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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什么?”
“没事,睡觉了,晚安。”
她拎着果汁转身就走,海风吹过,她的发香一阵阵扑鼻而来。
“喂,阿哲。”她要下楼之前,站在楼梯边喊着。
“干嘛?”
“你不错,你真的很不错。”
我第一次看着她对我这么友善的笑容,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海风还是吹着,今晚的八里,没有星星,只有月亮-
待续-
*女人有着无人能及的一种能力,叫做天生的温柔。*
(22)
故事说到这里,突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
不是故事即将结束,而是这一切因为一个人,而有了转机。
我讨厌这个转机,因为它让所有人都错愕,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偏偏它在这个时候发生。
我跟韵柔的关系,一直停在一种阶段,一种谁都不想下决定的阶段。
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但我一直觉得,她一直跟我保持着最后的一道距离,彷佛这一道距离对她来说,是一种保险,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保险与安心感都没办法完全形容的很贴切,因为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不仅仅是保险与安心感的距离而已,而是一种机会。
一种让自己等待的机会。
但是我不知道她在等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断的往下陷,每见她一面,我就多喜欢她一点。
一天晚上,我们在沙仑的海边,两个人坐在沙滩上,那里有清凉的海风,有船只的灯火像掉在海上的星星一样烁亮着,我们调皮的用手挖着沙,挖得越底下,沙子越凉。
一群学生坐在我们的右前方,他们点着了几根营火棒,两三把吉他轻声奏着音乐,我没听清楚他们前面在唱什么,只有在后面大合唱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正唱着那首好听的山地情歌“那鲁湾”
“小女孩,我爱你,因为你长得真美丽,喜欢你,别介意,因为我心已属于你。
你如爱我,请你点头告诉我,海枯石烂,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伊呀那呀嘿。”
我向韵柔解释着,这是一首山地情歌,那鲁湾的意思,就是山地话的“我爱你。”
“刚刚我念完的那一段,是男生唱的。”
“喔?还有女生唱的?”
“有,这首歌流传开了之后,被谱成了二部合唱,男孩子唱第一部,女孩子唱第二部,歌词是这样的:
小男孩,你爱我,请你不要告诉我,我知道,我明了,因为我心已属于你,
我喜欢你,只是不敢告诉你,海枯石烂,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那鲁湾,伊呀那呀嘿。”
她听完,笑开了嘴,拼命的拍着手。
“阿哲,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还这么有研究,唱歌还挺好听的呢!”
“大学时参加了两年的康辅队,在里面学了一大堆这种类似民谣的歌。”
“好棒,拍拍手。”
“不过,除了那鲁湾三个字的涵意特殊之外,这首歌其实没什么内容,我觉得。”
“那什么样的歌词你觉得有内容?”
“我说的没什么内容不是他写得不好,可能是因为山地语言翻译过来之后,普遍失真了,我觉得有内容的歌词,应该是特地写的。”
“特地写的?”
“嗯,特地为了某件事写,或是特地为了某个人写。”
韵柔看了看我,似乎听出我话中有话。
“只可惜我不会写曲。”
“有词我就很高兴了。”
“呵呵,一定要写给你吗?”
“好哇,你拿我开玩笑,害我还很正经的响应你。”
当我正在“享受”韵柔的花拳绣腿的同时,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祝你们天天幸福,永远幸福!”
我跟韵柔都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原来是那一群学生的杰作。
我不知道该怎么响应好,只是尴尬的笑了一笑。
没想到韵柔站了起来,大声的向他们喊:“也祝你们天天幸福,永远幸福。”
他们好象兴奋了起来,现场的气氛瞬间像澎湃的大海,他们不停的欢呼,拿起营火棒挥舞着。
男孩子抱着吉他,撩起了裤管,站到海上拼命的弹奏着,一曲一曲好听的歌,他们似乎唱不完。
当一个长发的女孩,拉扯着声带朝着大海那一端的黑暗喊着:“祝全世界都幸福!祝全世界都幸福!”
我彷佛听到海的心跳声,听到风的心跳声,听到地球的心跳声。
“祝全世界都幸福!祝全世界都幸福!”
韵柔跑向前去,她卷起了裙摆,放下了发夹,一声一声的往海那一方大喊。
我几乎克制不住这一刻的激动,眼泪有夺眶而出的念头。
那一晚,韵柔哭倒在我怀里,还一声声的对着我说:“阿哲,祝你幸福。”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兴奋与悲伤之间寻找她的寄托与泪水的出口,对她来说,兴奋与悲伤这两种极端情绪的距离,像是开一扇门,关一扇门一样的近。
“也祝你幸福,韵柔。”我只是抱着她,抱着她。
好景不常,故事从此起了绝大的变化。
转机,就在这之后,转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