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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表象。也罢，或许原本就是她太贪心了。
鱼和熊掌，岂能兼得？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进来？”这时候，叶銝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也让冷幻依收回了思绪。
深吸一口气，最终她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举步走了进去。
“你的气色比昨晚好了很多，身体应该没事了吧？”见到她，叶銝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关心她的身体。
闻言，冷幻依心中百味陈杂。
“嗯，已经没事了。本来也不是很严重的内伤，休息了一晚已经好很多了。再说，昨晚你应该帮我疗伤了吧？不然我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说起这个，谢谢你救了我。”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冷幻依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这么客气干什么呢。”叶銝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旁边的矮几处坐下，并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过来坐啊，站着干嘛。”
冷幻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多谢。”
“你还真客气。”叶銝微扬唇角，神色语气一如平常，仿佛前几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对了，昨夜你怎么会出现？你是一路跟着我前往骞鹰镖局的吗？怎么我丝毫没有察觉。”为了缓解气氛，冷幻依问起了昨夜的事。但她也的确想不通，以她的身手，即使叶銝武功不错，可若真的一路尾随，没理由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不是的。我是后来赶去的。其实我只是不太放心，总觉得林骞不好对付，最后就决定去看一看，没想到你还真的失手了，我这一趟也算没有白跑。”叶銝的话，包含着更深层的含义，就是他一直暗中关注着冷幻依的一举一动，即便几日来，他表面刻意回避这个女子，实际上，内心仍旧关心挂念。
冷幻依又不是傻瓜，自然能想到这一层。
望着面前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优秀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叶銝，前几日的事真的很抱歉。试探你弟弟是潜意识的行为，作为杀手，我一向谨慎惯了，你相信我，我不是不信任你，何况，我也没有资格怀疑你。你不要介怀了，好吗？”这个道歉，是她欠叶銝的。
听到这样的话，叶銝笑了。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笑得十分释怀。
“若真的介怀，我又怎会去帮你呢？但说实话，最开始我确实有些不开心，不然也不会故意躲着你了。不过依依，你知道真正让我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吗？”说着，他转过头，十分认真地望着女子的眼睛。
冷幻依怔然，叶銝那复杂又坦然的目光，看得她一时无言。而她也听得出，叶銝的话还有下文。于是她没有接话，静静等待。
果然，叶銝很快便接着道：“我不开心的原因，不是因为你试探叶銛，我也知道，你并非是在怀疑我，而是想确定叶銛留在这里是否妥当。不开心，是缘于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看到的事实。”
这番话，叫冷幻依神色茫然，“什么？”
不再看她，叶銝转而望向窗外璀璨耀眼的阳光，神色中，有着依稀可见的落寞，“你说自己的谨慎是出于杀手本能，可若事不关己，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说穿了，你会做这些，都是因为事情关系到了彧，你在替他考虑，替他趋利避害。冷漠如你，能为另一个人做这么多，只能说明，彧在你心里已有了重要地位，你很在乎他。而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幡然醒悟，自已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这就是我不开心的原因，难得动心，却失之交臂。”
叶銝的话，如一道平地惊雷，让向来冷静的冷幻依，呆若木鸡。
“你……”
“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的话让你很惊讶。是惊讶我这么直白地点破你和彧的关系？还是惊讶我竟会无所顾忌地对你表明心意？”叶銝一反常态，不再含蓄，亦不回避，仿佛掀开了事物最后的遮蔽，让一切无所遁形。
有关段文彧和冷幻依不同寻常的关系，早在上一次段文彧来临江时叶銝就看出了端倪，然而这一点没有任何人点明过。同样的，叶銝对冷幻依的心思，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曾有人刻意说过什么。但现在，叶銝突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丝毫没有给冷幻依缓冲的机会，令她猝不及防，霎时无措。
这一刻，她真的看不懂叶銝的内心了。
“最让我惊讶的，是你。”想了想，冷幻依也索性不再回避，既然猜不透，既然对方已将话说开，那么，就坦然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