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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石蒲苇,丝萝乔木

    六月初,江北萧家萧北辰与江南虞家虞昶轩,竟是把酒言欢,称三哥道五弟起来,这般一笑泯恩仇,中外舆论皆为之哗然,然天下太平,实在是于民大幸,于国大安。

    和议后,萧军退守虎阳关,而虞军屯重兵于项坪口,虞昶轩升任第九军区司令,陆军中将,驻守军事重镇项坪口,向北,则是压制江北萧家,与屯守虎阳关的萧军成对峙之势,向南,则是把持军权,威震金陵,至此,金陵牟、陶两家虽是羽丰翼满,却也不敢向虞家轻举妄动了!

    自达成和议后,国内军阀派系相互混战的局面得以缓解,萧氏军阀与金陵政府进入了一个少有的和平期,归根到底,不过是一山二虎,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暂时和平共处,项坪口的虞军与虎阳关的萧军竟就开始休养生息,更传有在对峙的前线,两军居然在各自建筑工事内彼此嬉笑怒骂起来。

    这一天闲来无事,天气又正好,虞昶轩便说要到校场骑马散心,顾瑞同身为侍从室主任,自然是以保护虞昶轩的安全为首要,早就安排了警卫大队在马场周围设了访,骑兵队驻哨,警卫旅沿途保护。

    到了下午两三点,虞昶轩带着几个侍从围绕着校场兜了一个大圈才转了回来,他骑了一匹菊花青色马,四尺多高,更兼一身帅气的骑马装,很是英姿飒爽,就见同来的平君正坐在临时搭起的布篷里,他笑一笑,扬着马鞭到布篷的前面,朝着她一招手道:“敢不敢?”

    平君却也正好换了长裙,穿了一身骑马装的行头,见他这样,便站起来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不会骑么?那也太小瞧我了,不过既然要骑马,我就要自己骑一匹。”

    虞昶轩见她眉眼间都是自信,便对一旁的顾瑞同道:“去找一匹温顺的马来。”

    顾瑞同忙就亲自去了马匹管理所,不一会儿牵了一匹周身枣红色的马匹来,旁边两个侍卫帮着拉马拽蹬,平君大大方方地走上来,一手抓住缰绳,左脚踩蹬,只那么轻松地一闪身,竟就上去了,稳稳地坐在鞍座上。

    虞昶轩也不禁笑道:“从哪里学的?”

    平君回过头来,清秀的眉宇间就平添了几分飞扬的神采,莞尔一笑道:“白丽媛的父亲就是一个训马高手,我和丽媛都跟着他学过,不过我也只学了点皮毛,你可不许笑我。”

    虞昶轩笑道:“到底是不是班门弄斧,咱们比一比就知道了。”平君笑了一声,道:“哦,原来总司令还要比一比,那我可先走了。”她一纵缰绳,竟率先打马跑了出去,沿着校场跑出了几里地,才勒住了缰绳,掉转马头一瞧,就见虞昶轩打马在她的身后,竟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平君笑道:“这可算是我赢了。”

    虞昶轩纵马到了她的身侧,到底还是不放心,伸出一手来替她扯住了缰绳,笑道:“好罢,就算你赢了,你要奖励我些什么?”平君闻听此言,忍不住嫣然一笑道:“为什么是我奖励你?”

    虞昶轩就笑道:“我若不是怕你摔了,这会儿恐怕都来来去去好几个来回了,我这样用心,你倒说说,你该不该奖励我?”平君抿唇一笑“倒好像还有几分道理,那你要什么奖励?”虞昶轩就在马背上侧身凑过来到她的面颊边,笑着低声说了一句话,平君顿时把脸一红,将他一推,嗔道:“亏你还是个总司令,这样厚脸皮,快到一边去吧,我可要回去了。”

    她掉转马头,就要打马回去,谁料腰身就是一紧,竟是他一伸手臂将她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去,她吓得不禁叫了一声,已经到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来在她的面颊边亲了亲,低声笑着道:“有我在这里,你还想往哪里去。”

    她真是被他吓了一跳,这会儿心口还是一阵狂跳,忍不住抬起头来嗔道:“你这真是赵匡胤的赌,输打赢要,这般不讲道理。”他就笑,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道:“对待你,我还讲什么道理!”

    她被他搂得稍稍喘不过气来,然而心中,却是不禁涌起一阵阵暖意,将头微微地向后依靠,靠在了他的胸口上,他骑在马背上,将她揽在怀里,又将手里的马鞭遥遥地向前一指,说道:“平君,你看——那是江北。”

    她循着他马鞭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片山河渺远,从地而起,似与天接,更兼绿草铺地,一碧万顷,虞昶轩道:“现在那里都是萧家的,但我父亲说,终有一天,我们虞军定要打过江北去。”他顿一顿,略略抱紧了怀中的她,微笑着道:“到时候我再带你到江北的那片土地上打马看景好不好?”

    平君莞尔一笑“你想得倒美,什么都计划的那样好,月亮还有阴晴圆缺呢,你就不怕老天给得了你这个,却偏偏不给你那个,看你怎么办。”

    她言笑晏晏地说了这一句,本是个笑语,虞昶轩却不知为何心中一搐,略有些勉强地笑道:“那你想怎样?”平君就伸手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头发,回过头,那一双眼眸清澈的水一般“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虞昶轩道:“你要什么?”平君就往他的武装带上一指,笑道:“我要这把剑。”虞昶轩低头一看,才知道她指的正是他平日里佩戴的那一把短剑,这是他自南明军校毕业后,随同毕业证书一起颁发下来的,剑身上刻有“成功成仁”四字,取其不成功便成仁之意,因又被称为“军人魂”

    此刻她就指着那一把短剑,微微笑道:“我就要这个。”虞昶轩便解下佩剑,交到了她的手里,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把它作为你我的定情信物。”她握着短剑,手指在剑柄上刻的精致梅花瓣上轻轻地抚过,点一点头,唇角的那一抹笑容即坚定又幸福“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

    虞昶轩胸口一阵激荡,怀中都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暖,他低下头,她的头发上有着一种令人陶醉的幽香,一点点地浸入他的呼吸中去,有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拂到了他英俊的面孔上,他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喜悦畅快,那样一种狂喜,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只抱紧了她,轻声道:“平君,我真高兴。”

    顾以纲和几名第九军区的高参来的稍稍有些晚,就见临时搭建的布篷周围站着些侍卫,却不见虞昶轩,就连副官吴作校都留在了这里,顾以纲便先和几名高参走到布篷里坐下,又对侍卫长顾瑞同道:“总司令呢?”

    他们虽是父子关系,但因顾以纲是一个极严厉从不徇私之人,顾瑞同中规中矩地立正道:“报告,总司令骑马去了。”顾以纲时任第九军区副司令兼督导,也是虞仲权安排在虞昶轩身边的第一要人,闻听此言,立时把脸一阴,怒道:“总司令骑马,你们这群侍卫都是死人?怎么不跟着?”顾瑞同就略略地有些难色,半晌道:“已经安排骑兵队远远地跟过去了。”

    顾以纲道:“什么叫远远跟着?”

    顾瑞同不得已答道:“总司令是和叶小姐一块骑马去了。”顾以纲微微一怔,那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起来,一旁的高参都在喝茶吃点心,听到此言,都是意味深长地一笑,顾以纲回过头来,也对这些高参笑道:“你们看看,原来咱们这位总司令,竟还是个多情的英雄。”

    布篷里便有一名高参朗声笑道:“总司令此举倒正应了那一句话,是真名士自风流,惟大英雄能本色。”大家就都跟着笑,唯有顾以纲脸上没有半丝笑容,马场上的军旗猎猎,士兵雄壮,他转过头来看了顾瑞同一眼,目光极是严厉,顾瑞同就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到了七八月份,内忧虽稍定,外患却是日益严重,扶桑军节节推进,竟一路从滇南战场打过来,另一路自港口城市登陆,渐渐地就自南向北占了几条铁路干线,而金陵政府内部却是派系斗争日益激烈,自然是无暇顾及扶桑,导致国内人民的反对浪潮日渐高涨,时局愈加地动荡起来。

    这一天中军行辕的例会结束,几位秘书和幕僚都退了出去,顾以纲见虞昶轩还是浓眉紧锁的样子,便缓缓道:“总司令对钧座的指示,还是不赞同么?”

    虞昶轩皱眉道:“如今扶桑军步步推进,父亲却还坚持保存实力,屯兵不动,我只怕虞军一味地退让,放任扶桑,到最后引狼入室,想要赶可就赶不出去了。”

    顾以纲便长长地叹了一声,道:“牟陶两家强强联合,对虞家真是步步紧逼,处处压制,钧座也是身不由己啊,况且眼下还有一事儿,对咱们更是不利。”

    虞昶轩道:“还有何事?”

    顾以纲道:“牟家义子江学廷原本做名报主编时,就仗着一支笔、一张嘴,指天骂地,赚尽了人心,颇有些根基,钧座到底按捺不住,压制了他一回,却不想倒成就了他一个为自由而战的英雄形象,如今是大有威望,荣升了行政院副院长,以楚文甫为首的内阁,早已经是名存实亡,眼下金陵的牟陶两家,已经是如日中天,恐怕连钧座都要退让三分了。”

    虞昶轩淡淡道:“江学廷倒升得快。”

    顾以纲道:“牟家老爷子是中央党部第一人,有了这样一个靠山,江学廷自然是在政界混得如火如荼,一路高升了。”他略略一顿,那脸上却又出现了凝重的神气来,又道:“再加上江学廷这小子也是不容小觑,这般处心积虑,终于还是得偿所愿,当上了陶家的二女婿了。”

    回廊相思,落月孤倚

    蒙蒙地下些细雨,行辕后院的院子里,种植的几棵梨树正值花谢叶繁的时节,隐隐的有些硕果掩映其中,很是趣致可人,风吹树摇,军用汽车就停在院门处,顾瑞同率先下车来,撑起一把伞,将车的后门打开,叶平君提着些纸袋下车,从顾瑞同的手里接过伞去,走进那一重院落里去。

    顾瑞同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远去了,忽听得身旁的侍卫立正道:“敬礼!”顾瑞同回过头去,就见父亲顾以纲穿着件雨衣,面色严峻地站在前面,旁边有副官给他打着伞。

    顾以纲就朝着顾瑞同道:“你过来!”

    顾瑞同就走了过去,顾以纲连副官都没有让跟,只领着顾瑞同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转过头来二话不说就狠狠地打了顾瑞同一个嘴巴,顾瑞同默不作声地挨了那一下子,扑通一下跪在了雨地里,低声道:“父亲。”

    顾以纲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这一嘴巴子么?”

    顾瑞同跪在那里,脊背直挺挺的“知道。”

    顾以纲便冷声道:“知道就好,就冲你把她送到此处这一件事情,搅得钧座和总司令父子不合,如今这父子俩都吵成了什么样子,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钧座早就要了你的命了,你想一想李伯仁的下场,不要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顾瑞同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听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脚步声,细细的雨从四面八方打过来,他兀自动也不动地跪在那里,头顶上的一颗梧桐树叶子在雨中噼里啪啦地作响,那无情的雨丝落在脸上,冰冷刺骨。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到了下午,居然云开雾散,出了太阳,很快就将泥泞的地面晒干了,平君正在屋子的里间收拾着刚买回来的东西,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朝着窗格子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虞昶轩被侍卫簇拥着走了回来,想来是前面的会议都结束了,她回过头来,他就走进来,笑了一声,道:“在外面就看见你了,小孩子么?还扒窗户。”

    平君走过来帮他解戎装上的扣子,微微笑道:“我也是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就来望一望,谁让你眼睛那么好使,什么都看得见。”他将她的手握了一握,她笑着抽回手去,将他的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转眼就看他坐下来喝茶,略有些沉静的样子,她道:“你怎么了?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虞昶轩将武装带和随身配枪等物放在桌子上,回头来看看她,微微一笑道:“倒没什么,就是这几天太忙,有些累了。”她见他眉宇间确实有着几分疲乏,就道:“那你就到床上去躺会儿,等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虞昶轩便应了一声,衣服也不换,直接躺到了床上去,他这几日被军务缠得狠了,更兼无数劳神之事,正是身心俱疲,头一挨枕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沉,再醒来的时候就见月色满窗,已是深夜,满屋都是静悄悄的,他略略地转过头去,就见她安静地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个绣花绷子,正在那里一针一线地绣着,半面侧脸被灯光晃着,秀美若桃李一般,他凝神看了她良久,才笑道:“绣什么呢?拿给我看看。”

    她先是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他醒了,便笑道:“醒了不说一声,吓我这一跳。”说着便站起来,将手中的绣花绷子拿到了他的面前,虞昶轩看了一眼,她绣的正是一幅荷花图,才绣好了一朵荷花和几片叶子,虞昶轩伸手在绷面上指了指,笑道:“这花是我,这叶子是你。”

    平君禁不住笑道:“你这人真是怎么你成了这亭亭玉立的花朵,我却成了个叶子?”虞昶轩道:“那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姓叶。”平君便将绷面拿过来,拿着绣花针在荷花的下面点了一点,轻声笑道:“既如此,我就在这下面绣几条小鱼,就当是你罢。”

    虞昶轩温言笑道:“那不是我,那是咱们的儿子。”平君一听这话,便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笑着道:“这真是睡精神了,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虞昶轩笑道:“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我都想好了,等将来咱们若是有了孩子,学名肯定是要父亲起的,我们就起个小名,若是儿子,就给他起个小名叫鱼儿,若是个女儿,就叫她玉儿。”

    鱼儿和玉儿恰恰就是虞姓的谐音,平君就微微一笑,却也不跟着他说下去了,只道:“都已经这样晚了,你晚饭都没吃,饿不饿?”被她这么一说,虞昶轩也觉得饿了,就说:“还有什么吃的?”

    平君将绣花绷子放下,道:“你再躺躺,我去叫外面的侍从官煮些面来。”她才站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机要秘书汪济的声音传了进来“总司令,钧座电报。”

    虞昶轩微微一怔,情知汪济这个时候来敲门必是有极大的事情,平君已经替虞昶轩拿过外套来,虞昶轩接过外套道:“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了。”平君点点头,虞昶轩就一路走到了外间去,机要秘书汪济已经拿着一份电报等在那里。

    虞昶轩接过电报,展开看了一眼,顿时把眉头一皱,将电报“啪”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拍,冷笑了一声道:“好一个行政院副院长,才刚升了职,就迫不及待的要到项坪口逞一逞威风了。”

    虞昶轩这一去,就是几天都未归,到了这一天中午,侍从官端来了午饭,平君泡了些汤饭吃了几口,终究还是吃不下去,莫名的心烦意乱,连绣活都做不下去了,就把那一个绣花绷子放起来,自己去拿了虞昶轩才洗好的几件衬衫外套来熨烫,这样忙碌着,渐渐地就到了傍晚,院子里的梨树随风晃着,被傍晚的夕阳照着,影影绰绰一地的树影,却也不见虞昶轩回来。

    平君终于还是忍不住到了庭院里去等着,六组组长冯天均正在当值,就从侍从室里走出来道:“叶小姐,总司令打电话来说让你晚上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平君不禁问道:“他还在忙?”

    冯天均道:“有几名政府大员到了,总司令这几天都还脱不开身。”

    平君问到这里,也就不多问了,点一点头,冯天均才回了侍卫室,平君却还坐在庭院里,梨树的枝叶在她的头顶上沙沙地作响,这清净的院子里,就漂浮着一种清淡的香气。

    她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前院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仿佛是一下子乱起来,那一个恼怒的声音立时就传到了她的耳朵中去“岂有此理,如今扶桑大军压境,你虞昶轩手握重兵,却畏首畏尾按兵不动,任凭扶桑军一口气地吞并过来,我堂堂行政院副院长是亲自到前线来劝你,不是到你这里饭店舞厅吃喝玩乐的。”

    这个声音一传来,平君全身一僵,竟就站住了。

    紧接着就是虞昶轩冷漠带嘲的声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你还是个没有军令的!你若是代表着政府来找我,决定与扶桑一拼到底也就算了,可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为了平息国内的抗议浪潮,跟扶桑打上一仗压一压,我虞军没一个怕死的,可也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平君站在里院当中,将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朝着这边来,并且就要到了,平君一阵心慌意乱,慌不迭地就进了屋里,那门才关了一半,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里院当值的卫戍“啪”的齐刷刷上枪敬礼,冯天均道:“总司令。”

    平君心稍松,才要走出来,忽听得顾瑞同喊道:“江副院长,这是里院,请您留步!”一路追过来的江学廷已经愤慨道:“虞昶轩,你给我站住!我是行政院的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般拥兵自重,到底是何居心?”

    虞昶轩回头看了一眼,江学廷站在里院的月洞门处,被顾瑞同随身的几个侍卫拦着,江学廷带来的几个侍卫也不是善茬子,双方的手都按在枪上,虞昶轩满脸阴沉之色“我们虞军拿着枪杆子给你们这群政府里的大员们守江山,整日里枪林弹雨,今天你们这群坐在政府里耍笔杆的混账不过是要过几天安稳日子,反倒要我的部下拿命去换,我告诉你,别说你只是个行政副院长,就算是牟家老头来了,也别想我虞军动一下。”

    江学廷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就听得外院里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几十名虞军卫戍已经围了过来,恰恰都是警卫总队的人,把江学廷和他所带的人团团地围在了中间,跟在江学廷身后的就是他的随行副官薛治齐,这会儿便上前一步,站在江学廷的身边,低声道:“江副院长,此地不可久留!”

    江学廷也知道此时此地,情势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绝不是可以冲动的时候,他权且忍下这一口怒气,转身就要走,那些虞军侍卫也就把枪都放下,正在此时,只听得“嘎吱”一声门响,原本虚掩的半扇门忽的被风一吹,竟就打开了,虞昶轩回过头去,就见平君站在门内。

    江学廷只回头看了一眼,平君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眸里,他的身体猛烈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在这里,刹那间一股怒火直涌上来,让他恨得几乎发了疯,勃然大怒道:“虞昶轩!”转身就将别在枪套里的佩枪拔了出来,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虞昶轩,吓得一旁的副官薛治齐惊慌地叫了一声“江副院长!”

    平君刹那间已是面白如纸,失声叫道:“昶轩!”她距离虞昶轩极远,这一慌张竟从门内直跌出来。

    转眼之间,就听“哗啦”一声,周围所有的卫戍都纷纷地拉起枪栓,将枪口都对准了站在中间的江学廷和他的随身侍从,眼看着就是放乱枪的架势,薛治齐的冷汗涔涔而下,只能用力地抓住了江学廷的手臂,连声道:“江副院长,不可意气用事啊!”江学廷便仿佛是僵在那里一般,右臂举得笔直,攥住了手里的那一把枪,那双眸里迸射出绝望而愤怒的光来,死死地盯着站在庭院里的虞昶轩,虞昶轩却是没有半分惧色,转身走到跌倒在地的平君身边,稳稳地将她扶起来。

    平君的眼眸里全都是惊骇的光芒,他转过身站在她与江学廷的中间,背对着江学廷,将她鬓角微乱的头发慢慢地捋好,平君更是害怕,颤声道:“你快走。”就想要站到他的前面去,他将她的手握了一握,笑道:“你放心。”

    平君的手已经是冰凉,被他紧紧地攥到了手心里去,江学廷站在月洞门处,看着他二人,他握枪的手臂一阵阵地发抖,连身体都仿佛是打摆子一般地晃着,一旁的薛治齐趁机将他的手臂一按,那握枪的手臂就无力地垂到了地面上去,薛治齐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见江学廷依然笔直地看着前方的两人,那一双眼眸里,竟全都是滚热的眼泪。

    薛治齐愕然道:“副院长。”

    江学廷恍若未闻他的话,只看着前方,叫了一声:“平君。”

    她终于还是抬起眼眸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却隔着那样远的距离,仿佛是前世今生一般,一切都已经改变,江学廷呆呆地看着她,低声道:“你母亲她不是”

    他这话音未落,声音又小,平君站在虞昶轩身后,都还没有听清楚,虞昶轩却陡然转过身来,拔出配枪对着江学廷的脚底就是“砰”的一枪,吓得周围人的人都是一震,江学廷却是动都没有动一下,直直地看着虞昶轩,忽地冷笑了一声,道:“总司令这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就不信我说出来你还敢杀了我?”

    满院浮香,天上人间

    他这话音未落,声音又小,平君站在虞昶轩身后,都还没有听清楚,虞昶轩却陡然转过身来,拔出配枪对着江学廷的脚底就是“砰”的一枪,吓得周围人的人都是一震,江学廷却是动都没有动一下,直直地看着虞昶轩,忽地冷笑了一声,道:“总司令这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就不信我说出来你还敢杀了我?”

    虞昶轩这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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