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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就算再困,也是跑回自己房间,怎么可能会趴在他这里睡呢。
“别犟,过来趴会。”谢霁延声线暗哑低沉,隐隐压着愠意。
矜厘僵持着:“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哪有自己盯着药瓶的道理。我帮你守完这瓶,就自然会回去睡了。”
“既然知道我是病人,还跟我抬杠?就不能让我称心如意一些?”
他多想撕裂这一层让他喘不过气的伪禁忌关系,“况且,只是让你趴在床头歇会,又不是让你跟我睡,害怕什么?”
“我哪有害怕。”
“那就趴下来,别再惹我生气。”
他之所以会发烧,也是因她而起的,矜厘只好闭嘴去移来一张宽大的椅子,晒在他床边,双臂交横,把脑袋埋进去。
谢霁延如愿以偿,右手捻起一方被褥,盖到她身上。
矜厘今天在古寺抄写了那么多经书,其实身体早就疲倦不堪了,再加上熬到这么晚,几乎趴下没五分钟,就深深跌进梦乡。
至于后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清楚。
只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将她抱起来,捂在怀里好久好久……
久到需要一台除湿器控制。
“唔……”她情难自抑的呜咽了声,十指抵在男人宽厚滚烫的胸膛,毫不矜持的微微拱身,喊出男人的名字,“谢霁延……”
晨光熹微,又是一日晴天。
窗外鸟声啾啾。
矜厘头痛欲裂的醒过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
她昨晚在床头趴着趴着,居然爬到谢霁延的床上,还梦见自己在床上跟谢霁延激烈的这样那样……
但幸好谢霁延将整张床都让给她睡,自己独坐在床边那张椅上,要不然躺在一起就更加尴尬到抠头皮了。
“对不起,霁延叔叔,我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你床上来了。你……你液输好了吗?”
问话间,她目光落在他手背上。
输液针已经被拔掉了,挂架上还剩半瓶药液,显然是输到一半,谢霁延就失去耐性了。
又或者,是有其他事扰乱了他的心。
他目光如饿狼未餍般,紧紧盯着矜厘轻微红肿的唇瓣,淡淡应声:“嗯,输好了。”
高烧确实是退了。
矜厘被他看得脸颊发热,“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谢霁延没作声。
他长腿交叠着,手臂支在椅子扶把,指骨抵在太阳穴,表情邪佞慵懒。
矜厘忍不住再看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他喉咙有一道浅浅的青痕。
她抿了下嘴唇,迟疑问:“你……脖子怎么了?怎么青青紫紫的?”
“被蚊子叮的。”他语调漫不经心,而又似乎隐含着几分耐人寻味。
矜厘噤声,完全不敢再问是什么品种的蚊子那么歹毒那么厉害,竟能把他叮得那么严重。
她慢吞吞的挪下床,在他面前慢吞吞的穿上鞋,再慢吞吞的走到房门边。
谢霁延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要再对她说。
她想了想,倏忽脑癫的开口:“那只蚊子有什么特征呢?我去买瓶杀虫剂,帮你灭了。”
谢霁延:“……”
狠起来连自己都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