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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刚执业的没啥名气的阴阳师是没什么案源的。老谢这几天忙着到灵管委去开年度大会,也没空在所里呆着。我跟司徒雪穷极无聊的闲了大半天之后,在她的撺掇下,终于决定去西山妙风观探探那个老道士的虚实。
拿司徒雪的话讲,闲着也是闲着嘛。
西山离我这里不算近,坐一个多小时公车到山脚下,然后爬山上去,索道是有的,不过我没钱。
要是我能炼出什么御风符之类的就好了。
西山也不太高,跟北京的香山差不多,现在是下午3点多,天气正是好时候,所以爬山锻炼的人很多。背包里的百鬼分量不轻,我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的告饶了,司徒雪在前面英姿飒爽的遥遥领先。这时候我看到前方不远的岔路上有个有点熟悉的背影正在举目四望。看侧面应该就是那天问路的日本人,这孙子被我支到东山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今天居然穿了一身行脚僧的服装,僧袍僧鞋,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杖,这是他爬山的行头么?我走到岔路口,看到指示牌上写着:
直行:妙风观
左转:西山公墓
“臭道士,快点吧你!”司徒雪在前面老远大喊。
我答应一声,奋力向上爬去。那个鬼子听到声音回头,认出是我,盯着我狠狠看了一眼。
靠,看什么看!老子就是不待见你们这些鬼子。
我以极其挑衅的眼光毫不客气的回敬他。
我看到他眼中爆起精芒,一闪而末,然后转身继续登山。
我咬紧牙关,好不容易追上前边正在等我的司徒雪。
“什么体力啊你,刚才在磨蹭什么呢?”
“啊,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好像是日本的行脚僧人。”
“日本僧人来这干嘛?”
“不知道,他昨天跟我问路,说要去西山公墓,让我给支到东山去了。”
“太文明了,换我就给他支到韩国去。”啪,司徒雪顺手给我了一个爆栗。她望向那行脚僧消失的背影,思索了一会,接着说:“这身打扮应该是日本独竹派的僧侣。”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的绑腿,是红色的。在日本只有比叡山独竹寺的僧人才用红色绑腿。”
我依言望去,人影早已不见。
“独竹寺这名字听起来很怪啊。”
“岂止是名字怪,我师傅说东瀛佛家里最古怪的只怕就是这个独竹寺了。他们信奉炼魂,从不相信大乘佛教可以普度众生,却认为人死之后要把魂魄用真火炼化,长埋于地下才以得到真正的可超度。”
“有病吧,都炼没了还超度个屁。”
司徒雪点头说:“日本佛家有很多奇怪的举措,比方男子在寺庙里裸身枪木头啊、肉身活人埋入地下追求解脱啊这些奇怪的信仰,很难解释。”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佛教的话题,我发现司徒雪真不愧佛门弟子,在这方面的知识比我可强得多了。等来到妙风观的时候,已经快下午5点了,我觉得腰就快折了,两条腿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动。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开始打量这所道观。
道观规模不大,也就几间房的样子,后院是一茂密的树林。可能是因为那个神秘老道士的缘故吧,香火很旺盛,大门敞开,香客络绎不绝,大门两旁用黑底白字写着一副对联:“十方世界,一寸柔肠。”
居然一共就八个字,我倒是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对联,这对联的口吻看起来可不像修身养性的道家,倒象是个多情公子一般。
司徒雪进去问了一下,想见观主要排队拿号,已经排到明天了。
“没问题,咱有敲门砖。”
我歇够了,从包里把那个镯子拿出来,交给在大厅招呼的小道士,让他交给观主。
不出所料,不到五分钟光景,当当当响起敲钟声,小道士出来说:“观主有事今晚闭关,明日清早。”
大堂的香客抱怨者逐渐离开,小道士来到我们身边,躬身施礼:“无量佛,两位施主,家师有情。”
穿过内堂,院子的角落里,是观主的房间。
门虚掩着,我们推门进去,小道士在后边把门掩上。
室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小床、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在小床上,盘膝坐着一个老道士,看年纪大概在六十开外了,须发皆白,穿一身灰色道袍,法相庄严,怎么看都是有道高人的样子。他听到我们进来,睁开眼。
我看到一双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双眼。
那是一双通透世情,却又饱含寂寞多情的一双眼睛,深邃如海,执着且坚定。从它一睁开,方才那个宝相庄严的修道者便不见了,代之的仿佛是个一千年苦守着菩提花开的侍者,又好像蒲松龄笔下那超脱三界六道界限只求美人一顾的书生
“你来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