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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腕内侧有一颗极小极小的小红痣。
像守宫砂一样邪艳靡丽。
矜厘失魂的盯了片刻,而后腮帮鼓鼓囊囊的咕哝:“我又不是鹅。”
“那给你的鹅啄?”谢霁延存心逗弄她,将手臂往鹅的面前递了递。
矜厘见状,眼底划过一丝惊慌,急忙捂住鹅喙,说:“不行,你的肉那么金贵,要是咬坏了,我可赔不起。”
实则,她小心眼得很,她只想要谢霁延给她一个人碰。
谢霁延却继续拿她寻开心,“可刚才,是谁在教嗦大白鹅得狠狠啄死我的?”
“是那个……那个丧门星聂梨熹,不关我矜厘的事。”她没脸没皮的推卸责任。
但这是她第一次释怀般的拿自己的名字玩梗,应该是逐渐接受了谢霁延上回对她所说的那些话。
他说——
——因为你就是聂梨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聂梨熹,你要勇敢面对它。
——而不是让它成为一个破布娃娃,像十三年前的你一样,孤伶无主。
——你要把它捡回来,阿厘。
——它才是真正的你。
她其实都有把他的话听在心里。
只不过,她总是嘴硬,从不肯真真切切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
谢霁延溺宠一笑,顺从她话意:“嗯,以后使坏的都是聂梨熹,不是阿厘。但我还是想说,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无论是聂梨熹还是矜厘,想对我怎么使坏都行。”
想对他怎么使坏都行?
真的行吗?
矜厘不禁又陷入彷徨。
以致于吃晚餐时,心不在焉的将葡萄酒当成果汁,一杯接过一杯。
谢霁延只不过是去接听个工作电话的功夫,她双颊就已经染上了酡红,似夏日含苞欲放的一朵芙蕖,惹人想采撷又舍不得。
而谢泽潜则喊小五也过来含春园聚餐,堂兄弟俩人坐在长桌对面玩骰子划拳,喝得也醉颠醉颠的。
全然没顾及到矜厘在干什么事情。
谢霁延第一次看她喝醉酒,目光顿沉,叫她上楼去休息。
她仿若未听见那般,兀自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厅,趴睡在沙发,意识混沌说:“我是一只鹅,一只会啄人的小鹅……”
此时已临近午夜,家佣都被谢霁延遣散了。
客厅里就只有他和她。
至于餐厅那边,过道中间筑了一道背景墙做半隔断,只听谢泽潜还在怂恿谢池蕴喝酒。
谢霁延稍稍俯身,肆无忌惮的凑到矜厘耳边,压低略显沙哑的性感嗓音诱哄:“我抱你回房睡?”
他似乎在征询她意见,可却又不等她回答,就一把霸道的抱起她。
矜厘脑袋昏沉沉的,双手顺着他的动作搂住他脖子。
谢霁延喉结暗滚,手臂圈紧她细软的腰肢,乘电梯上楼。
卧室房门自动关拢。
床头复古的流苏台灯,散发着暧昧缱绻的橘色光芒。
这种氛围,很令沾过酒的男女情动。
尤其是谢霁延今夜也喝了不少酒。
他轻轻把矜厘放到床上,正要替她掖被子。
矜厘偏在这刻扯住他袖口,杏眸里蓄了一泓秋水,清泠泠的,分外娇怜。
她红唇轻启,浅含无辜:“你的话还作数吗?”
“嗯?”谢霁延一时间没嚼味过来。
矜厘根本是喝断片的状态,眼尾潋滟着潮红:“我心里很难受,想啄你……”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谢霁延的左手腕也随即泛起痛楚。
矜厘的牙齿尖尖的,恰在他那颗小红痣的四周留下一圈小牙印。
很像宇宙,裹着太阳。
谢霁延情不自禁闷吭一声,不是因为疼,而是——
矜厘继而从手腕,咬上他喉结……
极轻极轻的那种咬。
但更似在拨芯点火。
弄得他……
好难受……
好想要的那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