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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柔绵心绪繁复,可望着守在床边的杨淳勉却说不出一句话。杨淳勉亦是如此,看着眼前与往日彪悍完全不同的柔弱女人,有种异样情愫此时正轻扣着他的心弦。两人脉脉相视,牛柔绵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嘴蠕动了半天,最后诺诺的说出:“黄黄,我没白养你!”
杨淳勉此时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这个女人就是病死也不会转性的,难道他也烧昏了头?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那份怜惜与心动瞬间走无,朝刚巧进来的护士说了句:“护士啊,您还是给她打一针让她老实睡觉吧,否则估计一会我也气得住院了,明天没人送她回去了!”
转日,牛柔绵一觉醒来,看到趴睡在她床边的杨淳勉。第一次看到杨淳勉睡觉的样子,觉得他真的很帅,情不自禁的摸上杨淳勉的头轻抚。刚摸了几下,杨淳勉便醒了,牛柔绵心中一慌,忙收回手,但却怕更为做作,于是就顺势说道:“坦白的说,我很喜欢你,你的英俊的外貌,被气的神情,甚至你睡觉的样子!可最让我生气的是你不逮耗子,还老掉毛!”说着,甩了甩刚才摸杨淳勉头而占到的头发。
杨淳勉这刚起就被牛柔绵气,深吸了口气,摸上牛柔绵的额头,看确实退了烧,就办了手续拿了药,带牛柔绵出院了。
路上汽车上,杨淳勉不快的对牛柔绵说:“你别总黄黄的叫我!”
“名字有什么关系?把玫瑰花叫做别的名称,它还是照样芳香。再说了,我们是龙的传人,黄皮肤,叫你黄黄你应该感到骄傲!”
“你再叫我黄黄,你以后病死了也别叫我送你上医院。”
“真是狼心似铁!”牛柔绵恨恨的说完,随即降低声音,小声嘟囔:“可我手机里目前就还只有你一个人的电话。”
杨淳勉听后,无奈的长舒一口气,不再多言,他确实被这个女人打败了。
到公寓后,牛柔绵立即去洗澡,换了身睡衣,刚在床上躺下,没想到杨淳勉竟端了一碗热粥进来了。牛柔绵感动的接过,一喝才发现里面的米竟是夹生的!随即吐在床边的小桶里,说道:“还没熟呢!”杨淳勉随即再去熬,谁知一会再端来的时候,那稀饭竟然有点发黄,一看就是没搅拌,水干焦底后补救的粥。牛柔绵机灵的一笑,说道:“黄黄,我太饿了,你再盛碗给我吧!”于是趁杨淳勉出去,连忙将那碗粥倒掉,谁知杨淳勉却突然折回,牛柔绵这倒粥正好被他看了个正着。杨淳勉怒容顿起,牛柔绵也立感不妙。见杨淳勉二话不说转头就出去了,她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跟了出去,从身后扯住杨淳勉,抱歉的说:“这粥一定是苦的,糊过的吧,不信你喝下试试。”杨淳勉身子一顿,扭过头来,面色稍有缓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看颜色就知道了啊,你熬的又不是玉米面粥,是白米粥啊!真笨!”
“谁第一次熬粥就能熬好啊!”杨淳勉梗着脖子说道,不过心中已是不再气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辜负了您大少爷第一次下厨的一番美意。我道歉!”牛柔绵刚说完,突然坏脑筋一转,动情的说道:“曾经有一碗发黄的白米粥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将那碗粥喂猪,绝对不能就这么倒掉浪费了!”
><杨淳勉总结出一条经验,就是绝对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前边的描述,她一定会在关键时刻来个大转折,近来他的感情波动太大了,要好好调整,一定要好好调整。杨淳勉慢慢走回自己屋,本能的摸起了那本经书,嘴中叨叨道:“修炼成精,得道成仙!”
牛柔绵看着杨淳勉落寞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这次有些过分了。于是晚上,虽然她不能吃饭,但是还是决定撑着身体给杨淳勉做顿饭。可是因为她近来只能吃软食品的缘故,没买其他菜,冰箱里此时只剩下芹菜了。
杨淳勉沿着菜香从屋内出来,才发现今晚牛柔绵做的是香辣芹菜,是他平时根本不沾的菜。见牛柔绵笑脸将他迎坐下,也不好立即开口拒绝,不过还是皱了皱眉头,说:“只有芹菜吗?”
“恩,有菜就不错了。还有稀饭你要喝吗?”牛柔绵指了指自己那碗。心想,特意给你做的竟然不领情,是不是还在报复我刚刚倒粥的仇啊!
“可我从小不爱吃芹菜!”杨淳勉皱着脸看着芹菜。
“所以你才会得爱滋病知道吗?”牛柔绵放下汤勺十分认真的说。
“吃芹菜和得爱滋病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没爱滋病!”杨淳勉再次重申。
“芹菜是杀精的,你总不吃,也没机会杀,你又不老实,不肯憋着,这不就比那些吃芹菜的男人容易得爱滋病了嘛!否则你怎么那么爱看动物世界和如此钟情一女七男的故事呢,这个不难分析”
“够了够了!我吃我吃!”牛柔绵刚才那头头是道的分析,听得杨淳勉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牛柔绵那只要他不吃芹菜,她就要一说到底的劲头,杨淳勉连忙扒了好多芹菜到碗里,果然见牛柔绵住了嘴,满意的笑看着他吃。
杨淳勉吃饭的时候,想起昨日牛柔绵送他的那首诗,于是问:“昨天那首诗到底什么意思啊!”“这个啊,晚上有机会告诉你,吃饭时要少说话。”牛柔绵说完,继续埋头奋斗她自己的那碗粥。
晚上,牛柔绵还是有些发烧,杨淳勉就劝牛柔绵不要上网了,早些吃了药睡觉,不过还是念念不忘那首诗。牛柔绵进屋后,杨淳勉也回到了自己屋。读了大约一个小时书后,正要去厕所,发现门缝处有一张小纸条!拿起来一看,气得昏头转向。纸上是那首诗的解读!
“卧春‘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我蠢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底下还画了个鬼脸,让他不要生气!
杨淳勉在屋里原地走了几圈,然后念了几句经还是觉得心情难以平复,于是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有必要买个木鱼了?
转日早上,杨淳勉出门前望了眼牛柔绵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折回去轻敲了几下牛柔绵的门,听到牛柔绵应门后便进了屋,摸了摸她的头,还是有点热,问道:“医生开的药有吃吗?”见牛柔绵点了点头,说道:“上次佩皎从欧洲给我带来的一瓶退烧药挺有效的,不过就是欧洲的药都有些猛,我去给你拿来。”
杨淳勉将药找到,放在牛柔绵床头,离开要关上门的时候,想了一下,说道:“有事记得打电话!”
杨淳勉走后,牛柔绵本想试试杨淳勉的那瓶药,可是手上无力,拧了一下也没打开,于是就作罢了。昏昏沉沉的睡到下午,出了一身汗,精神好了很多,脸也有些消肿。可偏偏这时让牛柔绵收到一篇杂志社的退稿,情绪立即低落,无处发泄,去楼下买了半斤猪肉和一棵大白菜,剁馅泄愤了。
杨淳勉在公司里总是安心不下来工作,不时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下午刚过,杨淳勉终于决定早早回去了。谁想一进家,就看到一个猪头女人正面目凶狠的猛剁着菜板,比屠夫还屠夫。一哆嗦,手里的钥匙随即掉在了地上。
牛柔绵侧头看了眼杨淳勉,一言不发,继续狠狠的剁着白菜,嘴里还嘟囔着:“剁死,剁死!”搞得杨淳勉心惊胆颤的,心里暗忖着,不是心里想着剁我吧?想到这里,脖脊梁一下冷飕飕的。看她这么生龙活虎的,突然万分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老实待在公司。
杨淳勉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然后在客厅远远的观望着牛柔绵,却也不敢上前搭话。心想,这个女人还是病怏怏的好,她如果以后都这么大精神他日子可就更难捱了。见牛柔绵剁完白菜,又开始剁猪肉,杨淳勉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我去买肉馅好了,你别剁了!”
“不!我偏剁!我剁!剁!剁”说着,牛柔绵剁得更狠了。每狠剁一下杨淳勉就忍不住眨一下眼,最后试探的说:“要不咱出去吃吧,今天我请客!再说了,我没惹你吧,你和我有这么深仇大恨吗?”
牛柔绵突然把刀往菜板上一扔,擦了把头上的汗,脸一沉,颓废的说:“今天我的稿子又被退了!”
“是哪个编辑这么明智啊!”杨淳勉刚说完,就看到牛柔绵咬着牙又抄起了菜刀,连忙改口:“真是明智啊!这要是收了你的稿子,就凭你这文笔,你这文采,不立即就红了?还不抢了他的饭碗?不行,为了他的饭碗,他一定要封锁你的文章!”
牛柔绵虽知杨淳勉是违心安慰她的话,但是听了心里还是好受多了。“你说,怎么才能不被退稿子呢?”
“这个简单啊!你投稿子的时候,别署名地址就好了!”
牛柔绵菜刀啪的一声又猛的剁了一下,甚至有几粒肉沫溅到了脸上。杨淳勉本能的一缩脖子,小心谨慎的问:“要不我替你剁吧,你看把你累的,满头大汗!”说完,杨淳勉忙过去小心的接过菜刀。牛柔绵则去和面。
馅和好后,两人一个擀皮,一个包馅。起初,杨淳勉根本不会,但是在牛柔绵的讥讽下,很快他就掌握了擀皮子这项技能。
“我看你今天精神好多了,烧好象也退了,早上我给你的那瓶药有效果吧。”杨淳勉边擀皮边笑着说,心里却想着,这鬼子的药也tmd的太猛了吧,你看看这女人,本来就够猛了,现在更变本加厉了,还让我活吗?我要立地成佛了!下次死也不能给她再吃了!
“恩,多亏了你的药,为打开药瓶我左拧右撬,急得出一身汗,最后也没把药瓶打开。不过却不发烧了。”牛柔绵眼皮也没抬,继续包着饺子。
杨淳勉心想,看您刚剁馅出的那身汗,多高的烧也该退了!
牛柔绵突然抬起头,看向杨淳勉,不自信的问:“黄黄你说,我写的小说真的那么难看吗?我是不是真没写小说的才能。”牛柔绵本就微肿的脸一撅起嘴,让杨淳勉联想起大话西游里向至尊宝索吻的猪头青霞仙子。牛柔绵沮丧的继续说道:“那天你才看了一部分就看不下去了。”
“也不是难看了,只是不适合我看罢了。其实你既然在网络上连载,就要注意吊足读者的胃口,读的人就多了。”
“怎么吊读者的胃口?例如?”牛柔绵认真的侧看向杨淳勉。
“举个例子啊!我想想!对,昨天从网上看到一个。某报纸上的连载小说的最后一段耸人听闻的写道:有个男人居然生下一条牛。”
“之后呢?”牛柔绵追问。
“在下期这篇连载小说写这一段时,却笔锋一转,写道原来这个人是女扮男装,她生了一个男孩,小名叫牛牛。”
“看来我还胡编的水平还不够。你说是不是我不适合写搞笑小说啊,我写的一个让自己落泪的结局,读者竟然觉得好笑。”牛柔绵越说声音越低,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看向杨淳勉“要不我改写鬼故事得了!正好学习刚才你教我的那个方法吸引读者。”牛柔绵眼睛看向前方,特意露出一个幽迷的表情,手里拿着饺子,说道:“在一个月影疏离的深夜,刚收租回来的黄世仁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到冷风习习,不禁紧了紧脖领,这时”猪脸的牛柔绵突然转向杨淳勉,吓了杨淳勉一小跳。杨淳勉暗想,都这德行了,不讲鬼故事就够吓人了!只听牛柔绵继续说道:“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黄世仁的面前,黄世仁定睛一看,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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