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我们一路同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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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要本美女能力范围内,就不会不答应。”
“从今日起,你们家商场永远是我的出厂价服装供货方。”
“成交。”
“我还没说完呢?我以后若是交了男朋友,那么男朋友和我一样待遇。结婚后,我的儿女和我们俩一样。”
朱晓晓抓起包包边往外走边直接拒绝“你什么时候再想消气,给我打电话,你放心,我保证随叫随到。”
包间里传出景雯雯的哀嚎“死猪头,可以打商量的。”
走出咖啡厅,朱晓晓给苏菲菲打电话“死丫头,你给蚊子胡说什么了?”
苏菲菲口气比朱晓晓更理直气壮“猪。我保证我说得全是实话,没加一句假话。杨亚樨如果不是现在仍喜欢着你,我可以头拧下来让你当球踢。我们三人之中我错过就行了,蚊子比我们俩都单纯,早点认清现实总比晚点悲痛欲绝强。”
“可是,我现在和杨亚樨确实没什么关系啊。”
“但是,你不是蚊子的男朋友,他才是啊。”
“呃。”朱晓晓词穷,但心里仍有不甘“可是,。”
苏菲菲没容朱晓晓说完“猪,把伤口捂起来并不代表伤口已经愈合,捂着很有可能会进一步恶化而自己却不知道。感情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成婚前,还是睁大双眼看清楚比较好。否则,后悔莫及是迟早的问题。其实,是杨亚樨向景雯雯坦诚了他自己的真实感情,景雯雯打给我只是为了证实。景雯雯并没有怪他,当然也没有怪你。”
想想也是,景雯雯从头到尾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貌似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所以,朱晓晓同学很自觉地原谅了自己,当然顺带原谅了大嘴巴苏菲菲。
但是,苏菲菲爱情辩论会并没有停止“猪,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和谐美满的婚姻生活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的。你好命,碰到你家猪公。”
苏菲菲自从离开韩耀后,说起爱情理论来总是一发不可收拾。朱晓晓听得头皮发麻“苏苏,我现在要去买小排,中午饭要用。有空我们再聊哈。”
苏菲菲先叹口气,然后仍以那句‘幸福的人总不理解不幸的人的伤悲’结束语结束。
朱晓晓重返超市买了小排骨、基尾虾、苦瓜等五六种菜及几样水果后匆匆忙忙回家。回到家发现熟客谢紫嫣又来探望桐母。
破天荒的,朱晓晓未开口打招呼前桐母先开了口“晓晓,午饭可以晚点吃。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超市离我们家可不近。”
朱晓晓愣过之后是欣喜。她意识到桐母已经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于是,满心欢快答应后很主动地把水果拎到厨房开始洗。她想,既然桐母已从内心里接纳了她,那她也该有主人的样子才对。即使不喜欢谢紫嫣,但这个女人毕竟是桐母的客人,应该受到礼貌的招待。
也就在朱晓晓专心洗水果的时候,卧室发生了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的事件。原因很简单,谢紫嫣来后,桐父为两人准备茶水后下楼转悠了,而桐母闲谈期间不知不觉喝了不少水。喝多了水自然想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私人问题。可是,很显然的,家中的全是女人,无论是谢紫嫣还是朱晓晓都撑不起桐母。于是,桐母很尴尬地让身边的谢紫嫣帮忙拿接便器。
答应后谢紫嫣进卫生间后下意识地去找胶皮手套,四处看看,没找着。于是,谢紫嫣没有多想直接出卧室进厨房,拿起水池边的胶皮手套就往外走。
朱晓晓也没多想,跟着她进卫生间,然后直接拿起接便器走到床边,先从床头柜抽屉里抽出一次性隔尿垫铺在床上,然后放接便器,准备妥当后俯身托住桐母的腰,很自然地交待“妈,注意不要动腿。”
桐母也很自然地提醒朱晓晓“往下托一点。”
之后,朱晓晓很自然直接用手把接便器连同隔尿垫一起拿到卫生间。很认真的洗刷后转身出了卧室。
谢紫嫣拿着胶皮手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总之,场面极其怪异。
桐母彷若不知她的窘境,笑指着床边“坐,紫嫣。”
谢紫嫣默默坐下,心中转了几转也没找到合适的话圆场。
桐母却自顾自说了起来“孩子,女人该恋爱时就要恋爱,到年龄结婚时就要结婚。一旦错过佳期就会步步错。忙事业的女人外表看着光鲜,其实心里更多的是苦闷。因为成功的男人多数喜欢家庭型的女人,因为他们工作之余更需要温馨舒适的家,他们会觉得协助他打拼,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而合适的伴侣则是可遇而不可求。因为这个合适有很深的延伸,这个延伸不仅仅包括相爱。”
谢紫嫣由忐忑变为惊恐。
而桐母显然还没有说完“就像桦桦和晓晓,对他们俩来说,或许他们觉得他们之间只是是相爱,只要相爱就可以了。可是,在我们看来,他们就是合适的相配,桦桦在外打拼,晓晓心甘情愿做全职太太。”
有丝绝望在谢紫嫣心中蔓延。她明白,通向桐家大门的路已全部堵住。本来希望就不大的渴望现在已完全没能可能。
最后,桐母接过她手中的手套,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扬头喊“晓晓,水果还没好吗?”
朱晓晓应声而出“这次买的菠萝蜜是整个的,自己拨皮很费时间。”
桐母笑责“这孩子,干吗不买拨好的。”
朱晓晓笑呵呵的回答“还是自己拨得干净卫生嘛。”
听着她们婆媳之间的一问一答,谢紫嫣突然发现她很多余。于是,她十分礼貌地向桐母告辞。
桐母十分客气地挽留她一起共进午餐,并适当地夸赞了儿媳做饭的手艺。谢紫嫣却说她还有急事需要处理。桐母含笑说,下次再来时一定得尝尝儿媳的手艺。
苏菲菲回郑处理房产时要求朱晓晓陪她找李涛谈离婚的事。
回想起上次耳光事件,朱晓晓心有余悸,因此果断拒绝。
苏菲菲却叹着气说“这次走后不一定再回来,还是离了吧。毕竟是我对不想他多一些。”
朱晓晓跟着叹气,苏菲菲与李涛的婚姻之路走到今天,她也觉得没有再维持的必要。于是,同意了。
李涛仍希望苏菲菲再考虑考虑。
苏菲菲无奈之下给杨亚樨打电话。于是,一行四人两男两女一起去了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询问工作人员时四人才明白,原来办理离婚的当天是不办结婚手续的。
分别之际,李涛伤感地说“苏苏,我知道你和这位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我说过等你两年,这话仍然有效。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那些事我不介意。”
‘不介意’三字李涛说得异常艰难,试想这种事又有哪个男人不介意呢?苏菲菲心头有些酸涩,她强忍下去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灿烂更明亮一些“不必了。我既然有了选择就不会再回头。”
李涛落寞地走了。
苏菲菲最终还是没忍住,落泪了,她说“猪。李涛是个傻子,干嘛为了我这种女人伤心,根本不值得。”
朱晓晓也难受起来“苏苏。是人都会犯错,你只是选择失误一次,不要这么说自己。”
杨亚樨很自觉地为两个女人拦了辆车,临上车前,苏菲菲却说“帅哥,今天的事虽然很感谢你,但是请不要在我们三人帮里面再掺和了。拜你所赐,猪和蚊子差点没翻脸。”
杨亚樨听后注视着朱晓晓。谁知,朱晓晓耷拉着眼皮自动无视他,于是,他关上车门也走了。
桐桦回国前夕,朱父朱母把朱晓晓叫回了家。老俩口要弄清楚女儿心中的真实想法,他们还不知道桐家局势有新变化。他们担忧女儿不能应付这种亲情爱情交错的复杂的家庭关系,他们担忧女儿再次抑郁。如果真得不能应付,他们决定,即使女婿多么优秀,他们都赞成女儿离婚的决定。
有句老话说得好,婚姻就如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女儿的婚姻还是让女儿作主吧。一味的劝和,对女儿或许会是种负担。
因此,老俩口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准备吃饱喝足后和女儿深入的探讨探讨。
饭桌上和老爸交流交流做菜心得,吃完后帮和老妈一起洗洗碗。完成这些后,朱晓晓背起包包就要离开。
朱母慌乱拦下“晓晓,妈有些事要问你?”
朱晓晓转身随母亲坐到沙发上,笑嘻嘻地说“我回家还有事。有事快问。”
朱母含笑揶揄女儿“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陪妈妈说两句话就不耐烦了。晓晓,你那个班还要不要上?如果上,就履行正式的请假手续。如果不上,直接递辞职报告,老这么拖着没个说法哪行啊,每家单位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我们不能坏人家的规矩。”
这份工作是朱母托关系找的,老这么拖着确实不怎么像话。因此,朱晓晓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妈妈。”
“到底上不上?”
“上的欲望不是很强烈。再说,现在家里也离不开人。”
一直细听两人谈话的朱父适时接口“晓晓,不要过早下定论,先请个假吧。一份工作的价值并不在于每个月收入。”
朱母听后点点头“亲家母还是不能下床吗?如果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你还是上班的好。完全放手把你交给桦桦,是我和你爸的失误。现在,我们觉得弥补这个失误还不晚。”
因家庭矛盾不可调和致使女儿回家两次严重刺激了朱父朱母的神经,他们违恐女儿的婚姻有变数。分析来分析去,最后,两人意见达到一致,都赞同女儿先上着班。
不愿父母担忧的朱晓晓同意了,她答应次日上午就去请假。
其实,朱晓晓请假时还有个有趣的小插曲。那就是,中粮集团负责考勤的工作人员随口问了句“刚参加工作就请这么时间的假,家里出事了?”
朱晓晓好脾气地解释“婆婆摔伤爱人出国,家里离不开人。”
工作人员恰好是中年妇女,遇到感兴趣的话题话匣子也打开了“丫头,看你年龄还小,做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还是安心上班吧,工作上只要你付出努力,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把命运压在男人身上并不可靠,因为你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随时有可能是他的背叛。”
很显然的,朱晓晓并不认同这中年阿姨的观点。
于是,朱晓晓很认真很详细也很深入的解释了全职太太其实是一份难度系数很高的工种,非常有挑战性,运作起来能与ceo相媲美。
她说,据一位女经济学家估算,全职太太每月的职业劳动价值近万元,并且同时扮演了约十种职业角色,这些角色包括保姆、营养师、理财师、外交官、心理咨询师、市场导购、秘书、出纳等等。她认为,男人在外面打拼的意义在于建立一个安稳的家,一个稳定的社会单元,其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如果他回家后觉得温暖舒适,觉得在外面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么就可以认为这个全职太太就是称职的。
所以,如果要衡量全职太太的社会价值,就要看家庭是否和谐稳定,丈夫的经济能力和社会地位是否在逐步提高,子女是否有家教。这些意义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当然,全职太太这份工作具有很高的风险性,也许会成为婚姻的失败者、社会的落伍者,但是,如果时时提高自己,每个阶段都尝试为自己定一个目标,人格独立,不完全依附在丈夫身上,那么,她朱晓晓认为这份职业可以尝试。
自得知桐桦并不希望她外出工作后,朱晓晓翻阅杂志浏览网页,然后结合她和桐桦小家庭的实际情况。反复思考,其实,她的内心已渐渐认可自己的工作便是全职太太。
听着朱晓晓长篇大论,那中年阿姨呆了。不知是被朱晓晓的口才所折服,还是也觉得她的观点也没什么错。总之,呆愣过后喟然长叹,说现在的孩子想法真超前啊!在家打扫卫生照顾孩子也能提到这么高的高度。
朱晓晓有点搞不明白中年阿姨这番话到底是佩服还是讥讽。履行完请假手续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意识到,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仅作为自己的观点说给中年阿姨听得呢?还是她内心渴望听到别人对全职太太这个职业的认可呢?想了一路,心里隐约觉得后者成分大些,于是,很自然地想到老爸老妈的担忧,因此,走出电梯走向家门的朱晓晓思想再次有点动摇。
桐桦回来了。
他第一时间看望桐母,坐在床边他仔细询问了母亲腿伤的具体部位,然后问清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项。最后,他责怪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通知我。”
桐父笑颜慈爱盯着儿子,还未来得及开口,桐母已经接口“家里有你爸和晓晓,通知你干什么。让你回来买菜做饭还是给我擦洗身子,哪样你比他们俩做得强?”
桐父笑容显得更开怀,旁边站着的朱晓晓也笑呵呵的,感觉到家庭气氛大异于平常的桐桦难掩心中高兴,连声说“也是也是。”
其实,桐母让他赶赴美国时他心中很是担忧,他担心他不在家的日子小妻子和母亲关系进一步恶化,他担心婆媳俩真有撕开脸面当面吵闹的那一天,他心中清楚那一天来临时,他可能会有所选择,这个选择不是伤害母亲就是伤害小妻子,但苍天可鉴,伤害哪一方他都不愿,那都是他心中的最痛。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忧,那是因为他发现他的小妻子已不想再忍耐,草莓苑之行回家的路上小妻子说得相当明白,这也是小妻子在向他亮明自己的态度。
当时,他想等她护照办下来带她一起走,可是,母亲却急不可耐,他清楚母亲十分担心妹妹桐桐,因此,他带着满腹担忧离开了。
但是,他没有料到,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母亲和妻子关系竟有了意外的转机。每天短信联络时,小妻子向他报告的喜讯,他虽高兴但并不完全相信,他想,那也许是小妻子的自我感觉吧。母亲的性格还是是了解的。
刚才,母亲笑盈盈提到小妻子名字时,他内心无比激动,他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快巨石。
因此,目光再投向朱晓晓时桐桦眼里盛满温柔。
小两口之间的眉目传情没有逃过老俩口的双眼。桐父向桐母使个眼色,桐母笑对朱晓晓说“桦桦刚回来也累了,回你们那边吧。”
朱晓晓很自然接了句“我中午过来做手擀面。”
“我今天想吃上海菜。要你爸做。”
“早上不是说想吃手擀面吗?”朱晓晓说出心中纳闷。
桐桦却理解母亲的意思,他笑看向朱晓晓“如果我下午回来,妈就想吃手擀面。但是,我上午回来了,妈就想吃上海菜了。”
这么一说朱晓晓明白了。她不好意思的先走出房间,桐桦随后跟着离开。
小别胜新婚。
况且,桐桦与朱晓晓本就尚处新婚阶段,这场小别也就显得越发牵肠挂肚。因此,桐桦虽很疲惫但仍没忘记和小妻子做一场两人都十分渴望的,也算十分有益身心的‘嘿啾’运动。
运动过程很投入,运动结果两人显然都很满意。因为,运动后两人依旧没有停止小动作,桐桦的手还在朱晓晓胸前,朱晓晓双手也忙得不可开交,一会捏桐桦的脸,一会摸他的腰,下一刻她又沿着腹部向两腿间游走,而且,嘴里也没闲着“娘子我检查检查,看官人外出时有没有不老实。”
桐桦笑得得意“你那样检查哪准?还是实战检查更能说明问题。”
感觉到桐桦特殊部位的蠢蠢欲动,朱晓晓举手投降“老公,我们谈谈心,怎么样?”
桐桦笑着揽紧她“好。”
朱晓晓收笑盯着桐桦眼睛“你是怎样看待全职太太的。”
桐桦也收了笑“如果你觉得上班更快乐更充实,我并不反对你外出工作。其实,我觉得全职太太并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窝在家中整理家务相夫教子,它有更广泛的延伸。首先,要根据家庭实际情况来决定女人要不要做全职太太,当然,这并不是说全职太太必须要有丰厚财富做保证,有的家庭需要女人在家中工作,譬如家中必须常留有人,而家政服务人员又不能全权代替这个人,那么这个家通常就会出现全职太太,因为女人天生比男人心细,她们更适合担任这项工作。其实,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更常见的全职太太多半是丈夫有能力保证家庭的物质需要,可以让妻子脱离社会上的工作,然后专心于家庭工作。这其实算是社会的进步,因为这样,家庭生活与社会工作才算被提到了同一高度。”
同一角度的不同说辞,也算是小夫妻俩意见的高度一致。
桐桦显然也明白朱晓晓的担忧,于是,他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当然,全职太太有很大风险。这种风险包括婚姻、经济、再就业等等方面。所以,你决心成为全职太太前一定要评估好,你到底适合这一职业吗?”
朱晓晓考虑到了婚姻风险,但其他的她根本没有想过。听桐桦提起,她很自然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把全职太太当作职业,显而易见的桐桦就是她的老板,这个发现令她心里极其不爽“以后你的收入全部存到我的户头,我要做自己的老板。”
桐桦被朱晓晓瞬息万变的表情逗乐了“我们有牢固的婚姻基础,婚姻质量的和谐程度你也心知肚明,当然,为夫我的个人素质你也大可放心。所以,全职太太这个职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风险。”
“答应不答应?”
“我人都是你的了,收入当然也是你的。”
朱晓晓相当满意桐桦的回答“这还差不多。”
“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开始工作?”
“生完宝宝吧。”
听后,桐桦直接到朱晓晓压到身下“那我需要勤奋些,积极耕耘才有收获嘛!”
“臭流氓。”
离婚后第二天,苏菲菲去公证处办理了房产买卖委托事宜。
走之前,三人帮最后一次聚首于兰葸苑。
苏菲菲以记忆中的大学生活为话题开头,继而大谈婚姻选择与女人幸福指数的关联,然后一个劲儿提醒景雯雯要慎重选择对象,结婚前要擦亮双眼仔细观察对象是否有让她幸福的能力。最后,半是羡慕半是揶揄炮轰朱晓晓“猪,没发现你这么招男人喜欢啊!记得再有你家猪公这样优秀的男人时帮人家蚊子留意一个。人家本来有一个阳光伟岸的黄金男,结果却发现是你吃剩的菜。”
听到‘吃剩的菜’四个字,朱晓晓把刚喝进嘴的咖啡一下喷出“我压根就没吃,不对,这道菜跟我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苏菲菲,你嘴够损的。”
苏菲菲呵呵直笑。
三人之中二比一这个很难得的事实鼓舞了景雯雯,她借机挤兑朱晓晓“就是。本人被割裂的心还没有复原。猪,想让我原谅你,就想想我上次的提议。”
“那叫什么提议。你简直就是敲诈。”朱晓晓欲哭无泪。
苏菲菲笑得得意“敲诈怎么了。谁让我们三人就你幸福呢?!”
景雯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边附和边伤感“其实,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也可以这么幸福的。杨亚樨会是个好丈夫。”
朱晓晓很无奈也很郁闷,苏菲菲的离别会怎么成了她的批斗会。不过,这事确实和她有关,她也算是有口难言。转念又一想,如果能让苏菲菲开怀一笑,批斗就批斗吧。谁让她们是朋友呢!
车站送别那天,朱晓晓还不清楚苏菲菲到底要去哪里。她不知道苏菲菲的真正意图,那丫头似乎存心和郑州的一切划个句号。朱晓晓放心不下坚持要买站台票,她要亲眼看苏菲菲上车,她要清楚苏菲菲的目的地是哪里。
苏菲菲拗不过,无奈之下说,先去北京吧,一来感受感受祖国首都的庄严大气,二来政治中心总归会少一些侈靡之风吧。
听后,朱晓晓心中极其难受。
检票进站前,苏菲菲说,其实那天杨亚樨转身离去时的背影比李涛还要落寞还要孤寂。
苏菲菲提到李涛时语调里没有丝毫嫌恶怨恨,朱晓晓甚至能从中感觉到一丝留恋一丝歉意。
然后,苏菲菲头也不回走了。
之后的三年内,朱晓晓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第四年,再次接到她的电话时,苏菲菲人却在杭州。那时候的她在一家幼儿园工作,她说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很快乐。还说,她还没有再谈感情的欲望,至于什么时候会有,她也不知道。
桐桦自巴黎带来了不少礼物,忙碌两天处理完商场的紧要事情。他和朱晓晓两人来到朱家。
朱母朱父分别与小两口谈了一次话。
朱母和桐桦在客厅。
桐母说“我想要你一个态度。如果亲家母与晓晓之间再有矛盾,你能不能站在客观角度去看待问题。帮理不帮亲。你不能每次出现问题后都把晓晓送回来吧?”
岳母的话没什么错,要求也极其合理,桐桦却有些为难。实话说,是母亲不对的地方多一些。至于小妻子,多数属于正当防卫吧。虽然有时候防卫有些过当。但是,让他去指责母亲,他做不到。
桐母对这个态度却是志在必得“如果你觉得为难,晓晓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什么时候你觉得这个态度你能给我,晓晓什么时候跟你回家。”
本就不擅处理家庭关系的桐桦进退两难,在心中略微权衡后答应了,其实,答应的同时他心中还有侥幸心理,他想,以现在情形来看,母亲与小妻子关系已向好的方面发展,应该不会再出现矛盾了!
桐母拍拍桐桦的手“桦桦。不要怪妈逼你。我和你爸觉得这方面的事上你处理方法有欠缺,晓晓委屈些不要紧,我们担忧这些事影响到你们的婚姻。我和你爸始终觉得这种事男人的作用就是两方调和,而不是让一方一直退让。”
桐桦连连点头“我会注意的,妈。”
本就对桐桦十分满意的桐母觉得批评过还要适当表扬一下,于是,她说“我和你爸相信你的人品,也放心把晓晓交给你。我们相信你能让她幸福。所以,别让我们失望。”
桐桦仍边一直点头“你放心吧,妈。”
朱晓晓和朱父在书房。
朱晓晓对这次谈话丝毫不重视。她拿着衣服在朱父身上比划,说“爸,这件衣服超适合你。没想到你女婿眼光这么独到。”
朱父笑看着眉飞色舞的女儿“丫头,你满意目前的生活吗?”
朱晓晓动作不停“还可以啊。”
“还可以是什么概念?爸问得是不是满意?”
朱晓晓这才意识到这次谈话老爸很郑重,于是,她把衣服放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说“目前还满意。”
朱父示意朱晓晓坐下来,然后,又轻叹了口气“虽然说选择结婚就应该勇于承担这个婚姻带给你的一切,可是,如果带来的是不能承受的负担,爸爸并不是老古董,离婚也算是明智的选择。每个家庭都有不同,人与人也有差异,就如桦桦,清醒的头脑只用于处理工作上,涉及到家庭问题却很糊涂,我和你妈很担忧你们未来的生活。”
朱晓晓心里暖融融的,她摇摇朱父手臂“你们放心吧。如果真到了不能承受的那天,我会有所选择的。”
朱父脸上的故作严肃难掩眼中慈爱“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朱晓晓心中感动,人却调皮地冲朱父眨眨眼睛“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
朱父含笑拍一下朱晓晓,很慈爱地骂“死丫头。”
谈话之后桐桦很有思想压力,他不敢想像如果再起家庭纷争他该怎么做,他没有指责母亲的思想准备,他很明白,在婆媳关系这方面,他和母亲沟通不了。因为他尝试过一次,最终以失败而告终。甚至,结果比他沟通之前更差。很显然的,他也不能再把小妻子送到岳母家,因为那无异于把自己放在加热的电饼铛中两面烘烤。
因此,他小心翼翼暗中推进家中两女人的关系。手段尽管简单而拙笨,但效果却很明显。
例如,去上海洽谈业务顺带陪母亲参加她同学会回郑后,他会把自己购买的礼物说成母亲送给小妻子的,附带把母亲在同学会中夸赞小妻子的话复述一遍,于是,母亲难掩心中高兴,看小妻子的眼神也越发慈爱,小妻子也很兴奋。
又如,带朱晓晓外出应酬时,桐桦会很细心地带回几样特色点心,他会对母亲说,小妻子觉得很好很适合老人家食用。结果,小妻子开心,母亲很感动。
当然,桐桦做久了,朱晓晓和桐母都明白他的苦心。两个女人从心内来说都心疼这个男人,于是,很自然的,两个女人很主动的把关系进一步再推进。
这种状态持续到几个月后的一个周六,中午,典型上海男人桐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一家四口人边吃边畅谈。其实,以前桐家人饭桌上是禁止高谈阔论,可是,话痨朱晓晓总忍不住,桐桦也觉得朱家饭桌文化很有趣,于是,在两人无意识的带动下桐家老俩口也不自觉受到影响。而且,老两口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有与忙碌儿子深入交谈的机会,于是,桐家的饭桌文化一发不可收拾。
桐父用公筷为儿子挟菜“如非必要,尽量不要在外面吃饭。家里做的不止卫生放心,营业搭配上也更合理。”
桐桦顺手接过公筷,放下“爸,都是自家孩子,不用招呼我们。我们尽量回来吃饭。”
桐母先看一眼桐桦,然后看向朱晓晓“桦桦,家里不需要你操心。集中精力把商场搞好。三年经营权结束后咱不能只清外债不挣钱。”
桐父附和说是,朱晓晓也直点头。
桐桦笑着说“哪能呢。你小瞧你儿子了。”
桐母默吃几口后又看向朱晓晓“我们母女俩的事我们母女俩自己沟通自己解决,你们男人们就不要插手过问了。”
朱晓晓这才明白桐母目光一直投向她的意思。其实,这也是她一直想说又一直没合适机会说的话,于是,她顺着桐母的意思以玩笑口吻说“是啊。女儿有不对的地方,母亲多包涵点,要不然慈爱地批评教育一番都是正常的,母女俩哪有记仇的。”
见小妻子说得滑头,桐桦想笑,但他无法预料母亲听后反应怎样,因此,他只能板着脸忍住笑“晓晓,怎么跟妈说话呢。”
桐母马上兑现刚说过的话,笑责儿子“刚说过我们母女俩的事我们母女解决。你这孩子。”
桐家人都笑。
笑声中,桐母放下筷子进了卧室,几分钟后拿着个大红缎质绣花小包走过来递给朱晓晓“这是咱桐家祖传首饰。”
朱晓晓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碧绿手镯出现在眼前,她对玉没有概念,猜不出这手镯的价值。抬眼看一眼桐桦,见他神情讶异中带着惊喜,心中便知手镯必是极其贵重,因此,她抑住兴奋很响亮地说“谢谢妈。”
“这是传给长媳的。”桐母意有所指。
朱晓晓有些不好意思,桐桦却笑着说“妈,我们会加把劲的。”
桐母微笑变为笑容满面。桐父眉眼掩不住笑意。
朱晓晓更难为情。
桐桦大笑。
桐桦终于完全放心,他全身心投入到商场运营中。工作时间他把自己奉献给了商场,可是,他没忘记他已不是独身一人,他很合理的安排家庭生活。他会征求父母妻子意见,周末假日会带一家人外出游玩,有时候甚至为吃到道地外在菜驱车百里。就算是工作日中午或晚上休息时,他也会带着全家外出消遣娱乐。用他的话说,生活不能奢侈,但是,绝对不能不享受生活。他桐桦的义务中有一项就是让全家生活的快乐安康。
朱晓晓的婚姻生活似乎在拐了个无比巨大的弯后转到阳光大道上来,可是,没有人比她清楚,婆媳相处是门巨大的学问,即使婆婆与媳妇曾经是多么的和睦美好,她们依然会为了某件小事不愉快,甚至再次恶语相向。
其实,桐母把传家手镯交到朱晓晓手中,向全家昭明她已完全接纳儿媳之后,在一个月后某个周六全家驱车郑州郊区雁鸣湖吃大闸蟹时,朱晓晓与桐母又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不愉快。
起因很简单。一家四口正吃着,桐桦接到了桐桐的电话“什么时候?,明天?,怎么不提前通知书,跨国婚姻还需要一些手续的吧。”
听到‘跨国婚姻’四个字时桐母忍不住了“桦桦,电话给我。”
桐桦含笑向妹妹说“都在,我带爸妈他们来吃大阐蟹。妈想给你说。”
桐母很详细问了james的基本情况,虽然这些事桐桦回国后已经很详细的给她说过,然后,她以质疑担忧口吻询问女儿决定的这桩婚姻,最后,她又很认真问韩王子是否会给她们的婚姻带来障碍。
桐父对这种闲聊式的电话反感,而且,这通电话是国际长途。因此,老人家提醒桐母两次。见桐母没有反应依然故我,老人家眉头一皱,不再说话。
电话粥仍在继续。
桐家两男人脸上的不耐之色有轻有重。
朱晓晓忍不住说“妈,吃完饭回去和桐桐视频吧,比这个更直观更舒服。”
桐母显然误会了,冷脸说一句“不用心疼电话费,这是桐桐打来的。”
朱晓晓马上意识到桐桐在她与桐母之间仍是禁区。
桐桦紧张地留意着朱晓晓的反应。
很显然的,桐母态度的徒变让朱晓晓措手不及,她张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样接下去。
桐父脸色一变,看情形马上就要发作,朱晓晓当机立断,她觉得现在这时候如果公婆发生口角,那么,桐母这句发发脾气的话就会成为又一次家庭战争的导火索,于是,她笑嘻嘻拉拉桐母的手臂,撒着娇说“妈。前些日子桐桐说给我看样东西,她一直忙,正好趁这机会,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桐母也意识到那句话的不妥当,于是,朱晓晓给得台阶她直接顺着下了,笑说“你这个丫头。”
朱晓晓娇声直笑。
桐桦心中暗桦口气。
桐父脸色慢慢缓合。
诸如此类小插曲时而发生,朱晓晓虽然不能够每次都完美轻松化解,但总归可以有惊无险跌跌撞撞往前行。其实,朱晓晓心中很明白她并不大度,当然,这么做也不是因为她软弱。她之所以能先放下身段,能压下心头委屈率先向桐母示好,那是因为桐桦深爱着她,同样,她深受着桐桦,因为爱他所以爱着他的爱。
曾经,朱晓晓后悔过成为毕婚一族。因为,她的家境虽称不上特别优渥,但独生子女向来是在呵护和疼爱中长大,她也不例外。而且,她没有就业压力,用不着把结婚当作缓解就业压力的一条出路。其次,她担忧毕婚成为全职太太之后会不自觉停止自我充电,会不再追求上进,会慢慢与社会脱节,她担心她和桐桦的婚姻会因两个人脚步不一致而最终导致分离。特别是同为毕婚一族的苏菲菲与李涛的婚姻亮起红灯,她曾经惶恐不安过一阵子,虽说她们是因为经济基础薄弱,但现实婚姻生活和校园梦幻爱情有着强烈反差是事实,她有自己的担忧,她刚毕业,但与她有着八岁之差的老公却已涉入商海近十年,她担心她们夫妻俩会有思想上的隔阂,她不能想像思想上不能沟通的夫妻怎么生活下去。但是,日常生活中,她发现她的担忧是多余的,她发现老公桐桦同样也很用心在经营她们的婚姻。于是,她放心了。
可是,婚姻之路是漫长的,在这条漫长的路上,朱晓晓不敢断言她和桐桦的甜蜜生活会顺风顺水,但是,她知道,有这个男人在身边陪伴,她会有勇往直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