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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江弩蹭地窜出寝宫,声音由外传来:“陛下吩咐,任何人不许为妹子所画,不然,斩!”
我靠!太狠了!断我后路!
我气愤地冲出内殿,想找那眼镜蛇理论,却跑了一小会儿后,觉得此去不妥,还是等晚上滚床单时再说吧。
在后院子里转了转,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喊道:“大哥,咱俩喝点酒吧,你去弄些小菜来。”
江弩突然现身,仍旧红着脸,粗声道:“陛下吩咐,必须跟着你。”
我切了一声,道:“那好,你跟着,我去宴会上找吃的去了。”
江弩拦阻我的去路,万般无奈道:“且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我校迷了眼睛,忙点头:“多拿些好酒。”
江弩嗖地一声,没了影儿,我又在花园里晃着,准备等会多吃点。一会儿的功夫,江弩就返了回来,左手拎着小篮子的小菜,右手拎着一整坛的佳酿。
我眼睛一亮,扑过去,抱住坛子,一脸的馋猫样。
拍开封口,一股清冽的冷香戏鼻而出。引得我险些口水直流,也顾不上许多,仰脖就豪饮而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大喝一声好,便与江弩大碗大碗的干起来。
一坛子酒很快见了底,江弩身形微晃地又去取了两坛子,我俩一人捧一个,大喝特喝起来。
江弩已然醉了七分,哈哈大笑道:“妹子,你可真爷们!太能喝了!大哥我怕是要奉陪不起了。”
我一拍桌子,喝道:“是爷们就给我干了,喝不了的,脱衣服!跳艳舞!”
江弩精神一抖,猛灌一口,道:“妹子,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娇柔矜持啊?”
我已经不甚清醒,哼哼道:“娇柔矜持有个屁用?父母不可靠,男人靠不住,我若不是带壳的生猛海鲜,早就让人就着小酒下腹了!就这,还经常让人煮着玩呢!”转而想到什么,皱眉问道:“大哥,你在此之前不认识我吗?我好像是眼镜蛇身边的侍女吧。”眼镜蛇就是这么说的。
江弩仿佛陷入回想,大舌头道:“妹子怎么不记得?妹子的命可是陛下救的。一年前,我与陛下出城,妹子饿倒在路边,挡了陛下的车马。陛下派人救起后,便当了陛下侍女,甘愿为陛下探入敌国,打探消息。来来来,不说了,我们干!”
干来干去,就把江弩干多了,抬起头,缓缓将眼睛投向很远的地方,幽幽道:“妹子,大哥跟你说,若是能找个好人家,就莫嫁帝王家扑通咣”瞬间趴在桌子上,脑袋嗑出极大的响声。
听见脑袋嗑桌子的声音,我像个顽皮的孩童那般,哈哈大笑着,伸手取下了江弩的帽子,戴上;扒了江弩的军装,穿上;拔出江弩的大刀,插上!
在花院子里,顶着挡眼睛的帽子,拖着过大的片刀,磕碰着超级长的铁甲,走来走去,拖来拖去,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办。
想了想,想不通,便凭着直觉,往前殿走去,要去找眼镜蛇。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阻拦我的人,反正谁过来,我就举着大刀傻笑,硬是将左右人吓得退到五米之外,抱着大树小草的乱颤。
终于到了大殿,却因里三层外三层的宫女奴婢而看不到里面的热闹,不甘心的我,硬是拖着沉重的盔甲,顶开了一条血路,拼着牛劲,爬上了一棵大树,还没等找到眼镜蛇,便听到一声高喝:“有刺客!”
做为眼镜蛇的女人,一听到有刺客敢动我小男,立刻觉得气愤难当,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结果,身形一晃,一头栽了下去
身体与铁甲与身下某个柔软的撞击确实是痛的,但也许是酒劲儿的原因,我竟然还能伸胳膊伸腿的动动。巨大地头盔挡住了我的眼睛,却无法蒙蔽我救眼镜蛇的决心!当即一顿挣扎,终于从某个柔软上爬了起来,还没等看清楚方向,便火急火燎地提出大刀,在宫女的惊恐尖叫中,大步冲了出去,喝道:“杀!啊!”
盔甲太沉,头盔太重,大刀太长,我终于不负众望地摔倒了。晃着小身子努力支撑着盔甲的重量企图从地上爬起,却又摔了下去,气得我大喝:“别压我!老子要做攻!”
一声吼,全场寂静。
终于爬了起来,晃着星光灿灿地脑袋,顶着遮挡眼睛的头盔,重新扛上大刀,拖沓着过长的盔甲,迈着小腿,踏着正步,步步坚韧地往自己认准的方向走去,口中还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
砰,脑袋撞在了什么上面,弹得我一阵头晕,身子后仰,眼见着要用后脑亲吻地面,一双熟悉有力的臂膀将我抱入怀里,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护着。那熟悉的感官让我不知的情绪变得紧凑、抽搐,心跳变成不规则运作,混乱不堪。
头顶,传来那人异常性感低沉的呢语轻唤:“我的山儿”
山儿?谁的?你是谁的?谁是我的?我只是我自己的!不爽地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让人莫名眷恋的怀抱,想要甩开那声声爱语呢哝。
一切,仿佛由回到昨日光景。
但,昨日,却是永远回不去的。
不远处,传来眼镜蛇万般愤怒的怒喝:“来人,将这个小侍卫带下去!”
那环在腰身的手却不肯放,无时无刻不宣誓着独属于那人的霸道。
周围,边的草木皆兵,即使我仍旧困在自己的黑暗中,却能感受到那一触即发的紧张,能听见那人嚣张的语调,若睡狮般慵懒,却危险异常的响起:“谁敢带走朕的女人?”
眼泪,悄然滑落
巨大的头盔被摘下,扔到地上,发出咣的一声,仿佛袭击在心头的惊雷,炸得我瞬间清醒。
适应了光线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那曾经爱也疯狂,恨亦强烈,不愿去想,却一辈子无法忘记的深刻脸庞
嘴角咸咸的,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狮子黑金似的眼,紧紧掠着我的视线,夺着我的感官,伸出布满薄茧的手,轻拭着我泪水的痕迹,用一直的宠溺放任语调,微哑着嗓子,柔声而真切道:“山儿,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