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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性格,随分好些春色,沉醉恋花陌。虽然年老心未老,满头花压巾帽侧。鬓如霜,须似雪,自嗟恻!
几个相知劝我染,几个相知劝我摘;染摘有何益!当初怕作短命鬼,如今已过中年客。且留些,妆晚景,尽教白。
醉亭楼
话说“湘妃阁”内异香馥郁,丝竹悦耳,李师师似出水芙蓉,又如弱柳扶风,拿象牙板,开樱桃小口,娇滴滴地唱道: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学莺啼晓。
真个是风情万种,撩人心怀。同坐在席梦思上搂着李师师腰肢的正是当朝皇上手下的红人老太师蔡京,他正喝醉酒了似的捏着假嗓子应和。忽然听得阁子外“扑通”一声,吃了一惊,沉声喝道:“是谁?”与李师师双双走了出来。
李师师一见门口躺着两个吓昏了的男人,秀眉如剑,妙目似刀:“怎么回事?”
两个天竺女郎急忙行个夷礼,操作生硬的中国话答道:“启禀董事长:这两个男朋友是巧姐领来的,粗俗无礼,揭帘偷看,不知为了什么,却仰天跌倒了,不省人事,好奇怪哟。”
潘巧云道:“师师姐,这两人有蔡太师的令牌,婢子不敢阻拦。”
蔡京接过玉如意一看,不禁恼羞成怒,看着渐渐醒转的应伯爵、谢希大,恨不得一脚踢死。但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堂堂的朝廷要员与地痞无赖为了一个争风吃醋,不但要严重损害本官德高望重的个人形象,而且还会被高俅、童贯等人抓住把柄,被搞下台。老奸巨滑的蔡京干咳一声,将玉如意收入怀中,一脸正气地道:“伯爵、希大,你二人来得正好。老夫微服私访,化装侦察,已探得该店确系场所,立即关门大吉。你二人马上给我把李师师、潘巧云等一干人犯押解进京,听候落,不得有误!”应、谢二人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反而得到重用,马上挺了挺胸脯:“是!”“梆梆五更已到、早市开锣喽”
“梆梆看好门户、小心火烛喽”
“梆梆天气晴好、无风无雨喽”
清晨,汴梁的街巷中响起更夫洪亮的声音。
谢希大被梆子声和吆喝声所吵醒,他一把推醒还在呼呼大睡的应伯爵:“哎,应花子,醒醒。这到底是善之区,打更还报天气。”
“他***!睡个觉也不让你安生!你以为都像俺那山窝窝,只报个时辰?”应伯爵睁开惺松的睡眼,不耐烦地道:“嘛事?”
“该起啦!你怎么老是瞧不起咱自己的穷山沟应花子,咱那儿有时也报平安的。”谢希大一边披衣起床,一边瞅着渐渐白的窗纸:“蔡太师那儿还得去问安啦。”
应伯爵欠起身吹熄了燃得快到根部的蜡烛,又重新躺了下去,笑道:“希大,你当这是你山东老家清河县呀?山人敢断言,老太师正在七楼搂着李师师睡得香哩。这是汴梁,天子脚下的京都你知道嘛?大城市人都这样,夜生活丰富,早上睡懒觉。更何况这是京城。”
“咱住的就是传说中的人间第一福地逍遥宫吗?”谢希大一边往马桶里撒尿,一面扭头问。
“有什么不对吗?”应伯爵摸出花手绢擦左眼的眼屎。
“一点也不热闹!”谢希大提起裤子,一面扭头问。
“这是达官贵人的休闲场所,朝廷大员经常光顾的地方,偶尔天子也来逍遥一下。因此门禁很严,几道岗哨,普通人根本进不来。哪能太招摇?”应伯爵用花手绢擦右眼的眼屎。
“我想出热闹!”谢希大已经戴好蓝布头巾,径自往外走。
“那行,你等我!山人怕你一个人出去又惹事生非。”应伯爵也是好热闹之人,赶紧摸起衣服匆忙穿戴。
“呸!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谢希大戴上眼罩,把玉如意塞进怀中“这东西是好东西,关键时候好使。”
“在京城,官多如牛毛,这玩意儿顶个屁。”应伯爵“哗哗”地往马桶里撒完尿,昂头就往外走“走吧。”
“走!”谢希大弯着腰跟在应伯爵**后头,活像一只正在捕蝉的螳啷。
汴梁城是一座古城。大街小巷都是青石板铺的路,到处都是秦砖汉瓦建筑,皇城的城墙是铁锈红的色彩,市民的房屋店铺以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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