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罗马王子的意外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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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静静看着她,眼中的那抹水绿色就像是一池碧水,随着光线变化而折射出不同的色泽。风吹过他黑色的发丝,典雅深沉的颜色更加衬托出了他的绝世风华。
“学了这么久,难道你忘了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他稍稍顿了顿“在画画的时候,应该能在瞬间把握住对象,联系眼睛的洞察力和脑子的记忆能力,把瞬间的美的形象牢牢记载脑海里,并且用相应的技法将这种美表现出来。因为凡是属于人脑记忆的形象,都是抓住了最主要的感觉印象,能赋予画面以自由的光辉。”
“对了,是德加说过的观察不画画,画画不观察?”流夏惊喜地说出了口“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了。不过你更厉害,能差不多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他也是我非常喜欢的画家。”阿方索弯了弯唇。
“其实这和的水墨画也有着同工异曲之妙吧。”流夏开了窍后倒是很懂得举一反三“古代的画家在下笔时也很注重自己的画意,而得到这种画意就是需要看时不画,画时不看,从而制造一种平衡。就像是人的心灵和大自然之间的契合。”
阿方索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当他很纯粹的笑起来的时候,那种隐藏在深处的阴郁仿佛被另一种明净的柔和所代替,这让流夏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真是太谢谢你了,阿方索先生。我现在明白怎样能画出最出色的画了。只有把自己的心境和景物融合在一起,才能抓住它最佳的神韵。”此时的流夏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对阿方索不由心生感激。
“那么,我期待在margherita绘画比赛的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阿方索笑得还是那么优雅迷人。
流夏充满自信地点了点头,不经意伸出手撸了一下头发。
阿方索这才留意到了她手上的伤痕“你的手怎么了?”
“只是被烫了一下。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急忙将右手藏在了身后“总之你一定会在名单看到我宫流夏的大名。”
他轻轻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表示出更多的在意。
就在这时,只听卡答一声,从橡树上似乎掉了一个什么东西。
阿方索刚转过身就感到自己的衣角好像被什么树枝勾住了。回过头时,他惊讶地发现那个“树枝”居然是流夏!
“阿阿方索先生请等一下”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看起来倒更像是被什么吓倒了的表情。
这个女孩还有害怕的东西吗?不可能吧?他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放开了手,然后歪着脖子支支吾吾道“我我左肩上的东西,可可不可以帮我拿掉”
这下子阿方索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女孩真的是在害怕。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害怕呢?阿方索的心里也涌起了一丝好奇心,不过当他看清楚她左肩上的东西时,不禁哑然失笑。
那——居然是只从树上掉下来的蜗牛!
“笑什么笑,快帮我拿掉啊”流夏很是郁闷地指了指自己的肩,现在形势危急,她也懒得再对他装客气。
阿方索用树枝轻轻挑掉了那只蜗牛,忍不住说了一句“原来流夏小姐害怕蜗牛?这可真是少见。”
“阿方索先生,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用我们的说法,就是一物降一物。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只是其害怕程度不一样而已。有谁天不怕地不怕,那他就不是人类了。阿方索先生你也一定有害怕的东西吧。”刚刚脱离了“险情”的流夏立即就恢复了元气,底气十足地辩解起来。
阿方索并不回答,只是略带促狭的扬起了嘴角。
“不过你小时候不是在波西塔诺长大的吗?那里有很多蜗牛,尤其是下雨之后,路上全都是它们的踪影。”
“那时候我还不怕蜗牛,这是我回国以后才有的怪毛病。算了算了不说了都是丢人的事。”流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咦?阿方索先生你不是从来没去过波西塔诺吗?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也只是听朋友说的。”他眼底微光一闪。
“不管怎么样,阿方索先生,这件事就请你忘记吧。”她面色尴尬地又提醒了一句。
或许是很少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阿方索忽然起了戏谑玩弄之心,他轻轻咦了一声,将目光定格在某一点,用一种平白直叙的语调开了口“怎么你的右肩上”
流夏刚刚才松弛下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谁知正好被横在那里的树枝绊了一下,整个身子顿时往后仰去该死的蜗牛,害得她连反应能力都差了好几拍
不过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有人的反应能力显然比她更快。当流夏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阿方索伯爵的怀抱里。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她的体温骤然飙升,面色更是绯红一片。有这么一刹那,她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阳光落在他的水绿色眼眸里,清晰无比地映照出她的影子,那种深邃的眼神是流夏从来没见过的。
在这一刹那,阿方索只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忽然柔软起来,
或许他和她的距离并不是想像中那么遥不可及
当意识这样的姿势极其暧昧时,流夏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和他拉开了适当的距离。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不忘最重要的一件事“阿方索先生,刚才你说我的右肩上”
“哦,其实我是想说,你的右肩上”他忍住了笑意“什么也没有。”
“你”流夏明白自己被耍了一次,气得直想咬人“这样利用别人的弱点取乐很好玩吗?我就不信你没有害怕的东西。”
“从十二岁开始,我就没有过害怕的东西。或许”他脸上的神情让人无法看清“我真的不是人类呢。”
一瞬间,流夏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意涌上心头,这个优雅转身离开的男人所带给她的压迫感,却不曾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玛格丽特正用一种冷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的心里当即格登一下,脑海里只迸出了两个字:糟了。
第二天一早,流夏就接到了托托的电话,说是她再不去他家的话,他就来学校里亲自找她了。在这样的威胁下,她只好乖乖地在晚餐时间出现在了托托的公寓里。
果然正如她所料,一看到她的手受了伤,他立即就爆了“怎么好好的手会受伤?还伤得这么厉害!要不我没发现,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第一个该告诉的人就是我!”
流夏很识趣地一声不响,她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干脆不做任何辩解,免得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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