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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睡。
美少年也吃不下了,他轻手轻脚走到梅瑶麟身侧,偎着他坐下,双手紧抱着梅瑶麟左臂,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那双迷人的美目。
初更时分,梅瑶麟醒转过来,他看看身边的人儿,喃喃道:“你娇生惯养,那受得了这等苦处。唉!何苦!”
轻轻拿开他的手,又把他的头托起靠到树上,他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身子解下肩上披风,替他盖上,然后飞身急纵而去。
天幕上,繁星密布,缺月如钓,在天际浮沉,稀疏微弱的光芒,照不明黑暗如漆的山野,凛厉的西北寒风,却给黑夜带来更多的寒意冷清。
昏暗中,隐约间,可见黑压压的一片山崖怪石,林立重晏,层层直上,似乎远接于无际的天幕。
山迥路转,盘旋石间。
这是荒山旷野之间,唯一的登峰小径,在此兽多于人的荒山中,竟有人行之路,确实令人惊奇。
路的尽头,就是——托天崖。
约莫二更时分,小径上出现一条蒙蒙掠跃的人影,以他每次落地的距离判断,他竟是不走小径,而飞跃于乱石尖上,也同样可以上得托天崖,那该节省不少时间,然而,他却舍近取远,其目的何在呢?
不到顿饭工夫,此人已登上了二三百丈之高,小径突然穿入一道小小的峡崖中,入口仅容一人。右侧,飘扬看一面杏黄旗,旗上没有字,只翻着一只血红色的手掌,托看几片浮云。
来人飞身立在人曰处,扫了一眼,冷冷一笑,高声道:“守卫的朋友该早知在下来了,请出来一个如何?”
峡崖内传来一声轻咦,似有无比惊异,一个蛮横的声音喝道:“什么?小子你是要进此峡崖吗?我看你这人好好的,该不至于是疯子吧?”随看话声,峡崖入口之处走出一个手持铁杖,浓眉暴目,面呈灰黑的中年汉子。
来人淡凉的冷笑一声道:“此处距托天崖不知尚有多远?”
大汉一柱铁杖,冷声道:“你是谁?谁叫你来的?”
来人星目寒光一闪,冷冷的答道:“朋友,时间有限,你只好识趣点,直接回答了在下的问题。”
“什么?哈哈你竟敢对我‘灰面狸’陆鹏说这种话,哈哈小杂种,你大概少在武林走动,没听过托天崖第一道守卧之人的手段吧?哈哈”来人星目中杀机一闪,阴森的道:“朋友,你的话说完了吧?”
“灰面狸”陆鹏铁杖一挥,冷喝道:“陆大爷已经说完了,你再不滚,就别怪爷爷手段凶残了?”
来人阴森森的笑道.“那在下该送你上路了。”
话落轻轻向“灰面狸”陆鹏走去。“灰面狸”陆鹏早见来人是个俊美少年,那会把他放在眼里。
又因他生性凶残,杀人如麻,早下了杀人之念,闲言铁杖突扬,直捣来人胸口,其急如电,
一面喝道:“疯小子,找”
“死”字尚未出口,突觉双目一花,眼前人影已失,他久经战役,业已养成一种自然应变的本能,铁杖一拉,回腕一带,已向身后劈下。
反应不能说不决,那知,他铁杖才扬起一半,突觉一阵阴风已至脑后玉枕穴,心骇之下,忙使一式“燕青十八滚”倒地滚出五丈多远。
来人一惊,暗忖道:“托天崖果然卧虎藏龙,这么一个守门之人,竟能躲过我闪击一掌!看来那‘托天神叟’常泰真更加难斗了。”
想尽管在想,身子却已如影附形的追了上去。
“灰面狸”陆鹏骇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吁了一声:“我的天,看不出这小子竟有这等身手,要非我滚得快,一颗脑袋准被他切下来了。”
思忖只如电光一闪“灰面狸”陆鹏一跃而起。
一抬眼,却不见了少年。
就在他抬眼之际,突觉肩并穴上一紧,全身功力为之尽失,双足已悬空,被抓了起来。
一个冷森的声音道:“陆朋友,你死期到了。”
“灰面狸”陆鹏始才知道自己已落到少年手中,贪生之念油然而生,顾不得丢人现眼,急声求道:“小爷不知是那位江湖奇土,陆鹏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饶过一次,下次决不敢再冒犯您小爷了。”
来人冷冷一笑道:“在下并非江湖奇土,乃是梅瑶麟!”
“梅瑶麟!”
声音充满了惊怖与绝望,身子也开始抖颤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今夜只怕保不住了。
不错,来人正是梅瑶麟。
由于他到镇上去问“托天崖”的方向,所以现在才到达此处。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所以朋友你不用再多费唇舌了,还是把剩下的时间,多忏悔几句吧,
哈哈,去吧!”
声落,双手猛然把托着的“灰面狸”陆鹏的身子向前一送,如飞向怪石撞去。
“灰面狸”陆鹏全身功力提不起来,那能阻挡住前冲之势,骇得大叫一声:“啊呀!我的”
声音未落,已“砰”的一声,撞得脑浆迸流而亡。
梅瑶麟淡然一笑,拾起“灰面狸”陆鹏丢在地上的铁杖,把他的尸体挑起,飞身向托天崖继续进行。
再上三百丈,前面突现一座八角小亭,屹立路旁的亭顶尖角上,插着一根与外面同样的杏黄旗。
这里,显然是第二关了。
梅瑶麟飞身亭外,突听亭内传来两人冷笑,道:“阁下好身手,竟能杀人于不知不觉之中,不知阁下是智取还是力拚的。”
意下之意,无异是问他是暗算的,还是明打的。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常泰真的手下党徒,有人敢暗算吗?”
上门直呼“托天神叟”常泰真之名的,这还是两人守亭这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不过,两人可不像“灰面狸”陆鹏那么鲁莽,闻言心中一怔,突然双双跃出亭来。
昏暗中,只见现身的是两个六旬上下的苍头老者,长像一样的阴沉怕人,他们静立不动,望看梅瑶麟出神。
梅瑶麟放下“灰面狸”陆鹏的尸体,抬眼冷冷一笑道:“‘巴山双狨’竟也投身常泰真作起看门人了,哈哈两位升官了。”言下充满不屑之意。
“巴山双狨”老大“残狨”胡飞冷森森的道:“以阁下的身手,舍近路不走,却走此迥旋山径,当不是冲看我-巴山双狨-胡氏兄弟来的吧?”
梅瑶麟冷笑道:“胡飞,算你知机。”
“残狨”胡飞冷笑道!“那么尊驾该报个名号才对,要找何人,还望直说,我兄弟也好通报啊!”梅瑶麟心中暗奇,何以这两人态度如此和善?
但他素知“巴山双狨”胡氏兄弟生性贪得,决不可能如此相与,他冷冷一笑道:“不知两位看上了在下身上的什么东西?”
“残狨”胡飞大笑道:“小兄弟倒也知趣,嘿嘿,怎知我兄弟看上了什么呢?”
梅瑶麟冷笑道:“由那个狨字上得知的,贪官如狨这句话两位听过吗?”
“巴山双狨”脸色齐变,老二“毒狨”胡耀冷森森的道:“阁下好聪明啊!”梅瑶麟缓缓探手入怀,掏出两枚青萍,托于掌上,冷冷的这:“两位长年守此,当已升官发财,在下有个规矩,在送别人珍贵东西之前,一定要先送他们一朵小小浮萍陪衬,这两枚,一枚是送给常泰真的,另一枚是送给两位的。”
“巴山双狨”胡氏兄弟一见青萍,脸上同时浮出无限恐怖之色,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先前的倨傲之色早已消失于无形。
“残狨”胡飞深吸一口气,道:“原来兄台是梅瑶麟,我兄弟替人守卫,经年餐风喝露,已够苦的了,犯不看替人卖命,方才原不过是句玩笑之语而已。”
态度转变,倒也十分之快。
梅瑶麟长笑一声,冷冷的道:“梅某与两位非亲非故,也谈不上交情,不知这玩笑之语,根据什么说出来的,哈哈,两位既有那心,梅某岂能令两位失望,朋友,放硬朗点,你们并非武林无名之辈,拿去吧。”话落走了上来。
“巴山双狨”骇然后退着,谁也不敢伸手去拿。
梅瑶麟站住身子,冷声道:“这两枚,有一枚两位中需有一人马上送去给常泰真,其他一枚你们中一人收下好了。”
这亲兄弟二人平日虽然形影不离,手足之情形之于外,但当此生死关头却各露了本性“残狨”胡飞忙道:“就由老夫拿去给他吧!”
“毒狨”胡耀道:“我去,大哥主持此间的事。”话落飞身而上,探手向梅瑶麟手中去取,但手近青萍,他却拿不下去。
“残狨”胡飞也想去拿,但却同样不敢下手。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两位怎么不拿呢?到底是那位去呢?”
“残狨”胡飞道:“江湖传言,你青萍之上蕴有无人能解的奇毒,我兄弟二人如果一动手,岂不中了你的计?”
梅瑶麟大笑道:“哈哈江湖朋友们也太看得起我梅瑶麟了,两位拿吧,梅某如果要取你二人性命,你们不拿,在下会替你们贴在脸上的。”
“巴山双狨”闻言更怕,伸手轻轻各拈了一叶,双双转身欲行。梅瑶麟冷喝道:“站住,两位该有一位留下。”.
“残狨”胡飞冷声道:“老二,你留在这里。”话落转身就跑。
“毒狨”目中凶光一闪,忙叫道:“大哥,慢点,这一别可能就成了永诀,兄弟有几句话要同你说,望你得命之后能记得手足之情,替我办一办。”
“残狨”胡飞一时心软,站住道:“什么事?”话落走了回来。
“毒狨”胡耀故示神秘的看了梅瑶麟一眼道:“大哥附过耳来。”
“残狨”胡飞不知是计,闻言果然把耳朵附过来“毒狨”胡耀阴眼一转,右掌突然闪电拍在“残狨”胡飞小腹上。
“砰”的一声,挟着一声凄厉的惨号“残狨”胡飞的身子已被震出三丈多远,落地七孔血流如注。
他抬起迷蒙涣散的眸子,扫了“毒狨”胡耀一眼,道:“够毒”声落气绝身亡。
“毒狨”胡耀冷声道:“你无情,我何必有义。”话落急步而去。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胡耀,你记住,下次别遇到我梅瑶麟。”
话落摇头黯然一叹,道:“这就是人性的丑恶之处。”话落急步向前飞跃而去。
山路突然转斜,许多的地方几乎全是凿成石阶的小径,越走越险,无一处是平坦之地。
不大工夫,梅瑶麟已升上了五六百丈之高上前面突然呈现一段小坡,虽然荒凉,但却甚为平坦。
梅瑶麟抬眼打量一阵,突见坡前立有一块小石碑,上面似乎还写着几个字。他上前俯身一看突然惊呼道:“啊!猎麟坡?”
就在这时,蓦地
坡顶传来一声震人心弦的长笑,道:“哈哈将军犯地名,梅瑶麟,你不该叫瑶麟!”
梅瑶麟猛然直身抬头,只见坡顶上并排站看七八个人,最中间一人是个白发老者。但见此人双目如霞,闪灼生光,脸色红润而无皱纹,直鼻、海口,貌甚威武,迎风而立,有着飘然出尘之感。
老者左右两侧,分立看两个花信年华的女子,妖媚冶荡,令人触目神迷,左侧一人看红衣,右侧一人看绿装,红绿相映成趣,二女子眸中,也闪烁着湛然神光。
再下去,便是些老少汉子,个个精神饱满,面带杀机。
梅瑶麟冷静的一笑道:“阁下就是常泰真吗?”
白发老者心中暗怒梅瑶麟直呼其名,冷哼一声道:“不错,老夫正是‘托天神叟’常泰真。”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那在下的青萍阁下已收到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道:“收到了。”
梅瑶麟缓缓向前走上两步,道:“常泰真,你该知道过去接到青萍的人,要付什么代价”
“托天神叟”常泰真大笑道:“哈哈梅瑶麟,武当四子怎么死的我知道,所以老夫一直希望你不要来,因为老夫并不想杀害一个江湖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但是,很不幸,你竟然来了啊!”此人禀性险辣,言词之间,总是免不了要把仁义之词放在前面。
梅瑶麟冷森的大笑道:“常泰真,你不必假仁假义了,梅某人既把青萍给了你,你就得付出梅某认为满意的代价。”
“托天神叟”常泰真大笑道:“什么代价?”
“阁下知道武当四子是付的什么代价?”
“托天神叟”常泰真大笑道:“老夫尚有许多身外事未了,不想就此死去,不过,老夫可以陪你走上两招是真的,以免你空登荒山一无所获。”
话落,大笑几声,举步欲行。
突然,他身侧一个老者冷声道:“常兄不必麻烦了,此人由老夫来处理好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假意道.“我担心你会伤他性命。”
老者笑道:“通天猿如不失手,决不存心伤他就是。”话落飞身跃落,身法轻灵无比,确如猿猴跳跃。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在下以为阁下犯不看替别人卖命。”
“通天猿”猴眼一瞪,精光闪射,冷叱道:“快拔剑,老夫打发你。”
话落,上前两步,怒目而视。
海瑶鳞星目中杀机一闪,阴声道.“梅瑶麟龙剑一出,从无生还之人,阁下是决定葬身绝谷
了?”
话落一扫猎麟坡下的绝谷,此坡面积不大,约有五十丈,下临万丈深渊,人要一死,势必滚下绝谷。
“通天猿”性急且阴,他知道梅瑶麟小小的年纪而能使整个武林震撼,决非偶然。趁他转头下望之际,突然身上撤下了一柄锯齿剑,他大声喝道:“少罗嗉!”一式“猿猴献果”直劈梅瑶麟。
剑出急如电闪,刹那间笼罩了梅瑶麟三处大穴。
梅瑶麟转脸目的旨在试探此人心性,那会真个大意至此,当于冷喝一声,道:“好个阴险老匹夫!”
话声中身子一侧,蓦听一声震人心弦的脆响,人影乍合突分,已换了一个方位。
“通天猿”额角已浮现豆大的汗珠,那是冷汗。
梅瑶麟忖度形势,突生速战速决之心,冷冷笑道:“阁下准备了,梅某下一剑,只怕阁下要上路了。”话落剑尖缓缓扬起。
“通天猿”一闻九环震声,心中已经寒了大半,因为那环响之声,令他真气无法贯注手臂之上。
当下一听梅瑶麟说要下手,那肯让他抢去先机,猛然间,大吼一声,道:“小狗再吃老夫一剑。
其实,何只一剑,声落他已攻出了八剑之多,但见,剑影飞腾,寒光袭人,上下两方滚滚如潮。
梅瑶麟没有回手,只轻巧的左右闪避着,但却始终不离“通天猿”太远。
第八剑才过“通天猿”尚未来得及换招,突闻梅瑶麟长笑一声道:“下去吧!”
一声震人心弦的脆响,挟着一声惨哼,鲜血四溅飞扬、“通天猿”已经倒身向斜坡之下滚了去。
坡顶众人见状不由齐都惊呼出声“托天神叟”常泰真也为之脸色一变,但却仅仅弹指一瞬便消失了。
眼见那“通天猿”带伤的身子,一阵翻滚,突然消失于坡顶,接着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号!
声如急箭,越去越远,终至于消失不闻。
但群山迥声,却仍嗡嗡不绝于耳。
坡顶群豪,个个面面相观,想想那身体悬空无凭的恐怖情形,谁也不敢再称豪出头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梅瑶麟,你的残酷手段,确实足以令江湖同道发指,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见你都不会放过的。”
他话虽然是对梅瑶麟说的,但个中含意,不想可知,乃是针对着坡顶众人,意思叫他们群起攻之。
群豪闯荡江湖多年,那有听不出之理?
无奈生命的诱惑力大于一切,谁也不愿意追随“通天猿”去做那无谓的牺牲,所以个个都听
如不闻。
梅瑶麟冷笑道:“常泰真,你不用含沙射影的旁敲侧击,你如是个善良之人,梅瑶麟今日不会找上你,一人作事一人当,放硬朗点。”
一语点破“托天神叟”常泰真再也不敢装呆下去了,万一被梅瑶麟明白说破,他实在受不了。
当下仰天狂笑一声,道:“梅瑶麟,你既然如此残酷,老夫那放你之心已取消了,说不得,今日这猎麟坡就是你归天之地了。”
话落,大踏脚步,走了下来。
突然,他身侧红衣女子叫道:“老爷子,你已是偌大年纪的人了,犯不看与这等后生晚辈动气,就由妾身替你打发掉他好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晚年得此二姬,虽然自己知道老夫少妻难配,她们对他不会有真感情,但他却难奈孤寂,仍把全部感情交给了二女,对其自然锺爱异常,闻声回头,道:“萍萍千万小心。”
红衣女子娇媚的笑道:“妾身理会的。”话落迳自走去。
绿衣女子心中明白,暗哼一声,付道:“哼!你看他英俊,就动了邪念,老不死的花了眼看不清楚,我可看得明白,想独占,你免想。”
转念间,媚笑道:“待小妹助姊姊一臂之力。”话落已飞落红衣女身侧。
红衣女子心中暗骂道:“骚狐狸,偏偏你的明堂多。”
心想可不敢骂出来,侧脸笑道:“小妹应付得了,姊姊不用担心。”
“托天神叟”常泰真却道:“好好,你们两个齐上,总比一个人使我放心得多。”
梅瑶麟不原与女子动手,冷声道:“常泰真,你有没有骨气?”
红衣女子媚笑道:“哟!小兄弟,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嘛?来来来,我姊妹两人陪你玩玩几招吧!”
绿衣女更大胆的低声道:“可不许真的伤人。”
海瑶麟剑眉一剔,冷声道:“两位最好识趣点,在下”
红衣女忙接道:“当然识趣了,只要你别那么狠。”
梅瑶麟冷笑道:“在下不原与两位动手,两位如果识趣最好快退上坡去。”
绿衣女笑道:“我俩是好意来陪你啊!”“托天神叟”常泰真见二女低语不休,心中不由动了疑,沉声喝道:“你们与他罗嗦什么?快动手!”
红衣女娇声荡笑道:“老不死的吃醋了,小兄弟,快动手,不然等会儿他下来,你可吃不消呢?”
绿衣女怕梅瑶麟喊出来,更急急的一扬玉掌,向梅瑶麟左肩拍来,出手虽然不带风声,但却迅猛无伦。
梅瑶麟冷哼一声,还剑如鞘,右掌一挥,直插二女。
二女左右一分,以快得出奇的身法闪过一边,双双娇叱声中,再度攻了上来,掌上仍是不带风声。
红衣女道:“叫你别真干,你怎么真干起来了。”
梅瑶麟剑眉双挑,冷叱声中,连攻十二掌,但见掌影纷飞,狂风如潮,一掌紧过一掌,刹时间布起一道天罗地网。
二女乃是“天地双狐”武林中有名的难缠女魔头中就有她二人,梅瑶麟武功虽然高强,但一时之间,想赤手空拳打败二人却非易事。
二女此时虽然双掌舞得如骤雨一般,但却不透力道,所以无法近身更不用想制住梅瑶麟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见状心中暗奇,忖道。“梅瑶麟武功真的那么高吗?怎么双狐都应付不了。”思忖间,身不由自主的向下移来。
绿衣人闪眼看到,芳心一惊,忙道:“老不死的要下来了。”
话落心中灵光一闪,恰在这时梅瑶麟一掌向她胸前拍来,只见她双日一眯道:“要摸你就摸好了。”竟不还手。
梅瑶麟没想到她竟然使出这等不要脸的手段来,心中狠狠的暗骂一声道:“贱人!”急忙撤招后退。
红衣女见绿衣人一招生效,登时也效法了起来,以胸脯来接梅瑶麟的双掌。
这一来,梅瑶麟大受其牵制,只得攻向二女头部,但那机会却少之又少,反之,二女却可以放开胸腹不顾,任意进展。
不大工夫,梅瑶麟已被*退数丈,但却始终想不出该用什么方法来把二女击退脱身。
“托天神叟”常泰真站住身子,道:“这才像话。”
梅瑶麟一步一步的向坡边退着,俊脸上渐渐已浮现汗迹。
红衣女媚笑道:“小兄弟,别忘了我姊妹二人对你的情意,快向来路退,我们送你出去,然后同路下崖!”
此言“托天神叟”常泰真虽然没有听到,但却被路旁石后的一个白衣美少女听到了,只见他贝齿一咬,狠声道:“好两个无耻贱人,你们有一天落入本公主手中,准把你们碎尸万段,不要脸,人家不爱你们,偏往人家口上送。”
梅瑶麟怒叱一声道:“两位莫非一定要梅某以剑相对?”
石后美少年气道:“谁叫你对她们客气,等一下,看我还理不理你。”
这时“托天神叟”常泰真已看出情形不对,因二女好像始终没有出全力对付梅瑶麟,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梅瑶麟的盖世英姿,脑海中妒意一起,杀机立现,阴沉的一步一步向坡下走来。
梅瑶麟这时又被*退了丈馀,那方位不是下崖之路,而是坡头断崖处,他是未杀“托天神叟”常泰真,心有不甘。
绿衣女急了,低声道:“你这人真不知死活,这样拖下去,势必被那老不死的看出来,那时你就是胁生双翅也飞不掉了。”
梅瑶麟面对坡顶,这时已看到“托天神叟”常泰真走了下来,心头一紧,闪电思忖道:“我如果这么与二女缠斗下去,徒耗真力,等一下常泰真真个出手,可就难以应付了,说不得,只有
动用龙剑了。”
但他心底光明,不愿与兵刃占人便宜,心念虽快,仍然出声冷喝道:“你们快亮兵刃。”
二女闻言,心中也不觉有些凉了,一片春心落空,自然由爱生恨,红衣女杏眼一瞪,怒叱一声道:“好不知进退,你以为我姊妹真个怕了你不成?”
绿衣女仍有些不死心似的道:“小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别想靠匹夫之勇力平托天崖,告诉你吧,这是不可能的。”
梅瑶麟剑眉一扬,冷喝道:“少废话,梅瑶麟此招一落,龙剑立现,那时可别怪在下仗兵刃占两位便宜。”
绿衣女怒道:“不知好歹,我姊妹得不到的人,天下谁也别想得到,姊姊,全力上。”声落招式一变,威猛立现。
但见掌出风生,云涌四处,较之方才,真有天壤之别。
石后美少年担心的盯着战场,暗中已把功力提足,以防必要之时出手挽救梅瑶麟危难。
“托天神叟”常泰真听说梅瑶麟要改掌变剑,深怕两个爱妾有所闪失,足下一加劲,已到战圈之外。
这时,梅瑶麟一掌恰好用空,蓦地
长啸一声,身子突然拔空而起,直上三丈多高,右手向腰下一探一伸,突闻一声震人心弦的脆响,一片蒙蒙剑光,早已凌空罩下。二女大惊,连忙向左右跃去。
蓦地,一声长笑道:“哈哈江湖中人称老夫是托天之掌,梅瑶麟,你看如何?
掌出风声立生,呼啸如吼,大有横扫河岳之势。
梅瑶麟人在空中,闪避不易,不由冷哼一声,用龙剑去挡,那知,剑一触到掌风,突觉一股奇大无比的旋转压力,使剑身偏转而难定方向,不由为之大惊失色,一吸气,企图降落坡下,但为时已太晚了。
“轰”的一声大震,梅瑶麟被震出四五丈外,落地连退四五步,胸口气血翻涌幸而未受内伤。
石后美少年一怔,敢情他见二女歪缠着梅瑶麟,一时之间气昏了头,竟没有注意“托天神叟”常泰真。
“托天神叟”常泰真见梅瑶麟竟然未曾伤于自己掌下,心中也不由暗自吃惊,那除他之心更切。就在梅瑶麟双足一落地之际,他已扑了上来,双掌齐出,电击而下,竟然用出偷袭的手段。
梅瑶麟再也没想到像“托天神叟”常泰真这等成了名的人,竟会出此卑鄙手段,惊觉掌风有异时已来不及了。“砰”的一声,挟着一声闷哼,梅瑶麟又被打出三丈多远,落地连翻数滚,几乎跌下崖去。鲜血如注般的由他口中流出,红润的俊脸,也变成了灰白色。
他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冷森森的道:“常泰真,梅某人高估你了。”
“托天神叟”阴恻的笑道:“老夫却低估你了,那一掌托天掌,竟然未能伤到你。”
美少年从石后缓缓走了出来,他美目中已罩上杀机千重。
红衣女子转变得可真快,此时一见梅瑶麟落魄至此,心知今夜他已难生离此坡,不由冷声地道:“哟,真狠呀!”
绿衣女也道:“可不是,老爷子不出手,我们可真不知要怎么办呢?”
“托天神叟”常泰真闻言心中舒服无比,更加气恼万丈的道:“梅瑶麟,你可还有种说大话吗?”
梅瑶麟掂了掂手中沉重的龙剑,阴笑道:“常泰真,梅某还没有死之前,你最好少得意,方才如果梅某不腾身跃起,只怕此时阁下还在奔命呢?”
常泰真老脸一红,道:“嘿嘿,你说得有理,可惜你跃起来了。”
红衣女道:“老爷子,跟他多说些废话干嘛,快把他打下去替那‘通天猿’抵命不就完事了吗?”
突然.绿衣女叫道:“喂,你是谁?”
“托天神叟”常泰真才一回头,突听一个娇甜的声音冷冷的道:“取你这贱人性命的值日功曹。”
“托天神叟”常泰真闻言暗惊,心知此人必是梅瑶麟的同党,当即冷喝一声,道:“萍萍,你两人挡住他。”话落回身一掌向梅瑶麟拍去。
梅瑶麟此时虽然内伤甚重,但仗着一股血气,却仍不肯低头,手中沉重的龙剑挥出一招“长虹阻空”横截“托天神霎”双掌,但速度却甚缓慢。
“托天神叟”常泰真冷叱道:“下去吧!”
“嘶”的一声,掌风掠空而过,却没有击中梅瑶麟,但掌风的边缘馀劲仍把梅瑶麟带退了三步。
这边,双狐已与美少年打了起来,路子可又走上了方才对梅瑶麟同样的方向。
美少年可不管她这一套,红衣女把胸口向上一挺,媚声道:“你打好了。”
美少年冷叱一声道:“你找死!”一掌击出,打个正着。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红衣女被打出两丈多远,落地直向坡下滚去,若非绿衣女追得急,准步上“通天猿”的后尘。
就在红衣女被打出的同时,那边也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与梅瑶麟的一声闷哼。美少年一回头,只见梅瑶麟手中龙剑已飞上半天,转了个半圆弧,落向谷底去了,梅瑶麟的身子也高悬在空中。
美少年惊呼一声,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一把抱住梅瑶麟,使尽生平之力,向外推出一掌,藉着气流的微弱反震之力向坡上飞去。
“托天神叟”常泰真见状大骇,他是生怕梅瑶麟被人救走,双目凶光一闪,大声吼道:“下去吧!”声落掌出,猛击空中二人。
美少年身子悬空,再加上抱看沉重的梅瑶麟,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应付,只听“砰”的
一声,接看一声闷哼,两条抱在一起的身影已如流星般的向绝谷底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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