佛此时突然插口问道:“瞎子,她得了芝玉露为什么不自己出来了,嗅,是了,想是她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芝玉露可以治疗啊,这咱们就猜不出为什么了?”血盲彭血盲沉声道:“芝玉露能起死回生,治愈各种奇异内伤,涓滴之功,胜似数年苦练,但是,金手婆婆得它的代价却是一手一腿,芝玉露功效再大,也无生肢接臂之能。”
血佛闻言笑道:“那咱们小宫主岂不是又因祸得福了。”
血盲郑重道:“假如老夫见到那赠药之人,老夫愿以见君之礼谢她。”
血佛白眉一扬道:“他不是咱们小姐?”
血盲道:“当然不是。”
血佛笑道:“咱也愿意给她叩头。”
血盲沉声道:“假使老夫猜测得不错的话,她该是个年轻的姑娘。”
血佛一愣,沉思半天道:“她就是个小丫头,咱血佛也不食言。”话音十分诚恳。
不知何时,夜幕已被晨光收拾去了,疏林中的啼鸟已唤醒了大地,灿烂的旭日正散射着耀眼的光芒,透过林木,照耀着地上一具具僵硬的道人尸体。
鹏城白凤展玉梅此时正聚精会神的凝视着俊脸已转红润的云中鹤,小嘴角上,挂着一丝掩盖不住的快慰笑意。
周围十个脸色肃穆的老者,所有的目光全都关怀的凝注在云中鹤身上,除了啼鸟的鸣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响。
云中鹤的脸色更红润了,红润中,似乎隐约透射着晶莹的光芒,终于,他缓缓地启开了那双精光闪射的星目。
默默地向四周扫视了一瞥,他嘴角上浮现了一抹奇特的笑意,拿起身侧的滴血剑,云中鹤缓缓地站起身来,抬头看看碧蓝的晴天,他冷酷地道:“他们没有收拾下我云中鹤。”
就在此刻,周围响起一片震耳的呼声道:“叩请宫主万安。”
云中鹤淡然挥手笑道:“免礼了,各位辛苦了。”
血佛咧嘴一笑道:“小宫主,咱们该换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云中鹤冷淡地扫了那些尸体一眼,道:“就在这里休息吧,这些尸体,可以坚定我救人的信心。”话落缓缓插剑人鞘。
鹏城白凤展玉梅轻移莲步向前挪近了些,娇声道:“云弟,你可是全好了?”
云中鹤感激的一笑道:“梅姊,你把我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展玉梅轻轻地摇摇头道:“云弟,不是我,是另一位姊姊,你看看这玉瓶也许会知道她是谁。”话落把手中古色斑斓的白玉小瓶递了过来。
云中鹤接过玉瓶,触目第一眼,他看到了那瓶上刻着的金手二字,忍不住脱口叫道:“金手玉女?会是她?”
展玉梅怔怔地望了云中鹤良久,有点不自在的道:“云弟,你认识她?”
云中鹤答非所问的脱口道:“她不曾要你答应什么条件?”
展玉梅闻言芳心突然一动,摇头道:“没有,也许,她曾想说什么,但是却无法说出口,我知道,因为,我与她一样,都是少女。”
突然,不中鹤双目盯视着瓶底,惊声道:“芝玉露,梅姊,你给我喝了多少?”
展玉梅此时好似已想通了什么,粉脸上的奇异之色已消失了,坦然一笑道:“整瓶,云弟,我相信那位姊姊也一定不会痛惜的,只要云弟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她救的就行了。”
云中鹤俊脸倏然一变,沉重地道:“我终于欠她的了。”
话落缓缓把王瓶交给展玉梅,道:“你们在此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情形。”
众人闻言同时一急,齐声道:“我们同行。”
云中鹤道:“一夜奔腾,你们该休息一下了。”
血佛大笑道:“我等是怕宫主劳累才要休息,现时,本座等听候宫主差遣。”
云中鹤此时心急救人,闻言不再多讲,略一思忖,沉声道:“此去主要目的在于救人,同时,为我滴血谷金碧宫的威信,也不容许冷云观中的人漏网,救人之责,由我承担,血盲率人把住前山,血佛率同手下由左侧登峰,我救人得手之后,堵住背后,记住,听我号令行事。”
话落转对鹏城白凤道:“梅姊,我们由空中登峰。”
鹏城白凤展玉梅没来得及答话,血佛已抢口道:“宫主,救人之职就由咱光头担任好了,宫主指挥大局,才足以分散敌人心神。”
血盲接口赞同道:“此言有理。”
云中鹤不放心地道:“冷云观戒备森严,阴如虎穴,血佛,你”未待云中鹤把话说完,血佛已抢口大笑道:“此去本座如果失职,愿受”
云中鹤俊脸一变,脱口道:“不必多说,你去就是了。”
血佛盯视云中鹤良久,笑道:“小宫主不可因痛惜手下而乱了宫中戒律,本座如果失职,愿受规律处置。”
云中鹤俊脸连变数变,突然沉声道:“见机而行,不可逞强。”
血佛大笑一声道:“哈哈本座得令。”话落点了两名手下,当先乘鹏腾空而起。
云中鹤遥遥向耸立的冷云观盯视一眼,星目中冷芒一闪,沉声道:“照原定计划上。”话落当先起身,众人随后同行。
众人走到疏林边缘,云中鹤一抬头,突然看到了雁嘴崖,好似想到了什么,云中鹤停住了脚步,冷冷一笑,自语道:“你们该想不到我云中鹤会二次重登此崖。”
众人一见云中鹤驻脚,也跟着停了下来,鹏城白凤展玉梅娇声问道:“云弟,你在说什么?”
云中鹤淡然一笑道:“我突然想到我们该改变计划了。”
展玉梅一怔道:“改变计划,怎么改变?”
云中鹤淡漠的一笑道:“冷云观主之所以按兵不动,乃是想固守老巢,以追待劳,冷云观高踞峰顶,暗卡无数,居高临下,处处都占有绝对优势,我们如硬攻上去,纵可得手,亦要花相当大的代价,因此,我们非得改变计划不行。”
血盲赞同的点头道:“宫主顾虑甚是,只是,此处地形我们不熟,这计划不知该如何改变?”
云中鹤心中似乎早已盘算好了,闻言淡然一笑道:“计划就改变在这雁嘴崖上。”话落顺手一指前面群岭之上的雁嘴崖。
众人顺着云中鹤的手势一望,脸色齐都为之一变,鹏城白凤展玉梅首先脱口否定道:“云弟,此处壁立如削,攀登不易,莫说遇见冷云观主把守,就是遇上一个武林三四流的角色守住,要是被他早发现了,只怕也难登上,云弟,我看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好了。”
云中鹤星目中冷芒一闪,沉声道:“这个冷云观主早就想到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想不到我云中鹤身受垂死重伤,从雁嘴崖上跌下之后,不但未死反而如此之快就恢复了,他更想不到我云中鹤敢再登雁嘴崖而毁限他的老巢。”
鹏城白凤展玉梅仍不放心地叫道:“云弟”
云中鹤漠然一笑,坚定地道:“我心意已决,梅姊,你不要多说了。”
鹏城白凤展玉梅道:“我与你同行。”
云中鹤轻轻地摇摇头道:“此行旨在攻其不备,在毫无损失的情况下登上冷云观,因此,人数越少越不易被发现,你就与血盲他们从正路登峰吧。”
血盲彭血盲虽然无法看到地势的险恶情形,但由展玉梅的极力反对的话语中,他可以想像得到,为了宫主的安危,也忍不住开口道:“宫主,人心变幻难测,血盲以为”
未等血盲把话说完,云中鹤已截住道:“血盲,金碧宫不能为一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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